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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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他发现破旧的床头柜上多了一大叠百元大钞,捆扎的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他立刻从恍惚中跳出来,一翻身滚下了床。
画呢?那幅苍白的画呢?
他发现搁在破旧书桌上的那一卷苍白的画纸居然不翼而飞。
他回头在看看床头柜上的现金,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一切:昨晚自己真的画出了那幅画,画出了那个梦中的古典美人,然后那个瘸子趁自己睡熟拿走了画,留下了买画的钱。
他冲过去抓起那叠钞票,大略的数了一遍,果然不多不少24000,果然是那个瘸子留下的买画钱。
那一夜之后,那个瘸子再没有出现,那一个恍惚的梦很长时间也没有重现,他曾经因此而很沮丧,以为自己出卖了画,也出卖了自己的梦,还有那一个梦中的古典美人。
就在他最失落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女孩闯入了他的生活,她就是来自电气学院的院花,号称工大十大美女之一的史冬梅。
接下来的就是一段热恋,如胶似漆的热恋,热恋中的他渐渐淡漠了旧梦,也淡忘了那个被买走的梦中女人。
直到那个来自外校的小霸王李建刚从他身边夺走了史冬梅,他的生命又回到了一种恍惚,一种如痴如梦的恍惚。恍惚中的梦中,他竟然与梦中的小倩也出现了裂痕,竟然为了银子而出卖了她,将她画入了一幅画。。。。。。
在现实与梦境双重失误的阴影下,他的神志开始恍惚,无心上学,开始在校园之外游荡,最后还是无法摆脱生命中最初的恋人——史冬梅
就在他原谅了她的背叛,试图夺回她之时,遭遇了生命中致命的霸王一击,被李建刚踢中了命根。
害怕被人耻笑,耻于就医的他,在药店买了膏药,试图用外敷的方法治疗他的内伤,结果耽误了治疗。
在一个恍惚的晚上,他躺在床上发高烧,烧的迷迷糊糊,恍惚中被一群黑衣人绑架离开小屋,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一觉醒来居然躺在医院,被割去了一对睾之丸。
而恍惚中,他清楚梦到是在一间灯火昏暗的大厅,被一个白衣白发老人,用弯刀一划,闪电般阉割。。。。。。
心灰意冷的宁浩躺在自家床上,一股剧烈的怨恨在体内积聚升腾着。
杀了他们,我要杀了那一对狗男女!
从那以后,他便退了学,一直躲在暗处跟踪李建刚,史冬梅,试图找机会复仇。
不久之后,嚣张的李建刚酒后驾车,在校园里撞死了一位女生,然后被一位见义勇为的校警杀死在停放女生尸体的太平间。
失去了依靠的史冬梅重新回到了校园,因为李建刚的恶行,她也饱受诟病,成了一个无人愿意接近的衰货。
在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她居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一晚她跟他去了一家酒吧,他们喝了很多,也谈了很多。她跟他彻底的忏悔了她犯下的过错,他也原谅了她。
那一夜,她乘着酒劲儿扶着他一起去开了房;那一夜,他再一次受到了最深最痛的伤。
那一夜,她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各种的尝试,最后不得不颓然放弃,因为他失去的是一种无法补偿的功能。
他,已经是个太监。
那一夜,他们无欢而散。
后来,她留了校,成了一名大学教师,他也留了校,成了一名躲在校园外的靠卖画为生的地摊画师。
第440章 一具残缺的壳()
汪汪汪!
余墨枫正沉浸在恍惚,散碎的记忆,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一条大黄狗,张牙舞爪的扑向他,他脚下一个趔趄,一声惊呼从床上蹦了起来。
居然又是一个梦,一个荒诞诡异的噩梦!
