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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双骄-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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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峰当即摇了头:“听着不像。”

    “那怎么办?”

    白雪峰思索了片刻,忽然一拍脑袋:“有了!你等等我,我下山一趟,兴许能抓几个唱曲儿的姑娘!”

    白雪峰连夜下山,不虚此行,果然在山麓的西山饭店里找到了唱曲儿的人马。

    这个季节,西山饭店里也有客人入住,既有了客人,就要有娱乐,便有几个唱大鼓书的姑娘带着琴师过了来找生意。这样的姑娘,白雪峰平时是正眼都不看的,如今却把她们当了宝贝,一股脑儿的全用轿子抬上了山去。别墅里灯火辉煌,这些大鼓娘轮番上阵唱将起来,唱得如何姑且不论,反正这别墅里的确是立刻热闹起来了。

    雷督理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听曲儿,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张嘉田闲谈。张嘉田觉着雷督理今天的精神似乎不大正常,所以处处加着小心,话里话外的顺着他捧着他。如此小心伺候他到了凌晨时分,他终于耗尽精力,上床睡了。

    张嘉田不困,跟着白雪峰走去餐厅,坐着喝粥。白雪峰熬得满面油光,本来是挺精神的一个人,现在也不精神了,一口赶不及一口似的用勺子往嘴里送米粥。张嘉田向他“哎”了一声:“老白,你慢点儿吃,我又不跟你抢。”

    白雪峰西里呼噜的把一碗粥尽数扒进嘴里,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像是镇定了些:“我的张师长啊,你想想,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粒米都没进过肚,山上山下还跑了好几趟,我能不饿吗?实不相瞒,大帅如果再不睡觉,我就要昏过去了。”

    张嘉田恍然大悟——昨夜他有资格陪着雷督理吃喝玩乐,白雪峰等人却是一直在干卖力气。

    “那你吃。”他把装着热粥的小锅子往白雪峰面前推:“多吃!”

    白雪峰又喝了一大碗热粥。张嘉田看他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这才凑上去低声耳语道:“大帅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白雪峰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被他问住了:“这我不管军务,我说不好。”

    “我听说,他和春——太太——吵了一架?”

    “你也听说了?”

    “那他们现在合好了吗?”

    “没。大帅现在夜夜睡书房。”说到这里,白雪峰连忙又补了个笑容:“唉,其实也不是大事,无非就是夫妻赌气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张嘉田看着他,笑了:“你这么懂,怎么自己连个老婆都没混到手呢?”

    “我是高不成低不就,耽误了。你倒是好办了,凭你现在这个身份,娶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够格了。”

    张嘉田冷笑一声:“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把我打发了?”

    “怎么着?人家还配不上你不成?”

    “我是不娶则已,要娶就娶个一等一的。”

    “老弟,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真要是一等一的,她未必愿意嫁给你我这种人。你再有权有势,她也只当你是个丘八,不把你往眼里放。所以啊,差不多就得了。”

    “那不行。要劫劫皇纲,要嫖嫖娘娘,咱们这点志气总是要有的。”

    他说完这话,却见白雪峰忽然一抹嘴站了起来,当即回头望过去,他见雷督理不知何时进了餐厅,目光正在他和白雪峰二人的脸上来回盘桓。

    于是他也连忙站了起来:“大帅,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雷督理答道:“胃疼,睡不着。”

    白雪峰说道:“大帅可能是夜里喝多了冷酒,我让厨房给大帅做一碗热汤,暖暖肠胃吧!”

    雷督理一点头。

    白雪峰走出餐厅传话去了,留下雷督理看着张嘉田似笑非笑:“你志气不小啊!”

