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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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某一天，园主把田产都变卖了。接手的那个白痴，把包括枇杷园在内的大片农田都挖空了，用来做鱼塘。

　　　　做过鱼塘的人都知道，鱼和鱼塘都是要养的。偏偏那个白痴人傻钱多，刚挖好鱼塘就把鱼苗倒进去。鱼苗死了一批又一批，鱼塘臭得几公里都能闻到。

　　　　为解决死鱼发臭问题，那个白痴又把塘虱倒进去。死鱼是吃光了，但塘虱一直没有投喂，又大又凶，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终于在某个夏天，2个老头去那里钓鱼。1个老头失足掉入鱼塘，遭到塘虱的疯咬。

　　　　另外1个老头看到，吓得根本不敢施救，急忙叫人帮忙。那么大一片鱼塘，连鬼影都没有，根本没人帮忙。

　　　　那个老头慢吞吞地跑回村里，还差点断气了。等村里人去到，掉入鱼塘的老头已经捞不起来了、架子都散了。

　　　　出人命的事情，都是天大的事情。事情闹到市里去了，有关领导马上处理。没过几天，那个白痴又把鱼塘填平，不知打算做什么。

　　　　大片土地荒废了7、8年，忽然有人过来准备搞枇杷园。

　　　　听说是那个白痴派来的人，邻近村民很大意见。但是他们还没有反对，就收了人家的钱。于是枇杷园就建起来了。

　　　　这个枇杷园不像原来那么大，也不像原来那样有专人打理。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去除草，但基本上是听天由命的诗人枇杷园。

　　　　“除草的人啊？每次都不同。”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你问我，我都不知道问谁嘞！”

　　　　每每说到关键之处，农庄老板都会避而不谈。我无法判断他是不明真相、还是趋利避害，只好把握仅有的线索，寻找跟枇杷园有关的人。

　　　　为及时掌握情况，擅长随机应变的唐宫住在枇杷园。龙莉是比较称职的打手，她贴身保护，陪我四处打听。

　　　　接连几天过去，没有发现有用的消息。传闻中会去除草的人，也没有出现。倒是我们自己，因为太过惹人注目，渐渐被附近村民怀疑、监视起来。

　　　　关于这个枇杷园的幕后主人是谁，我和唐宫分析探讨过，认为李长远的可能性最大。理由在于，陈安东对何小兰、何洁彤的怨念太重，不可能放任他们重拾旧业；而李长远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耕田人，有李茂兵作支持，在陈安东眼皮底下种几棵树未尝不可。

　　　　至于我调查枇杷园的真正目的，只在于何洁彤。

　　　　何洁彤是失败者，说明死后有机会重生。我深深明白失败者重生的地点不确定，但要找到何洁彤，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在这里等。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啊。”

　　　　“你又没有钱，她又不打工。”

　　　　“3个肚子那么多，我一个很难讨饭。”

　　　　唐宫忧心的事情之中，完全没有关乎颜面尊严的事情。他可以做到蓬头垢面、沿路乞讨而毫无心理压力。但我拉不下脸去做，龙莉甚至因为意见不合、不屑于与唐宫对话共坐。

　　　　衣食住行的问题，再次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想到很多应对的办法，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断然撤退。

第二十八章不知道的东西（）　
“你不去找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茂兵大声质问。他目光犀利、神色愠怒，对此次的不期而遇表现出奇怪的反应。龙莉在这里饱受无聊的煎熬，听到李茂兵如此莫名其妙的话，顿时大动肝火与之理论起来。

　　　　龙莉的思维逻辑很简明，往往一句话就能窒得对方无话可说。李茂兵巧舌如兰，发作起来，把龙莉说得云里雾里、完全接不上话。

　　　　理论不过，吼得过。龙莉憋得面红耳赤、忍无可忍，终于一边咆哮一边踏步。她一步踩步李茂兵的脚面，一步撞到李茂兵的肚腩。李茂兵摇晃跌在泥地上，气急败坏。

　　　　我制止了龙莉，转而用力拉扯李茂兵站起。问起来这里干什么，李茂兵的回答让我们大跌眼镜。

　　　　“这是我的地方。”

　　　　“我爱来就来！”

　　　　“你们管不着！”

