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暗夜里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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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温玉被梁萤拉着去陆泉的签售现场,签售会在一个购物中心的中央广场举行,现场张贴者着大的海报,来了很多书迷排队,都聚在前台座位下排队等候。
只是三点签售会开始的时候,仍然没见到陆泉。
梁萤抻着脖子东张西望,没看到陆泉的人影,却见到了一身西装革履的沈路安,身边还跟着几个神色焦急的男人。
梁萤一边拽了拽温玉的衣袖,另一只手扬起来用力挥了挥。
沈路安立刻就看见了两人,甩开身后的几个西装男有过来问道。
“温小姐梁小姐,你们怎么在这?”
“别,叫我梁萤就好了,我们来看签售啊,你不是秦晋荀的朋友么,在这儿干什么?”
沈路安眉上染上一丝烦躁。
“我来诸城,一个是为了帮晋荀处理点日常事宜,另一个就是为了这次陆泉的签售会了,这是我们公司组织的活动,可是现在好像出了点问题。。。。。。”
梁萤瞪大了眼睛,指着一边印着主办方沈氏集团logo的海报,疑惑地开口,“你们公司?你不是。。。。。。”
沈路安耸耸肩,“对啊,这就是我爸的公司。”
富二代啊!梁萤咂舌,又眨眨眼想起什么,“所以,这是出了什么问题,这都三点了,我连陆泉的人影都没看到,你们这主办方靠不靠谱啊。”
沈路安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压低了声线,“这还真不是我们不靠谱,哎,实话跟你说吧,今天这签售会。。。。。。是开不成了,陆泉到现在还联系不上,我现在还得找现场的执行人员去协调怎么散场,你们莫不如现在就走,一会儿广播通知了,人一乱有得挤的。”
这时又有人靠近来找他,沈路安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梁萤也不好多问,道了别就把温玉拉出了人群。
“什么嘛,忽悠了这么多人来,结果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温玉是不懂她这种追星的心理的,得知不用继续排队下去,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
梁萤泱泱地拉着温玉准备离场,突然沈路安又从身后扬声叫住了她们,这回却是对着温玉。
“温小姐,请等一下。”
温玉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隔着人群,沈路安手里还拿着电话,打量着温玉的神情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沈路安迅速走过来,“温小姐,能不能帮个忙?”
实际上,陆泉失踪了,不只是联系不上这么简单,而是出了大问题,一个钟头前,陆泉的助理带了钥匙去他的公寓接他,一开门,空无一人却凌乱的房间和满地地鲜血简直把她吓破了胆。
电话立刻就转到了沈路安这里,沈路安偏头看到休息室里认真看着书的男人,心中突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
有秦晋荀的地方,就会有案件。
许多次的巧合,大概只能用他自身诡异的磁场来解释了。
“晋荀。。。。。。”
才刚起了个头,秦晋荀就头也不抬的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
“我在休假,而且没有人命,不接,你还是报警吧。”
沈路安眉头都耷拉下来了。
“别,你再帮我一次,我们家老爷子好不容易让我出来放风,我要是给办砸了,惹上人名官司,这以后哪还出的了京城,你日后天南海北的办案,谁给你换床单。”
秦晋荀丝毫不动摇,沈路安无法,只好报了警,又下楼通知这里的经理,遇到了温玉和梁萤,出于好心,告知她们不用再等了。
而就在刚刚,秦晋荀突然来了电话。
沈路安抬头看着站在二楼栏杆处的男人,顺着他的视线,那是正在往外走的温玉和梁萤。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清亮。
“让温玉上来。”
知道秦晋荀这是准备过问了,所以沈路安只好硬着头皮来求温玉。
这边梁萤也撺掇着温玉去看看,温玉无奈。
“找我干什么?”
