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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爱情十面埋伏-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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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兰倒也罢了,反正她是许君延的继母,可是许前,他可是许君延的亲生父亲。

    我的心全乱了,甚至连两个男人松开了我都不自知,依然保持着半伏在台阶上的姿态。

    许前经过我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浓浓的怨恨,我不敢想象亲生父亲对儿子竟然怨恨到如此地步,在许君延最脆弱最需要的时候,他给予的不是亲情,反而是趁火打劫。

    一个恍惚,许君延已经把我扶了起来,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重量正在往我一边倾斜。

    不好,难道是

    偷偷望去,淡淡的血迹渗透了许君延的家居服,我的嗓子一下子哽住了。

    可是现在只能坚持下去,楼下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许君延不能暴露,我也必须配合他演下去。

    我挺直腰撑住他,尽量保持平静地握着他的手,跟他一起站在楼梯上,跟楼下的一群人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许君延,你个不孝子!你竟然敢拿枪威胁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生父亲?”回到保镖的保护圈中,许前的腰杆一下子又硬了起来,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爸,我没有威胁你,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我家,刚才你还想给我注射麻醉剂,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许君延淡淡地笑了笑,笑得带着几分凄凉。

    我的心咯噔一下,许前刚才竟然想把许君延骗到楼上再给他注射麻醉剂,简直太不是人了!

    许君延刚刚出院,他伤得这么重,许前又不是医生,麻醉剂是十分危险的药物,剂量需要掌握的非常精准,想想刚才如果让许前得逞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是麻醉剂而已,死不了人!谁让你听不话!你一个当儿子的,你不听老子的话,你让我怎么办?”许前厚颜无耻地狡辩着,他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哪里像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倒像是个凶巴巴的债主。

    “呵呵,老许,你这个当父亲的当的可够憋屈的,儿子都拿枪指着你了,你还跟他讲什么大道理?”丁兰又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笑着迎上丁兰幸灾乐祸的眼神,“阿姨,一群陌生人闯到君延家里翻箱倒柜,君延只是拿枪自保,好像不过分吧!而且,不知道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好,枪口对着的明明是刚才想去书房抢劫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对着许叔叔!”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许君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握着我的手似乎也颤抖了一下,继而握得更紧。

    “你少废话!”许前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向许君延,“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还当你是儿子!”

    许君延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爸,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妈当年真的没有留下任何遗嘱,律师只是按无遗嘱的法律程序平等分割了她的股份。你已经得到了属于你的部分,为什么还不满足?”

    “满足?小兔崽子,我为什么要满足?”许前突然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许君延,“正清本来就是我的,这么多年来,你跟着老东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真以为自己姓许?”

    我再一次懵了,许前在说什么,老东西是谁?

    还有许君延,他不姓许姓什么?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许君延的体力正在渐渐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还有他肋下——我不动声色地靠近他,挡住了那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心里默默祈祷一切能早点结束。

    许君延沉默了一会儿,才语气低沉地说,“爸,你还记不记得妈是怎么死的?”

    话一出口,许前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我盯着他,我敢负责任地说他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丝作贼心虚的意味。

    “老许,东西到底还找不找?”丁兰大概见许前分心,赶紧又拽回了正题。

    “找!”许前咬了咬牙,对着几个保镖挥了挥手,“继续找,今天不把这里翻个底朝天,谁也别想出去!”

    “可是许先生,”其中一个保镖为难地瞥了一眼许君延,“许总他”

    保镖一边说一边拿眼神示意许君延手中的枪。

    “老许,你儿子现在恐怕想开枪也开不了!”丁兰凑到许前耳边低语了几句,显然她察觉到了许君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不如先去搜那个女人,她整天跟着你儿子,说不定东西就藏在她身上!”丁兰洋洋自得地说。

    许前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紧接着指了指旁边两个保镖,“去搜她的身!”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

099传说中的大家长() 
枪是带了消音器的,可是一枪打过去,玻璃还是碎了一大扇。

    丁兰尖叫一声,吓得抱着头躲到了许前的背后,许前也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惧意。

    “爸,兰姨,下次别带陌生人来家里,今天就到底为止吧!”许君延一手举着枪,一手紧握着我的手,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一刻,他像一个深陷重围的将军,冷静而又沉稳地应对着。

    他保持着他独有的尊严和血性,大片的血迹渗透了他的家居服,甚至滴落到楼梯上,可是他却吭都不吭一声。

    可是我想他的心里肯定在剧烈的挣扎,毕竟苦苦相逼的是他的亲生父亲,隔着薄薄的衣服,我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许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保镖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凑到许前耳边小声说着。

    许前虽然满口嚷嚷着儿子不敢对老子开枪,可是刚才许君延打在玻璃上的一枪明显震慑住了他,他嘴唇张张合合好几下,才反应过来。

    “不好,好像有人给老头子通风报信了!”丁兰突然掏出手机递到许前的面前,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

    不知道他们说的老头子是不是许君延的爷爷,许前似乎特别害怕老头子,脸色就立马变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拽着丁兰就往外走,临走还不忘撂狠话,“许君延,你给我等着!”

