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尽寒花不可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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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了扶额头:“聿修文说家里突然有事,婚礼要推迟。”
“什么重要的事情,比结婚还重要?”闻人暖惊讶。
“不知道,他不和我说。”薛鸣慧叹了口气,追忆起似水年华:“当年我和你爸爸结婚的时候,我一无所有。那时他开着一家工厂,而我只是一个办公室小职员。我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他不但不嫌弃我拖累他,还尽心照顾我。每次出差,不管多忙都会给我带礼物。那时的我,是公主。现在我人老珠黄,纵然有千万身家又如何,结婚还要看人脸色。他说家里有事,一个电话来,把结婚当吃饭吗,说不结就不结了。好在我一贯主张低调,请帖还没送,不然我薛鸣慧有生之年脸往哪儿放!
他娶我,都算是他高攀,还轮的着他摆谱。”
薛鸣慧长叹短叹,心中无限惆怅。
“你们都大了,过不来了多久,你会结婚,曼曼要出国。这个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人家都说老伴儿老伴儿,就是老了能有个伴,想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注定要孤苦终老。”
“妈,你别想那么多!聿伯伯或许是家里真的有事儿,比如长辈过世什么的,短期内不好结婚,也是人之常情。他对你的心,你怎么能怀疑。”
然而这发自肺腑的真心安慰并不能让薛鸣慧宽慰,她黯然神伤,闻人暖宽慰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也比自己难过好。”
薛鸣慧目光茫然:“打了,挂了。”
这种安慰人的活,她做不来,也断不会说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个瓜的话。因为她也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主。从这点看,她和薛鸣慧不一样,薛鸣慧这算是移情别恋,结果移花接木没接好,接到了一棵心地不正的歪脖子树上。
冷场了片刻,她终于说:“妈,要是你不方便出面,我去找聿伯伯看看?”
薛鸣慧瞬间回神,点头如捣蒜:“好好好,就说你自己问的,别说我啊……”
唉,结婚都被人放鸽子的主,还这么好面子何苦。
聿修文,她并不熟悉。最初也是从曼曼嘴里知道。但是这个时候去找曼曼,那不等于昭告天下:我知道你们的奸情了嘛。她想找陆浩川,还是放弃了。最终打了陆行的电话。
陆行不问缘由,让她直接联系姚静。姚静果然不是吃素的,半个小时的功夫,给他发来了一份聿修文的资料。连聿家三代是干嘛的都扒拉了出来。聿修文早年看着古董和收藏发家,名下有一个茶楼,一个古董店。茶楼最近去的少,店里时间多。贸然去店里不好,她打了聿修文的电话。聿修文推说没时间,她搬出了薛曼曼,聿修文才同意见一面。俩人约在咖啡厅,聿修文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出现在她面前,很是庄重。
闻人暖开门见山:“婚礼为什么延迟?”
聿修文喝不惯咖啡,要了杯白开水,解了西装口子,很是闲适的靠在椅子上,慢慢道:“小丫头,别着急嘛,听我慢慢说。
本来我和你母亲的婚礼可以如期举行,可是曼曼意气用事,拿她自己威胁我,说如果我和薛鸣慧结婚,她就跳楼……我不忍,更何况,她还怀了我的孩子。”
闻人暖震惊之余又深感气愤,他这一番话说的悠然自得,仿佛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错,而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完全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嘴脸。
她拿出手机要打薛曼曼的电话,就听聿修文道:“别打了,这个点曼曼估计才睡下,她最近孕吐的厉害,吃不下睡不好。”
闻人暖几乎气绝:“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怎么样?”
“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把对双方的伤害降到最小。”
他若有所思,然后无耻的笑了:“明白了,那这样吧,让曼曼出国,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带着孩子在国外生活,随便她读书工作,钱我出。和薛鸣慧的婚礼,不变。”
闻人暖差点一口老血喷死,这算盘打的,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啊。和薛鸣慧结了婚,然后拿着薛鸣慧的钱养薛曼曼和孩子。真是旷古烁今,不要脸第一人。
第46章()
聿修文倾身问她:“这个方案怎么样?符合你的要求,对大家的伤害程度最小。”
闻人暖咬牙:“你挺不要脸。”
谁知聿修文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你挺直爽。这点和薛鸣慧不像,她心思多。其实我观察你好多次,你性格懦弱又坚强,善良又狠心,矛盾体。曼曼说你是双子座,有人格分裂的特质。但我觉得你更像摩羯座,低迷时蛰伏,机会到来一飞冲天,有野心有计划,而且——报复心理极强。我说的对不对?”
