美色撩人-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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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说完,“你过去试试吧。”
谢峋道了谢,上前,越走近,越觉得这个漩涡可怕,等他到漩涡前面,只觉得自己连蚂蚁都不如,渺小得如同蚍蜉。
他站定,对着漩涡中央道:“谢峋求见天尊。”
话音刚落,漩涡突然暴涨,将他吞没。
谢峋瞬间陷入昏迷。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女孩子,她美得天地失色,夺日月之光,只要她在的地方,就叫人看不到别的地方。
夺天地之造化,美丽的极致。
是念念,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神态,那笑容,那眼神丝毫不变。
她坐在湿漉漉的青苔上,娇娇的道:“我听说祝融伯伯曾亲手做了一把琴,后来琴身化灵,叫祝融伯伯父亲。我也是你亲手做的,是不是也该叫你父亲?”
安静了一瞬,响起男人的嗓音:“为什么想叫我父亲?”
念念软嗲嗲的回答:“因为这样不管我闯了什么货,你都会为我撑腰了呀。”
男人笑了一声:“念念,你不叫我父亲,我也会为你撑腰的。”
“真的吗?”念念开心的跳下来,“我把南极仙翁养的仙鹤捉来吃了,他好生气,说要把我抓去当摆件”
“淘气。我知道了,我会向南极仙翁赔罪的。”
念念开开心心的走了。
念念走后,大殿里突然多出来一个黑影。
男人道:“替我看着她,别让她受伤。”
黑影嘲笑道:“你再这么纵容她,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男人嘴角一勾:“我纵容得起。”
*
谢峋回来的时候,念念正坐在他的身体旁边抱着平板看视频。
看到自己,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甜甜的道:“谢叔叔,你真好,没有骗我。”
谢峋笑了一下,“走吧,你的碎片,该还给你了。”
念念笑嘻嘻的看着他,在心里猜测他干什么去了,他眉宇间尽是坦然,隐藏了二十年的疯狂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压抑得更深了。
不过念念并不在乎,她开开心心的带着谢峋回到化灵池,看着他的灵体渐渐消失,最后自己的左脚从中飞了出来,和其他部位融为一体。
念念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收集到碎片,她现在已经有左臂左手,左腿左脚啦!
开心!
下个世界,会不会带回自己的脸呢?
她好想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
皇后出墙记()
念念很乖;听了谢峋的话;这次找的交易对象是个全家死绝的孤女;名叫骆彤。
骆家曾祖是开国功臣;随太祖南征北战;打下了大半疆土;受封柱国公。
不知是不是骆家曾祖打仗时杀人太多;损了阴德,骆家子弟尽皆先天不足,子嗣凋零;到了骆彤这一代,就只得她一个女儿。
先帝在时,做主将骆彤指给太子姜宇平当正妻。
骆彤十六岁大婚;次年先帝驾崩;姜宇平即位,骆彤封皇后。
当时朝廷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如果不是以骆家为首的大半个武将集团;还有首辅大人展文宣从中斡旋;姜宇平十七岁那年;就死在了夺嫡之争中。
可惜花无百日红;日子安稳以后;姜宇平开始广纳后宫,骆彤生性骄纵,如何忍受得了丈夫三宫六院;就算丈夫是皇帝也一样。
因为善妒;迫害嫔妃,骆彤为姜宇平所厌弃,不久之前骆彤父亲,柱国公过世,姜宇平终于爆发,当着后宫嫔妃的面狠狠训斥了她一番,说以后再敢对他的嫔妃下手,就夺了她皇后之位。
这还不算,骆彤无意间发现,她之前流过的两个孩子,全都是姜宇平下的手,因为他怕骆彤生了皇子之后,自己就会被骆家抛弃,转而拥护小皇子上位。
惊怒悲痛之下,骆彤一病不起,于昨天夜里病逝。
作为使用身体的报酬,念念要满足她生前心愿。
皇后娘娘的心愿可真不简单,姜宇平不是最怕他的皇位被抢走吗?她就偏偏要让着江山换个人来坐。她要让他看看,皇帝可以换,皇后不能换。
