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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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巧巧回到公寓楼下，童彬屁颠屁颠下楼迎接。我让那名兄弟搀扶，前去隔壁房间探望黄清玄。黄清玄靠坐在枕头上，面露苦笑地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不。”
“这还不是结果。”
“我们必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的态度坚定，口吻似乎比之前更冷淡一些。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会不可避免地渐渐变得习惯、隐忍、舍得。
第八十八章一出去就出事（）
宫平镇，位于前坪市、南厚市的交界，接壤陈安东、赵丽萍、邓灯、黄熙、丁奇、林季瑜等势力地盘。由于地小人多、纷争繁多，各势力均不愿多管，是以成为六不管地带。
小小一个镇，本地居民不超过5万。路过往来暂住人员较多，据说最高峰达到35万之数。
半年多之前发生的大规模械斗，引发了各地整治非法武装势力、非法集会、非法持有管制器械的专项行动。宫平镇内，各人自立为王，几乎每个特殊人群的手上都有几条人命。部分人员备受针砭，要么提前离开、要么锒铛入狱，所以人数骤减。
如今的宫平镇，总人数不超过20万。虽然来往临时居住的人员仍然较多，但比起过往，服务行业实在大不如前。许多房屋空置了，房地产行业热度有所下降，所以我们对公寓造成破坏，正合公寓持有人的心意。
“那是一个吝啬鬼！”
“他巴不得有人放火烧他房子！”
“有钱给他，什么都好说！”
巧巧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认识这栋公寓持有人似的。其实她是宫平镇内的送餐外卖员，而且只接镇中心区域的单子。她说认识宫平镇的每一个人、每一处地方，稍一打听，认识的几乎都是普通人。
对于宫平镇的特殊人群情况，巧巧只有肤浅了解。倒是曾为敌人的黄清玄，说得入木三分，似乎可信程度更高。然而他毕竟是敌人，无论多想相信，都必须斟酌审慎。
结合巧巧、黄清玄的说法，可以肯定秦康在宫平镇的势力广布。这一点，其实就算他们不说，我们也能猜到。否则的话，秦康也不会大费周章将我们逼到宫平镇。
秦康千算万算反而再受重伤，必然会谋定而后动。到时候，危机四伏的宫平镇就会变得诡谲莫测。
为免陷入被动，我们决定提前研究谋划。巧巧认为我们人手严重不足、撑不了很久，只能撤离此地或者招兵买马。童彬赞同这个观点，并且指出招收人员必须谨慎行事、尤其要甄别假意投诚的敌对分子。
黄清玄则认为招收什么人、多少人都是需要考究的问题。考虑到一时三刻不可能做好此事，与其贸然增加人手，不如加强现有人员的防御手段。
最后那名独立战团的兄弟，名叫李振源。他年过半百，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岁数最大、阅历最广的。他沉吟片刻，认为黄清玄的说法最契合目前实际所需，而巧巧提出的问题是长久立足宫平镇必须解决的问题。
“缓急轻重。”
“都是需要处理的。”
“按步骤来吧。”
我坚持留在宫平镇，所以撤离之事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作考虑。我们全力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袭击，所有工作都听从童彬安排。
童彬确实有其过人之处。无论是在防御的全面性，还是在协防的针对性，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位，并且能够根据有限的条件做出合理的布置。黄清玄初次接触童彬，也初次看着童彬组织布防，唯有反复强调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某天中午，我们5个人一起擦汗吃饭。黄清玄忽然给巧巧夹菜，态度客气得过分。童彬顿时发作，猛拍桌子问他想干什么。黄清玄据理争辩，声称自己只是尊重女士而已。童彬当然不相信，也当然没有被说服。他站了起来，指着黄清玄的鼻子破口大骂。
