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轮回之遗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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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有些艰难地出口“辛儿,辛儿,再忍一下,我陪着你,会过去的”
紧张,心疼,心急如焚,所有的情绪堆积在心头!
千德礼与京墨转过了头,一老一少的两张脸,载满自疚与不忍。
唯有青葙,两只手绞成一团,通红的眼眸不敢有半分松懈的定在床榻那头。
她宁愿替小姐去疼!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下,青丝沾在两颊,直到箭矢终于脱离自己的胸口,微弓的身子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微张着口,浑浊的气息不断从里头逸出,发红的眼睛倒映出男子眉梢心痛的模样,她经受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一滴泪从里头滑下,落到眼角,融进了冷汗里。
第47章 天子亲审()
大夫放下了染血的箭矢,转头对室内的青葙道“姑娘,劳烦你将这药放到夫人的肩头与胸口”
青葙点头,刚想上前,床沿的男子微哑着声音开口“我来,你们都先出去”
待厢房只剩他与她二人,长陌不曾有耽搁,小心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襟,触见那暗红狰狞的伤口时,那只大手骤然间一顿。
胸口再度泛起剧烈的疼痛,一阵一阵,尖锐而密集。
他受过更严重的伤,见过更惨烈的画面,可偏偏,换成了她,那带血的窟窿变得异常的可怖、刺眼!
带汁的药渣轻轻地抹在她的胸口,每一下,都能看见刚刚的那一幕,刺目而惊心!
这么玲珑柔弱的人儿,这么小的身板,为什么就敢不顾一切挡在他身后呢?
未几,房门传进一声轻轻的敲击“爷,煎好的药送来了”
是青葙,语气里还有压抑的哭腔。
“送进来”传来一声肃冷的回应。
他一向是温润如珠的!
青葙进来时,主子的药已经上完了。
她低眉顺眼“爷,奴婢喂夫人吃药”
然他只是望着榻上的人不发话,将手伸了出来。
见状,她便将药轻轻搁到了他的手中。
长指执起了药勺,将药放到嘴边吹凉了稍许,缓缓地喂入她口中。
窸窣的说话声传来,青葙转头望向门口,见一名护卫附耳在京墨耳边说着些什么。
昏迷中的辛夷,唇瓣抿成一线,喂药时一半落入了肚子,一半从嘴角落下,每喂一口,长陌便拿着锦帕替她拭去嘴边的药汁。
守在门口左右的千德礼与京墨忧心地往屋里探了一眼,转头时,两人的视线交接而上,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此刻的心里,怕都是同样的想法。
大半碗的药喂下去,大约只有七成进入了肚子,长陌心甚难安,招来了大夫。
大夫劝慰“公子放心,这药已经是加大了分量的,只要有一半进了肚子,那便无虞”
如此,他才稍放下心。
大夫又道“这是明日的药量,三碗水煎成一碗,需猛火急煎,后日老朽会再过来”
说话的同时,大夫身旁的药徒把药递出,青葙上前去接过。
送走了大夫,长陌吩咐“青葙,替夫人换上干净的衣裳”
颔首“是”
又交代“京墨,拿上箭”
他负手而立,从厢房内离开,知晓京墨有事需禀告。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掌着灯,与他一同前往一片狼藉的前院。
周身笼罩的气息,比在厢房时,越发沉郁森冷!
“受伤的人员如何”
京墨“回禀爷,已经请了大夫医治,除了东钧与莫发严重一些,其余的人所幸都没伤到要害”
“刺客呢”
“尸体已经清理干净,留了两个活口,其余的,都已当场被杀”
脚步未停“人关押何处”
“在柴房”
陈放跟在末尾,大气不敢出。
昏暗柴房里,守在门口的护卫得知主子要来,提前点上了红烛。
被反绑着的屋内的两名壮硕男子借着烛光,方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柴房门重新又关上。
须臾,再度开启。
一行人,进了来。
陈放率先去角落里搬来了檀木椅,以宽袖擦去椅上的尘埃,搁到正对那两个俘虏的跟前。
躬身伸手示意主子落座。
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睛从进门,便定在了前头的刺客身上。
两人脸上的布巾已经被摘掉,满面虬髯,目露不忿,还有——仇恨!