    张嘉田显出了几分忸怩的样子:“我那就是打个比方”

    雷督理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有了你这样的干将,我这辈子都不敢往皇帝上想啦。”

    张嘉田走到了雷督理面前,苦着脸一弯腰:“唉,看在我熬了一夜哄您开心的份儿上,您就别挑我的字眼儿了。我统共也没念过几本书,能说出什么漂亮话来?我说的不好听,您就当我放屁得了。”

    然后他抬眼看着雷督理:“您不会又要怀疑我吧?我向您发誓,我一没想跟您要官,二没想造您的反。您要是胃疼,就坐下等着喝碗热汤养养胃吧,别难为我了。您看我在您面前,头都不敢抬,多可怜啊。”

    说完这话,他拉扯了雷督理的衣袖,把这人连推带请的送到了餐桌前坐下,又让仆人把桌上的碗筷残羹全部收走。雷督理糊里糊涂的受了他的摆布,又觉得他可恨,又觉得他可爱,一时间也就无话可说,只道:“又发誓?你那誓言也不值钱。”

    张嘉田含笑站在他身后,含笑长出了一口气。挂招牌似的把笑容挂在脸上,他躲在笑容后面,冷眼去看雷督理的后脑勺。

第64章 遇袭(一)() 
张嘉田看着雷督理的后脑勺。

    他是个能说话、也会说话的,尤其擅长扯淡。让他再对着雷督理说一车好话,他也不会为难。

    他只是说够了,说腻了,懒得说了。在方才过去的一夜里,他一边陪着雷督理吃喝玩乐,一边不住的想起他是如何的和自己抢——抢女人,抢兵,抢权,抢一切真正确实的好东西!

    可好东西到了他姓张的手里,就不能再流出去改姓雷了。

    他原来一无所有的时候,真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小气。他也说不清自己是越有越吝,抑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被抢。雷督理对他有再造之恩,这恩情他没有忘,雷督理即便不向他要什么,他也会心甘情愿的主动给。

    可雷督理偏不肯好好的要,偏要从他手中硬夺,夺出了他一肚子无可奈何的怨气。有时候,他甚至想雷督理要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就好了,他会把他当成老太爷一样供在家里,供佛爷供菩萨一样,一直供到他归西。他归了西,自己逢年过节,还会带着孙男娣女跪在他的牌位前,恭而敬之的磕几个头、上几柱香。

    然而雷督理今年三十有五,春秋正盛,除非自己打断他的腿,否则他是不会甘心坐在家里当老太爷的。等他老到抢不动时,自己这一生的好时候也已经过去了。

    热汤上了桌,雷督理慢慢的喝着,并不知道身后有人正预谋着打断自己的腿。

    喝过了一小碗热汤之后,他的胃疼稍微缓解了些许,然而依旧是疼。张嘉田在他身旁深深的弯了腰,两只胳膊肘架在桌子上,扭过脸问雷督理:“大帅,要不然,您还是下山回城吧!这儿没医没药的,万一一会儿疼得狠了,那您不是受罪吗?”

    雷督理答道:“下山回城?回了城,我的胃是不疼了,可我的头又要疼了。”

    “您有什么头疼的事,交给我办。”

    雷督理轻轻搅动了碗里的残汤,望着前方出了会儿神,然后说道:“我有些后悔,不该把你调去文县。你现在已经当了师长,再让你回来管我的卫队,就不合适了。”

    张嘉田笑了笑:“您刚觉出我的好?”

    雷督理没理他这话,又愣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不,还是应该这么办。你这人有点儿邪才,让你总在我身边当跟班,就算是高级跟班,也还是有些埋没。”

    张嘉田答道:“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都是为大帅办事。”

    “现在让你给我办事,你自然不敢不办。再过几年,可就不一定了。”

    “您看,您又开始拿话试探上我了,我顶不爱听您说这些。”

    “不爱听也得听!”

    张嘉田笑嘻嘻的:“行,那我就听,我不怕您拿话敲打我,我就怕您拿手枪吓唬我。大帅,往后您可千万不能那么干了,亏得我心大胆壮,要不然,都能让您吓出毛病来。”

    雷督理听了这话,倒是淡然:“吓出毛病来,也是你自找。你若是信我,当然知道我不能无缘无故的毙了你。”

    张嘉田陪笑几声,心想这说的是人话么?

    这时,雷督理推开汤碗,把胳膊横撂在桌面上,俯身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张嘉田问道:“还是胃疼?”

    雷督理“嗯”了一声。

    张嘉田伸手搀他:“您听我的,咱们回城去。”

    雷督理抬起头,脸上没有血色,眼圈泛着青,显得眼眶空落落的大。

    “不。”他说:“我在山上心静,正好想想事情,想明白了再走。”

    雷督理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思考。

    白雪峰知道自己这两天不入他的眼,所以很识相的退避三舍,只留张嘉田一个人在他跟前伺候。而在雷督理思考的时候,张嘉田四仰八叉的睡在床旁的一张藤椅里,歪着脑袋打起了呼噜。

    呼噜断断续续的打了一个小时,最后他被雷督理扒拉醒了。抬袖子一擦嘴角口水,他一挺身坐正了,眼睛刚一睁开便有精光:“大帅,怎么了?”