    我听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这么说话,许君延他此时此刻会是多么难过。

    一群人灰头土脸地鱼贯而出,许君延像个王者一般揽着我的肩膀,向他们送去蔑视的眼神,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大门,他才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我身上。

    他流了那么多血,也许他早就撑不住了,可是在他的父亲面前、在丁兰面前、在所有人面前,他不肯低头。

    这一刻,他的骄傲他的威严他的血性,让我深深地为之倾倒。

    我赶紧掏出手机叫了救护车,幸好救护车来的飞快,十几分钟之后,医护人员就到了。

    此时许君延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我也急忙跟着他们上了救护车。

    在车上我打了张姨的电话,张姨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冷静,她说她已经通知了许老爷,说她会带着许老爷跟我在医院汇合。

    估计张姨说的许老爷就是许君延的爷爷,想想马上就要见到许家背后深藏不露的大家长,我的心里突然莫名的紧张。

    在医院的急诊室外,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许老爷。

    他一袭黑色唐装打扮,手里拄着一根紫檀拐杖,虽然头发已是半白,可是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矍铄、眼神明亮,透着一股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锐气和朝气。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身材娇小、长相妩媚,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伴侣?

    两人背后还跟了一大群人,前呼后拥,阵势庞大,为首的竟然是李政,他还冲我友好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大概觉得医院里不宜吵闹,随手把李政叫过来,让他带着随从们先出去等着,只留了娇小女人和张姨。

    “你就是谢蓉?”老爷子坐在急诊室外的沙发上,抬着眼皮不紧不慢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出于礼貌,我叫了他一声“许老先生”,他眯起眼睛答应了。

    我见他旁边的娇小女人正盯着我,一副好奇的样子,只好又硬着头皮问,“许老先生,这位阿——美女怎么称呼?”

    叫人家阿姨好像不太礼貌,毕竟人家显得那么年轻漂亮。

    “你叫我英姐吧!”女人大大方方地说。

    我又赶紧叫了一声“英姐”。

    张姨忽然凑到老爷子跟前说自己想回别墅一趟,说刚才那么多人在里面翻来翻去,肯定搞得一团乱。

    我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姨拿药回来见势头不对,又不好直接出来干涉许前,就赶紧叫车去找了老爷子,半路上英姐又故意给丁兰发了一条短信,说老爷子马上就到,正好许君延又开了一枪,两番夹击之下,许前和丁兰才悻悻离去。

    “孽子!孽子!我早该把他赶出许家的大门!”老爷子听我到我和张姨的对话,气得血气上涌,连着咳嗽了几声。

    英姐一边上前拍了拍老爷子的后背,一边冲着张姨点了点头,“张姨,你去吧!”

    张姨临走又嘱咐我等许君延醒过来让我打电话告诉她一声,她也好安心,我赶紧答应了。

    “谢小姐,今天你也算见证了许家的家丑,想必许家的事情你也知道的不少了吧?”老爷子笑眯眯地望着我,眼眸里却迸射出一丝寒光。

    我又不傻,任是谁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就算我见识了许前和丁兰的不耻行为,就算我听见他们的对话涉及许君延他妈的遗嘱,可是我也不能真的傻呵呵地接老爷子的话。

    毕竟,谁也不想把家族的隐私暴露给外人,何况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老爷子分明是拿话试探我,如果我不上道对着他大放厥词侃侃而谈,我可真就是自寻死路了。

    于是我沉默几秒,不卑不亢地说,“关于许家的家事,我了解的并不多。今天晚上撞见许叔叔和丁阿姨也纯属偶然,他们翻箱倒柜是为了找什么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许总因此耽误了去医院的时间。”

    “你说的对!”老爷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赞赏的意味,紧接着淡淡地点了点头,“倒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家属来一下!”急诊室里探出一个医生的脑袋。

    老爷子忙不迭地站起身,几乎是小跑着奔向急诊室。

    跟许前先前表现出来的冷漠和事不关己的表情不同,许老爷子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急迫的、焦灼的,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许老爷子的眼神,是满满的、毫不掩饰的对孙儿的疼爱。

    我心里倍感欣慰,至少许君延还有疼爱他的长辈,他平时跟他爷爷的关系肯定不错。

    英姐急忙上前搀扶,我也跟了上去。

    医生说幸好送医及时,伤口裂开的面积尚在安全范围之内;他们已经给许君延换了药重新处理过了,刚才也作了影像和血液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只是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再也不能受任何刺激。

    众人听了刚想松一口气,医生却一脸尴尬地说,刚才跟病人说要继续住院,病人死活不同意,你们谁去沟通一下?

    我一听就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想进去捶许君延,可是想想老爷子还在,只好又强忍住了。

    可是老爷子的话让我目瞪口呆,“他不想住就不住吧,可不可以请医院安排医生和护理人员提供家庭服务?至于费用,我们在所不惜。”

    我知道爷爷宠孙子,可也不能这么宠吧?

    人家三岁孩子打个针还不怕疼呢,他一个大老爷儿们还怕住院?

    老爷子坚持,而且又说了不惜费用,医生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又跟其他几个医生评估了几分钟,说医院可以安排家庭服务,只是需要家属自己照顾好病人。

    老爷子听完就让英姐打电话,说先让他的私人护理医生和护士去家里作好迎接准备。

    “君延的母亲当年就是在医院里去世的,他从小就不喜欢医院。”老爷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他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带着一丝丝无奈和痛惜。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我立马理解了。

    许多人对医院都心怀恐惧,尤其是眼睁睁地见着亲人在医院里离去的人,我一个大学同学他的父亲因为癌症死在了医院里,本来性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后来见了医院都绕道走。

    可是许君延,他这么讨厌医院的人,跟歹徒搏斗的时候难道就想不到自己会进医院?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终于允许我们进去接许君延了。

    老爷子让人推了轮椅进去,可是许君延却挣扎着自己走了出来。

    老爷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孙子的倔脾气,竟然只是摇头笑了笑,也不阻拦。

    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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