他们瞪着眼前之人。
睥睨着两人,长陌的目光里,迸射着慑人的寒意。
微微抬起手,食指动了动。
身后的京墨与护卫即刻上前来,一左一右以剑鞘重重击在两人的腘窝,二人不敌,顿时双膝跪地,骨头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痛得咬牙。
“既然来刺杀,想必是知道朕的身份”那声音,冷冽,不怒含威!
其中一人啐了一嘴“狗皇帝”
千德礼候在主子身后,听闻这人胆敢藐视天威,恨得几欲上前撕了那人的嘴。
而其他人则是迈动了脚步,刚欲给那人苦头,一身冷冽气息的男子大掌向一旁摊开。
京墨止了脚下的步伐,将手中的箭呈到了主子掌心。
大手一转,那箭径直从指间咻咻飞去,笔直刺进了那刺客的右胸。
“呃”他一声吃痛闷哼,险些倒地。
同伴见之,怒视长陌。
吃了一箭的刺客胸口剧痛,冷汗滑下——箭上,是抹了毒的。
长陌慢悠悠地以锦帕擦拭碰了箭的右手,那看着二人的目光,却是不掺半分暖意悠闲“朕此行微服出访,除了必要人等,无一人知晓,你们从何探来的消息”
那低沉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流淌在这狭小的柴房,携带着风暴前的渗人寒芒,散落在各个角落。
未中箭的同川一声得意的冷笑,任由眼前的仇人想破脑袋。
可长陌,仍要让他失望了“随行的护卫都与朕出生入死过,既然如此,你们的奸细,应当潜伏在朕的皇宫”
闻言。那两人面上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慌,但也只在一瞬间。
同川抬高下巴,满面倨傲“成王败寇,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
“蛰伏三年,才等来了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全身而退,便是手刃朕”
他一眼看出了他们的计谋“而今计划失败,想求个痛快?”
这狗皇帝猜出了他们身份?
心中涌出惊骇,可同川与大谷强自镇定!
听闻主子此番话语,京墨疑窦。
心思一转,顿时明了——囸凰余党。
不含一丝情感的冷眸扫过对面两人反绑在后的手臂“仅仅只是你二人,手上便沾了多少朕巍夏子民与将士的血?死,朕会成全你们,毕竟杀人,当要填命”
寒潭似的眼神如一只蝎,如一条蛇,慢幽幽钻进了二人的血管!
此次刺杀,如狗皇帝所说,若不成功,便是他们的死期,早已存了死的心!
可如今,在这人面前,听这人的话,看这人的眼睛,他们却不自控的生出阵阵寒意“你想对我二人做什么”大谷忍着胸口扎心的疼痛,怒问。
“葬送在你们手中的人命数十上百,你区区一条贱命,如何相抵?”他问。
森冷漆黑的眸子里波云诡谲,锁定在两人身上。
眼神未有移动“京墨”
京墨明了,微微一颔首,出了柴房大门,遣了手下出去。
两人看了眼京墨吩咐他人的举止,被反绑的双手紧了紧,心中莫名的滋生一股不安。
不多会儿,数名护卫提着两只半人高的细网铁笼、一只麻袋、一锅铜锅,有序而进。
四人列队站在一侧,等待皇上调遣。
只见笔直分明的两指动了动,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他们送来了一份别出心裁的回礼。
第48章 因果有循环()
拿着铁笼的两名护卫看到手势,逼近上去,打开笼门,强硬地将二人分开塞进去。
大谷忍痛挣扎“你们要做什么”
同川自然也不愿进那关押牲畜的铁笼,一壁抵抗一壁怒视前方只高高在上睥睨他们的天子“你堂堂一国之君,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不要使下作的勾当”
“下作?”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眼帘一挑,眉眼闪过一丝讥讽,掺着杀意。
“与你囸凰相比,朕赠还给你们的,还不及万分之一”
同川与大谷哑口无言,恨得咬牙切齿。
二人挣扎无望,被粗暴的塞进了笼子,笼子半人高,他们只得蜷缩成一团,姿态狼狈,只觉异常屈辱。
端着铜锅与提着麻袋的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站在铁笼其后,站姿挺拔。
两人不知狗皇帝要使什么阴险手段,既有忿恨屈辱,也有忐忑紧张。
大谷身后的护卫打开笼子上方的四方小口,解开麻袋,而同川身后的则将铜锅搁到一边,执起半臂长的长勺。
麻袋口径直塞进铁笼小口,那里正对着大谷的脑袋——哗啦啦,密密麻麻的黑体从袋口掉入铁笼,数之不清,见之反胃!
