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药-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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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会来找我吗?我怎么觉得,你不会来?”季浮生仍旧禁闭着双眸,靠在他的身上问道。
“你想太多了,浮生,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怎么舍得,不见你呢?”
季浮生没有答话,而是伸出了一只手,悄悄的移到晏璟容的背上,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的手中还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移到一处,手中的银针径直刺了下去,晏璟容只觉得背上一阵刺痛,很快自己的身体就完全动不了了。
季浮生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有着淡淡的哀伤。
见她起来,晏璟容便明白了是她所为,“浮生,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先放开我。”
季浮生摇了摇头,将他抱起来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大容,那本书,我看了的,也是我故意给你看的,本来想着你若是装作不知道,我就狠下心来不救你,可是你为何要放我走呢?”
晏璟容沉默了下来“浮生,既然你知道,便赶紧离开吧,去找智灯大师,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季浮生就拿着一瓶药水递到了他的嘴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你愿意,为我喝下去吗?你喝下去,我就解脱了,可以安心的离开,从此逃的远远的,过我想过的生活,你愿意喝下去吗?”季浮生说着,手有些轻微的发抖,声音也有些哽咽。
听完她的话,晏璟容眼里有些哀伤,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轻声道“浮生,若是你希望的,那我便,如你所愿。”
季浮生听完,没有一丝犹豫拿着药就给他喂了下去,晏璟容也配合般的将整瓶药全部咽了下去,直到整瓶药没有了,季浮生才崩溃一般将药瓶摔在了地上,紧紧的抱着晏璟容,等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润,晏璟容才发觉到,她哭了,急忙安慰道“浮生,别难过,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活不长了。”
“不,赵大容,你会活的比谁都长久的,以后你回到你的世界,好好的活着。”季浮生一边说一边哭道。
察觉到她的话,晏璟容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浮生,你什么意思?你给我喝的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大容,听说过忘情吗?喝下去就会忘记心爱之人,大容,忘记我,好好活下去。”
晏璟容整张脸都惨白起来“浮生,别闹,快把解药给我,我宁愿死,也不想忘记你,我的寒毒不是非要你的蛊才能治好的,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求你,不要让我忘记你……”
季浮生将银针又扎进了他的睡穴中,晏璟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耳边听到季浮生最后一句话:
“大容,对不起,我喜欢你,对不起,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季浮生让影卫将晏璟容送回后,独自去找了杨青月。
一见到她,杨青月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选择回来的。”
季浮生木然的点了点头“我愿意继续寄蛊,我想救他,而且,我还想继续学医术。”
“这些自然没问题,不过前提我要告诉你,寄蛊要承受莫大的痛楚。”
季浮生凄凉的笑了笑“都已经放弃了那么多,在怎么痛,自然要忍着,谷主我有一件事不明,将大容带到医谷,我们相爱,都是你策划好的吗?大容是皇子,医谷这么大,我那边条件并不怎么好,理应他也不该住那里,还有明明知道我们之间身份悬殊,你却从未插手过我们,甚至种种行径倒有些像是推波助澜一般,你是,故意的吗?”
“若我说是,你会恨我吗?”杨青月反问道。
季浮生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他,可我又庆幸,遇见他的人,是我。”
半个月后,晏璟容在皇城之中清醒,头痛不已,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不由疑惑道“我不是跟恩师去了医谷吗?为何还在皇宫?”
“殿下,你忘记了,半路上你寒毒发作了,杨谷主只好又将你松了回来,这次寒毒凶险异常,你自己昏迷了五个月了。”旁边的宫女小心说道。
“是吗?怪不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的梦。”晏璟容说着竟有一滴泪流了下来。
“你这是梦见了什么?怎么还哭了?说来听听,我还挺好奇的。”这时,手摇折扇,唇红齿白,一副纯良模样的司马煜走了进来。
“是啊,梦到了什么呢?我竟想不起来了。”见到好友,晏璟容自嘲般的笑了笑,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怪,怎么感觉这里空空的,像丢了什么一样。”
“哈哈哈哈,你莫不是梦到了什么专吃人心的妖怪,将你的心挖走了?然后你还疼哭了?”司马煜无情的嘲笑道。
晏璟容却并没有反驳,反而笑了笑,“谁知道呢?也许吧。”
就叫晏璟容自己也想不到,从此以后许久许久,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填满过,一直觉得仿佛丢了一块,还是那一块最重要的东西。就见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丢了什么东西。
晏璟容18岁的时候,登上了帝位,先帝责令他立妃子。他却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对这件事情无比排斥。
第134章()
这也不是说他讨厌女子,他也不知为何,见过的女子也不少,许多无论相貌还是才德都堪称完美的女子,他都觉得不该是她们,这么想着,不管多完美的女子,都觉得厌烦起来。可是,如果不该是她们,那该是谁呢?
晏璟容迟迟未立一个妃子,令朝堂大臣们不满起来,甚至有人传言他有龙阳之癖,明明纳一个妃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可当时势力还不稳建的晏璟容,却非要据理抗争着,甚至有些不理智的意味,这一点,就连多年的好友司马煜都不理解。
“陛下,我说你不会真是短袖吧?我仔细想想你身边最相熟的人就是我了,虽然我未成亲没错,但我喜欢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女子,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司马煜一脸惶恐道。
晏璟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有些茫然道“爱卿多想了,我只是觉得她们都不对,我未来的妻子,不该是她们。”
“陛下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并没有。”
“那陛下,下次杨谷主来时,让他顺便给你看一下脑子吧。”司马煜一脸诚恳道。
晏璟容“…………”
接下来的日子,晏璟容还是不愿纳妃,直到他遇见了苏沁雪。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晏璟容闲来无事去城外散心,突然不远处一个一袭白衣,脸庞娇俏,双眸明亮的女子小跑到他的面前,一脸娇羞道“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小女苏沁雪,敢问公子名讳?”
