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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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已经死了,就在今日凌晨。”无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道。
“啊?死了?”苏天成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摔倒。
“不对啊,这道门封贴仍在,似乎已尘封多年。。。。。。”何承天凑上去,伸手摸了一下封贴,手指沾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开!”无名突然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那道紧闭的门顿时坍塌成一地灰尘木屑,门上的封贴顿时都散落成一阵烟尘,随风飘飘而起。
烟尘渐渐散去,一道幽深的甬道,甬道尽头赫然一座崭新的石墓,圆顶的石墓。
无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冲到了那一座似曾相守的石墓。
一阵阴风扑面,压在他额头的斗笠被风吹起,露出了他的一头乱发,漂浮在风中的乱发,他双拳紧握,恍惚中又回到了某种记忆,曾经屹立坟前的记忆。
那一次他整整伫立了七天七夜,恍惚中却好像伫立了七百年,风雨侵蚀下的七百年。
何承天,苏天成等到陆无名扑入进去,方才醒过神,急急的跟了进去。望着这座新落成的石墓,两个人顿时也惊呆了。
如此密封严实的石墓工程,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完成?
可是从周围新翻出的泥土,还有这石墓的石头成色,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座新坟,真真切切的新坟。
“大师,借神剑一用!”无名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了一只手,一只粗糙有力的手。
何承天犹豫一下,将背后的剑取下来,轻轻放入了那只手。
无名接过剑鞘,另一只手缓缓捏住剑柄。
呛啷!
一声龙吟虎啸,一道闪电划过,无名面前那一道空白的墓碑已多了一行字,一行端正大方的字:苏门倾城长息于此!
就在无名刻下那一行字的瞬间,日光昏暗,风云变色,一阵苍凉的风卷地而起,划过了他沧桑的脸孔,也吹乱了他一头鬓发。。。。。。
惊疑的无名茫然四顾,脸上的惊疑在瞳孔里渐渐扩大,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瞳孔里变得不可思议。。。。。。
苏家的院子不见了,繁华的苏园街不见了,只留下一地疮痍,荒草丛生,土埂起伏,绵延在如水的月色里。。。。。。
不对,它们没有完全消失,它们还在!
无名惊异的发现:那些荒草间横亘的长满荒草的土埂,依然保持着苏家院落的格局,几乎完整的格局。
古旧庄严的建筑,断壁残垣,瓦砾纵横,荒草丛生,一断断变化又开始在无名的记忆里恍惚飘过。。。。。。
纵横交错的土埂间,隐隐约约着无数荒冢,已被荒草淹没的荒冢,苏园已荒废成一个墓园,荒废的墓园。
“你是陆文亭,大小姐的夫婿陆先生,死去七年的陆先生。。。。。。”看着无名持剑伫立,被风吹起的头发,苏天成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那张苏家上下都很熟悉的脸。
“我不是陆文亭,我叫陆无名!”陆无名缓缓回头,郑重的说道。
他的最后一句话,越来越模糊,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他屹立的躯壳居然在风中一点点剥落,一点点消散,最后一刻居然消失在阴冷的晨风里。。。。。。
“陆兄弟,我的剑!”何承天缓过劲,要去夺回他的天河神剑,却抓了一把空,一脸茫然痴痴得立在原地。
第234章 残局()
突然出现的陆无名,又突然间消失了,随风化成了一阵幻影!
一脸茫然的何承天,茫然无措的立在那一座孤零零的新坟,这一次陆无名不但走得匆匆,还带走了他的剑,他视为生命的天河神剑。
没有了这把神剑,他就是一个被抽空了的大师躯壳,他的生命一下子变得一片虚空。
“你是谁?那个消失的人又是谁?他根本不是你的徒弟,他是大小姐死去多年的丈夫陆文亭,对不对?
他居然可以瞬间化成虚无,一定就是鬼,那个大头娃娃也不是人,对不对?
