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轮回之遗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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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她这不甚在意的态度,向来性情坚韧的青葙不禁眼眶又微微红了,越发恼她“你没看到身上的伤口,那箭矢都已陷进了一半,血流不止的”
说着,语气里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恼悔,又忆及昨夜看到她伤口的那一幕,心疼与惊惧交错着…。。
直至此刻,依然令她后怕不已。
辛夷哪里不知她的自疚,便不敢再多说什么来让她难受了。
又听她心疼道“怕是要留下伤疤了”
“爷的事情还未处理完,你的身子经不起舟车劳顿,回宫的日子肯定要延迟”
这般听青葙说着说着,抵不住身子的疲累,榻上的人又半梦半醒的睡去了。
青葙便没有再说话,徐徐地为她摇着扇,看她面无血色,眉间轻蹙,似是被身上的伤痛叨扰得不得安寝。
至申时,长陌方从府外回来。
一身墨色锦袍,黑发半垂,身后跟着千德礼京墨六七护卫,即使身子疲乏,也掩不住浑厚的气场!
脚步往辛夷所在厢房走去,步伐稳健,交代了一声京墨“今日查到盘踞的点,连同那两个人,一并处理干净,江家的那个,留着”嗓音冷冽。
京墨有些疑惑“爷,为何留着他”
他未有解惑,只屏退了众人。
守在厢房门口的宫婢见到来人,恭敬行了礼开门。
整日都守在辛夷身畔的青葙循声望去,从凳子上站起,欠身行礼“爷”
笔挺的长腿往床畔走去,压低了声音问“她今日睡了多久?”
有些忧心地微拧着眉“爷走后不久便入睡了,但一直睡得不沉,晌午醒过一次,进了些吃食,喝了药又睡了”
看她一眼“你也下去休息吧”
主子既已回来,青葙便不再逞能“是”
欠身告退。
待她出来,吩咐了两侧的随行宫婢一声“阖上门吧”
“是”门,被轻轻带上。
厢房内的男子不放心地在床畔坐下,看到她依然面色苍白,脸上有细细的密汗布出来,即使睡了,柳眉果真也是痛苦的蹙了起来。
目光落到了她的胸口之上,忧心忡忡。
从袖口取出锦帕,怕扰到了入睡中的人,他放轻了力道,轻轻地擦拭那张小脸上的细汗。
可这一阵轻微的触碰,依然惊扰到了梦中惶惶不安的她。
她无意识地别开了脸,苍白的唇瓣突然发出一声慌乱的低唤“皇上”
揩拭的动作顿住,他的心头骤然又传来一下尖锐的疼痛!
大掌覆上她消瘦的脸,粗粝的掌心轻轻摩擦着她的肌肤。
“是朕没护好你”
濛濛中,她意识不清地抬起手,纤细的小手忽然抓住了他的食指。
峻拔的身子微微一怔。
第51章 温情()
那食指被她握在其中,白皙的柔荑与他的大手形成鲜明对比,娇小得他不敢多用一分的气力。
一滴热泪缓缓从紧闭的眼角落下,没有一丝的征兆,她蹙紧了眉头,深受梦魇困扰。
乍然见到眼角的清泪,长陌回神。
“辛儿”一声缱绻轻唤。
愿她从梦魇中醒来。
难以安睡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片迷蒙。
她的意识尚未回笼。
那只手还被她握在手心,他抬起另一只大掌,以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晶莹。
“做噩梦了?”他问,多情温暖。
耳畔是他缱绻的声音,游走的意识一点一点回来,她才看清眼前的男子。
她深深地望着他,眼眶湿润,轻轻地点点头“嗯”
楚楚可怜,而不自知!
长陌忧紧的心,就这般软得一塌糊涂。
拇指指腹摩擦她的眼角,低声细哄“不怕,我在这里”
简短的几个字,伴着眼角他指腹的温暖,一点一点顺着耳膜钻到她疼痛泛滥的胸口,混进了跳动的心脏里。
奇异的,似伤口上了麻沸散,疼痛减轻了!
