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飘爱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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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姜东城也不回来了,他跟你说去几天来着?”
“他说最多十天。”
“啊!是吧,到现在有十天了吧?”
魏小河扶着栏杆,偶有风来,吹起她丝丝缕缕的长长秀发,微微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张锦心也看呆了,觉得小河最近看起来越发美丽,真是肤光胜雪,眉颦若蹙。心说:“怪道这帮男生看见她都趋之若鹜,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连有女朋友的老姜都动了凡心,打算抗争一把父母包办的门当户对的婚姻,不过,这俩人站在一起,啧啧,如同金童玉女,真是般配,琼瑶小说里的男女主角也不过如此,这开头真正美丽,不知道结尾会如何呢?我这般看客也就等着看了,不过……………”
张锦心眼珠转了几转:“我们不如去火车站看看,北京来的车几点到,万一遇到他了呢?你说呢?反正咱俩也没个屁事……………”
魏小河转过头,脸上突然现出喜悦之色:“好呀!反正闲着也怪无聊的,你陪我去看看呀!”
张锦心暗自偷笑,果不出山人所料,这可不就是相思病犯了,这一整天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看,这回说到她心坎里了,乐了吧?于是故意撅着嘴翻个大白眼:“我就是你俩的大电灯泡,走到哪里哪里亮。”
魏小河赶紧跨起她胳膊,摇了几下:“瞎说什么呢?什么电灯泡不电灯泡的,不是三人行吗?”
“哎哟,不敢当的很,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我心知肚明,我无所谓,对你个重色轻友的,我就认了命了……………”
两个女孩子边唇枪舌剑逗着嘴,边往火车站走,其实知道去了火车站也不会接到姜东城的,这只是帮魏小河聊解相思而已。
当又过了几天,魏小河和张锦心站在天桥上,真的看见那扇窗户打开了,姜东城在里面正忙忙叨叨地收拾东西时。两个女孩子激动地对视一眼,不说二话,立刻拔脚往桥下跑去,直奔他家敲门。
姜东城听见敲门声来开门,一看是她俩,很吃惊又很开心:“呀!我今天一早刚回来,你们俩怎么知道的?神仙呀!?”
张锦心半笑不笑地瞥了魏小河一眼:“嗨!我们就是路过,过来看看你回来没有,真巧哎!你刚回来?那太巧了!是吧,小河!”
魏小河轻声“嗳”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姜东城,好像又瘦了,也黑了,一脸疲惫。倒是显得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笑嘻嘻地和张锦心开着玩笑。
姜东城的屋子里,一地的画,插不进脚去,他急忙收拾着:“你看,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我正收拾行李,本来打算拾掇拾掇洗个澡,明天去找你……………们。”
他抬起头眼睛闪亮亮地盯了魏小河一下,魏小河却笑笑地把眼睛移到满地的画上去,半天,才开口说了话:“去了北京,感觉怎么样?还去吗?”
他尽量显出轻快的样子,笑着说道:“还好吧,他们让我在家再画一阵子,等九月份再去,可能这一去就会呆的时间长一点,唉,总之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魏小河突然觉得有几分听不清,觉得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只是静静看着他,他方正的下巴,棱角分明的嘴唇,他在说话,在说什么?他要去哪里?要呆很久…………
张锦心也蹲下帮他收拾起画来,边收拾边絮叨着:“哎,也是,的确不该今天来找你,怪累的,你昨晚回来买到卧铺了没?”
“哪里有什么卧铺,连硬座都没有,就和别人凑合着靠了个椅子边,这一夜,真是挺难熬的。”
“啊!票那么紧张那,你一早八点钟回来,也没睡一会儿,休息一下,这家伙,受大罪了!”
“呃,迷糊了一小会儿………………咦?你们怎么知道火车几点到?”