　　　　好声好气问清了究竟，我们才知道枇杷园是李茂兵搞的。

　　　　李茂兵对何洁彤的感情，起于此地。为延续那份感情，他花光多年积蓄，从陈安东手中租下一小块地复植枇杷。

　　　　地皮不贵，价值不大，意义非凡。陈安东知道李茂兵对何洁彤的心意，权衡审度之后，要求李茂兵不要浪费时间在枇杷园里。

　　　　委曲求全是最糟糕、也是最好的办法。李茂兵安排人员打理枇杷园，叮嘱不能丰收、不能枯萎、不能荒园。园丁在里面安装了自动浇水系统，3、4个星期才打理一次。

　　　　无法理顺烦恼的时候、无法排解思念的时候，李茂兵都会开车过来坐坐。

　　　　是的，仅仅坐坐。因为他为陈安东做事的秘密，不能让李长远知道。村里人多眼尖，他唯有全副武装地待在车里才能有效应对窥探。

　　　　如此卑微的感情，难免令人唏嘘。

　　　　我和李茂兵并肩走在枇杷园里，一脚深、一脚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鲜，因为从没见过那么多的枇杷树。李茂兵面带笑意，说一直想像这样无拘无束地走走。

　　　　相视笑罢，我们不约而同地收敛笑意。我是因为挂念何洁彤，略觉担心。李茂兵目露遗憾，说想跟何洁彤牵手重走儿时的泥路、无忧无虑地笑向各自父母。

　　　　还没来得及接话，李茂兵的鼻子潺潺流血。血量之大，捂都捂不住。

　　　　李茂兵没当一回事，苦笑甩开我的搀扶，挣扎着往前走。还走没出几步，直接歪倒在地。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拉起李茂兵，急忙呼叫帮忙。

　　　　龙莉与唐宫力气不小。他们把李茂兵抬到树荫下，我则尽量托起那颗肥硕的脑袋。

　　　　鲜血，不可避免地倒灌入呼吸道。李茂兵剧烈咳嗽了几声，喷出大片血雾。有些飞沫溅到我的眼睛，大部分还是落在李茂兵的身上，将衣衫都染红了。

　　　　李茂兵迷茫地看着天空，嘴角泛起微笑，大概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怔怔看着目光涣散失去焦点，惊觉死亡来得出乎意料地快、出乎意料地安宁。等唐宫在旁轻声叹息、将我的杂绪唤醒，我才觉得不舍、难受。

　　　　这，是诱捕作战之后的第5天。

　　　　“既然李茂兵说这里是他搞的，那么，何洁彤多半不会出现。”

　　　　“我们等了这么天，可能，陈安东的人已经知道。”

　　　　“再等下去的话，恐怕，我们会很危险啊！”

　　　　唐宫吃过各种各样的苦头，对潜在的危险有着敏感地嗅觉。我思前想后，终究决定先回第醉园，再好好谋划打算。

　　　　后来，我才知道陈雅芝派人悄悄跟踪。他们亲眼看着枇杷园附近的村民报警，也亲眼看着警医人员入场调查继并将李茂兵带走。李长远最后到达枇杷园，哭得最无奈。

　　　　回到第醉园，赵丽萍特意唤我到荷塘凉亭面谈。

　　　　先是罔顾众人安危私带失败者进入第醉园，后是不理群体秩序擅自冒险进行长时间的行动，这些行为被列举出来，无需赘言评论，已令我自惭形秽。

　　　　陈雅芝是第醉园的负责人，知情不报，等于纵容我们犯错。赵丽萍给了陈雅芝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彻查何小兰的异状。

　　　　我心中一黯，表示愿意为陈雅芝分担部分责任。赵丽萍不予允许，并评论我太天真、不懂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然后安排我跟童彬执行任务。

　　　　童彬遵命，拉我离开第醉园、不给任何争取的余地。唐宫同样被调去执行其它任务，仅剩龙莉与我同行。虽然没有什么不妥，但我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若有所失地坐在车里，我想到何小兰的异状，忍不住再向童彬提起。童彬一手一脚组织参与诱捕作战，显然比我更清楚。

　　　　多年以来，赵丽萍都有安排人员日夜监视隽东购物广场的情况。由此发现，偶尔会有新的能量泄露出来。

　　　　特殊人群每重生1次，都会拥有全新的能量。新的能量在隽东购物广场多次出现，足以证明陈安东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控制重生地点的手段。