还没等沈路安开口,温玉又淡淡地说。
“我是入殓师,如果他真的死了送到我这来,我倒是能帮上忙。”
她的脸太有欺骗性,哪怕是说着刻薄的话,认真的话语依旧无法让人生起气来。
沈路安仍然苦口婆心的劝说,“温小姐千万不必妄自菲薄,在京城的时候晋荀就说过需要你的帮忙,刚刚还要我带上你一块上去”
不料马屁拍在马腿上,温玉皱起了眉头,让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上去?秦晋荀也在这里?”
“是啊,他今天没什么事,一直在楼上休息室看书。”
可能是这个名字带给梁萤太多的好奇,此刻插嘴问道,“你来工作,你朋友也跟了过来,不会麻烦么?”
沈路安随和地摇摇头,笑着说道,“没关系的,这个商场也是我们家名下的产业,不会麻烦。”
梁萤又一次刷新了对有钱的认知。
温玉却有些沉默,刚才被秦晋荀三个字吸引了注意力,现下却模模糊糊地想到,秦晋荀说,他是到了诸城后,了解到一桩旧案的法医是她,这才才找上门来让她协助调查。
可是刚才沈路安分明说——秦晋荀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她。
还没理清一个头绪,一个男声突然间在身后响起。
秦晋荀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两只手都揣进兜里,身量修长,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温小姐,我要去案发现场,一起?”
温玉不易察觉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
“门窗都是反锁的,公寓外的摄像头全部正常,标准的密室作案手法,再加上陆泉本身就是一个了解犯罪的悬疑作家——很有趣不是么?”
温玉神色闪了闪,放在腕间的手指微微摩擦了一下。
“这是秦教授的事情,我还有事,失陪了。”
“我们来打一个赌?”
“我不想。”
无视温玉的冷颜,秦晋荀自顾自地接话。
“不如以三天为限,如若我破了这个案子,你就在周五飞往京城的航班上等我,如果我没有,我就自己走,并且再也不会来麻烦你。”
温玉一扭头,就看见眼巴巴看着她的梁萤,突然笑了,一瞬间面如春花乍放,只是笑意未免不达眼底。
“三天对于秦教授这种天才来说太长了,一天如何?”
“好。”
温玉伸手将碎发掖到耳朵后面,露出秀美的脸庞,藏着锋利的桃花眼直视着秦晋荀。
“希望秦教授说到做到,毕竟,一直被人纠缠真的是一件很恼火的事情。”
秦晋荀缓缓地笑了起来,为她的口是心非。
温玉,你知不知道,听到案件分析的时候,你的眼里是闪着光的。
有那么一种人,在某一个领域天生就有绝对优势,冥冥之中向着光源靠近的心复苏,尽管光源尽头是漆黑一片的无底黑洞,也依旧拒绝不了这种诱惑。
如他,如她。
第7章 未说完的话()
警察来了一趟,却最终未能立案调查。
陆泉的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仅凭现场的一片狼藉根本无法证明他的人身受到了威胁——因为地上的血迹是假的,这种浓稠质感的血浆可以在任何一个影视道具店买到。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主人的恶作剧,除了当事人依旧杳无音讯。
温玉和秦晋荀来的时候,陆泉的家只剩下他的那个助理小张,小姑娘眼眶通红,怯怯地将他们领到了陆泉的书房。
作为一个职业作家,书房是最重要的空间,陆泉的书房很大,占满了二层大部分空间,书桌后是巨大的落地飘窗,厚重的窗帘一直垂到地下,完完全全遮住了外面繁华的灯火,将窗里窗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秦晋荀走过去,一只手指从中间挑起一侧的窗帘,向外面看了看,随即放下帘子,娴熟地从袖口掏出自己的手绢擦了擦手。
书桌上凌乱地放着几本手稿,地上一个垃圾桶,被纸团塞的满满当当,还有几个纸团像是被随意扔下,散落在地上,温玉蹲下来,展开其中一个。
主人的字迹凌乱几乎不可辨认,带着一股子急躁,温玉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仅从只字片语中得知这是一个和凶杀案有关的故事。
秦晋荀一回头,就看见她单薄的背影,她穿着长裙,蹲下来的时候,裙摆尽数散落在地毯上,黄色的水晶吊灯下,腰肢纤细,仿佛一手可握,身形纤细得惊人。
秦晋荀的喉咙忽然有些痒。
他咳了几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温玉将纸团扔回去,拍拍手站起来,“随便看看。”
秦晋荀仿佛是觉得有趣,歪着脑袋看她的脸,昏黄灯光下,他的目光中仿佛闪动着细碎的火苗。
“那么,你看出来什么了?”