魏小河的脸火辣辣地红了上来,想阻止张锦心却已然来不及了。张锦心捂着嘴,吃吃地笑着说:“有人关心你呗,这几天呀,恨不得天天都去火车站,站着眼巴巴地等,呵呵……………”
姜东城大吃一惊,蓦地站起身,瞪眼看着魏小河:“什么?你去车站……………”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傻小河!真傻!傻死了!天天去等我?!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自己现如今看起来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前途,更没有钱,什么也没有,啊!对,竟然还有个父母认可的女朋友,她,她干嘛要这么傻………………古人有句话说得真好:最难消受美人恩呀!自己何德何能?小河…………
第9章 那白衣飘飘的年代(4)()
一个周日的中午,魏小河吃完午饭,就坐在自己的半间小屋里,趴在写字台上慢慢画了一张线描木槿花。
写字台是一张旧办公桌改的,上面的漆都斑斑驳驳了,桌面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自己用一张玻璃给压上,玻璃下面压了几张剪报和明星照片,她想,这样可能就没有人去注意桌子的破旧程度了。
魏小河屁股下面坐着的旧竹椅也很有点年头了,颜色呈黑黄色,椅面已经被磨得油光锃亮。
窗下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单人床,木床架子上还用油漆写着几个数码字还有一个“魏”字,床边地上几个摞着的木头箱子上也都用油漆写了个“魏”字。
魏小河心里琢磨:这几样旧家具,一定都比自己年纪大,一定都跟着四处流浪修水利工程的父母坐着大卡车转战南北,放在工棚里、草房里、简易实验室里-----最终停在这样的两间蜗居里,安定了下来,它们和自己的父母一样,也算松了一口气吧?哪怕再破败简陋也是个家。
这个家虽然一直让自己很郁闷,但也是习惯了。习惯这张单薄的小床,床头那扇有点朽烂的窗,打开窗户,也有凉风习习,秋天缕缕温和的阳光照在写字台和枕头上,偶尔还有一缕花香飘过。小书柜里装满了自己到处淘换的宝贝书和女孩子喜欢的小摆设,半面墙贴着自己稚嫩的画作。床对面的一张小茶几上也摆着一组静物,和一个荷马石膏像,茶几上方贴着一张姜东城画的结构素描,她在他家墙上看见的,就找他要来临摹几天,几天过去了,她不还,他也不要了。从那时起,姜东城开始不断地给她一些自己临摹过的印刷品挂件,说是借给她,到最后都是送给了她。她都满心珍惜地收到了柜子底下,怕别人看见找自己借。只是在外面贴一张姜东城亲笔画的,每天看见都觉得心生欢喜,一切停顿,浮想联翩。
魏小河放下铅笔,侧耳听见隔壁屋妈妈午睡的鼾声传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小心地打开大门,又慢慢地推开铁门,惦着脚尖把大门轻轻带上。然后一溜烟跑下楼去。
穿过几条横七竖八乱糟糟的小街道,看见了姜东城住的那栋居民楼,就在天桥的下面,那里只建了一栋楼一个小院子,看起来显得很清净的样子,但想一想就明白,这栋房子离铁轨实在太近了,一旦有火车通过,肯定是很吵的。
站在天桥上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窗口,他也好像从来不拉上窗帘,窗台上养了几盆月季花,花开着,有粉的,有黄的,在这里都好像能闻见花香。
到了晚上这屋里的灯光是橙黄色的,很昏暗的一种温暖感觉,尤其站在桥上遥望时,魏小河总是有一点晕眩,好像那个窗口是一个让她心甘情愿中的魔咒。
当她站在姜东城家门口敲门时,才想起,人家家里人也在午睡吧?就听见里面有人不耐烦地喊了一声:“找谁?!”
她战战兢兢地小声地问:“姜东城在吗?”
里面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姜东城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见是她,马上引她进屋,自己去洗了把脸,一回屋,马上把房间门关上,指了指外面,小声说:“都在睡觉。”
魏小河满怀歉意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忘了这事了----”
姜东城摆摆手:“没事!反正我也无聊这呢!你看,无聊地都睡着了,呵呵!”
魏小河心情轻松下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平时房门都是开着的,今天一关上,她突然看见了门后面有一张小小的彩色照片,一个容貌平常的瘦瘦的女子微笑着坐在一棵大树下。她心里有个警铃大响了起来。她强装着,口气随便地问道:“这是谁呀?”