　　　　况且根据泄露出来的能量，可以感知新的特殊人群战斗力大多达到重生5次的水平。若是放任不管，陈安东的势力将会发展到不可抗衡的地步。

　　　　为避免噩运降临，赵丽萍联合多方力量发起进攻，并放出了重生5次的何小兰。

　　　　何小兰失控，本该十分容易对付。但是进攻人员很快发现，寻常破兵武器根本不能伤其分毫。

　　　　陈雅芝找准时机击伤何小兰，引得黎宁出手猛攻。何小兰的情况，显然超乎黎宁的想象。黎宁久攻不下，反而被陈雅芝击伤，之后才被捕获。

　　　　脱困的何小兰，在短时间内凭空消失。紧随其后，监视的人员感知到隽东购物广场里面出现了重生6次的特殊人群。如此巧合，更加佐证了陈安东可以控制重生地点的猜测。

　　　　“李茂兵的身份很特殊。”

　　　　“当然调查不出东西。”

　　　　“陈雅致不一样，你大可以放心。”

　　　　童彬对人对事都能客观冷静地分析。何洁彤被用来要挟何小兰、李茂兵被用来制约何洁彤、何小兰被用来束缚李茂兵，诸如此类的情况，他了然于胸。

　　　　陈安东不会欺骗李茂兵，但李茂兵瞻前顾后，不可能做所有事、知所有情。

　　　　童彬信誓旦旦说陈雅芝有办法，我只能听之信之。

第二十九章雨中以三对一（）　
浓云厚重的夜空，忽然划出一道绚丽彩光。

　　　　若有路人定睛细看，可以凭经验知道，那道彩光是由高速旋转的A牌发出来的。没错，我扔出了1张A牌。

　　　　A牌匪夷所思地划过遥遥长空，精准集中远在2、300米外的身影。那身影原本正在极力奔跑，猝然飞扑倒在地上，滑行了较长的距离。

　　　　“这。。。。。。”

　　　　“你的破兵武器。。。。。。”

　　　　“有点恐怖啊。。。。。。”

　　　　童彬难以置信地说着，迅速跑向远处的身影。我不骄不躁，捏紧2张A牌大步跟上。龙莉刻意放慢速度跑在我的旁边，看过来的目光暗含幽怨。

　　　　南厚县与前坪县相邻，接壤之处有一排山岭，名为厚坪山。我们这次来厚坪山执行任务，是为寻找传说中的失败者。

　　　　关于那名失败者的重生时间，暂时未有定论，被发现的时间是在3年之前。

　　　　其行迹隐秘，即便各大小势力有意追寻也难见影踪，可谓神出鬼没。人们能够感知其重生次数是4次，却无法根据其行动能力判断选择了哪3种增益效果。

　　　　聪敏睿智，身手强健，日益见增。敢于前去狩猎的单行客，要么碰不上、要么回不来。组团前去围剿的小队伍，要么无功而返、要么杳无音信。

　　　　传闻越来越多，神秘色彩越来越浓重。赵丽萍忽然下令，务必游说那名失败者助阵对付陈安东。童彬得令而行，其实心里十分怀疑那名失败者有几斤几两，苦而无言。

　　　　我们将车子停在山下酒店，背着行囊入山。

　　　　山林青青，云风淡淡，鸟叫与虫鸣此起彼伏。如果不是我们个个心情凝重，那应该是一趟休闲放松的旅行。

　　　　童彬走在前面，浑身肌肉紧绷，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我们跟在后面，从午后走到深夜，一无所获却不能休息片刻。

　　　　“轰隆隆”声响，提醒暴雨将至。龙莉神色不妥，希望找个地方歇息。童彬立即就想否决，话将说出，又改口同意。

　　　　我对童彬好感顿生、对龙莉有所体恤。因为无论龙莉如何强壮粗鲁，始终是生理正常的女性。月事来了，不宜过分劳累，淋雨受寒等等更是万万不可。

　　　　“荒山野岭的……”

　　　　“想找个地方避雨……”

　　　　“那边有个山洞！”

　　　　我嘟囔未完，便在惊雷之下发现巨大的山坳。那里地势稍高，左右树木茂密，刚好可以遮风挡雨避水。

　　　　零星雨点，催赶我们急行赶去。大雨倾盆而至，我们堪堪躲入山坳，忍不住惊呼失笑。

　　　　童彬做惯任务，风餐露宿奔波等闲，当即靠坐山壁略作休息。龙莉忽然感慨，重生那么多次、初见山林雨、原来是这种味道。

　　　　我双手撑着山壁喘息，尽力呼吸着带有雨泥香味的空气，没有余力接话。

　　　　未等呼吸恢复平和，我发现山壁非常光滑，好像被打磨过似的。童彬若有所思地回望，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龙莉暴起喝问“谁在那里”，同时摆出警惕姿态。我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雨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孩。

　　　　那女孩被暴雨冲刷着，长发紧贴额脸。她双手抱着双臂，瘦削的肩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