而念念的目标则是大反派安王殿下,姜宇平的七皇叔姜嵃,是碎片一号携带者,还有保皇派的首辅大人展文宣是碎片二号携带者。
念念托着腮想,这个任务难度好像有点大哟。
自从姜宇平即位,安王殿下就被封为摄政王,几乎架空了姜宇平,只是安王身体不好,常年缠绵病榻,否则以他的能力,朝臣们早就一边倒的支持他把小皇帝弄下去了。
除了身体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朝臣们对他猜忌不断
——他的身世问题。
安王是太宗最小的儿子,生安王时太宗已经五十八岁,有人私下说,安王生辰和太宗临幸安王母亲的日期对不上,怀疑他不是太宗血脉。
安王出生后不到一个月,母亲就被太宗打入冷宫,并下令永不释放,几乎从侧面印证了安王身世有问题。
念念发愁,她被关在深宫里,怎么才能接近姜嵃和展文宣啊。
直到半个月后,冷宫的安太妃传来生病的消息,念念才终于找到机会。
摄政王如今权倾朝野,想把母亲接出冷宫想必不是难事,可惜太妃固执,并不肯离开,姜嵃只好每隔一段时间进宫一趟,探望母亲。
这天下着雪,摄政王的辇车一路驶进后宫,畅通无阻的穿过冷宫宫门,停在主殿前。
侍卫在窗口低声禀告:“王爷,到了。”
话音落,从车内伸出一只苍白修长手来,厚重的车帘拉开,露出男人清矍锋利的脸,车内温暖如春,他的脸却透着寒意。
姜嵃出来,侍卫已经展开大氅,想要为他披上。
姜嵃抬手止住,下车踩进雪地里,快步走进大殿。
刚进去,他就听见软糯嗲甜的嗓音在说:“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姜宇平那厮眼瞎了吧。”
姜嵃忍不住微微扬眉,好大的胆子,敢直呼皇帝名讳不说,还敢骂他眼瞎,母亲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个大胆的小丫头。
绕过屏风,母亲和一个穿着红色宫装的女孩坐在炕上在说话,听到宫女的通报,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回头,露出一张无辜又妖娆的笑脸。
姜嵃瞳孔微缩,是皇后。
她微微歪着头,软软的叫了一声:“七皇叔。”
姜嵃微微欠身,见了一礼,问:“皇后娘娘怎会在此?”
念念直勾勾的打量他,姜嵃的身体似乎很不好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唇淡得毫无血色,从外面进来这么长时间了,身上还冒着寒气,看他一眼,感觉比看外面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还要让人觉得冷。
被念念这样看着,姜嵃脸上一派平静,实则心中诧异不已。
他研究过骆彤,骆彤不愧留着骆家的血,宁折不弯,很有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若生为男儿怕是劲敌一个,可惜生为女子,只能被困于后宫之中,和一群女人争夺男人的宠爱。
没想到她竟会出现在这里,用这样赤。裸不加丝毫掩饰的眼神看自己。
念念笑嘻嘻道:“我听说太妃身体不适,来找太妃说话。”
她甚至没用本宫。
太妃冲儿子点头,证实念念的话。
姜嵃不动声色的朝念念道了谢,坐下开始和母亲说话。
太妃不知道是不是在冷宫住久了,面对儿子也不甚亲热,姜嵃也没和母亲相处过,母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并不热络,十分冷淡。
几句话的功夫,确定母亲并不大碍之后,姜嵃就告辞准备离开。
念念和他一起告辞。
临出门,念念见他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在心里嘀咕,这人可真沉得住气,不得已,只好自己开口了。
“七皇叔”
她软软的叫他。
姜嵃:“皇后娘娘请讲。”
念念笑嘻嘻道:“我要讲的话,不能让七皇叔之外的人听见。”
姜嵃眉眼淡淡:“无妨。”
周围都是他的人。
更何况,她连直呼姜宇平姓名和骂他眼瞎的话都说了,还怕什么?
念念眨眨眼,“我说了皇叔可千万别后悔哟。”
姜嵃心中更觉诧异,骆彤性情刚烈,何时会用这么软糯娇嗲的嗓音说话。
他不动声色道:“但说无妨。”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多惊世骇俗的话来。
念念翘起嘴角,眼睛亮了起来,兴致勃勃道:“我和皇叔联手,把姜宇平废了怎么样?”
