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飘爱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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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河把脚搭在沙发前面一个圆圆的墩上，使劲伸了个懒腰，唔，其实并没有过多的痛楚感觉，也许在看见那张照片时被微微刺痛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多没劲儿的事呀！父母给介绍的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容貌平常，温良贤淑会过日子，处上几年两家老人一合计，好，结婚了，生孩子了，相敬如宾白头到老了！这样的人生，自己是不稀罕要的，姜东城也不会要！
我要干什么？没想好，当他的女朋友？和他结婚？这、这、这－－－－－－不会想了，那是什么感觉？和我现在对他的感觉比起来，什么都那么俗气，如果有人和我提起，什么结婚生孩子，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
这些哪里能配得上我想他时，如仙乐飘飘般的美妙情境。
第10章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5）（）
小屋里书柜顶上摆着的一盆吊兰，长得真好，碧玉般的枝叶迤逦斜披，像小型的绿色飞瀑直下。魏小河躺在铺着草席的小床上，大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这盆吊兰，心想：不用打理就长得这么好，和自己倒是很像。
窗户外面，烈日下的街巷空无一人，路边的绿化树，都蔫蔫地低垂着树枝，落满灰尘的树叶没精打采地偶尔随热风晃上一晃，看起来更觉得，这天热得又累又倦又渴。
围墙外的菜市场，处处散发着腥臭气，下水道口的脏水里，扔着一堆堆死了的螃蟹、鱼、螺丝、小龙虾，偶而会有几只还未死透的小龙虾，在炙热的小街上缓慢而痛苦地爬行。
肉铺里的大铁钩子上挂着的猪肉牛肉，开始散发出不新鲜的腥膻气味，颜色也不再如一早时的鲜亮，在这样炎热的午后，肉色更是迅速地暗淡了下来。没有生意，肉铺和河鲜店的伙计们，都各自选个阴凉地方，打着沉闷的盹，油腻腻的黑色的头，往前面一点一点。
整个城市都昏昏欲睡，像一个巨大的焦灼的梦靥。
魏小河终于躺不住了，感觉长发湿湿地粘在后脖颈。床前的一架老式落地电风扇“葛浪浪、葛浪浪”地转着头，四处吹着热烘烘的干风。
她悄悄起床，去卫生间，接了盆凉水，用毛巾擦了把脸，把身上那件洗脱了色的绿色圆点点旧睡裙给换了下来，这时，她站在镜子前，动作停住了，她上下打量自己年轻的面容和身体，自己也为之心悸，的确很美，粉雕玉琢，凸凹有致。这份青春的美丽，根本不需要一丝修饰，也自光彩熠熠。
她穿上自己新做的一件白底子上面印有黑色小枫叶图案的短袖衬衫，配最简单的黑色直筒裙，中跟黑色皮鞋。头发高高扎了个马尾，额头略微散落了几丝前刘海，像柳丝，像花蕊。粉白的精致小脸，嫣红的圆嘟嘟的丰唇，黛黑的一字眉，自己揽镜一笑，也觉得这镜中的女孩，真真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她悄没声息出了自家门，一下了楼，汹涌热浪就呼啦一下扑面而来，她站在院子里的那棵老枇杷树下，想了一会儿，为什么自己好像无处可去，却好像又有那么一个地方，在急切地召唤着她，让她在下火一样的大太阳下面梦游，一脚高一脚低地，在快被晒化了的柏油路上走着。心里明白一阵又糊涂一阵。天这么热，她却手脚冰凉气若游丝，走呀走……………直到走进了他家的楼道里，更觉得楼道里的空气阴凉稀薄，不像人世间，耳畔又及其安静，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这里那里都没有一点点声音。
她已经想不起来，是否打扰别人家午休这些事了，她只是木着一张脸，“笃笃笃”地敲门。门迅速地打开，姜东城好像一早知道是她，毫不意外地一把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间，又把房门轻轻地合上。
她站在屋子中间，有点局促地绞着自己的双手，痴看着他，他瘦了些，眼神里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苦涩意味，他也不说话，走过去，使劲地抱住了她，恶狠狠地吻了下去，两个人无数次的幻想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