黄清玄不是善茬，当场拍开童彬的手指，冷声斥责说不要欺人太甚。童彬怒不择言，兀自再指着黄清玄的鼻子，有恃无恐地说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欺人太甚又如何。黄清玄怒极反笑，双手摆在双膝上，昂首挺胸直言大不了再打一场。童彬曾是巧巧的师父，又曾是巧巧的房间伴侣，当即仰面俯视说打就打、谁怕谁孬种。
言不过几句，2人先后移步走廊，冷冷对峙。李振源曾经挽住童彬的手臂，提醒他们都有伤在身、不要意气用事。童彬一边掰开李振源的手，一边说那样很公平。我曾经看着巧巧，要求制止这种没有必要的争斗。巧巧笑了笑，说那样很公平。
童彬与黄清玄的单打独斗，略显惨烈。从走廊打到楼梯、再打到楼下，不分胜负、不可开交。所幸的是2人都没有武器在手，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在我和李振源分别抱起童彬、黄清玄的时候，他们1个眼青鼻肿手脱臼、1个头破额裂腿崴掉，却都仍希望得到巧巧的认可。
巧巧的心性，远远超乎我们的理解。她始终安静地吃菜菜、拌饭饭，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打斗。即便我们艰难地抱人回来，她仍在埋头吃菜菜、拌饭饭，漫不经心地说：
“你们回来啦？”
“今天的菜有点少。”
“你们凑合着吃。”
即便是如此冷漠的态度，也没能冷却童彬与黄清玄的竞争情绪。他们争着给巧巧收拾碗筷，又抢着协助巧巧制作破兵武器，终于在争抢中打翻了巧巧特意准备的血肉精华。巧巧大发雷霆，问他们是不是想死。
黄清玄对巧巧的态度近乎变态，随口就说愿意为她去死、也愿意把双手双脚都割下来给她萃取血肉精华。童彬神色微变，凝重看着巧巧与黄清玄，提醒说他死了血肉精华就没用、除非作成人蚕。
吵不了多久，2人再大打出手。由于是在制作工坊之内，所以可以随手拿到武器。2人互砍互劈互砸，打得畅快淋漓。我和李振源有心劝架，但是除了口头喊喊，便没有其它办法。他们怎么能想到，他们刚一离开制作工坊，巧巧就萃取他们留下的血肉、继续制作武器。
2人新伤加旧患，不得不卧床休息。偏偏到了晚餐时分，巧巧大声说怎么今天这么少人吃饭。童彬和黄清玄同时走出房门，互相敌视着坐到饭桌两边。
巧巧故意问他们怎么受伤了，童彬说跟蚊子打架，黄清玄说跟跳蚤打架。一言不合，即将又要动手。我忧极转怒，咆哮说与其在这里打架、不如出去找人。
黄清玄唇舌功夫了得，花言说巧巧就是他要找的人、不需要出去找。童彬和巧巧都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大家都想不到，童彬一出去就出事。
第八十九章为心上人努力（）
“你们两个。”
“谁先找到她。”
“我就跟谁在一起。”
巧巧那大义凛然的模样，令我颇为感动。须知道，我咆哮着让他们出去找何洁彤，他们理也不理。如果没有巧巧发话，他们可能打死都不会走出公寓。
之所以要寻找何洁彤，一来是因为她是我的伴生者，二来她是我的初恋。这是童彬和巧巧都知道的。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因为何洁彤是这个世界的关键。我担心消息泄露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一直不敢多言，童彬和巧巧应该不知道。
关于具体如何寻找何洁彤的问题，巧巧没有作出安排。童彬、黄清玄先后独自离去，连晚饭也没有吃多少。李振源从楼下回来，说童彬开车出去了、叮嘱他留守公寓。巧巧未置一词，我则起身走到窗台旁边。
心绪惴惴不宁，我隐隐觉得将有事情发生。目光尚未游走多远，已看到那边路口发生了车祸。凝神看去，发现肇事车辆正是童彬所开的车。
毋庸置疑，童彬是因为意气着急，发生了车祸。
我们匆匆往肇事地点赶去，见到童彬肠穿肚烂、奄奄一息，不由大感痛心疾首。身经百战活蹦乱跳，竟然因为口角之争落得如斯田地。李振源急忙跑回去开车，绕行过来，将童彬送去医院救治。
宫平镇医院很多，治疗水平颇高，随便找一家医院都能做复杂的手术。偏偏我们去到的那家医院，3个急救室都处于人满为患的状态。找到护士咨询，才知道他们都是因为械斗受伤、在急救室里的人已经施救一段较长时间、在急救室外的人已经等候一段较短时间。
如果临时转院，来得及吗？我们毫无把握。李振源来回匆匆踱步，跟手术室里冲跑出来的护士正撞满怀。
伴生者
何洁彤
状态
正常
突如其来的觉醒，让身穿护士服的何洁彤眼神陡变。她那焦急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冷漠。李振源大惊失色，激退到我的身前、全神警戒。他当然预料不到，原本平平无奇的护士突然变成能量波动极具威胁的特殊人群。即便很快认出那是有过接触的何洁彤，他也难以置信。
