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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爱情十面埋伏-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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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过脸,躲开了他,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眉间浮起明显的痛色,然而最终他只是转过身,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大厅走去。

    ”谢蓉!”邵亚的声音骤然提高,他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他带你走!”

    ”小蓉蓉,你别委屈自己”何榛榛急的脸都红了。

    我摇了摇头,”我只想和他离婚,我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更不想连累你们。我先跟他回去,我会跟他好好谈一谈,还是不行的话我会找律师起诉,能协议离婚最好,实在不行只能上法庭!”

    ”谢蓉,你真的想跟他回去?”邵亚盯着我,他语气试探,眼眸里似有稍纵即逝的失望。

    我怔了一下,紧接着点头,”我和他现在还是夫妻,总不能真的闹到警察局去!”

    在我的坚持下,邵亚和何榛榛也只能无奈地同意,何榛榛说她先去帮我收拾新房,邵亚则干脆利索地说他会帮我找最好的律师。

    ”谢蓉,你真的想好了?”转身的瞬间,邵亚突然停下来,他脸色踌躇,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地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还爱他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突然就堵住了我的心口。

    我还爱许君延吗?答案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的选择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只知道我无法面对曾经深爱却最终让我痛不欲生的男人,可是我还爱不爱他——我不知道。

    一瞬间,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幅幅往日和许君延在一起的画面,或是甜蜜的、或是悲伤的、或是亲密的、或是疏远的。

    我突然发现一个令我沮丧的现实,无论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和许君延在一起的每一副画面,都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不爱,怎会记忆如此深刻?

    也许不是不想爱,只是爱不下去了。

    也许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邵亚不等我回答就再次开口,他的语气透着略带刻意的爽快,“算了,还是别回答了,搞得我好像在逼你离婚似的。”

    ”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怅然地叹气。

    ”别跟我客气,否则我会生气,记得给我打电话!”邵亚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我,顿了顿,他语气调侃地说,”随叫随到!”

    我点头,”我会的!”

    送走邵亚和何榛榛,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医院大厅走去。

    一道高大清冷的背影突然转身,许君延对着我微微笑,他脱下他的西装外套朝我走来,“老婆,外面冷!”

    他这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让我顿时觉得不爽,我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说,“我不冷!”

185快一点再快一点() 
回到世外桃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姨开了门,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小蓉回来了!”

    她眉眼间满是慈祥温暖的笑意,可是眼里的同情和惋惜却让我不能视而不见。

    是啊,世上的痛苦,哪样比得过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我对她点头,想笑却笑不出来,最终简单地叫了她,“张姨!”

    进了门,我直奔二楼的卧室,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以前许君延准备的两间婴儿房,映入眼帘的是两道已经上了锁的门,紧闭着,像是从未打开过。

    我想起里面的粉色蓝色,我想起里面的婴儿玩具,我想起心一下子收紧,脚步开始变得艰难,眼泪滴在背上,顺着手指滑落到楼梯的扶手上,木质表面晕开一点点的水迹,视线开始模糊。

    背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我收回手,逃也似地迈上最后一级台阶,隔开了近在迟尺的温度。

    卧室精心收拾过了,只是任何和婴儿相关的东西都不见了。

    关于小诺诺的所有痕迹,就这么一丝一丝抹去了,我甚至怀疑,过不了多久,许君延是不是就会忘记她,忘记她曾经带给我们的所有惊喜和跃动。

    是啊,他是个男人,他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像女人那么感性那么纤弱,他也许会觉得遗憾,也许会难过那么几天,可是他怎么会像我一样痛的撕心裂肺痛的无法呼吸呢?他不会。

    他是个坚强冷硬的男人,从来都是,挫折也好、痛苦也罢,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已经开始向前看,而我还在原地打转;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只是我们不再是我们,或者说以后不会再有我们。

    我自嘲地笑,笑得眼泪流出来。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朦胧中,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掌似乎在轻抚我的脸颊,在我即将醒来的时候,又悄悄地退去了。

    睁开眼睛,嗓子干的直冒烟,我下了楼,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许君延静静地坐在桌前,他沉默着,神情冷凝,可是在见到我的瞬间,他的眼眸里又开始闪起火光。

    他拉开椅子,语气热忱,“我刚才试过了,饭菜的温度刚刚好,如果你觉得凉,我让张姨再去热一下。”

    我冷冷地盯着他,也不说话,然后绕过他去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拧开盖子,许君延却突然按住了我的手,“医生说你最近需要温补,最好别喝冰水。”

    “你管不着!”我对他怒目。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语气坚定,“等一下,我帮你倒热水。”

    他的殷勤小心只会让我觉得他是在愧疚他是想弥补,想弥补我失去小诺诺的痛苦,可是我的痛苦,无可弥补。

    怒气开始升腾,理智不再,我不管不顾地再次把水瓶递到嘴边,他再次按住,几番尝试不能,我急了。

    水浇到他的头上,顺着他的头发流向脸颊,他敞开的衬衫下,洁白的纱布泛红,丝丝血迹渗出,我突然想起他刚从急救室里出来,医生说伤口几天内都不能碰水。

    我怔住,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他若无其事地转身,拿起杯子从饮水机里帮我接水,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我的手边,“小心烫!”

    我茫然地坐下,水杯冒着热气,莫名的慌乱和不安在热气里氤氲,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片刻之后,许君延换了干净的衬衫回到桌边,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我不知道他是否换过纱布,也问不出口。

    他平静地坐下,然后把碗筷递给我。

    碗里的饭是满的,他把菜夹到我眼前的餐盘里,渐渐地摞成一座小山。

    胸口处晃动的暗红色痕迹,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低下头,味同嚼蜡一般咀嚼嘴里的饭菜。

    “老婆,多吃点好不好?你现在太瘦了,风一吹就倒,以后我怎么敢带你出去?”他递过来一碗汤,柔声细语地哄着我。

    出去?

