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生之清白之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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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霁白从人群中将谭小清一把拉出,到了吧台前。谭小清凶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干嘛?赶紧找人呐!”
齐霁白的语气同样强硬:“这种地方怎么找?硬找呀?”
谭小清没理他,转身想要再次走入舞池,被齐霁白叫住:“不是说我们家就擅长这些吗?今天我就擅长一个给你看看。”
齐霁白转过身,高冷地盯着吧台前的调酒师,一副大少爷做派。“把你们经理叫来,就说二少爷找他。”
调酒师赶紧过去找人,片刻,经理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一见到齐霁白,立刻毕恭毕敬,背都不敢挺直。“二少爷这么晚来,有什么吩咐?”
齐霁白眼神犀利,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温度:“不瞒你说,你们这里混入了一个未成年,我给你10分钟,把人给我找到。”
一听到这话,经理立刻点头哈腰,只是这有些让他为难,现在人这么多,根本无从找起。经理眉头紧锁,试探性地问:“二少爷,您也看到了,现在找人有些困难呐!”
“那就赶紧把灯打开,把音乐关掉,把人清走!还用我教你吗?需不需要我亲自教你怎么清人呐?”齐霁白语气强硬,吓得经理一个激灵,但是不敢有丝毫迟疑,赶紧按照命令行事。
这就是齐霁白的另一面,在谭小清的眼中,他有两副面孔,并且都深不可测。她现在有些懂了,为什么他会没有朋友,为什么学校里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为什么他那么以自我为中心。
齐霁白的命令果然奏效,短短10分钟,酒吧里的人已经被清走大半,门口安排了好几个人,为的就是找到齐霁白口中的未成年。
“齐老师,谭老师,不用找了。”汪洋主动来到了他们面前。谭小清并没有责问她的出走,而是一直对她嘘寒问暖。
齐霁白将经理叫过来,让他帮忙安排一个空房间,再准备些饭菜。汪洋大口吞咽着食物,两人都在耐心的等待她吃完,然后说出离家出走的原因。
谭小清打开通讯录,准备给汪洋妈妈报个平安,再把孩子送回去,想想还是先征求了孩子的意见:“汪洋,现在已经快12点了,你今天还想回家吗?你要是不想也可以跟老师走。”
汪洋迟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谭小清确认之后给汪洋妈妈拨了过去,并告知她明天会把孩子送回去。
齐霁白此时又换了副样子,完全褪去了刚刚的寒冷气场,变成了耐心的齐老师。“汪洋,或许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现在没有人真的了解你,但是老师想告诉你,我都懂。我知道你想有个好成绩,想有个可以倾诉的朋友,想有个完整的家,但是就目前的你,你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你才会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对不对?”
齐霁白说的时候,汪洋就不停地掉眼泪,他的话句句戳心。
谭小清无论怎么看,都看不透齐霁白,他总能在这两种面孔之间转换自如,一面冷酷一面温柔,一面霸道一面耐心,一面黑,一面白……
第23章 心有沟壑兮(八)()
齐霁白递给汪洋一张纸巾,汪洋擦了擦眼泪,心情逐渐平复。
谭小清实在是看不透齐霁白,他仿佛具有两种人格,并且能够切换自如,说他装,或许不对,因为他就是在经营自己这两种人格。
在齐霁白的劝说下,汪洋敞开心扉:“两位老师,谢谢你们,其实我就是压抑太久,想要放纵一次。”
谭小清马上接话:“放纵?你这叫堕落!今天的事,你妈妈有错,你自己也有错,不知道你妈妈找不到你,我们大家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
汪洋被谭小清说得一下愣住了,原本在她心里,齐霁白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严师,谭小清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善解人意的温柔老师,现在看来,完全相反。
齐霁白忙给谭小清使眼色,让她说话注意点,谭小清却誓要将耿直进行到底:“别跟我挤眉弄眼的,我说的不对吗?这个世界上,想要不付出努力就得到,几乎是不可能的。”
谭小清心里清楚,此时如果再不刺激刺激她,她或许就真的想要放弃自己了,而她的一席话正成为了齐霁白口中的猛药。
汪洋的眼睛变得有神,眼神中仿佛多了一丝倔强。“谭老师,我会努力看看的,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我总不能只过了一周高中生活就放弃了吧?这也太不像原来的我了。”
齐霁白和谭小清相视而笑,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的好。
齐霁白摸了摸汪洋的头,给她鼓励:“人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丢掉自己很简单,想要找回来却不容易。所以,你要加油!老师相信你。”
谭小清的眼睛弯弯的如月牙一般,朋友似的将手搭到汪洋的肩上:“没错,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回昔日那个优秀的自己。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来问我们。”
在谭小清的手接触道到汪洋身体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原来朋友间的勾肩搭背竟是如此简单,只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次试着接受自己的机会。
谭小清之前早已了解到,汪洋是个孤僻而独来独往的孩子。人要想变得坚强,朋友,亲人,爱人,三者缺一不可,她希望可以帮助汪洋试着接纳别人。“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其实私下里,我们可以做朋友的。随意点嘛!人生呢,有些必须认真,有些就该随意,这样才活的轻松嘛!”
