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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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婆婆心愿未了,也濒临死亡,却很开心,因为在这个世界游荡了七百多年,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男人,不离不弃,生死追随的真男人。”七阿婆嘴角又挤出一丝血迹,浑浊的目光里居然泛起一层水雾,痴痴的看着无名。
“婆婆,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无名被她看得很尴尬,急忙躲避她的目光,将视线拉到了眼前面临的局面。
“拔出你的剑,杀了我,然后带我离开。”七阿婆目光立刻变得冰冷如霜,冷冰冰的说道。
“杀。。。杀了你?”无名愣住了。
“不错,有时候杀也是一种解脱,小伙子,请出剑。”七阿婆一把推开无名,缓缓的站了起来,眼光犀利的逼视着无名。
无名犹豫一下,缓缓拔剑,指向了面前颤巍巍的七阿婆,握剑的手颤抖着,终究还是不忍心出手。
七阿婆鸡爪一样的双手突然抓住了剑锋向上一划,身体同时向前一迎,剑锋从小腹一直上划,一条淡绿色的血痕一直从小腹延伸向上,划过前胸,划过颈项,划过了那张沧桑的脸。。。。。。
第285章 蜕画()
一剑划过,划开了脏兮兮的粗布黑衣,也划开了苍老皱褶的鸡皮般的皮肤,浓血横流的伤口缓缓外翻,胸口处居然挤出一丝腻腻的雪白。。。。。。
七阿婆佝偻的身影缓缓僵直,外翻的伤口越来越大,胸前的伤口裂缝扩展尤为鲜明,肥白越来越凸出,居然挤出了一双雪白的凸起,娇滴滴的点缀着两粒鲜红。
那砰然而出的是一对饱满,泛着雪白的光晕一颤一颤,晃的无名两眼发直,艰难的吞下了一口口水,就在他惊骇一刻,一具雪白的躯壳已缓缓从那张老旧的人皮内脱颖而出,亭亭玉立的站在无名面前,一双如水的眼波与无名款款对视,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居然露出一丝娇涩的微笑。
“真的是你?你真的就是那个画中人?”无名痴痴望着那个熟悉的躯体,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他早已从七阿婆的眼神看出她应该就是那个皇陵里见过的画中美人,但他一直以为那是七阿婆年轻时的画像,那个画中人早在七百年前就已经衰老,已是一个佝偻的婆婆。而眼前的一幕却提醒他,那个画中美人并没有衰老,只是披了一件衰老的人皮,从一个衰老的死者身上剥下的保鲜人皮。在那张衰老的人皮保护下,她依然保持着画中的风姿绰约的身姿,绝代风华的容颜。
“你见过我?”画中美人美目顾盼,生出一丝惊异。
“嗯,七百年前,在地下皇陵。”无名努力将目光从那一身曼妙移开,面色竟然泛起一层尴尬的红晕,眼前恍惚又浮现起白玉龙榻上那一幕与画中美人纠缠一起,翻云覆雨的画面。
“你去过地下皇陵?不可能,你不可能去过那里,是谁告诉你那幅画的事,是不是那个该死的李石匠,咳咳咳!”画中美人飘身过来,一双玉手紧紧捏住了无名的双臂,紧张的逼问,显然无名的回答触动了她内心的脆弱地带。她虽然脱了衰老的躯壳,受了刺激依然咳的很厉害。
“我进了李通天的记忆,顺着他的记忆看到了一切,七百年前皇陵里发生的一切。”无名平静的回答,眼光恢复了与画中美人对视。
“你不是陆无名,陆无名只是你的一个躯壳,是不是?你是李石匠,当年在白玉榻上窃取了我体内血晶的那个乡村石匠,对不对?”眼前的雪白美人突然情绪暴躁,双手深深掐人了无名双臂,眼睛里却情不自禁的落下了两行泪水。
“我是陆无名,不是李通天。”无名双臂已被掐出血,目光冷冰冰的逼视对方。
“滚,你滚,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人,都是畜生,忘恩负义,薄情寡恩的畜生!”画中美人一把将无名推开,跌倒在地上,卧在那张脱离的人皮之上,呜呜咽咽的抽泣着,一头散落的乌发披散在雪白的后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艳。
一边呜呜咽咽的哭泣,一边夹着剧烈的咳嗽,地上又多了一滩绿油油的粘稠血迹。ta
无名彻底被眼前的变故弄懵了,痴痴的望着背对自己抽泣的曼妙躯壳,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无名,给我苏小姐的离魂锁!”哭泣的画中美人缓缓转身,一只纤细的手伸展过来。
