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凤霸天下-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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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立即有宫奴和侍卫一齐冲上前,将那白衣男子围住。
那太子反映也快,就在景贞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架势,但就是一时间没想好是往哪边跑。
是直接从大殿正门跑出去呢?还是从刚才进来的侧门逃?
正在踌躇,忽听得大殿之外有一个好听的女音扬起,似在叫着他的名字——
“唐楚!唐楚!”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心底的某一处神经被瞬间拨动,于体内掀起了无边巨浪。
这么多年了,那声音就好像是魔咒一般,每时每刻都绕在他的脑海。
如今他又听到了,一如梦境照进了现实,那么真切,那么的实实在在。
他望去,但见得就在大殿之外,正有一个与自己同样穿着一身纯白衣裙的女子不停地冲着他招手。
虽然薄纱罩住了她的半张面容,但是那种难耐的兴奋还是自那双美眸中呼之欲出。
“唐楚唐楚!快来这里!快跑啊!”
慕容雪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当她看清楚那个逃婚的太子就是一直被她认为自己不在人世的唐楚时,天知道她有多震惊,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无以言表的,慕容雪只觉得心里那个一直被她隐藏住的阴暗角落突然就射进了一道光,然后随着那道光的到来,深埋住的人死而复生,再度露出那招牌的笑容站到她的面前。
她还听到他说到雪雪!
雪雪!
雪雪!
第一百二十五章 唐楚你个白痴!()
这是一个只属于唐楚的名字,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这样去叫,隐遥都不行。
于是她也顾不得其它了,眼见着那白衣少年就要被人抓起来关住,她开始大叫,甚至就想要冲到大殿里面去把人给拉出来。
站在她身边的隐遥也惊了,慕容雪的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下意识地站出来一步,也往那殿里看了去。
这时候的唐楚已经将最初的兴奋与惊讶转变成了动力,只听得其一声大叫——
“雪雪!”
而后整个儿人拼命地往前冲,也不管是不是有侍卫的刀剑正指向他。
反正他知道,这些人怎么也不敢真伤了他,只要自己往前跑,那些拦路的刀剑就会自己自动自觉地撒回去。
乌龙啊乌龙!唐楚你个白痴!
他想得没错,他是太子,侍卫们当然只有吓唬吓唬的本事,谁能真伤了他去。
于是就在景贞皇帝的长叹声中,就在侍卫们被太子这种不要命的冲劲儿吓得连连后退的脚步声中,唐楚成功地跑到了大殿门口。
眼见着他那日思夜想的雪雪就在眼前了,得意的人一回身,华丽丽地冲着整个儿闻乐坊的人挥了挥手,再一笑,从那两排小白牙中间挤出来两个字——
“再见!”
而后转身,拉过身后的女孩儿继续他的第十六次逃婚。
只是……
可是……
没想到……
“唐楚你个白痴!”
慕容雪快要气疯了,真的快要气疯了。
因为那白痴耍酷回身去说再见,再转回来时,拉的……却是隐遥的手!
眼瞅着他拉住隐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慕容雪只觉得天空忽然飘过滚雷,再伴住乌云,将她那刚刚满溢的快乐浇了个通透。
“白痴啊你!”她气愤地大叫着:“你个笨蛋!长大了怎么还这么笨!你个白痴!唐楚,你抓错人了!啊啊啊啊啊——”
拼力逃命的人以另一只空闲的手掏了掏耳朵,自顾地道:
“雪雪,你怎么还在骂我是白痴!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改改!好歹我现在是堂堂太子嘛!被你白痴白痴的骂,很没面子耶!”
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握紧了些,然后再道:
“不过没关系!我的雪雪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骂我什么都好,反正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放开!——哎呀!快!后面有追兵的声音了,雪雪咱们肯定出不去宫门,我带你去个隐蔽的地方先躲一躲!”