汪洋的脸上终于泛起久违的笑容,谭小清的话似乎有巨大的魔力。以前,她总是把自己逼得很紧,却忘记了享受生活的快乐。
听着谭小清那些简单朴实的鸡汤,看着她那张随意自然的笑脸,齐霁白也轻松的笑了。他对谭小清的看法忽的改变了,开始有些欣赏面前这个简单纯粹的小姑娘。
谭小清忽的转头,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齐霁白一下子错开了眼神,像秘密被发现了一般。
“你笑了?你在对我笑?”谭小清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臂,“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友好的笑。”
第24章 心有沟壑兮(九)()
已至深夜,虽然汪洋已经说了今天不回去,但汪洋妈妈不放心,还是来接她了。
汪洋以为,被看到自己身在酒吧,妈妈会大发雷霆,可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她的想象都不太一样,妈妈紧紧的抱住了她,眼中噙满泪水,不停地向她道歉。
看着母女二人和解,两位班主任难以言喻的感到欣慰。
剩下了齐霁白和谭小清二人,似乎,在齐霁白家发生的一切成为了一道绕不过的坎。汪洋一走,谭小清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依旧是那张刚刚还对他笑得像个孩子的脸,下一秒就变得陌生而冰冷。
齐霁白鼓起勇气道歉:“今晚的事情,是我的错,对不起。”
谭小清没说话,开门就要走,被齐霁白一把拉住,门被重重地关上了,谭小清背靠在门上,齐霁白的手倚在门边,与齐霁白在十公分的距离相视而立,恰似初遇程澈之时,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她被按在男厕所的门上。
不知怎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齐霁白立刻抽手放开她,举止有些慌乱。
谭小清连忙擦眼泪,她本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没想到,和齐霁白认识不久,就在他面前哭了两次。
之后,齐霁白没再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在齐家的事情,谭小清谈不上怨他,只是心里有些膈应,她此时倒更希望把话说开。“不是要道歉吗?拿酒来,喝醉了容易说真话。”
“喝什么酒?”齐霁白大有奉陪到底的意思。
谭小清想了想:“清啤吧!让人头脑清醒,却可以装糊涂。”
不一会儿,经理便送来了,并在桌子上一杯一杯地摆满。
谭小清拿了一杯,一口干掉,齐霁白一口气喝了三杯。喝完,两个人放肆大笑起来。
“这才对嘛!别老端着,弄得两副面孔都不像自己,活得还累。”谭小清在他肩膀重重拍了一下。
说是谈心,两个人把桌上的酒喝剩一半也没说什么,直至微微有了些醉意,坐到了桌前的地上。
谭小清想起了许多许多往事,高中时代作为末等生的她,大学时代拼命想要守住爱情的她,走到现在,很努力地想要过好生活,却依然过得一塌糊涂,依然是生活中的末等生。
借着酒意,谭小清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知道吗?我高一的时候也是全班倒数,我表现得没心没肺,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很不好受的,被同学嘲笑,被老师否定,当末等生的滋味很难受的。”
齐霁白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他的头紧贴齐霁白的心口。谭小清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不知齐霁白是酒劲上头,还是卸下防备,这是两年来,他与一个人靠的最近的时刻。
“所以后来,你就发奋图强,一雪前耻?为的就是让那些嘲笑你的人打脸?”齐霁白轻笑,“没想到你这身上还有励志故事呢?”