无名犹豫一下,将口袋里的两片碎裂的玉坠放在了她的手心。
“你一定要带着我,带着我逃离这里,不管天涯海角都要带着我,只要你不遗弃我,我一定会帮你弥补苏小姐的灵魂,散落的灵魂。”画中人脸上闪过一丝惨淡的笑容,目光清澈,恢复了典雅清新的古典美人气质。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么?怎么让我带你逃离?”无名脸色陡然凝重,他意识到事情并不如他意料那么简单。
“这里要是我的地盘,凭你的手段又怎能轻易进入这里?何大师亲手布置的陵园机关,就算是神仙想进来,也得问问李家人同不同意。你能够轻易进来,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杀死我的人,也是李家控制一切的唯一机会。”画中人一边解释,不屑的看了无名一眼。
“你是说,李家人故意放我进来,想让我杀死你?他们不是你布下的棋子么?”陆无名全身冰凉,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不也是李通天的一枚棋子么,你愿意一辈子都做他的棋子么?”画中人凄然一笑,似乎已看破了世道人心。
无名默然,无言以对,但他从这句话悟到了一个凌驾万物之上的布局者的那种寂寞。
“当你进入这里,上面的通道已经封闭,外面已布下层层包围,就算你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突破桃李陵园。”画中人幽幽的说道,嘴角依然挂着一丝绿乎乎的血痕。
“那我们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无名却从她平静的话语中听出她心里一定另有玄机,冷静的追问道。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阴风袭来,那个赤身的美人禁不住风寒,居然不停的咳起来,又吐了一大口淡绿色的血。
无名急忙解下自己的外衣,准备给她披上遮蔽风寒。
“咳咳咳,逃生通。。。道。”画中人伸手挡住了无名的心意,更加剧烈的咳起来,整个躯体蜷缩在地,艰难的挤出了最后的几个字。
就在她轻轻躺倒的瞬间,美丽的面容在无名眼里越来越模糊,渐渐隐没在一片淡淡的山水之间。那凄美的临别一笑,渐渐在墨色深处被隐去。
又一阵凄厉的风扑面而来,无名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整个身体顿时凝固僵硬,粗糙的脸上扭曲着古怪诡异的神情,痴痴的目光里那个美丽的面容渐渐消褪隐没,隐没在一张淡淡的山水画里面。
刚刚还蜷缩在地的雪体美人居然淡化隐没,从他面前彻底消失,而昏暗的灯光映射的冰冷地面,居然多了一副画,一副散开的画,而七阿婆蜕变出的那个画中美人居然回到了画中,带着一抹淡淡微笑,正眼波流动的凝视着无名。
无名努力镇定心神,颤抖着伸出双手,捡起了那幅散落的画轴,褶皱的宣纸已泛黄,放佛衰老妇人的皮肤,而跃然纸上的美人,依然一身如雪,肌肤冰洁,绽露着栩栩如生的生命活力。
原来这幅画的宣纸就是包裹七阿婆的皮肤,画中的人就是曾经让皇陵宫廷画师宁大师痴迷一生的聂小倩。在世间流浪几百年,以贩卖玉坠为生的鬼手神工七阿婆其实只是一副画,一副漂流在江湖之间的古老画卷。
无名捧着画卷,凝视着画中人熟悉的眼神,居然透过那双生动灵活的眼神,看到了她眼睛里面的画面,一个个飘忽诡异的画面在那一双眼神里徐徐展开。。。。。。
第286章 天外飞星()
一轮明月,夜空如洗。
宁静的夜色里,一个衰败的院落,荒草杂生,一排破旧不堪的屋宇,依然残留着一丝昔日的辉煌痕迹。
一间破旧的书房内,架了一排古旧泛黄的书卷,一张油漆斑驳的书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一片残山剩水,笔墨间堆满了清冷凄凉。
一袭青衫的宁画师,正凝目苍穹,望着那一天繁华的星光,那时的他还很年轻,面白无须,形容却很憔悴,家族衰败的阴影深深的映在他身上,颓废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
一个人空守着一个破落的庭院,空守着几世繁华后的寂寞。
年年会考,都名落孙山,那一条通往富贵的大门,无论他如何苦读都无法敲开,重塑家族辉煌,重做人上人的抱负只不过是易碎的美梦一场。进阶无门的他不得不依赖卖画为生,维持着他仅有的一点读书人的尊严。
这一夜,已是深夜,他依然毫无困意,心绪总是不能宁静,披衣伫立窗前,凝视那一天的星光。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颗暗弱在天边的星,在家传的星象图上,他按照他的生辰八字找到了代表他宿命的那颗星,那一颗远在天边的暗弱的星。