姜东城静了三秒钟,神情有点尴尬地答道:“是是我女朋友。”
魏小河立刻掉转了头,再也不去看那张照片一眼,也不再说这个话题。看看他的画,翻翻他的书,东拉西扯一番,就告辞出来了。看得出,姜东城今天呆怔怔地,也不大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魏小河在大马路上晃悠了一会儿,心里空荡荡的。不想回家,去哪里呢?还是去找小胖吧?去她家坐坐,再和她选一部很闹的录像看一看?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张锦心的家门口,她家的大门从来不关,只要家里有人,就虚掩着一扇轻飘飘的纱门,魏小河推开纱门,探头去找,没看见张锦心,却看见她那个教授老爸正穿衣戴帽点零钱,看情况是要赶去邻居家打麻将。魏小河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呼:“叔叔,小胖在家吗?”
张教授大着嗓门嚷嚷一声:“锦心呀,小河来找你啦!”
张锦心在厨房里:“哎!”了一声,走了出来,还没顾上理魏小河,就开始数落起她爸:“爸!你干嘛去!又去打牌!你傻呀?人家合伙赢你钱你知不知道?不许走,你给我回来!”
话音未落,沙门啪叽一声,她爸已经没影了。魏小河瞪眼看着张锦心:“你干什么?管你爸结不结婚,还管你爸打不打牌?你管得真够宽的?”
“啊,我都替他害臊,在这一片他也算个高级知识分子,天天没事就去打麻将,那帮牌搭子,哎呀,没法说,都他妈俗不可耐,你说-----”
“得了,你知足吧,没给你娶后妈,还不让人家有点业余爱好了?”
张锦心口气立刻软了下来:“也是,前几天他们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还拖人带话,说什么自己也单身了吧,想找我爸,想见个面谈一谈什么的,让我爸当即就回绝了,人家问原因,我爸说自己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孩子有后妈------”
“啧啧,你看!高风亮节呀!所以,打个牌你还闹?‘不以一眚掩大德’,不懂吗?“
“哎呦,语文学得够好的,还‘不以一眚掩大德’,考考你,这句出自哪里?”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
“行啊!这个,我真有点佩服。对了,你来我这儿干嘛来了?”
“我来找你还要理由?没事瞎串个门子呗!”
“哦?不像呀!”张锦心凑魏小河跟前研究了一下,凑得很近,吐沫星子都溅到她脸上了:“没别的事?”
“哎,你离我远点,讨厌!你中午吃蒜了?!就在家呆烦了,找你解解闷,怎么?不行?!”
“烦什么?闷什么呢?来,说来听听!”
魏小河靠在她家的破沙发上,不说话,出了口长气。
半天了才冒了一句:“我刚去姜东城家了。”
“呃?!怎么?去他家你就长吁短叹的?”张锦心斜她一眼。
“没怎么,也就是串个门子,不过,嗯-----我看见他女朋友照片了。”
“啊?!是吗?!”张锦心大感兴趣起来:“怎么样?漂亮吗?”
“唔----还行吧。”
“哦,嘁,我说你怎么半死不活的-----算了,不过,他有女朋友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哎!你不知道?”
“好像---仿佛听谁说过一嘴。”
“就是,你想,他们家人早早找了关系让他坐办公室上班,不就是想让他乖乖地当老儿子在家承欢膝前吗?那还不赶紧介绍个对象把他给拴住?现在看起来,他家里人的算盘要落空,他自打迷上画画,势不能安分守己,听他的口气,想去北京?”
“嗯,听他说过,嗨,谁知道呢?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样,如果有人给我们个办公室坐坐我们就挺满意,是吧?”
“唉,愁人哪!我爸看我也是一脸的无奈,给他老张家丢人了!没招,我们只能、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魏小河终于被她逗笑了:“对哦,我们没别人学习好,但是我们比他们坚强!心理素质好。不过,要让我妈说呀,就是脸皮厚!唉,就这样吧,自我安慰一把,脸皮厚也算是优点吧?”
“可不,干嘛就算,压根就是!”
魏小河把脚搭在沙发前面一个圆圆的墩上,使劲伸了个懒腰,唔,其实并没有过多的痛楚感觉,也许在看见那张照片时被微微刺痛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多没劲儿的事呀!父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