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弄潮-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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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车在似火骄阳下向城外驶去,一路向秀水奔驰,到了清风园,车子停了下来,马骏没有下车,打了一个电话,从清风园餐厅的院子里驶过来一辆奥迪,跟在了红旗车的身后,沿着国道走了一会,红旗车的转向灯闪烁着,转了一个弯,下了国道,沿着一条不宽的村级公路缓慢地前行。来到目的地,马骏看了看现场,点了点头,对李强说:“干得不错,那边还欠点火侯,需要重点照顾一下。”李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发出了指令。
第二天是星期天,太阳早早地爬出了地平线,盛夏的早晨,秀水的田园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不过不一会就消匿得无影无踪,旅行团的成员们扛着长枪短炮,坐上了旅游大巴,今天,他们将来到秀水的田园进行采风。《南江日报》副总编辑夏丽穿着一身浅蓝的短袖衬衣,戴着茶色太阳镜,出现在队伍之中,显得青春而富有活力,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四十好几的人。
李青开着车,在前面带队,每到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她总要把车停下来,让度假村的经理秘书肖丽进行讲解,这些讲解词都是肖丽创作的,李青还请县办主任皮志雄润了色。肖丽的讲解,融合了秀水的历史变迁和时代发展,既有历史的厚重底蕴,又有时代的崭新气象,说得团员们频频点头。
来到乡野仙踪景点,肖丽指着前面的一个茅草屋说:“据考证,这里就是孔子的弟子冉耕流落秀水时修身养性的地方,前面的池塘是原修水湖最中心点,由于沧海桑田,修水湖经过经年累月的淤积,已经萎缩成一方方池塘,这一方方池塘,被后人植以芙蓉,以此纪念一代儒家,出污泥而不染的芙蓉,与冉耕的品性德行,在秀水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日月同辉。”
长枪短炮开始站在不同的角度,对这处人文景点进行狂轰乱炸。李青朝肖丽使了个眼色,肖丽接着问:“不知道各位客人对探险感不感兴趣?”夏丽好奇地问:“肖小姐,难道秀水还有什么险可探?”肖丽点了点头,说:“是啊,在对面的那座山后,有一处黄土坡,据考证,是秀水先人的古葬群,省文物局的专家说,秀水的地底下埋藏着不计其数的春秋战国时期文物,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看看。”
一位记者插话道:“夏总,我看此事有谱,上个月我参加了一个会,省里的文物考古专家也这样说过。”夏丽兴奋地说:“太好了,李总,肖小姐,快点带我们去开开眼啊!”另一位记者说:“没想到我们的双休休闲之旅,变成了文化之旅,真的是不虚此行啊!”
车队在池塘边停了下来,一行人踩着田梗,小心翼翼地向前面的山岭进发。在山坡边歇息了一会,众人启程翻山,他们要到山后的黄土坡找寻远古的遗存。等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黄土坡的时候,一个个都被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夏丽指着眼前的黄土坡,满脸含怒地对肖丽问道:“你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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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3章 盗掘疑云()
宦海弄潮…第0493章盗掘疑云
肖丽不作声,夏丽从旅行包里掏出手机,直接给省文化厅的厅长汪汝南打电话,她说:“汪厅长,我是日报社的夏丽,有个重要的情况,我要向你反映。”汪汝南一听是夏丽,连忙说:“是夏总编啊,出了什么事?”夏丽一手持着手机,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指着满目疮痍的黄土坡岗地,痛心地说:“秀水的文物再不加以保护,怕是一件都没有了。”