    某个不好的念头闪现,一瞬间,我心里突然冷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别误会,老婆,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我也好带你出去散散心!”他柔情蜜意地盯着我,语气带着一丝丝兴奋,“不如我把手里的工作安排一下,我们出去度蜜月好不好?”

    “许君延,你是不是疯了?”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我摇着头,“我说了我要跟你离婚,我不会跟你出去度蜜月,我也没心情陪你扮演相亲相爱的总裁夫妻。”

    长久的沉默,房间里安静地仿若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君延突然轻笑一声,语气变得平淡如常,“第一,我不会同意协议离婚,所以你只能找律师上法院;第二,如果你真的想跟我离婚,我建议你先好好吃饭,把精神养好,把思路理清楚,然后你才能跟律师谈、跟法官谈。”

    他表情淡然,眉眼平和,似乎又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英俊的五官带着一丝凛然,眼前的男人,温柔不复;我怔了一下,像是什么锐利的东西戳了一下心脏,感觉那么强烈地疼了起来,紧接着却又释然。

    他能想通,也好。

    可是他还是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只能上法院,一系列的程序和环节总要一步步走下去,他说的对,我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干不了,我必须要赶快好起来,恢复精神恢复理智,才能尽快离婚,尽快

    离开他。

    信念坚定的瞬间,动力足了,嘴里的食物不再难以下咽,我大口大口地咽下饭菜,甚至喝了两碗汤。

    也许是我的错觉,许君延盛第二碗汤给我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神并不自然,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似乎在笑,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忧伤。

    饭后,我站起身离开,“我们分房,我睡客房。”

    “不,你睡卧室。”他淡然点头,脸上毫无一丝波澜。

    “既然是要离婚的,先改一改称呼吧,请你不要再叫我老婆了!”我盯着他,语气平静地继续说下去,“拜托了,谢谢!”

    他明显地颤了一下,他的眼角剧烈地抽动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然后他极其缓慢地点头,“好!”

    我突然觉得冷,我双手环在胸前,默默地走向楼梯,步子不稳,踉跄了一下。

    不经意间回头,许君延还坐在窗前,他凝视着窗外,眉目清冷,宛若一尊完美的雕像。

    睡下后不久,橘色的灯光亮起,我伸手挡住眼睛,许君延的影子在靠近。

    我腾地坐起身,警惕地盯着他,莫名地起了防备之心。

    他望着我,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受伤,“对不起,我只是想拿一下药箱。”

    我叹了口气,起身打开洗手间的门,拿出柜子上的药箱;我递过去,他犹豫,然后伸手接过。

    他转身离去,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寂寥。

    我张了张嘴,还是压下了“要不要我帮你”几个字。

    既然要离开,何必再多生涟漪?

    我继续躺下,可是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起身推开门,想去楼下透透气,隔壁突然传来碰撞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是许君延的房间,迟疑了片刻,我还是敲了敲门。

    没有声音,想起他的伤,心里还是紧张的,于是推门径自走了进去。

    洗手间里传出男人的闷哼声,我一步步上前,入目是精瘦的脊背和胸膛,然后是一地的狼藉。

    许君延大概是换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洗漱架,自己又滑倒抻到了伤口。

    突然觉得恍惚,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瘦?

    衬衫半挂在他的肩膀,胸前处似乎和皮肉粘在了一起,他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低吟着,再次试图脱下衬衫。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低声抱怨着,自然而然地对他伸出手。

    他缓缓地站起身,后退一步靠在洗漱台前,高大的身躯微微倾斜着,“吵到你了。”

    “我来吧!”我接过他手中的药和纱布,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着,他真的太瘦了,手按下去甚至能摸到骨头。

    “明天再去医院包扎一下吧!”我说。

    他摇头,语气沉沉,“不必了。”

    我扫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视线滑落到他胸口处的伤口,皮肉翻起触目惊心,想起先前我泼的冰水,喉头忍不住一堵,手不自觉地抚上去,“对不起,我”

    “没关系!”他握住我的手,握的那么紧。

    我挣不开,只能强作镇定,“还疼不疼?”

    他一寸一寸地把我的手拉到他的心口位置,他盯着我,声音颤抖着,“这里疼。”

    仿若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喉咙,我咬着唇,艰难而又缓慢地从他手中抽离了所有的手指,然后我背过身,淡淡地说,“你会好的。”

    关上门,我背靠在门板上,软软地滑了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条短信。

    “你还好吗?”是邵亚。

    “我还好!”我按着键盘,颓然地打下一行字,“能帮我尽快找离婚律师吗?快一点,再快一点。”

186他真的想通了吗() 
第二天我起的迟,下楼的时候,听到厨房里传出声音,我以为是张姨,走过去,竟是许君延。

    ”张姨呢?”我随口问他,顺手拿过桌上惯用的杯子,牛奶是温热的,似乎是他提前热好的。

    ”我让她先回老宅去了,爷爷不习惯别人照顾。”他语气淡淡,一边说一边把鸡蛋和培根盛到盘子里。

    许老爷子自从上次出院后身体就越来越虚弱,回到老宅后大部分时候都是闭门不出,我住院期间英姐去看过我,她说老人家最近染了风寒,已经卧床快一个月了,实在没办法出门。

    耳畔仿若响起英姐的声音,她说你和君延还年轻,孩子可以再要,她还说孩子也是讲缘分的,也许小诺诺注定和我无缘。

    嘴角不自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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