他只顾着拉住人往前跑,最多就是往两边看看以便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
可是对于身后那个被拉着跑的人连看都没顾得上看,一心以为那是慕容雪,一心想着快点跑到安全的地方再好好的把这个女孩抱在怀里再不放开。
此时的唐楚,他恨不得把慕容雪团成团子塞进袖子里。
那种珍爱和喜欢已经填满了他的心,哪怕是让他用未来的皇位去换,他也是愿意的!
只是苦了隐遥,莫名奇妙地被人拉着疯跑,最开始还能叫出几声儿,可是渐渐地就累得连喘气都有些费劲。
她真的很想告诉这个笨蛋太子他拉错人了,她真的很想叫他停下来,因为她真的跑不动了。
可是她说不出来,这样没命地奔跑已经达到了她肺活量的顶点,以至于她张开的口只够喘气用,再也不能干别的。
而还站在闻乐坊门前的慕容雪已经彻底绝望了!
在她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那个白痴唐楚是不是在故意整她?
那小子今年有十九了吧?
十九岁若在民间已经都可以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他还这样子莽莽撞撞?
她气得不停跺脚,却忽略了早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东方凌。
直到对方以手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这才回过神来。
正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跟他说话,东方凌却主动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冲向大殿。
然后悄悄地指向景贞皇帝,道:
“你看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她顺目望去,但见得被景贞皇帝拿在手里的东西,正是自己的那一枚红宝石发簪。
那簪子是东方凌送她的,曾经断过,也是东方凌请了工匠将其补好。
而今……
“那东西本来是拿在大顺太子手里的。刚才你叫他,他一时激动将东西掉在地上,景贞皇帝捡了去。”
不等她问,东方凌自顾地解释到那东西为何会在皇帝手中。
顿了顿,却又道:
“不是说在去东盛的路上遗失了么。”
轻轻的一句话,却说得慕容雪的脸颊一片燥热。
谎言总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刻。
她低叹,却还是道:
“对不起。”
东方凌摇摇头,想要去揽她的肩,可是手臂抬了起来,却再也没有勇气往她肩膀上落动。
终还是放下,同时道:
“你我之间,何苦用上对不起这三个字。”
“可是我骗过你。”她仰起头,“我心中有亏,所以要跟你道歉。不过东方凌,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跟他……他叫唐楚,我跟唐楚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没有那种关系,我……”
“我想什么了?”他无奈,“我什么都没想!”这话说得坚定又认真,“也不会误会!因为你说过,喜欢和爱是分得开的,放在心里的人,不会变……对吗?”
她有一瞬间的怔然,而后马上点头,像是在承诺东方凌,也像是在告诫自己。
可是刚点了头,身子却又不由自主地往唐楚跟隐遥逃跑的方向转了过去。
就那么盯盯地望着那边,似神游一般,又陷入无尽的沉思。
你你你,你是谁啊!
“雪雪!咱们到啦!”
逃跑的两个人终于到了唐楚所说的那个隐蔽的地方,隐遥抬头看去,见是一处二层的小独楼,上面还有一个斜面屋顶的阁间。
见拉着自己的人终于肯停下脚步,她再受不了,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以手撑着地面不住地喘着粗气。
唐楚转过身边,同时开口道:
“雪雪这可不像你哦!怎么跑一会儿你就累啦?以前你可以强得可以把我提起来扔到猪圈里,怎么今天……啊!”
等彻底转过身看清楚地上坐着的人时,后面要说的话被生生地吞了回去,而后一声怪叫,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同时步步后退,指着她颤颤地道:
“你你你,你是谁!你是谁!我的雪雪呢?”
隐遥快气死了,狠狠地一拍地面,然后抬起头来,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怒叫道: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我又不是怪物,你怪我干什么?你的雪雪!谁是你的雪雪?怪不得人家骂你是白痴,你也真够白痴的!拉着我疯跑什么啊!姑奶奶快被你给累死了!”