屋子里很安静,他的眼神很有压迫性,温玉别过了头,环顾了一下书房四周。
“主人的生活很压抑,这间书房对于他来说更像是牢笼,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创作并不顺利,可能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压力,脾气变得有点暴躁。”
“哦?怎么说?”
“你拉开的那层窗帘,上面有很多沉积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有动过,全景飘窗外面就是繁华的夜景,他却从来无心欣赏,还有他扔掉的手稿——一个用钢笔写字的人字迹却如此潦草,很多错别字都有粗暴的划痕,应该是创作不顺利导致他的心情也变得烦躁。”
秦晋荀点了点头,在一张光滑可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腿交叠的搭在一起,似有感慨。
“你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是上佳,当法医可惜了。”
听到这句话,温玉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神,目光仄仄,让她的面容一瞬间生动起来,有一种魔力,让人移不开眼,她的声音比往日更清冷。
“你这话说的不对,法医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这个职业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只需要会验伤就可以,也并不是千万遍的重复尸体的死因,将每一道伤口的具体数值抄录在案件报告里,优秀的法医,能够在他们自己的专业领域,洞悉死者最后的遗言。”
这是温玉对秦晋荀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她的眼中有光,那光芒咄咄逼人,让她的眉眼晕染上无尽的瑰色。
秦晋荀想起他曾了解到的关于她的信息,认识她的人都说,从前的温玉,是个张扬热烈的性子。
这一刻,秦晋荀好像隐隐地窥见了她的另一面,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既然你这么推崇法医这个职业,你为什么要辞职。”
魔法消失,温玉收回了目光。
“这与你无关。”
她低着头,秦晋荀只能看到她藏在阴影里的睫毛,他有些遗憾地喟叹道。
“温小姐,你身上两种东西是最不应该浪费的——天份,和美貌。”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轻佻,语气甚至称得上真挚。
他认真地提议,微微暗哑的声音中带着蛊惑地意味,那双漆黑的眼睛盯住你的时候,让你错以为窥见了深渊处尽头的星光。
“这两种东西,我都可以帮你发挥它们的最大价值,跟着我,做我的助手,以及做我的——”
“够了。”
温玉陡然间大声打断他,胸腔心跳的不太规律,无关心动,只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慌乱。
他明明还坐在那把椅子上,甚至连姿势也没有换过,单是神情寡淡地看着她,温玉就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
有一种人,以无数次的结果令人信服,他想要得到的,总会得手,不可否认,秦晋荀就是这样的男人。
她有些怕了,她想离这种人远远地,所以她不想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秦教授,怎么了?”
听到声音,小助理慌乱地从别的房间跑过来,面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睡眼惺忪,此时,墙上的时钟在子夜时刻敲响,打破了一室光怪陆离的气氛。
温玉木着脸站在那里,表情如同惊弓之鸟又似陷入了可怖的噩梦中,他视线下滑,扫过她紧紧握起的拳头,秦晋荀的舌尖划过微微泛痒的后槽牙,扯了扯唇。
“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
他不再纠缠,温玉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有很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秦晋荀在小助理茫然的目光中沿着书房走了一圈。
“外间的鞋柜上有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假血浆从鞋柜下一直蔓延到书房里,书桌上有一盒烟,还有茶几上那一盘马卡龙,少说也放了一周多了,摆得很有规律一个都没有被吃掉。小张之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