掉落身边与攀爬在全身的东西让大谷的心提在一起,待定睛一看,头皮骤然一阵紧缩发麻。
同川看得到同伴的情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爬满了对方的全身,发出吱吱刺耳的声音,止不住地身体一阵痉挛发麻,宛如爬的是他的身体。
“啊~”可还不待他回神,猛然一阵烧灼的痛感从头顶袭来,而后是脊背与身体两侧。
本能性的尖叫,而后又是同样的灼痛当头淋下,同川剧烈的扭动躯体,企图躲过这样非人的痛楚,可他——无处可逃!
“走开~给我滚开~”旁侧的大谷自顾不暇,一只只硕大肥厚的老鼠几乎填满了半个铁笼,它们穿过他的头顶,撕咬他的衣裳,从袖口衣襟钻进他的身体,它们嗅到血腥味,爬过大腿,爬上腰部,开始啃咬他的伤口。
嚎叫声响彻于耳,在死寂的夜里割开了一道罅隙,带来的,还是无边的黑暗!
长陌幽幽坐于椅子之上,森冷的眸静静地望着饱受折磨的二人。
滚烫的热油淋在同川的全身,头顶的一片发丝蜷缩成团,他可以闻到阵阵烧焦的味道,混合着老鼠的骚臭!
“狗皇帝,是汉子你就一刀杀……杀了我们…。。啊…。。”又是一波热油淋下来,此次,落得更凶了。
阴沉而冷漠的声音在他们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之间响起“巍夏有一句话,朕现在以实际行动,教给你们其中的意义”
坚硬的手臂倚在了椅把之上,上半身缓缓向前倾了倾,姿态狂傲“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又是一波尖叫。
“还有一句,当是免费赠予你二人——因果有循环”
黑色的夜行衣被咬得支离破碎,大谷感觉有十数只老鼠从下身袴子缺口爬了进来,一些缓慢,一些快速地沿着他的腿部一路四下奔窜、向上。
那种致命的发麻感几欲让他痉挛!
千德礼候在主子身侧,冷眼旁观。
十二年前,比这更无人道的折磨,日日都在发生。
他曾从那样炼狱般的日子里生存下来,而今,就算焚尽了所有的入侵者,都难抵他们曾在巍夏犯下的人神共愤之罪行!
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低醇,而微带沙哑“朕以为三年之前,已杀尽了侵犯之人,你们既能逃出生天,不滚出巍夏,还蛰伏于此三年,意图报仇”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人血迹斑驳,一人满身焦痕,已去半条命。
他们再无力怒视谩骂。
那个人心思此般深沉,料他们不怕死,他不杀他们。
心中想要的答案,他不急,不问,只一步步折磨,待到他们难抵酷刑,全数招来!
“凭你区区数十人?”
柴房里只剩下滔天的哀嚎,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与皮肉烧焦的味道。
两人再也禁受不住“我们…。招…。。知道的…。。都招…。。都招”
闻此言,长陌眼帘才缓缓轻抬,以眼神示意施刑的手下。
两人收到旨意,浇油的停了下来,鼠刑的将人从牢笼里拖了出来。
黑压压的一片老鼠因为拖动,纷纷从破碎的残躯滚了下来,落到了笼子里。
极其的可怖渗人!
护卫将其丢到了地面。
呻吟中,他们瑟瑟交代“我们…。。是囸凰人,当年从京城逃出来后……我们多次设法回自己的国土,可那时因…。。因为巍夏囸凰一战,水陆两条途径全都戒备森严,我们身无分文,也无法逃出,唯有潜伏下来,伺机报仇”
“我们收买了一方县尉,他的女儿原要进宫选秀,我们便让她设法将你的一举一动告知我们”
那人暗暗艰难抬眸望未发一言的敌国天子,只听到一声冷漠的命令“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