余墨枫喘着粗气,额头汗水涔涔,面色苍白,一双目光空洞的凝视着前方。
一道淡红色的晨曦照进窗户,落在了床头,映红了他的脸,也映红了那双恐惧的眼。
余墨枫下意识的伸手到裤裆一摸,居然一抓而空,顿时全身冰冷僵硬,命根虽然还在,可是滋养命根的两堆肉球却已不见,只留了一团陈年的伤疤。
原来这个地摊画师是一名太监,一个叫宁浩的残废,自己得到的新躯壳是一具被阉割了的残缺肉体。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余墨枫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拼命的弯腰探头窥视下去,发现下面小二孤零零的耷拉着,失去两个小弟的支撑,仿佛一根黄瓜断了瓜秧。
余墨枫努力压抑心中恐慌,提了裤子下了床,奔到了镜子面前。
昨晚他清楚记得自己还魂一刻,对着镜子照过自己的脸,头发蓬散,一脸络腮胡子,如果自己真的是太监之体,怎么会有胡子?
当他面对镜子一刻,整个人彻底的瘫软了,原来那些络腮胡子只是一些鬓毛,掩盖在乱发笼罩之下的鬓毛。
原来那位地摊画师也被自己残缺的躯壳困扰,故意将自己弄得很粗狂,很邋遢,一副落魄豪情的模样,一切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身体的一种装饰。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恶有恶报?是上天对自己犯下罪行的一种惩罚?
一个残酷奸杀无辜大龄女的十恶不赦之徒,借壳还魂之后,却成了一个残缺之体,成了一个完全丧失了攻击性的死太监。
不,这应该是一个巧妙破解之术。
余墨枫灵机一动,立刻想通了其中至关重要的关键一环。
自己身中怨妇劫,一直都是怨妇克星,一副男儿身体也是“怨念”纠结的根源。
现在借了一副残缺之躯,一个完全对女人失去了兴趣的残缺之躯,正好破解了怨妇纠缠之劫难,可以自由的行走H市而不受任何怨妇的纠缠骚扰。
那个瘸子果然是一位世外高人,居然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捏在他手中?
看来一切并如他所说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局,一个看似荒诞却意味深长的布局。
现在自己既然已经落入局内,已无处可逃,也只好顺应形势,走一步看一步,借着这具全新的躯壳,去深度挖掘其中隐藏的诡异。
解开迷局并不是自己的目的,找到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孩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为了找到她,就算是身受万般委屈又算什么?
她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其中一定暗含着某种机缘,某种暗示。
她似乎一直在刻意留下某种痕迹,某种让他可以找到她的痕迹,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一路追逐她的脚步,就应该身残志更坚,一追到底。
可是自己现在已是一个太监,追到她又有什么用?
一股颓丧的情绪袭来,余墨枫软软的摊到在床上,目光呆呆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汪汪汪!
一阵疯狂的狂吠声,将他从恍惚失落中唤醒,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急忙起身探头朝窗户外望去。
这是一个杂乱的老式四合院,他所住的是一间西厢房,整个院子里的房间已被分割出租,住了七八户人家。
这些租客都是一些城中村做小生意的下层人群,天一亮就开始起身洗漱,一个个匆匆而去,现在正屋西边的一对夫妻正在院子中央的水泥池里洗漱。
虽然每个房屋都通了自来水,却没有下水道,大家都图个方便,直接到院子里解决洗漱问题,省去了倾倒污水的繁琐。
一条黄糊糊的大狗,正躲在那对夫妇身边对着这边的窗户狂吠,分明有一种狗仗人势的味道。
怎么会是他们?自己怎么会跟他们住一个院子里?
余墨枫头皮一阵发麻,汗毛立刻全部竖立起来,这对夫妻分明就是那个自己在面里吃出一根人指头的那家面店夫妻,是一对挂牛肉面牌子,卖人肉面的黑心老板。
也不对,看他们一脸憨厚,是一对典型的乡下朴实人,怎么会做这种坑人的黑心生意?而且现代社会他们从哪里能够弄到人肉?
难道是那晚灯火昏暗,自己看走了眼,错怪了他们?