姜东城用长胳膊死死地勒住她的身体，贪婪地吸吮她的嘴唇。她感觉有点不适，好像和想象中甜蜜的吻不太一样，抱得又太紧，她喘不过气了，嗓子里“唔”了一声，用手试探着往外推了他一下，却又舍不得他俩初次的热烈痴缠，于是又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用细白牙齿轻咬他的舌尖。
姜东城抱着她在画凳上坐下，拨了拨她被弄乱的长发，认真地凝视她，又开始不能抑制地，不停吻着她的面颊、嘴唇、下巴，她也抚弄着他的脸、他的肩膀、他下巴上硬硬的胡茬，心中爱意澎湃着，好像鼓槌击打着自己的胸口。
他的手也在游走，从她的后背移到她的前胸，小河突然轻轻扭了一下身子，用力推开他的手，摇摇头，趴在他肩上，小声地说：“不要！”
姜东城怔了怔，扶起她薄薄的肩膀，看着她害羞绯红的脸，突然觉得她还好小，看起来还是个小小女孩儿，动情也动得那么清澈、单纯、一尘不染。
门外有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俩屏息静气地听着，魏小河从他腿上站起身，装作不经意地坐在他的小床上，顺手拿起一本画册，装着一页页地翻看，门忽然被推开了，姜东城那个老是阴着脸的妈妈，探进了头，用眼神往魏小河身上狠狠剜了两眼，魏小河也只好强装笑脸，冲她点了点头，叫了一声：“阿姨！”
姜东城妈妈明显爱搭不理，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吩咐自己儿子：“东城，晓雪让你去她家，说有事找你，回来好几天了，也该去看看女朋友了啊！”
姜东城表情尴尬地答应着：“哦，好。”
魏小河只能装着看不懂别人眉高眼低，低头认真地看着这本自己已经看过好多次的高更的画册。心里想：她肯定觉得自己不要脸，狐狸精，硬勾搭他儿子。于是脸上又火辣辣起来，直到听见大门“嘭”地一声关上，才抬起头，长出一口气，和姜东城无奈地对视一眼。
姜东城仍坐在画架前，把蒙着画架的白布扯了下来，背对着魏小河，思忖片刻。转过身，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唉，小河，你不要来我家找我了……………”
魏小河放下重重的画册，脸上一片空白，静等他的下文。
“你看，我有个朋友出国了，前几天把他家钥匙给了我，让我去他家的空房子里画画，因为有一天我和他说过，老是有闲人来家里找我聊天，想清静点画会儿画也很难。他说正好，空房子没点人气撑着旧得快，他走了，让我去给他家撑点人气，也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去布置了一下，还挺好的，你有空去那里找我，我把地址写给你，就是有点远，要坐几站公共汽车……………”
他说着话，随手撕下一张速写本的白纸，工工整整写下了地址，递到魏小河手里。
“一定去啊，我等你！”
第11章 第一口蛋糕的滋味（6）（）
艳阳高照后的那几天，天色渐渐阴沉起来，江淮一带开始正式进入湿漉漉黏腻腻的梅雨季节。
午后，骤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乌云遮天蔽日压了过来，就在魏小河手忙脚乱地去关窗子关门的那一小会儿，大雨就倾盆如注，窗下的书桌一瞬间全淋上了雨水，她顶着雨爬到桌子上去关上面的那扇小天窗，又去拿了拖把堵住了客厅和露天阳台之间的那扇破木门，一眨眼的功夫，客厅地上已经也全是雨水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屋里放在柜子底下姜东城的几张画，又浑身湿哒哒地跑了回来，探头往下一看，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自己的小屋地上的水还没进来那么多，只是桌子上的一摞书遭了秧，上面一本封面汪着水，最下面一本就算泡水里了。她赶紧把湿书抱进没有窗户的里屋，按亮一盏昏暗的小台灯，把书一本一本摊开，晾在魏大江的空光板床上，他哥赶着回了学校，和女朋友团圆，相思难耐，都等不及开学了。
她直直地坐在木板床边，灯小如豆，外面仍然雷声隆隆，天色黑的像夜晚，这一点温暖橙黄的灯光，像她二十年来为数不多的那一小点快乐。不多，但足够点燃自己对于爱情的所有的美好想象。她抱着那本封面被打湿了的柏杨杂文集，看见有一只小飞蛾在眼前飞来飞去，一会儿叮在了灰扑扑的旧灯罩上，一会儿叮在发黄的白灰墙上，一停下来，静静地翅膀低垂着。