一通狂喊,也解不了隐遥心头的气,正要再骂去,唐楚却突然窜到近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小声道:
“我的小姑奶奶,你小点儿声行不行?我逃出来容易么?你可别再把那些御林军给招来!”然后再一指边上搁楼,道:“先到那阁楼里躲一躲,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隐遥被他连拉带扯地拽到了小二楼,然后再顺着一处梯子爬到阁楼上,这才见唐楚,长出一口气,算是稍微放下心来。
终于两人都冷静下来,唐楚一脸苦相,再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嘴角还是自然是上扬着,看上去美美的样子,但是那一脸苦相却骗不了人,谁都知道,这人郁闷了。
“喂!”他冲着隐遥叫了一声,“你是谁啊?我抓着跑的不是雪雪吗?怎么变成了你?”
隐遥也没什么好气,就特别想抬起脚来往他那一身雪白的袍子上踹一脚,但好歹算是忍住。
不过说话的语气可不善——
“我是东盛的七公主!不是鬼!瞅你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能不怕么!”唐楚一跺脚,“唉!本来以为我这几年历经的磨难已经到了尽头,本来以为我可以跟着我的雪雪双宿双飞,可是没想到……唉!真是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我不管啊!”隐遥瞪向他,“一会儿我就得出去!我哥还等着我呢!就这么跟着你跑了,回头一定得被他审!”
“哎!”唐楚一挥手,“你现在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的藏身之地就暴露了!我逃出来容易么!这已经是我第十六次逃跑了!”
“可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啊!”隐遥气得直想哭,“你说说你,怎么连个人都抓不对呢!我穿的是湖蓝色,雪穿的是白色!你不认得颜色吗?”
“哎呀当然认得!”唐楚郁闷得要命,“可是当时情况太危急,我又太兴奋,谁知道会抓错人呀!真是的!”
他现了懊恼,过了一会儿,又道:
“完了,雪雪一定是生气了,我得想想再见面的时候怎么跟她解释。她一定是生我气了!”
“解释什么!”隐遥白了他一眼,“一厢情愿而已,不需要解释!”
唐楚一愣,随手抓起边上的一本旧书作势就要往隐遥头上敲去。
隐遥眼一瞪,到是没躲,直接开口道: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么?”
唐楚翻翻白眼,把手放下。
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刚才说什么一厢情愿啊!”
隐遥“噗嗤”一笑,然后道:
“就是说你一厢情愿啊!人家雪是炎赤二皇子未来的媳妇儿,你跟着掺合什么!”
唐楚“呼”地一下站起身来,笑脸上带了怒意。
“怎么会!你没看到刚才雪雪叫我的时候有多开心吗?她也是想我的啊!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我……”
说着说着,他也没了底气。
是啊!
好多年没见了!
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很多事情发生了吧!
更何况,当初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地说什么雪雪长大了以后我是要娶你的,但对方压根儿也没给什么回应,更别提承诺。
如今看来,是他唐楚一头儿热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安宁的夜晚()
他相信自己不是那种贪好美色之人,也相信自己并不是因为慕容雪那惊世的容貌才一连这么些年对其念念不忘。
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重信之人,当初不是随随便便就说要娶她,如今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弃和忘记。
他是大顺太子,虽然很多时候做不到一言九鼎,但是对于下了决心去追求的事情,断没有轻易就改变的理由。
眼见着面前的男子情绪忽变,隐遥有些摸不着头绪。
他那一张几乎是三百六十五天都挂了笑容的脸正带着淡淡的哀愁,那种哀愁配着自然上弯的唇角,竟是那么的凄然,那么的惹人心痛……
为啥唐楚比她还在意名节?
这一场宫宴因为唐楚的逃跑而被彻底搅散。
大顺的黑夜来得较晚,那宫宴说是设在晚上,可是当人们都落了坐时,还有夕阳没有落山。
然,折腾了这么一出,黑幕已经在悄然之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