乍听之下似乎没什么,但仔细一想,被他料中八九分。闻人暖喝了口咖啡:“没想到你对星座还有研究。”不无讽刺。
聿修文端起杯子,一杯白开水也喝的极为优雅,缓缓道:“曼曼喜欢这些,我就略微研究一下。”
“你对她挺上心。”
“是啊,她的期末设计旗袍系列还是我代笔的,亦师亦友,感情长久嘛。”
……
“那你对薛鸣慧呢?”
“鸣慧……”他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摸索着玻璃杯,眼中含笑,“我思慕她很久,得到她的时候有些伤感和怅然,而曼曼能将这遗憾填补。”
她差异他能如此直白的告诉她,但是她觉得这天不能在聊了,她想杀人。这不要脸的禽兽意思薛鸣慧再好,却已不再年轻,所以母女俩正好完美。
她嚯的站起身,隐忍怒气:“我要见见曼曼。”
聿修文抬手看看表:“今天太晚了,不合适,改天吧。”
“最晚明天。”
聿修文:“你很着急,难道想赶在周末前解决?然后好让我和你母亲结婚?看来你是更倾向于这个不要脸的方案。”
闻人暖起身:“不要脸的又不是我,我只是要见曼曼。”
“好,明天上午,你一个人来。”
她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男人贱起来比女人还没下限。她坐在车里冷静了一下,开车去了锦山。
很意外,陆行也在。见到她挑挑眉,一副纨绔:“哎呦,谁给你委屈受了,来告诉叔叔,叔叔给你打抱不平去。”
“叔叔?你也要脸,光占我便宜。”
陆行将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我和大陆是兄弟,你叫他叔叔,那我不也是叔叔。”
要不是看着陆浩川从厨房出来,她真想一杯子干掉这个无赖。
陆浩川放下菜,解开围裙对二人道:“别贫嘴了,都去洗手吃饭。”
晚餐有陈皮虾,菜心,三文鱼,花蛤蒸蛋……一大半是她喜欢的菜色,想来是特意准备的。
她心里一暖:“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
陆行听了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陆浩川给她夹菜,并不答话。她瞬间反应过来:陆行一直找人跟踪她呢。
她揶揄陆行:“陆总,你那些盯梢的兄弟们也辛苦了,不如一起进来吃个饭啊。”
陆行大嚼苦瓜,头也不抬道:“他们自有去处,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薛鸣慧得事情吧。”
她大惊:“你怎么知道薛鸣慧的事情?”
陆行自顾吃着,并不答话。陆浩川解释:“薛鸣慧晚些时候打电话给酒店,取消晚宴。陆行是那家酒店的股东,自然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下午的见面说了一遍。只听陆行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口饮尽杯中酒,畅快淋漓道:“薛鸣慧这次上了贼船了,真是老天有眼。”
虽然闻人暖和薛鸣慧有嫌隙,但是不代表能听得陆行这样损她,可是一想到梁舒,她又觉得他情有可原,于是烦闷举起眼前的果汁,喝了一口,放下道:“为什么他是酒我是果汁?不公平。”
陆浩川:“你要开车,不能喝酒。”
闻人暖:“我不开车,我找代驾。”
陆浩川:“小丫头,不能喝酒。”
闻人暖:“……”
陆行看鬼一样看看闻人暖,又看看陆浩川,惊道:“小丫头?!不是吧,这么多年,你们……你们还没有少儿不宜过???!!!”
他拍拍大陆的肩膀,表情难以置信:“所以你一直素了这么多年?!”