他在干什么？画画吗？看书吗？有没有想起我？小河用手指轻轻触碰了自己的嘴唇，感觉凉凉的痒痒的，不像他的吻。他强硬的热烈的，让自己不适的吻。但自己又那么思念，他抱紧自己，那么紧那么紧，快喘不过气了，快受不了了……………
外面的雨一直下得很大，白花花的水一股脑地从天上往地下倒。雨下到现在，天色又稍微透出点亮来，没有雷和闪电了，只是下雨，屋外，全是雨，雨，粗暴强劲地占有了整个世界。
雨一直在下，遥遥无期地下着。深夜里，听着窗外的雨声，只觉得是在摇曳飘荡的小舟里。这样的夜晚像一个大大的摇篮，晃呀晃的，唱着催眠曲，让我入梦乡，让我在梦里见到你。
第二天，雨稍微小了一点。中午吃完饭，在床上静悄悄地睁着眼，硬躺到妈妈出门去上班，听见外面铁门“咔嚓”一声响的那一刻，魏小河马上从床上直蹦起来，冲进卫生间，洗脸梳头，迅速换上自己最喜欢的，白色短袖衬衫和紫色碎花长裙，从穿衣镜跟前稍作停留，啊，感觉还不错啦！于是又急急地从门后头取了把雨伞，打开门，往雨里冲去。
那张写着地址的纸，她都没带，无所谓了，心里记得真真切切的。她下了公交车，快步走到小区的围墙外，远远地就看见，6号楼，她急急忙忙地走过去，对，三单元……………她爬着楼，心里念叨着，601…………
刚爬到六楼楼梯的第一层，601号的门就“吱钮”一声打开了，她站住了，喘息未定地看着门内的姜东城，心中无比欢喜。看样子，这几天，他一直在等自己呢！一个人，痴痴地，屏声静气地在等自己。
刚走到门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拉她进了门，她用背把门轻轻靠上。微微笑地看着他。这一刻，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放弃了所有世俗的伪装和道德感的抵抗，死死地搂住了她，把她抵在门后，不管不顾地吻她，吻她……………
半响，她才用力推开了他。笑着，手背在后面，在空荡荡的两室一厅里转了一圈，又装模作样地到处审视了一下，点点头：“挺好的，挺干净的，最重要的是清静。”她抿着嘴笑着问道：“没有闲杂人等来烦你了吧？”
姜东城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这时又用胳膊围住了她，脸贴着脸：“唔，这个地址只有你知道，我没告诉任何人，所以我一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只有你。”
“咦？对面不还是有一户？怎么知道就不是人家？”
“人家？人家这个点都上班去了！”
“恩。也是的。”小河笑着又一次把他推开，背着手装模作样地看着他的画：“最近有进步哦，这张画我很喜欢。”
姜东城“嗤”一声笑起来，坐在画凳上，揽住小河纤细圆润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这样说话多好，嗯…………”
这样就没法说话了，俩个人又一次吻得昏天黑地。魏小河并没有任何性方面的经验，只是觉得永远这样别分开就好，再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脑子糊涂了，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热腾腾地往上升，是什么，自己细细分辨着，这是什么？
姜东城突然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她柔顺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说话，只由他放自己在床上躺下，这一次感觉不同，他吻得更激烈贪婪，她觉得快乐，他一定是爱自己的，他吸吮自己的嘴唇，感觉嘴唇已经很疼，但她还是由着他。
小河觉得下面有硬硬的东西硌在自己的腿上，她心里有点明白过来，羞红了脸，用手在他背上打了一下，不好意思再和他说什么话。
姜东城停住了吻，在她耳边低声叫她：“小河…………”
“嗯？怎么？”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
小河闭上了眼睛，神情更是娇羞可爱，尖尖的下巴，粉白的颈项，隐约的春山蔓延起伏。姜东城伸手缓缓解开她白衬衫上的小小的贝壳扣子，喘息渐重：“你好美！你这么美！”
小河紧紧闭上双眼，喉咙里轻柔地“嗯”了一声。
他轻轻撩起她的紫花长裙，小河锐叫了一声。疼，怎么会这么疼。不不不，快停住！她使劲捶打着他的肩背，眼泪流了下来。
姜东城也被她的叫声吓到了，停住了动作，捧着她的脸：“小河，你…………”
小河用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