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总来找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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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燃,这是现场的残留。“不是新鲜的尸体。”
林梵打了个寒颤,也被恶心的够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开车门,“那我先走了。”
“刚刚打架的事还没处理,怎么回事?”
林梵的动作一顿,抿了抿嘴唇回头看向秦峰,“我说我是无辜的你信么?”
“把人开瓢了你无辜?”
林梵把事情讲了一遍,说道,“就是这样。”
“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同学叫什么?”
“谁?”林梵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话题,脑筋转的飞快,“你说许州么?”
“许州?”
“是的,他叫许州。”
“下车走吧。”
秦峰的电话响了起来,林梵推开车门回头,“不会要我赔钱吧?”
秦峰提高了声音,“我会处理,走。”
林梵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谢谢秦叔叔。”
秦峰接电话的手一顿,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怎么就成叔叔了?
第十章 替天行道5()
“西流河女尸有进展么?”打电话的是刘法医,他说道,“尸体大腿以下有拖擦伤,腋下有指印。和四月十二号的死者痕迹相同,死者是被迷晕拖拽推进河里。”
“已经找到了案发现场,有拖痕,符合你说的这个情况,”
除了第二起案件没有拖擦伤,第一起和第三起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案发现场是西流河附近的西宫路,路边找到了死者的电瓶车。可惜,这段路没有监控。
秦峰打道回府,开会整理证据,“可以并案侦查了,小王,乙醚来源查的怎么样?”
“在江城能接触到乙醚的单位,还有能接触到的人名单都在这里面。”
电脑被推过来,秦峰看到上万个对象,掐了眉心。
“根据拖擦伤来看,凶手力气不大,瘦弱或者年纪不大。”秦峰莫名想到今天在学校见到的那个男孩,略一沉,“第二起案件,凶手选择的是割颈,动脉血管割断血液喷溅他在慌乱中拿衣服堵住伤口,凶手对人体构造不清楚。”秦峰拿起死者照片,“不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范围小多了,直接排除医生。”
“凶手年纪在十六岁以上,具有反侦察能力,能接触到乙醚,有交通工具,但不是汽车。”秦峰站起来,“案发现场没有摄像头,附近总有,查吧。”
“为什么有十六岁这个年纪界限?”
座机电话铃响起,小王接通,随即把电话递给秦峰,“你的电话。”嘴型示意,“局长。”
秦峰接通。
“来我办公室,z省有棘手的案子,z省厅的人想和你见一面。”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秦峰说道,“凶手的动机,这几个案件的共同点是受害人道德败坏,除了第一个受害人陈勇,其余人是陋习,却也不触犯法律。四月十二号的受害人陈勇,三十二岁,地痞流氓。在案犯前一天,他砸了一家烧烤店打伤店主。十月六号受害的男孩叫董思哲,十岁,在案发前一周,他把一个女孩从公交站台推下去,导致女孩差点丧命,被人拍成视频传上网,董思哲被杀后还有人一部分骂该死。四月三号的案件,受害人公交车上倚老卖老欺负学生。”
“中二病?替天行道?”
“董思哲案死者身上没有约束伤,说明他是自愿跟人走到杀人现场。现在的小孩都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假设,凶手是个男孩呢,会不会降低了董思哲的防范心理?年龄不会小于十六,陈勇身高一米七,年龄太小不可能制服他。”
“那为什么必须是男孩?不能是女孩么?”
“也有可能,你们搜集附近的监控,再细查一遍。”
林梵回到教室,刚坐下许州就匆匆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警察找你干什么?”
“没事。”林梵抬头看许州,“你不近视么?”
许州挡了下脸,“度数不高。”
“你之前的眼镜是什么牌子?我得赔你。”
“不用了。”许州的眼神躲闪,“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下午林梵把高威打了的消息就传遍全班,这不是小事,谁也料不到林梵这个农村女孩胆子这么大。晚上林梵没去餐厅吃饭,出去买了个面包在教室啃。
教室门被推开,林梵抬头就对上了董邈的眼,收回视线继续做题。
“我给你脸才让你在这个学校继续待下去,你不要脸,也别怪我了。”
林梵把面包咽下去,有些干巴。
“撞翻你的汤是我的错,你要赔钱可以,合理范围的医药费我会出。你找人打我,董邈同学,你做的过分了。”
董邈本来要坐下,闻言一脚踹翻了椅子,快步走向林梵,“我找人打你?”她冷笑,“是你动手打人,校园暴力,我不知道这些曝光到网上你会怎么样,我真的很想看看。”
林梵咬牙盯着她,董邈抬起下巴,“有的人,给脸都不知道要。”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脸,刚来就勾引许州,绿茶婊!”
林梵攥紧了拳头,腾地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绿茶婊,装什么装啊?你爸跳楼自杀你后妈把钱卷跑。你怎么来的学校?你有钱交学费么?还是陪那个男人睡出来的钱!”
林梵脑袋嗡的一声响,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用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辱骂着自己。
而林梵什么都没做,她什么都没做。
林梵快步过去一把抓住董邈的衣领,用力把她按在桌子上,手在发抖。“你胡说八道!”
“你打啊?你敢打我一下你觉对会滚出这个学校。”
林梵发白的大脑渐渐找回些理智,她甩开董邈转身大步出门,冲到操场上。
天色渐暗,暮色沉沉,林梵看着远处天边,最后一丝光被黑暗吞噬。
她深吸气,把脸埋在手心里蹲了下去。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她才站起来。
比起自尊受挫,学业更重要,还有两个月,她要熬下去。
会结束的。
推开教室门看到满地碎纸片,林梵愣了下,跨过纸片往座位走去。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灼热。
林梵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她的桌面上全部是墨水,上面的书全没了。她顿了下,环视整个教室。
他们交头接耳,讨论声越来越大。
英语老师走了进来,看到林梵,“你站着干什么?坐回去啊。”
林梵一步步往前走,身后老师说,“谁的书撕成这样?不想读书了?”