此刻,方察觉到自己紧抓着圣上的手指,五指一松,一大一小的手掌方才相离,谁知他反手一握,稳稳地将那只玲珑的柔荑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
微红的眼眸望进他的眼睛里,感受手心传来的源源不绝的暖意。
想起了梦中的画面,她垂下了眼帘,轻幽地说“梦里有一位姑娘,长得像我,可又好像不是我。所有的一切都好陌生,可是发生的事情,又仿佛历历在目”
“梦里发生了何事”他问。
低垂的眸,闪过一抹扼惜“我看到大火,顷刻间便吞噬了那个陌生的屋子,猛烈的火源,将那位姑娘烧成了一抔焦土,她葬身于那场火海中,尸首也无”
这样奇异的梦境,让长陌的心莫名地微微揪起。
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
辛夷抬眸望他。
他安抚“昨夜你受了惊吓,心有不安才导致此番梦魇,待你伤好之后,我便带你回宫”
她柔顺地点点头,看到他眼睑之下的暗影“您今日还要外出吗?”
“不出了”
“我有些心惊,您能陪我一同入睡吗”
眉宇染着怜惜,他点点头。
身上的衣裳沾过了风尘,为防她的伤口恶化,他暂时离开了床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辛夷不敢望他更衣,眼睛望着床顶,玉手不由自主摸上了脖颈的那枚舍利子项链,心中思量。
出现的那位公子是谁?
是她的心上之人吗?
长陌回到了榻上,侧躺在她身边,怕她再受惊扰,便伸出了臂膀,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枕到自己的手臂。
“爷”她低唤。
“嗯?”他轻回,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清晰可嗅青丝上的馨香。
“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
“辛儿想当母妃了?”
她不是想当母妃,只是——想给他一个孩子,在这个世上,能与他血脉相连的!
可这些话,并没有启之于口。
低低的嗓音又在头上缓缓响起,带着他的轻暖温情“待你养好了伤,你想要几个,我都依你”
这话,拉开了她嘴角的弧度,她轻轻的笑了,迤逦,静好!
翌日,待辛夷醒来,床畔的位置已然空了。
第一日,她在榻上睡了一日。
身体不能大动作。
第二日,依旧如此。
第三日,大夫来复诊,除了上半身,她都能轻微动弹。
第四、第五,周而复始,在皇上一日日的操忙民意国事中,她终于可以下榻走动。
陈放与夫人一连来过三次,意想致谢与看望,皆被长陌派下的一句话——夫人静养,无论何人,不得惊扰!
给打了回去。
而这日,陈夫人终于得见小半月闭门养伤的座上宾。
八仙桌上堆着满满当当的各类人参补品,是感谢,也是请罪。
只听一声轻轻悠悠银铃音“陈夫人,请拿回去吧,我身子已大好,当真不需要如此进补了”
陈夫人只是满面赔罪的笑“您莫要推辞了,老爷千交代万嘱咐,前些日子受的伤必得补回来才行,您收下这些东西,我们方能心安一些呐”
京墨今日未跟着主子一道出去,回宫将近,各类事宜已解决完毕,今日主子外出,只是到县衙与几位大人交代抚廊监管与百姓安居二事。
他不苟言笑,正义凛凛地守在院外。
辛夷有些为难“需要的东西大夫每日都有开了方子出来,我用不着,岂不是铺张浪费了吗?您把东西拿回去,用到应该用的地方上”
自家小姐身子才好一些,青葙不愿她人这般扰乱她的精神头,便帮着搭腔“陈夫人,您就把东西拿回去吧,爷早已交代过不会再因此事怪罪陈大人,我家夫人今日起了大早,现下应当歇息了,不然我家爷回来瞧见夫人精神不振,又要生气了”
这话落在了陈夫人耳里,顿时就有些忌惮了。
拧着眉心有些忐忑不安,依命站了起来“既然夫人执意不收,那奴家便把东西带回去吧”
辛夷首肯地颔了颔首。
陈夫人便指了下人将东西一一抱了回去。
待人走后,辛夷朝院外的京墨张望了一眼,心底思量着,往后说不定青葙与他能在一块儿,多多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便交代了青葙一声“你请一下京墨”
青葙不做他想,走到门口唤道“京墨大人,夫人请你过来一下”
专注把守的京墨忽闻通传,迈脚上前来,在门口停下,朝屋子里的辛夷拱手作揖“夫人,您有何吩咐”
权当闲聊,她口吻友善而闲适“说来我们已相识半年有余了,除了知晓你的名字,其他倒真是一无所知了”
青葙一听,不解地朝自家小姐望了一眼。
被询问的男子依旧满面正经“夫人有何想知道的,尽可询问属下”
如此,她侧过头与身旁的女子道“青葙,你拿张凳子给京墨大人坐下吧”
然青葙还未动作,京墨便拱手相拒“多谢夫人,属下站着即可”
偷偷睨他一眼,青葙心底笑斥:这么多年,这人当真是半点规矩也不愿破。
辛夷也不勉强“听爷提起过,你跟在爷身边已有多年了?”
