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暗夜里来-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桓觥笆盗ε伞薄�
“不必了。”
秦晋荀摆了摆手,扭头问温玉。
“你还记得书名叫什么么。”
周权惊讶的张了张嘴,似乎是没想到秦晋荀没头没脑的问出这种问题,但是他反应的很快,抢先温玉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玉总觉得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周权多了几分拘谨。
“是温暖的房间。”
众人印象都很深刻,明明是一个阴森透骨的故事,却起了一个这样柔和的书名。
温玉一扭头,就看见大家面面相觑的脸,周权问的小心。
“秦教授,陆泉在哪儿和书名。。。。。。有关系吗?”
秦晋荀脸上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解释,但是一偏头瞧见温玉沉思的表情,讽刺的话语在嘴边溜了一圈却变了。
“他病态地爱着他的妻子,也只有在她身边才会感觉到温暖,所以主角说的“最终的栖息之地”必然是她妻子尸体所在的地方,书里面对他妻子尸体的描写不多,但姑且可以认为保存完好,什么样的环境能让尸体减缓腐烂,温法医?”
第10章 她身上的纹身()
温玉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从导师那里听说过一段话。
“法医是通过尸体寻找真相的人,水平高低无外乎分三个层次,第一个,能准确地辨认出尸体里里外外地每一处痕迹,作为佐证提交给警方,这是最基础的,做到这份上只能算合格。”
“第二个,通过伤痕的痕迹找到伤口的成因,剥茧抽丝还原案发现场,有助于剖析嫌犯的心里状态,这就算是优秀的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此。”
“而最后一种,那种人看见的是尸体的痕迹,却能看进尸体的五脏六腑里,钻进去,融进去,就像躺在太平间的就是他,而他只要稍加回忆就能想起来自己临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人。。。。。。呵。”
她的导师说这话的时候悠闲眯着眼,用词玄乎地就像在开玩笑,他六十多岁了,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纵横警界的人物,凭借着一手对伤口出神入化的辨析,从警界退下来之后,被她所在的大学返聘,成了外科的客座教授。
不少学生喜欢下课后围着他,听他说一些年轻时候侦破的案件,听得热血沸腾的人很多,但毕了业,真正放弃医院优渥的待遇和受人艳羡的单位选择进修法医的,这几届只有温玉一个人。
“温玉,那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那是老天爷赏饭吃,是命。”
那段话她记到现在,曾她深信不疑,骄傲地认为,那就是她的命。
她的命运断了,而秦晋荀却依然在沿着只属于他的命运轨迹走着。
“。。。。。。什么样的环境能让尸体减缓腐烂,温法医?”
秦晋荀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通,这是很少见的,注意到她的走神,他提高了稍许音量。
男人别有用意的称谓让温玉自游离瞬间被惊醒,仿若一瞬间从六月烟雨迷蒙回到雪季朔风凛冽,而长长的睫毛是她遮掩住情绪的最佳武器。
秦晋荀看在眼里,若无其事地又问了一遍。
“低温。”
温玉眸光闪动,很快地就回答道,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纵是她依旧不愿意跟秦晋荀去京城,却抑制不住内心对真相的好奇,那种感觉就像是犯了毒瘾,如果得不到令人兴奋的因子,便痒得难耐。
秦晋荀一锤定音,“那就去这房子里温度最低的角落找找。”
助理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开口,“。。。。。。这个房子?你说陆老师一直都在这座公寓里?”
“密室命案,鬼魂归来,这四十八章实男主角根本就没出过屋子,结局自然也不会。”
秦晋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无意再多加解释,似乎对他来说此刻没有什么比匀速走动的秒针更值得他在意的了。
“先找到陆泉吧。。。。。。我时间很紧。”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陆泉是在自家的酒窖被找到的,那是一个近一米长宽的冷冻柜,平时用来冻冰,如果不是特意打开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异样,人已经昏迷了不知多久,过久的低温环境让他已经进入生理休克,温玉简单的为他做了保暖和复苏。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看着路泉被担架抬着上了车,温玉拢了拢大衣,准备离开。
“温玉,等我一下。”
秦晋荀的声音突然响起,温玉回头一看,秦晋荀正站在门口正听着周权说话。
见温玉依言站住,他又回过头,男人的表情依旧冷漠矜持,并不为周权热切的态度而有所转变。
温玉只隐隐约约听到周权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为了那件事。。。。。。在诸城?”