何大师,你呢?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会跟他们搅合在一起?”苏天成管理苏家事务几十年,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对于何大师的身份立刻产生了质疑。
“实不相瞒,我是陆文亭的师兄,刚才那个人并不是陆文亭,真正的陆文亭已经死了,七年前已撞死在了临安府城门。至于他是谁,我也并不清楚,是他带我来到这里,吓跑那个乱世血婴,保住了你们苏家的血脉。
那个大头娃娃,就是云州陆家的后人,准确的说,他应该是陆文亭的儿子,陆文亭跟原配夫人的亲生儿子。
他不远千里,潜入你们苏家,想干什么苏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好了,现在一切都已结束,我也该回家了!”何承天冷冷的解释了几句,缓缓转身,一身落魄的朝着来时路慢慢的去了。
苏天成愣愣的看着何承天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对于本族名将苏天河战死沙场之谜,他已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何承天缓缓离去的背影,突然停住,缓缓回头,冲着依然傻愣着的苏天成说道:“记住,从此苏家要隐居市井,与世隔绝,守着那株血婴花,只要那株血婴花还在开花,苏家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
就算如此,每年七月初七苏家都会死一个人,因为那是血婴亲生母亲的忌日,一定要有苏家的人以死相祭,一旦苏家的出生人丁少于一年一个,苏家就会逐渐灭亡。”
“大师的意思是:苏瑾花谢之时,也就是苏家灭亡之时。”苏天成面如死灰,似乎已看见苏家的末日。
“你错了,苏家的人灭绝了,血婴花也不会凋谢。只要保证它的花肥不断,它就不会凋谢。”何承天不得不耐心替他注入生命的希望。
“是么?这种奇花所需的花肥一定也很珍贵?”苏天成已听出何大师话外有音,听口气这花肥并不是寻常之物。
“这个苏主事就不必操心,如何养护它应该是护花人的事。”何承天淡淡丢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护花人?”苏天成喃喃自语,等他抬头时,何大师的背影已出了苏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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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一脸丧气,僵硬的走在暮色苍茫,人影匆匆的街道上,背越发的佝偻,鬓边的银发在夕阳下闪着血红色的光影。
昨晚一夜电闪雷鸣,儿子留宿苏家,陈氏夫妇一夜心惊肉跳,无法入眠,一早陈大就急匆匆的赶往苏家,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儿子走了,不明不白的走了,听说他是跟苏大小姐一起走的。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那位北方大师居然说南南是一个恶鬼,前来苏家报仇的恶鬼,叫什么血婴。
还说他捏泥人下诅咒害死了苏家很多人命,昨夜居然将苏大小姐也给带走了。
当时的陈大并不相信,一直还在痴痴的四处寻找,直到苏家主事找他谈话,告诉他大小姐真的走了,不明不白的走了。
起初他以为苏家会怪罪他,怪罪他将妖孽引入苏家,会送他到官府,吓得他一身冷汗,立刻开始划清跟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的界限。
苏主事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安慰了他,还将那株名贵苏瑾花委托他照顾,让他世世代代做苏家的护花人。
当时的陈大受宠若惊,一个劲儿的感谢,现在走在街上凉风一吹,感觉很不对劲,儿子一走,自己已经断了根,怎么可能世世代代做苏家护花人?
陈大一边走,一边开始回顾这一段有儿子的时光,一点一滴的在他脑袋里闪过:被狗跟踪,然后孩子深夜叩门,然后就是专门咬孩子的狗祸,血婴花,泥人。。。。。。
一桩桩,一件件的仔细琢磨,一阵寒气不由得直窜后背。
这个意外出现的儿子果然透着很多古怪,老来得子的陈氏夫妇只顾欣喜,根本无心怀疑他的来历,他的古怪行踪。
现在回想,他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说不定真的是一只鬼,娃娃鬼。
老夫妻两个居然养了一只鬼,深夜出门伤害四邻孩童的娃娃鬼,居然让他睡在他们身边几个月。。。。。。
一阵阴风扑面,陈大不敢再想下去,加紧了脚步。
忧心忡忡的陈大跨入了自家的小院,看到陈婆正在忙碌着,心里一直担心她问起儿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陈婆居然一直没有问起儿子,老夫妻两个默默相对,默默的吃着晚饭。
“老头,我们有儿子了!”陈婆停止了吃饭,抬起头看着陈大,一张邹巴巴的老脸居然泛起一丝娇羞的桃红。
“什么?”陈大耳朵背,没听明白,疑惑的看着陈婆。
“我怀上了!”陈婆扭捏着低下了头。
“真的?这。。。。。。怎么可能?”陈大呆若木鸡。
“自从你拿了那花泡酒,不是年轻了好几回么?最近我老是感觉不舒服,去找大夫看了一回,大夫一把脉,说有喜了。”陈婆絮叨着,脸上皱纹都团成了花。
“你是说,我们有儿子了,真的有儿子了!”陈大也一脸惊喜,却无法掩饰心底的那一丝疑惑忧虑。
苏主事今天让他做苏家的护花人,世世代代看护那株花,他刚才路上还在奇怪苏主事没头没尾的话;现在立刻应验了,年近半百的老太婆居然有了,陈家有了后,替苏家世世代代守护那株花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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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穿州过县!