等到我轻呼劝止李振源收起武器、简单说明童彬的情况，何洁彤随手扯动童彬所躺的折叠病床，一头冲进手术室。
手术室内，一阵骚动，不知发生什么事。手术室外，一片哗然，在走廊离等候的伤者及其随行人员纷纷上前质问。
心知情况不妙，我叮嘱巧巧、李振源不要冲动，自己则跟进了手术室。然后才发现，童彬正躺在手术台上，原本正接受手术的伤者躺在地上潺潺流血，医生和护士呆若木鸡地站在远处。
不用想都知道，是何洁彤把伤者拉到了地上、并把童彬摆上手术台的。何洁彤沉声喝令，要求医生和护士给童彬做手术。但是医生和护士久久没有动作，多被喝令一声，甚至有人洒落大片黄汤。
何洁彤是那么地蛮不讲理。她大跨一步，拉扯那位主刀医生来到童彬身侧，强将手术刀塞到医生手里。那医生是那么地颤颤巍巍。他刚刚失去何洁彤的把持，便颓然瘫坐在地。
“没用的东西！”
“滚开！”
“我自己来！”
话语刚落，何洁彤抬脚将那名医生撩到角落、一动不动、生死不明。何洁彤随手抄起刀、钳、剪、针之类，一顿操作猛如虎，整得童彬嗯哼呜哇、吭声不停。
既没有打麻醉针，也没有盖无菌布，就那么手起刀落。别说我没有看过这样粗暴血腥的操作，就连看惯屎尿血浓痰的医生和护士，也吓得情不自禁地捂嘴瞪眼。当时的我，觉得童彬就算肚皮被缝合起来、也是死路一条。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手术非常成功。从童彬能走能跳的情况来看，何洁彤实施手术的水平比所谓的世界顶尖医生都要厉害、精湛。
何洁彤操作完毕，甩手把童彬掀落在地上。走出一步，似乎觉得对不起地上的伤者，转身又一脚撩回手术台。是死是活，我们是无从知晓。
见到童彬挣扎要爬起，我急忙冲前几步想要搀扶。但是那肚子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终究到处是血，不知如何下手。童彬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给出“我也觉得很奇怪”的眼神，嘴上说着不用担心，脚下就迈开步子走向门外。
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术效果，说佩服是假的，说不信才是真的。我慌忙小跑跟上，咬牙搀扶童彬的肩膀。童彬目光坚毅，询问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是他找到何洁彤的。
这个时候，黄清玄也赶到了急救室门口。听到童彬的话，他急忙说何洁彤是自己找到的。何洁彤见到急救室门口站满了人、连脚都踩不下，只是简单地单手平推。
数之不清的人，摔倒在急救室门前的走廊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使得医院陷入奇怪的混乱。何洁彤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动，童彬、巧巧、黄清玄噤若寒蝉地紧随其后。我心中一动，感知到李振源正在医院的大门附近，与许多特殊人群对峙。
“你们冷静一下！”
“请相信我！”
“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李振源双手向前，手中空无一物。对面站着2、30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人员，眼戴墨镜、神容冷峻。他们一手自然垂落、一手按在腰间，一步一步地走着，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主动进攻。
毫无商量余地的境况，逼得李振源停下脚步、抽出了武器。特警人员顿时齐刷刷地抽出短剑。那是清一色的透明短剑，光华内敛，绝非寻常之物。何洁彤突然出言提醒，说那是失败者武器、尽量避免开战。
我不知道什么是失败者游戏，却知道何洁彤不想开战是因为没把握战胜这堆特警人员。而那么厉害的何洁彤，都没有把握战胜他们，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么厉害。
如果不是何洁彤，我们怎么会强闯急救室呢？如果不是强闯急救室，我们又怎么会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