他的侧脸依旧给人以漫不经心的感觉,薄唇抿成一条线,显然周权的问话不是他所感兴趣的,简短地应了一声就摆摆手,朝温玉走来。
“我们走吧。”
秦晋荀的车停在这个小区的地下车库里,空旷的车库上亮着苍白的白炽灯,温玉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了拉车门,门锁没开,一个瞬间的迟疑,身后有一片阴影罩了下拉。
温玉反应极快,回过身一伸手,抵住了秦晋荀靠近的胸膛。
“你这是做什么。”
她皱着眉头侧过脸,眼神避开他迫人的视线,被困在冷硬的车门和他的胸膛之间,方寸的空间尽是陌生的气息,女人的本能让她无法保持平稳的心跳。
压迫性的身影突然低了下去,温玉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忽然脚腕一凉,她愕然——秦晋荀蹲下了身,一手桎梏住她的左脚腕。
瞬间似有电流流向她四肢百骸,最终朝头脑冲上去。
“秦晋荀!”
她恼怒地叫着他的名字,将左脚使劲儿地往后撤,秦晋荀手上动作不变,抬眼看她,她的脸上由于气愤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生动地令他瞩目。
很干净,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的脖颈,她的肌肤,都很干净,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有所察觉了,他触碰到她竟然没有丝毫的不适,秦晋荀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摩擦手下的肌肤。
“你的腿很好看。”
他认真地注视着,修长的腿白皙到透明,小腿纤细有致,脚踝骨的形状尤其好看。
他比外表看起来更有力,挣脱不掉,温玉的表情更冷,一字一句地讥讽出声。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就像个变态么?”
秦晋荀不以为意,手松开,食指地之间顺着脚踝往上滑,蜻蜓点水般落在一处,眸色加深。
“但是我很好奇,你的脚踝上怎么会有这种刺青。”
一只只有一只翅膀的蝙蝠,怪诞而又丑陋。
温玉地动作僵了一瞬间,手握住裙摆向下压了压,车门解锁的声音响起,她顺势开车门进去,只留下一句,脸上的孤寂一闪而逝。
“这与你无关。”
秦晋荀隔着玻璃窗看了她几秒,才绕到驾驶位上,点火,开车。
第11章 离他远一点()
诸城的深夜十分热闹,商业街依旧人流穿梭,灯火通明,这繁华一直蔓延到东边的城区才逐渐过渡至寂静。
温玉听着隐隐的喧嚣声,手里握着手机,是将自己扔在冰凉的大床上,梁萤打电话来询问陆泉的失踪案结局。
温玉耐着性子将来由经过都说了一遍,那边梁萤沉默了一下,才问道。
“所以。。。。。。秦晋荀知道陆泉没有写完的结局是什么,果然,天才的世界我这种凡人不懂。”
温玉笑了笑,想到五分钟之前收到的短信——秦晋荀已经订好了机票,周六上午十点,飞往京都。
梁萤笑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男主角的妻子意外身亡,男主角由于深爱产生了幻觉,最后被邻居发现救了出来——那要是秦晋荀没有找到陆泉,这本书岂不是要悲剧收尾。。。。。。阿不,就没有结局了?”