当时一见到她,晏璟容突然觉得熟悉的紧,熟悉,但对于眼前的人,也仅仅是不厌烦罢了。当时他就想,却非要纳妃,那就她吧,这样想着,就找了一个影卫暗中保护她。
苏沁雪只是一个五品小文官之女,当晏璟容提出要纳她为妃的时候,朝堂又是一阵躁动,纷纷表示此女身份低微,不足以跻身宫内,要陛下再纳几位妃子才行,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再厉害又怎么敌得过朝堂上那一群世家老妖怪,何况世家势力壮大不是一日两日了,最后只得妥协,又立了三位妃子。
不过在立她们之前,又费尽心机偷偷约见她们,警告她们允许她们进宫只能许诺她们荣华富贵,其他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就这样晏璟容一连立了四位妃子,后位却仿若他的底线一般死活不肯立。关于这一点司马煜也来询问过。
“你莫不是想把这个位置留给雪妃?若如此我帮你提携她母家的地位,等她母家地位壮大后,也不是不可能。”
晏璟容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样空着吧,我就觉得这个位子应该空着,却不知道为什么。”
司马煜摇了摇头,有些想不通,却不再管他。
自从晏璟容立了妃子,先帝便放心的离开皇宫,说是外出游历,从此不知去处。偌大的帝位真正的落在了晏璟容一个人的身上,每日繁重的公事让他暂时忘却了内心的空洞,几个妃子进来之后便如同虚设一般,就像是安置在宫中的几个花瓶。
虞妃一进宫就跟宁太妃一起陪伴青灯古佛去了,雪妃还好一点,晏璟容想起她来的时候会去找她说说话,赐给她很多东西,只是自从她进宫以来就郁郁寡欢,几个月后晏璟容才知道她跟护着她的影卫相爱她,想也不想便成全了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反而见着他们走,自己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朝堂之上只当雪妃于人私奔了,皇帝陛下心痛难耐,从此许久之内,都没有人再提过纳妃立后之事,晏璟容也乐的轻松,便一直装作很心伤的模样,但实际如何,只有司马煜才知道。过了一两年后再有人提起,晏璟容便直接在旁支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当养子,有道士批过那个孩子有帝王之相,朝臣也便不再说什么了。
此后在司马煜的辅佐之下,晏璟容势力逐渐壮大,不再受世家的影响,却依旧觉得心中缺了什么东西,空空的,从未填满过。一直到,他遇见了那个女子,坐在树下,手持一卷书,安静又美好,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就补齐了,不自觉就走上前问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彻底解了寒毒的晏璟容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就向旁边摸索了过去,不出意外,旁边空无一人,但他知道,不久前,她躺在那里过,虽然他那个时候没有意识,但他能感觉到。突然一股名曰悲伤的情绪充斥了他的整个心神,差点就要将他击垮了。像是快到死掉一样,不,比死更难受,但是,不能死,这条命是她的,她换来的,所以要好好爱惜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晏璟容只字不提季浮生三个字,好好的配合杨青月将剩下的寒毒解清,每日沉浸在朝堂公事上,除了对晏归予也愈加严厉起来,其他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梦中惊醒,不觉泪流满面的帝皇,心中思念着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司马煜也知道,因为他也是如此,只是他比较幸运,因为他喜欢的人,还活着,这些年他也曾多次派人寻过季雨声,但没有人见过她,也是,以她的本事,若不想被人找到,又有谁能找到她呢?
两人虽各怀心事,朝堂之上,却依旧是最默契的同伴,两人携手,许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晏璟容也不愧为一个明君,在他执政期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一晃十年过去了,晏归予十六岁,经过多年的细心教导,他的心智各方面都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稳健一些。晏璟容将帝位传给了他,又命司马煜辅助他,一个人悄悄离开了燕川。
知道他的心早就不在此处,司马煜虽早知道他要走,却没有拦他。那一日只默默的喝了一晚上的酒,举杯对月道“好友,祝你从此山高水远,得偿所愿。”
南平县,清源镇,晏璟容站在一处没几年的新坟前,看着上面季浮生三个字,不由上去轻轻抚了抚,手中红色的手链上面一个荷叶玉坠轻轻晃动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放心,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正文完)
第135章 番外三 季雨声(一)()
我是季雨声,曾经,也叫余声。在我有记忆以来,每日都在无休止的习武之中度过,而那个教我的人,就是我的父亲,罗玄门门主——余默。
父亲说过,习武之人不需要什么过多的感情,所以从不准我跟别人接触,甚至是我的母亲,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以为所有的人都跟我过着一样的生活。但那个我称之为母亲的人,却依旧会偷偷地跑过来看我,每次在我父亲出远门的时候。
我虽然清楚的知道这样见她是不对的,可是每当她提着篮子过来的时候,却未曾阻止过,可能,因为她带过来的糕点很好吃,因为她长的太美,因为她念我名字的声音很好听,因为她会看着我身上因为习武的伤痕哭泣,她每次看着我的目光都很温柔,很温柔……
她跟我说父亲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曾经他们很恩爱,后来就是修炼了血瞳,一切都变了;她还说让我不用怕,她会找机会带我逃出去,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普通人是什么样子的生活呢?我疑惑着问出了声,她又哭了,真是一个爱哭的人啊,我拿着她给我擦嘴的手帕给她擦着眼泪,虽然心里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没表现出来,万一说出来她生气不给我带糕点了怎么办?父亲说过,哭是软弱的表现,所以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不哭了,她真是软弱。
在我七岁那年,还真让她找了个机会,带着我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