陆浩川夹起一口苦瓜塞住他的嘴,对暖暖:“非礼勿听,你多吃点。”
一顿饭的重心从薛鸣慧转移到了少儿不宜。闻人暖扒拉两口饭,喝了一杯果汁,起身欲走,被陆浩川按住:“乖乖吃饭。”
陆浩川食素多年,在陆行那个放荡花海的纨绔子弟眼里,这是多么的匪夷所思。陆行憋着笑实在辛苦,索性哈哈放声大笑。
陆浩川敲敲他的脑袋:“你给我收敛点。我就这一个秘密了,都被你知道了。”
陆行笑不可遏:“哈哈哈哈……”
闻人暖趁着空把爪子伸向酒杯,还没端起,就被陆浩川拿下。
一个没心没肺的嘲笑,一个趁机偷酒,一个家长带两个调皮的孩子,遭心程度可想而知。
俩人饭后都没久留,陆行还有约,闻人暖要回家。
两人车停在一起,告别了陆浩川出来,陆行正倚在车边吸烟,颇有等她的意思。
果然,他开口:“聿修文和薛鸣慧结婚,入主薛氏就难上加难。这些年薛氏的黑道关系都是聿修文打理的。聿修文不缺钱。”
“那他和薛鸣慧在一起,图什么?”
陆行掐了烟,笑:“问的好。图什么?他俩在一起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钱吗,不用啊,他多的是。他要权利吗?他在黑白两道相当吃得开,凭什么靠着薛鸣慧得到权利。所以,他图什么?”
说了半天白说。
陆行:“你别瞪我,有些事情,我和大陆没法说,需要你去发掘。你不能什么都等我来喂你啊。”
她上车欲走,又听他道:“你是离薛鸣慧最近的人,有些秘密,你唾手可得。”
闻人暖有时候真讨厌陆行这种高深莫测其实狗屁不知的装逼样。但仔细想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不管怎么样,薛鸣慧还是我妈,纵然我们关系不好,但我也希望她能幸福。”
陆行竖起大拇指,点头:“得,圣母婊,你一绝。希望你一辈子这么想,拜拜。”
第47章()
薛鸣慧感情受挫,回家很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叹气。闻人暖回屋放了东西,看了看屋里摆设正常,打算下楼去套套薛鸣慧的话。
不是说人在脆弱的时候需要个情感依靠,一旦取得信任,那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她不指望堂堂薛总怎么白目,但是聊胜于无啊。
果然一番劝慰后,薛鸣慧心情舒解了很多。却不妨突然问起曼曼。
闻人暖只得敷衍:“她最近学校课程多,她不要打算留学吗,要准备的也多,所以住校了。”
薛鸣慧絮絮叨叨说起两个女儿小时候的事情。“曼曼比你小四岁,刚会说话就是叫你的名字暖暖。那时你在上幼儿园,每天下午一回家,她就追在你屁股后面叫暖暖。
你跟着爸爸拾掇菜园,她也拿着小铁锹跟在后面捣乱,急的你想打她。”
她记得这些事儿。有一次曼曼过生日,爸爸买了她最喜欢的公主裙。她得意的穿着乱蹦乱跳,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她站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我的裙子有没有摔坏。
薛鸣慧笑:“是啊,性格倔强,从小不听话。”
“那我小时候呢,三岁以前。“
薛鸣慧愣了愣,语气稍有敷衍:“你从小就很乖。”
闻人暖要再问,薛鸣慧起身:“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多,你尽力而为。”
说起薛曼曼头头是道,提起闻人暖就又闪又躲,薛鸣慧,你还真是偏心的够明显。
不计较你,明天见过薛曼曼,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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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修文将薛曼曼安顿在江市海边的一幢别墅里。这栋产业并不在姚静给的清单上。她多了个心眼,将沿途的路标记了下来。
聿修文待她很客气,特意去接她,一路上对她是有问必答。从他的发家史,到和曼曼认识,知无不言。
他还特地嘱咐:“你是她姐姐,去了帮我多劝劝她,安安静静的养胎,把孩子生下来。别那么死心眼。”
闻人暖只点头应付。
别墅就在海边,独特的海景房。二层小楼,阳光房晒台很是别致。
进了门,有佣人拿来拖鞋。聿修文指了指二楼,道:“在上面,估计又没吃早饭。”果不其然,佣人端了早点出来:“先生,已经准备了两次了,一点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