谭小清的脖子被勒得很不舒服,却被齐霁白搂的死死的。“哎呀你别搂我,我都快吐了。”
齐霁白松开胳膊,谭小清直接躺到了他的腿上。“励志故事?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我是为了更加靠近程澈。”
“程澈?”齐霁白的眼神中闪过些许疑惑。
谭小清拖着醉意说:“他是我初恋男友,很优秀的。要不是他教我,我肯定考不到年级前几名。”
第25章 心有沟壑兮(十)()
齐霁白的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情绪。“那你们还在一起吗?”
谭小清依旧惬意地躺在齐霁白的腿上:“我哪有那么优秀呀!后来我们考到了不同的学校,你也知道,异地恋就是我们有过曾经,却无法参与未来。后来感情淡了,自然而然就分手了。人家现在在美国呢!”
齐霁白端起酒杯,继续喝起来。谭小清也坐起来,继续喝起酒来。“不说我了,说说你,你说你人长得这么帅,家境又好,你爸和你哥感觉也挺疼你的,为什么就不能活得真实一点呢?一面要做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一面却要冷酷无情,你这样不累吗?”
齐霁白怎么可能不累,他就像个挣扎不休的矛盾体,一个自己告诉他,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个自己又告诉他,如果不穿上盔甲,就会受到伤害。
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说道:“我也没办法,我的梦想就是当个普通教师,可是我爸非要把他的家业交给我。我和我哥同父异母,我是我爸的私生子,他想把多半家产给我,我哥当然不愿意了。”
谭小清大概明白了,齐霁白成了夹在齐铭和齐思远之间斗智斗勇的牺牲品。当连最亲的家人都要防备的时候,又有谁能做到相信别人?
过了一阵,桌上剩下的一半酒水也全部被喝干净了。谭小清真的醉了,不停捏齐霁白的脸,嘴里还嘟囔着:“我要给你把面具摘下来,摘下来。”
齐霁白的脸被扯的生疼,谭小清还是不放弃:“不会是面具戴的太久,长在脸上了吧?”
齐霁白任由谭小清蹂躏他的脸,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轻松。
谭小清扯不下来,便停下了,随后往他身上一扑,齐霁白直接被她扑倒在地,谭小清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心开始咚咚咚地跳起来,谭小清将耳朵靠在他的心口。“是什么跳得这么厉害?”
谭小清抬起头,眼睛恰好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如看见齐霁白的第一眼。毫无防备之下,谭小清的唇瓣贴上了齐霁白的唇。随后,谭小清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齐霁白轻轻起身,将她抱起,谭小清说得对,清啤很好,因为它可以让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走出房间的时候,两人已经足足待了两个小时。一出门,齐思远正在外面等着他。
齐思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谭小清在齐霁白的怀中沉沉睡着,阴阳怪气地说:“看来你今天收获颇丰啊!”
齐霁白换上那副冰冷的面孔。“我对家产没兴趣,也奉劝你不要总想在我身上下功夫。”
“当然,你是我弟弟,哥怎么可能伤害你?”齐思远向经理使了个眼色,“送他们回家。”
齐霁白抱着谭小清向门口走去,眼神中依旧透着冰冷。他知道齐思远的意思,他不会伤害他,只是把他当作与父亲抗争的工具。
齐霁白将谭小清送回家时,简单刚刚从急诊回来。“哎呦!她这是喝了多少呀?齐霁白,你这是灌了妞儿多少酒呀?”
“是她酒量太差。”
将谭小清安置在房间后,齐霁白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叫谭小清妞儿呀?”
简单脱口而出:“因为她是出了名的小傻妞儿呗!为人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