林梵坐回去,她的书包也不见了。
找了一遍在角落垃圾桶里看到了破烂的书包,林梵走过去把书包捡起来。
“林梵同学你干什么?你跑什么?上课了。”
书包被锋利的刀片割坏,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说道,“老师,我的书——被撕坏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全班同学大笑,有人起哄。
“不是你自己撕的么?”
老师训斥,“这像什么样子?赶快把教室打扫干净!林梵?说你呢。”
年轻的面庞,骄傲的灵魂,他们这个年纪无所畏惧。肆意妄为,总以为这便是他们的世界。
林梵一个个看过去,她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初一那年,她被全班女生堵在洗手间,狭小肮脏的洗手间,他们把她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扔进粪池。
她是没妈的孩子,她穷窝囊。打不还手,她该被欺负。
以欺负她为乐。
一切都没有变,和过去一样。
林梵偏头看向窗外,玻璃里倒映出她的狼狈。她笑了笑,回头对上老师的视线,“我没办法接受。”
“你说什么?”
林梵把书包扔在桌子上,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回来!”
林梵冲出了门,学校在非下课时间不开大门,林梵翻墙出了学校,她把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
“你还帮不帮我找凶手了?抓不到凶手我就没办法转世投胎,没办法转世投胎我就永远在这里飘,很痛苦。”
林梵想了想,“关我什么事?”
熊阿姨被噎了下,刚要露出更丑的形态,刚要发飙。
林梵指着她:“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熊阿姨气的不行,呲牙咧嘴半天嗖的飘到林梵面前,“你站住。”
林梵穿过她往前走,熊阿姨的泪就滚了出来,“你欺负老人。”
浮肿的脸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绿光,她嚎啕大哭,很渗人。
林梵停住脚步看她哭,她哭了二十分钟,不哭了。
对视一会儿,林梵走向公交站台。
手机没电了躺在口袋里,公交车终于是来了,林梵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上放着一手老歌,郑智化的水手。
林梵趴在座位上大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明天在哪里呢?林梵不知道,她没有明天。
有人递给她一包纸,林梵拿纸盖在脸上哭的喘不过气。
“谢谢。”
她哭了一路,到家已经缓过来神,坐在沙发上头疼欲裂。
“喝水。”林梵抬头,熊阿姨把杯子放下,坐在对面,“怎么了?”
林梵抿了抿嘴唇,摇头。
“谁欺负你了?阿姨帮你揍他去。”
熊阿姨也有善良的时候。
林梵靠在沙发上,“我很累。”
“累就睡吧,阿姨帮你看着门。”
林梵看着她浮肿泛光的脸,也不是那么可怖,“谢谢。”
“你去床上睡,要洗澡么?”
林梵把脸埋在沙发上,呜咽出声,她想奶奶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来,林梵睁开眼恍惚了几秒,起床把手机开机进去洗漱。手机上有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成功充值五十元。
她没充话费。
电话响了起来,林梵看着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接通,“喂?”
“你快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许州?”
“嗯。”
林梵擦干脸,“好,我马上出去。”
她没有书包,就拿了羽绒服外套把钥匙和钱塞进去,直冲出门。
她跑的飞快,在一楼的时候撞到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后面的话突然卡住,她缓缓回头,一个女孩麻木的往楼上走,没有回头看自己。
似乎刚刚被撞到的不是她,依旧麻木的往前走。
林梵嗓子有些干,灯光下,她没有影子。
电话又响,林梵顾不得那些拿着手机直冲出门。
冷风吹到脸上,她瞬间清醒了。
狠狠揉了一把脸,刚刚是幻觉么?看错了?眼花?
在中明路中段看到了斜跨在自行车上的许州,他高高瘦瘦的身材穿着黑色的风衣,林梵跑过去,还喘着气。
许州没有戴眼镜,灯光下一双眸子清亮,一如既往,“上来吧。”
林梵坐在自行车,心跳的飞快。
他把车骑的飞快,“我家多一套学习资料,给你带过来了。昨天我和班主任说了你的情况,她不会处罚你,没事。”
风拂过脸颊,林梵拉上羽绒服帽子盖住了半边脸。
“谢谢。”
许州的声音融在风里,似乎带着笑意,“不客气。”
第十一章 替天行道6()
江城是被一条称之为江的河一分为二,非常有代表性。
几个上了年纪的冬泳爱好者,偏爱在早晨天将亮之际,在这条河里游上来回。
四月十号,早上六点蒋建国就到了江边,天阴的很重,似乎要下雨。
他活动身体,脱衣服。
今年天气异常怪异,这都四月了还非常寒冷。
晨跑的年轻人停下脚步,“在这里游泳?”
蒋建国瞪了他一眼,“怎么了?不能游?”
年轻人笑笑,看到河边立的禁止游泳牌子。
“水不干净。”
“比你吃的水干净多了,以前没自来水的时候,我们江城人都是靠这河养活。”
年轻人也是吃饱了撑得,擦了擦头上的汗,叉腰站在江边看蒋建国光着身上只穿泳裤,“你不冷?”
“这你就不懂了,冬泳的人身体好着呢,我是五年前开始冬泳。原本一年总要感冒上一两次,现在。”他拍了拍裸露在寒风中的肉,“身体好着呢,这两年都没吃过药。”
年轻人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那你注意安全了。”
冬泳的老伙伴都没来,估计是怕这天气。蒋建国跳进了水,刺骨寒冷的水瞬间淹没了身体。他翻腾了两下,牙齿打颤。
活动起来就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