汪汝南问:“夏总编,真有此事?”夏丽说:“我现在就在你们文物管理局说过的秀水文物留存地的现场,汪厅长,我很痛心啊!”汪汝南心想,前不久,兰云帆和粟子归刚刚向国家文物管理部门递交了秀水一带地下有大量春秋战国时期文物的报告,上面很重视,要求省里加强保护,厅里正在责成文物管理局拟定保护方案,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出了盗掘文物的事,他不敢大意,连忙对夏丽说:“夏总编,这样吧,我马上派一个工作组来秀水,一定彻查此事,追回文物。”
黄土坡岗地就在山后不远的田园上耸立着,就象一个巨大的坟茔,周边是河湾港叉,鲜有人迹。前不久,肖丽跟着李青来过一次,这里还是满坡疯长的野草,显得神秘而阴森,没想到,这次带着旅行采风团来,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满坡的野草四处都出现了大面积的倒伏,上面堆满了黄土,走近一看,到处都是一眼眼幽黑的洞穴,那位经常联系文化部门的卢姓记者采访过几次大型地下文物的发掘工作,十分懂行,他对夏丽说:“夏总,这是盗洞,盗墓份子用一种叫洛阳铲的工具,通过土样的变化,分析里面是否有文物的遗存。”他的话没有说完,另一个随行的女记者就惊叫起来:“快来看啊,这里有一个大洞。”
卢记者和夏丽连忙赶了过去,一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洞宛若一只怪兽的嘴巴,张在那里。卢记者果断地判断道:“夏总,下面肯定有文物,这就是盗掘者进入下面的通道。”夏丽一听,跺了跺脚,说:“看来这里真的被盗墓份子光顾了,不知道有多少珍贵文物被盗走了哩。”
正在省文化厅厅长汪汝南紧锣密鼓安排工作小组到秀水查办盗掘文物案件的时候,《南江日报》在二版头条刊载了一篇作者为文殇的文章,题目叫《秀水的文物保护之痛》,此文见报后,在全省激起了强烈的反响,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吴涤宇亲自约谈汪汝南,要求尽最大努力保护文物,追回文物。要求省文化厅马上协同楚湖市公安部门,到泽西展开侦查。
汪汝南刚刚回到厅里,国家文物管理局主要领导就打来电话,批评了汪汝南,还提醒他,如果事情处置不当,将对相关同志进行行政问责。这下,汪汝南的头都大了,他叫来文物管理局的局长左汉光,先把他狠狠地批了一顿。然后说:“如果挽回不了损失,我保不了你。”
这是一句很重的话,一向温文尔雅的厅长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让左汉光诚惶诚恐,他马上和省公安厅治安处的伍处长联系上,带队来到了泽西,在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郜新农、县文化局局长甘家丽的陪同下,吃了餐便饭,就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秀水镇黄土坡。
盗洞是真的盗洞。左汉光带领的工作组经过勘查得出了结论。而伍处长和泽西县公安局副局长焦双清领导的侦办组经过走访附近村民,以及现场痕迹分析,也证实了前几天前一个打着找矿招牌的可疑团伙曾经在这四周秘密活动过的事情。但问及知情村民这个团伙的主要特征时,大家都摇头说没有特别注意,黄土坡附近是荒野,一向鲜有人迹,大家能看到的,只是野草丛中绰绰的人影。
一周之后,案件的侦办毫不进展,这让左汉光如百爪挠心,省厅方面,汪汝南每天雷打不动地要听进展情况,从电话里,左汉光听到汪汝南的话一次比一次重,最后一个电话,差不多要摘掉他的帽子,左汉光急得不行。晚上,县委宣传部照例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是左汉光全然没有味口,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长吁短叹。
马骏在焦双清的陪同下,来到了左汉光的房间,焦双清介绍说:“左局长,这位是我们泽西县的县委常委、副县长马骏。”左汉光跟马骏握了握手,仔细地看了看马骏,说:“马县长,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马骏笑而不语,焦双清说:“左局长,两个多月前,马县长还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过,是原副省长周琦峰同志的秘书。”左汉光立马热情了起来,说:“原来是马处长啊,你忘了,在数码城的论证会议期间,你跟着周省长一起到我的房间看望过我们呢。”马骏说:“没有忘啊,我到是担心您把我给忘了。”
其实,马骏真的把这位左局长给忘了,他是跟着周琦峰开过这个会,也跟着周琦峰去看望了参会的同志们,但是他怎么能记住每一个参会人的特征和名字呢,但是既然左汉光提出这事来,马骏只好顺坡下驴,总不能对左汉光实话实说,让左汉光下不来台吧?