姜嵃:“!”
他真没想到,她一开口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乌黑的眸子闪亮,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好想商量着做坏事的小孩子,天真又无畏。
她可知道,单单这句话,就够诛骆家九族了。
姜嵃生平第一次后悔,没有听她的话屏退左右。
除了姜嵃身边的侍卫,周围的宫女太监全都瑟瑟发抖,差点当场跪下。
姜嵃抬手,身后的侍卫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他依旧温和又冷淡,道:“皇后娘娘可是在与臣开玩笑?”
念念摇头,“我是说真的呀。七皇叔今年刚好而立之年了吧,却还没有娶王妃,不如等我们废了姜宇平,七皇叔来当皇帝,我嫁给你继续当皇后,怎么样?”
姜嵃问:“为何?皇后娘娘的后位不是坐得很安稳么?”
念念皱了皱鼻子,嫌弃道:“姜宇平整天和后宫其他嫔妃厮混,我这个皇后早晚要被他废了,与其等他废我,不如我先废他。”
姜嵃低低的笑了一声:“皇后娘娘说笑了,陛下仰仗骆家,怎会轻易废后?往后这种话切勿再说,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念念有些失望,“这么说,皇叔是不愿意和我合作了?”
姜嵃只道:“这次臣就替皇后娘娘清理了嘴杂的人,若是再有下次,可就没人替您善后了。告辞。”
他话音刚落,一队侍卫就冲了进来,最后两个撩开门帘,他弯腰踏入风雪中。
“皇后娘娘,臣送您回宫。”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态度恭敬但坚决的将她请了出去。
念念出去,看着姜嵃的辇车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间。
好气呀,念念不明白,为什么每个碎片的寄主一开始都要故作矜持一段时间呢?明明到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跟自己走。
哼,让你再傲两天。
第二天,念念差人告诉姜宇平,说她心情不好,要回家住两天散散心,姜宇平大手一挥,准了。
御书房。
女官为姜宇平斟茶,目光却偷偷去看站在下首的首辅大人。
这位展大人只站在那里,通身的雅致风流就叫人看红了脸。
展文宣今年不过二十八岁,比摄政王还小两岁,却已位极人臣,和摄政王平分秋色。
他并未注意区区一个女官的视线,对姜宇平劝道:“陛下如今羽翼未丰,兵权尚未到手,不可与皇后再生嫌隙,暂时安抚为益。”
姜宇平道:“展卿放心,朕有分寸,等皇后气消了,朕自会去赔罪。只是不是现在,否则以后朕还有何威严?”
展文宣扬眉,想起昨天宫内传来的消息,皇后探视安太妃,在冷宫见了姜嵃,姜嵃走后清理了当时在太妃宫内当值的太监和宫女。
他总觉得,事情怕是有变。
可惜这是后宫之事,不能外臣能提的,得找合适的人给姜宇平分析一下,良贵妃似乎是不错的人选。
次日朝会结束,姜嵃刚进王府,就见管家神色奇怪的上来禀告:“王爷,皇后娘娘来了。”
姜嵃眉心微蹙,这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虽然骆彤已经结婚三年了,但才十九岁,在姜嵃眼中还是个小丫头。
尤其是经过昨天,更是加重了这种印象。
车子驶过前院,来到客厅,还没下车他就听见女孩娇嗲的嗓音,“这颗不行,不够圆,再挑”
撩开车帘,他下车,绕过回廊,一眼就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女孩。
昨天大雪,院子里一片素白,院子中央一棵苍劲的大树伫立,树下是汉白玉的小方桌,周围摆着四个石凳。
她坐在石凳上,桌上铺满了红豆,一群侍女小厮在围着在挑豆子。
姜嵃:“”
这冰天雪地的,她不怕冷吗?
“呀,这颗好,大小刚好合适,也够圆”
她软软的惊呼一声,把红豆不知道按到了哪儿,接着回眸,看到自己立刻笑了起来。
姜嵃微晃了一下神,笑容明媚,叫人恍惚间以为雪澌冰消,大地春回,连身体都似乎暖了一些。
她抱着手里的东西嗲嗲的叫了一声“皇叔”。
“皇后娘娘。”
姜嵃走过去微微欠身,权当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