    雷督理一手摁着胃部,坐起来小声说道:“你准备两个团的兵力,不要新兵,要真能打的。这两个团,你用火车,把它运到通县去。”

    张嘉田万没想到他会下达这么一道命令,心中登时一惊:“大帅,出什么事了?”

    雷督理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打算捧虞天佐做直鲁豫巡阅使。”

    张嘉田倒是听过虞天佐的大名,这时便摸不清头脑:“直鲁豫巡阅使要出也是从直鲁豫三省的督理里出,虞天佐不是热河都统吗?”

    雷督理摇摇头:“那不要紧,横竖热河察哈尔也都是归直鲁豫巡阅使管。”

    张嘉田想了想,还是不明白:“那您捧他干嘛啊?您自己当不是更好吗?”

    雷督理揉了揉肚子,声音更低了:“我若是有这个资格,我自然犯不上捧别人,也犯不上特意把你文县的兵往通县调。”

    张嘉田这时渐渐的回过味了:“大帅,是不是这事要是不成的话,您就要调兵进京,来个霸王硬上弓啊?”

    雷督理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先预备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然后他又瞪了张嘉田一眼:“要保密。别人问起来,你就说要把这两个团送去通县接受训练,改编成警卫团。”

    张嘉田连连点头:“是,我记住了。但是两个团,够吗?”

    雷督理伸腿下床,且下且答:“难道我手里就只有你这一个师长?”

    张嘉田俯身把拖鞋送到了他的脚下,心想你手里确实是握着好些个师长,握着几十万兵,可是又有几个人是肯老老实实听你话的?你是督理不假,可你又真能指挥得动多少人马?你也知道你“没有资格”?

    然后直起腰一抬头,他给了雷督理一张笑脸。

    雷督理站起身来,也依旧是只能弓着腰,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可见这胃疼正在加剧。他不是那坚忍的人,疼到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喘息着吩咐张嘉田:“去,预备轿子下山,再打电话让医生到家等着。”他俯身扶着床栏,连连向外挥手:“快,快去!”

    张嘉田算是开了眼。

    雷督理被轿夫火速抬下了西山,张嘉田随着他钻进汽车,这一路就见他像条虫子似的,在那座位上东扭西转,一会儿怀疑自己已经胃穿孔,一会儿又怀疑自己喝了毒酒,有气无力的大骂白雪峰。白雪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声不敢言语,还是张嘉田仗义执言:“大帅,咱俩喝的是一瓶酒,您看我就一点儿事都没有,可见那酒没毛病。”

    雷督理终于折腾累了,瘫在座位上哀鸣:“我要死了。”

    张嘉田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心里知道他肯定死不了,但也盼着汽车开得再快一点,毕竟西山和京城之间的距离摆在这里,雷督理清晨说胃疼,“思考”了几个小时之后已是中午,从他张罗着下山到此刻坐上汽车,其间又花费了不少时间。今日天气不好,从下午开始就阴了天,现在虽然从时间看,还没到傍晚,但是四处黑蒙蒙的,居然显出了几分夜色。路上空空荡荡的,莫说行人,连条野狗都没有。

    张嘉田握住了雷督理的手,想要把自己的热力传递给他一些:“大帅,您再忍一忍。我拿我的脑袋向您保证,您的胃绝对没穿孔,您也绝对死不了。”

    这话刚说完,枪声就响了。

    第一声枪响传过来的时候,汽车里的人全都没反应过来,可汽车夫一打方向盘,在随即密集起来的枪声中,汽车摇摇摆摆的失了控。

    汽车轮胎全被子弹打爆了!

    自称要死的雷督理一弯腰趴在了张嘉田的腿上——汽车是防弹的,但究竟能防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敢保证。车门踏板上站立着的卫兵中弹跌落下去,鲜血喷溅在了车窗玻璃上,防弹玻璃受了射击,迅速出现破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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