“可是秦晋荀找到他了。”
温玉喟叹出声,故事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秦晋荀创造的哪一个,而有些事情就如同命中注定,并没有那么多假设。
星期一,诸城国际机场。
秦晋荀站在立柱下,即便是在等人,也不见焦躁,一只手扶在行李箱抻出来的手架上,手指没有规律地点着。
身量欣长的男人吸引了周遭许多若有若无的视线,只是满面疏离之色让一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望而却步,他眼神的方向是入口川流的人群,游弋间,视线毫不费力地定格在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身影上。
温玉只拖了一个小巧的旅行箱,装着她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她没想在京城久留。
秦晋荀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我来拿。”
“谢谢,不用了。”
温玉径直越过秦晋荀去取票。
诸城市飞京城大约三个小时,等秦晋荀读完一个文件侧过脸一看,温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椅背上睡了,她的睡颜比平时少了分冷漠,多了分恬淡。
她眼底有淡淡低青色,秦晋荀知道,那是由于长时间睡眠不佳导致的,略显疲惫,却仍然掩饰不住秀色精致,他忍不住俯身想数她的睫毛。
他的脸距离她只有十公分的时候,温玉突然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非要是我,你明明自己可以的。”无论是陆泉的案子,抑或是蒋韶峰的案子。
她的声音很低,还带着暗哑,秦晋荀莫名耳朵一痒,旋即撤回了身子。
“诸城公安二处的法医效率很低,没有你专业。”
答非所问的敷衍,温玉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我是说,你查案根本不需要额外一个法医,我看得出来,你在法医学上的造诣不比我低。”
“等到了京城,你会知道的。”
秦晋荀说完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不再开口了。
接机的沈路安早他们一天回京城,早早就给温玉安排好了酒店,又陪着温玉吃了晚饭,殷勤备至生怕温玉撂挑子走人,尽管来这憋了一肚子气,面对沈路安摆在脸上的热络,温玉也是盛情难却,只好客气了三分。
秦晋荀在京城有自己的公寓,下午处理完事务所的事,回到公寓已经是深夜,这是一间精致的复式公寓,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三环里,独自占着某个公园外的一隅,藏在树木掩映之下。
屋子里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纤尘不染,非黑即白的色调占据了所有地方,秦晋荀缓步上到二楼,走过书房,是一间画室,窗子面朝正西,窗外月色高悬。
他走到一个画架前,手一扬,白布缓缓从画框上滑落。
月辉下,那幅画朦朦胧胧显出了它的全貌,背景是无边无际的花海,色彩斑斓要用尽所有的颜色去描绘,一个女人的轮廓若隐若现,没有勾勒完全。
秦晋荀静默良久,拿起了一旁的画笔。
秦晋荀这两天都没有找她,只是打了电话说时机没到,温玉也不好奇他口中所谓的时机是什么,独自背着包,漫无目的地随处走走。
温玉没想到,仅仅是随便逛逛,也能在京城这个熙熙攘攘的大都市遇见老熟人。
“温玉?”
黄昏的逆光中,有人叫住了她。
季景然还是记忆中的英俊,环境的优渥和工作的意气风发让他将身上这种英俊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快步走到温玉面前,反复看了几遍确认面前的女人不是幻想,季景然终于笑了。
“好久不见,坐一坐?”
温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了一处清吧,许是还没到上座时间,客人不多,灯光昏暗,民谣歌手唱的很有韵味。
季景然要了酒,两人就坐在角落,忽明忽暗的射灯让她的脸上染上不同的影子,每一种都是他记忆中的颜色。
季景然压住舌尖的涩意,抿了一口酒。
“听说你从刑警队辞职了,现在在做什么?”
“诸城殡仪馆,做入殓师。”
温玉倒没有隐瞒,季景然是她的大学同学,只不过他是国际法系的,毕了业就进了检察院,与警局经常有往来。
四年同窗,三载共事,很多事现在想起来还清晰可辨。
季景然坐在她对面,他酒量不浅,却抵不过刻意地灌醉自己,由于酒气的熏染,眼尾有些泛红,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温玉,你怎么就悄无声息地辞职了呢,我去找你,可是你换了电话,也搬了家。”
“温玉。。。。。。多可惜啊。”
他喟叹,也不知是指什么,看着她的眼神中有闪烁不明的意味。
温玉歪着头,轻轻晃了晃脑袋,一口饮进了杯中的酒,放下玻璃杯,眼睫垂了垂,盯着杯子上折射出水晶似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