就在他目光凝聚一刻,那双狗眼顿时散乱起来,一阵呜呜呜的低沉鸣叫,身体缓缓退缩回去,似乎对余墨枫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奇怪了,这大黄怎么了?从昨晚到现在,总是无缘无故的瞎叫什么?这院里又没有生人,你看,他突然又吓成这样,不会是得了疯狗病吧?”女人嘟嘟囔囔的嘀咕着,脸色多了一丝晦气。
“就是,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两天我也全身不得劲,脊背总是感觉凉飕飕的。一定是又有过路客逗留,晚上回来带几株香,打包一叠纸钱,好好超度一下。”男人显然很有一股阳刚之气,轻描淡写的替老婆安排了任务。
“嗯,自从张大师,何大师走了,这地方的阴气越来越重,很多送走了很多年的老客都搬了回来,再这样下去,我们也该另做打算了。”
“闭嘴,一个女人家,懂个屁,这阴阳事也敢乱说?”男人狠狠瞪了一眼女人,架上了停靠墙角的三轮车。
女人感觉失言,赶紧低头默默的上了车,那条狗也跳了上去,窝在了女人脚下。
男人脚下一蹬,三轮车一个大转弯,已冲出了破旧敞开的院门,在余墨枫的关注之下渐渐消失。
第441章 线索()
躲在屋里的余墨枫,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不觉一阵懊丧起来。
自己现在突然换了一个躯壳回来,身上居然多了一份阴气,让住在院子里的狗都感觉到了恐慌。
显然它已经感觉出自己并不是住在这里的老住户,而是一个全新入住的陌生人,支撑着熟悉面孔的陌生人,所以它才会恐惧,才会狂吠。
一个屋檐下的邻居们,都已匆匆上路,出去为生计而忙碌,自己这个靠卖画为生的地摊画师是不是也该出门蹲点?
算了吧,自己都变身成太监了,牺牲这么大,难道就为了流浪街头混口饭吃,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一定要利用这副借来的皮囊好好折腾一圈,将缠绕自己和弟弟身上的这个迷局一步步揭开,将那个恍惚浮现的梦中女孩找出来。
可是现在自己茫无头绪,这第一步又该如何迈出?
算了,先不考虑这么多,翻翻这家伙有没有一点积蓄,供自己生活一段时间的最起码的生活费。
他翻开了唯一的一个柜子抽屉,一件东西扑入了他的眼球:是一张卡,一张印着省图书中心读者卡的卡片。
省图书中心读者卡?这个死画师居然还有一个爱读书的好习惯?
现在肯去图书馆读书的成年人几乎已经绝迹,看这卡的磨损程度,这家伙还是一个图书馆的常客,是一个保留着文化修养的真正的文艺青年,不对,应该是一个文艺太监。
对了,那个古籍中心,不就是隶属于省图书中心么?
那么拿着这张卡是不是也可以进入古籍中心,翻阅一些古籍文献?
余墨枫捏着这张残旧的读者卡,脑袋一下子亮了。
那位白衣女孩的日记里记录她要去古籍中心上班,他贸然的去了一趟古籍中心,结果惹得“怨念”缠身,彻底断了与她之间联系的线索。
现在借壳转生一刻,却发现死者是一个经常出入那里的常客,这之间难道仅仅只是一种巧合?
不,绝不可能!
这中间一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这也许是一种刻意的安排,那个神秘的瘸子早已替他安排好了一切。
余墨枫收好了卡,有了方向指引的他,立刻充满了活力。
胡乱的收罗了一番,将死者遗留在家的全部零散钱币搜集挖掘出来,凑了几百块钱,捏了一个卷塞入了裤兜,便匆匆出门而去。
时节已是深秋,一丝凉风拂过,他感觉下面凉飕飕,空落落,不禁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原来去掉累赘做太监的感觉竟然如此轻松舒爽。
走出院子,沿着一道拥挤杂乱狭窄的小巷一直走下去,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条繁华杂乱的街面,夹在两排破旧店铺中间的街面。
这条街怎么会如此熟悉,似乎以前曾经来过这里。
余墨枫一边穿行在人群,一边狐疑的扫视着街面的店铺,当那间熟悉的牛肉面店铺出现眼前一刻,他恍然记起,这不就是那天逃出公寓地下室,一路奔逃,最后撞入的那条街么。
远远望见敞开的门面里,那对忙碌的壮年夫妻,还有那条横睡在小店门口的大黄狗,余墨枫下意识的选择了绕道而行。
虽然他知道自己已彻底变身,他们根本不会认出自己,也许他们早已忘记了他这个匆匆光顾的顾客。
可是他还是心有余悸,尽可能的避开了那间店面。
那条狗似乎捕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