坐下后,马骏说:“我这些天比较忙,所以没有空来看望左局长,今天在招待所有接待任务,我只能抽空来看看左局长,望左局长不要见怪。”左汉光说:“马县长不要客气了,文化这一块,好像不在马县长的管辖之内,你也不好越位不是?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啊。”马骏说:“左局长,听焦局长说,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想问一问,需要帮忙的话,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左汉光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情况很不好,现在文物被盗掘,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可是找不到作案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不好向汪厅长交差啊!”马骏笑了笑,说:“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左汉光双手抱拳,说:“还望马县长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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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4章 权威难威()
宦海弄潮…第0494章权威难威
马骏微微一笑,说:“在我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我想问问左局长,秀水的黄土坡岗地,是否真的有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左汉光吃了一惊,说:“这个好象不容置疑吧,兰教授和粟教授,还有我们局的一大批学者都同意这个观点,他们还在月前专门到实地考证过。你怎么怀疑起他们来了?他们可是我省文物界的泰斗啊。”
“不敢啊,我一个外行,哪敢反对两位泰斗啊?我只是有些疑虑罢了。”马骏笑了笑,递给左汉光一支烟,左汉光接过烟,点燃后问:“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什么想法要对我说吗?”马骏连忙说:“如果您坚信两位泰斗的话,我的想法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好了,不打扰左局长休息了,我还要下去参加一个接待活动,先走一步了,有什么需要我们政府方面配合的,您尽管给我打电话,焦局长,一会你把我的电话告诉左局长。”
左汉光望着马骏出了门,坐回了沙发,问焦双清:“焦局长,还没有什么消息吗?”焦双清摇摇头,说:“别说是消息,就是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省厅的古局长下午还专门打电话给县政法委,询问盗掘案的进展,压力大啊。”左汉光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说:“看来我这个责任是扛定了啊。”
焦双清说:“刚才马县长向您提出的疑问,真的站不住脚吗?”左汉光说:“是啊,兰、粟两位教授都是非常谨慎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说假话呢?我跟他们共事这么多年,虽然我是行政领导,但是同样敬重他们。”焦双清笑了笑,说:“对不起左局长,我不该怀疑他们。对了,我还要去安排新一轮的侦查,这次争取把范围再扩大一些,我先走了。”
焦双清出了门又折转回来,把马骏的电话记录在床头服务指南的便笺上,递给了左汉光,然后跟他握手道别。左汉光洗了个澡,坐上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走了神,他突地想起一件事来,这些天一直在抓盗掘文物的追查工作,却忽视了一个最根本的东西,他隐隐约约地记起自己到黄土坡查看时的第一印象,他细细地把当时的情景过滤了一遍,突地疑窦丛生。
第二天一大早,他没有到招待所的餐厅吃饭,而是带了一个最贴心的属下,来到了黄土坡,他捡起盗洞旁的泥土,认真的查看了起来。等工作组的人找左汉光汇报工作的时候,左汉光已经在赶往省城的路上。在车上,他不断地回味着马骏昨天在招待所对他说的那句话。
经土壤样本分析,秀水镇黄土坡岗地的土全部是生土,这让左汉光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知道,如果黄土坡真如兰、粟二人所说有春秋古墓,那么这些土壤样本就不会只见生土而没有“五花土”了,因为挖土坑墓时,会将坑中各层颜色不同的熟土和生土挖出来,下葬后,再将这些混合土回填坑中,就形成了所谓的“五花土”。在一般情况下,“五花土”是发现墓葬的线索。自然土经过开挖和回填二次翻搅;打乱原有层次、颜色界限;变成了揉合多种土层的花土;即使花土的年代久远;也不能化合。
兰、粟二人怎么无凭无据就妄下断言?如果真的没有墓葬,这文物被盗掘之事就纯属无稽之谈,自己的责任就谈不上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轻松起来,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压力倍增,他想到了他的麾下众多的学者教授联名递到国家文物管理部门的一封信。如果证实了秀水无墓,岂不是说明他领导下的文物管理局全是一帮废物?恐怕这个责任连汪汝南也担当不起啊!
想到这里,左汉光连忙把兰云帆和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