一点亮光在他的瞳孔深处点燃,宁采臣惊得张开结舌,痴痴的凝视着天边的那一颗星,那一颗突然明亮起来的宿命星。一颗流星自他的宿命星旁边擦过,朝着他飞驰而来,在寥廓的夜空一划而过。
是流星,一颗拖着光芒的流星,在他的瞳孔里渐渐放大。突然那一颗流星爆裂开来,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碎落成漫天星光,化成一场流星雨,朝着他扑面洒落下来。
宁画师急忙抬起衣袖遮蔽眼睛,躲避那一道刺目的瞬间光芒,光芒闪过之后,万千流星瞬间散落,其中一颗坠落在窗外荒草杂生的院落里,依然闪动着朦胧的荧光。
宁画师努力压抑心中恐慌,爬出窗户,跌跌撞撞的撞到了那一颗陨落的流星残骸,当他看清那一颗坠落之物,彻底的怔在那里。
那不是陨落的流星残骸,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包裹在绿莹莹的光芒中的女人,一个美的让他窒息的女人,双目紧闭,安静的躺在草丛中,仿佛已沉睡了很久,很久。。。。。。
宁采臣犹豫一下,平静了惊恐慌乱的心,缓缓走上去,蹲下来探了一下那个睡美人的鼻息,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气透过指尖,直透心肺,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寒冷的冰窖。
原来包裹在睡美人外层的绿色光晕,竟然是一层冰,一层泛着绿色光芒的冰,宁采臣急忙脱下了身上青衫,轻轻盖在了裸美人身上,隔着青衫将那具冰冷的躯壳抱了起来,忍着刺骨的寒冷,将她抱回了书房,放在了那张破旧的床上。
而此刻的他早已冻得浑身打颤,牙齿几乎都要磕下来,手忙脚乱的替裸美人盖了棉被,将她严严实实的捂在里面。
此刻的他已从最初的惊慌紧张中缓过来,痴痴的望着那张冰冻中的美丽面容,居然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深夜观星,不但意外看到流星雨,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美女,一个从他的宿命星远道而来的美女,这是一种偶然的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宿命?
她究竟是谁?是被流星击中的一个过路千年白狐?还是传说中的天外飞仙?
不管是千年白狐变身,还是九天仙女落凡,都是他曾经无数次在寂寞的夜里,无数次幻想过的缘分。
现在居然幻想成真,上天真的赐给他一个机缘,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一段凄美动人的姻缘?
宁采臣搬了椅子过来,痴痴的守护在她身旁,时不时伸手去摸一下她冰冻的面容,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东方的天空已现出乳白,她的躯壳依然那么冰冷,竟然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惊疑的宁画师仔细的触探审视那一层冰冷的透明,渐渐明白那不是一层冰,而是一层无法融化的冰冷,她的躯体虽然冰冷,并不僵硬,他试着捏她的手,她的手虽然冰冷刺骨却很柔软。
日出东方,光芒斜射,照着她苍白细腻的面容。
她居然醒了,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的转动着眼睛,当目光与宁采臣焦急的目光相碰,两双目光瞬间凝固,痴痴的纠缠在一起。
裸美人居然缓缓的坐了起来,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放在了双膝之间的隐秘处,捏着一只小小银坠,轻轻向上一拉,从小腹到前胸立刻裂开了一条透明的缝,一个真实饱满的躯壳从透明冰冷的人形套内脱颖而出,一双冰清玉洁的峰峦傲立在宁画师面前。
宁采臣急忙将目光移向窗外,嫩白的脸顿时胀成了紫红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层冰冷透明居然是一件衣服,而解开衣服的机关居然隐藏在那个隐秘地带,难怪他琢磨了一晚上,都找不出任何破绽。
就在他陷入脸红羞涩之际,冰美人却一点羞涩都没有,大方的裸着上身,熟练的将全身脱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