“回夫人,已七年有余了”
难怪,感情如此深厚!
又温善地问“那你与爷如何相识的呢”
听闻此言,向来无太多表情的脸上浮过了一丝复杂。
第52章 从未提及的身世()
思绪飘到了久远久远的远方“属下那时还是一个破旧武馆里的学生,靠着这间武馆得以遮瓦,后来囸凰入侵,把能抢的东西都抢了,我们都会武功,心气比寻常百姓盛了一些,受不了连番屈辱,便跟他们拼在了一起,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那颗本来平静聆听的心,骤然一紧。
那两个姑娘的心,忽然就掠过了一丝疼痛。
他脸上没有过多悲喜的神情,有的,只是对过去的缅怀“我们不敌,武馆被他们一把火烧了,死去的师傅与师兄弟尸首也没能留下,剩下伤残的各奔东西”
“属下进了贫民窟,一日日苟延残喘下去,后来贫民窟也找不出吃的东西,便离开了。漫无目的地在山林游荡着,心想或许能捕些野食”
“力气也快用完,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着,撞到疾驰而来的马车前面,也不会躲避,马夫也被受惊的马震到了地面,眼看要被乱蹄踏死…。。”
这些事情,青葙也是不知晓的,他惯来不爱言语,她也鲜少问起。
此刻便与辛夷一般,听得揪心不已。
“后来呢”她忍不住问,有些急切。
京墨控制不住地抬眸望了她一眼,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关心。
心底便一暖了。
“后来马车内跳出一少年,奋力拉住了缰绳,将那匹马攥向他处,高抬的马蹄还是踩在了属下的耳边”他还记得那一幕,耳边的蹄声震耳,激起一地的沙砾,几乎险死。
“如果没有爷,属下可能那时就应该见了阎罗王了吧”
一声叹息从辛夷嘴里轻轻逸出。
从京墨脸上收回了目光,眼眶微红——所幸,所幸今日,国之强盛,无人再敢犯巍夏国土半分!
所幸,那个人——跨过人间炼狱,重新给了他的臣民一个安泰繁荣的家园!
“那之后,属下便一直跟在爷身边了”
京城,皇宫。
儿茶携了听雨轩中的宫女,抱着新分派的彩釉琉璃樽,穿过百花园,往自己的宫里走去。
亭台内,红参轻轻摇着扇,曲修姬端端坐着,远远望见那两抹身影,眼角上挑本不在意。
“修姬娘娘安好”
待那两人从亭台经过,欠身福礼之时。
她一派矜贵高傲之态,懒得搭理。
反正福过礼后她们便自己会走了。
领头的一抬头,曲修姬不经意挑起眼帘,方才认出这人竟是辛夷身边的宫女。
“站住”慵懒的姿态一变,当即叫停了两人离去的步伐,极是高高在上的口吻。
儿茶垂着眸,心一跳。
两人抱着花樽又转回了身子。
只听亭内凉凉带刺的声音“你可是听雨轩的?”
儿茶“回修姬娘娘,奴婢确是”
“你过来一些”
心头暗叫不好,眼前这位向来与自家主子不对付。
儿茶也只得硬着头皮进了亭台,微垂首在对方跟前停下。
眼前突地伸来一只玉手,碰了碰她手上的花樽。
“你家主子也不在,领来这些子无用的东西,给谁看?”
冷嘲热讽,夹枪带棒。
她低眉顺眼地道“回娘娘,内务府派人来了话,各宫都要去领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