一路迤逦而行的何承天,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云州府,回到了他的家。
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雄姿英发,背背神剑的大师,仅仅几个月,他已经鬓发花白,佝偻了背,成了一名老人,普普通通的老人。
一位失去了神器的大师,跟失去了生命又有什么不同?
取下腰间的钥匙,开启了那两扇尘封的院门,一股寒冷之气扑面而来,疲惫的何承天立刻挺直了腰身。
他几个箭步扑入正屋,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墙壁上。
那把天河神剑,被陌生而来的陆无名借走的天河神剑,居然堂堂正正的挂在平时悬挂的地方,铜绿色的剑鞘散发一阵森森的寒气。
有借有还,这个神秘来客果然是一个值得敬重的汉子。
何承天脸色挂起了一丝微笑,眼前又浮现出那一个来去匆匆的神秘客,曾经跟他并肩进退两次的神秘客。
第235章 毁灭()
古旧庄严的建筑一片片剥落,零落成一片断壁残垣,坍塌成瓦砾一片,风化的瓦砾中渐渐荒草丛生。。。。。。
一断一断沧桑变化,又一次在无名的眼前恍惚飘过,眨眼就是几百年,再一次将他带回了另一个时间,另一个世界,那是一段与倾城曾经相识相守,曾经生死诀别的记忆。。。。。。
笃笃笃!
恍惚之间,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一下子将无名敲醒。
黑暗的空间,冰冷的石棺,提醒无名他依然躺在棺材里,躺在那具冰冷的石棺里,而那急促的敲击,是有人在外面敲击石棺,急促而猛烈,显然外面的那个敲击着很焦急,很冲动,一刻不停的连续敲击着。
无名全身酸痛,努力伸手去拖石棺盖,缓缓推开了石棺盖,一抹刺眼的阳光扑进来,晃的他急忙抬手遮蔽。
棺盖缓缓开启,何玄卿那张焦急愤怒的缓缓呈现在无名面前。
“怎么又是你?”无名缓缓坐起来,愣愣的看着何玄卿,疑惑的脱口而问道。
几次进入轮回通道,回到七百年前的那个世界,见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何承天,而每次轮回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都是何玄卿。
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
可是这样的巧合实在太蹊跷,不得不让他多了一份惶惑。
“拿来!”何玄卿并不理会无名,黑着脸,一只苍白的手伸在了无名面前。
“拿来什么?”无名愣了一下,一阵硬帮帮的冰冷感觉自双腿透入,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握,他已知道何玄卿要什么,因为他手里已多了一把剑,一把冰冷犀利的神剑。
原来他这一趟轮回之旅,并没有空跑,虽然迟了半步,没有阻止血婴带走倾城,但他最后一刻借到了那把神剑,并把它带了回来。
可是,自己明明是跟何家远祖借的剑,何玄卿怎么突然跑来跟自己要剑?
“它是我们何家的镇宅之宝,是世代相传的宝贝。我不管是你用什么方法得到它,请还给我!”何玄卿冷冷的催逼道。
“我说过,我只是借用一下,就一个月,一个月!”无名坦然面对,真诚却又坚决的争辩着。
“借?你这分明就是盗窃,挂着我爷爷房间墙壁的古剑,怎么会到了你手里?上一次我拒绝借剑给你,你居然就去偷?难道这就是你对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