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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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立刻就看出这株花的价值,不停的啧啧赞叹。
“爹,这花不能结种子,你看!”哲南指着那一朵花凋谢后的花茎。
“咦?这花果然不能结种,那怎样才会繁殖呢?嗯,爹有空一定得好好琢磨一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干活去了。”陈大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一处凋谢的花枝,一边疑惑不解的思索着,一边收拾工具准备出发。
陈大是个人生经历丰富的人,在没有确定这株花能否结下种子,不断的繁衍之前,绝不肯轻易丢掉自己多年养家糊口的饭碗。
陈哲南应了一声,将那个已经接满了花露水的瓷瓶揣入怀里跟着陈大一路而去。
走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股浓浓的压抑气氛笼罩着大街小巷,路边的闲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着。
街面上突然多了许多捕快,连驻扎城外的官兵也出现在街面上,戒备森严,不停的四处搜索着。。。。。。
原来昨晚城东的朱大官人的3岁孩儿遭了狗祸,深更半夜,居然有一只黄狗窜入卧房,叼走了他家小公子,被惊醒的朱夫人一声呼救,当场被吓得昏迷过去。
救醒之后,早已神志不清,嘴里只顾喃喃的念叨着:“黄。。。。。。黄狗,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朱家连夜报了官,衙门捕快不敢怠慢,连夜搜索,折腾了半夜,结果在朱府后墙的巷道里发现了被叼走的小公子,咽喉被咬断丢弃在杂物之间。
已经在本府流行了一个多月的狗祸,终于引起了衙门的重视,本城捕头害怕捕快不够,主动申请太守大人调动了军队一起清查本府狗祸。
官府颁出一道铁令:凡本府出没野狗,一律格杀勿论;家中有狗者,必须铁锁加身,狗项必须加上本府统一制作的贴牌,注明XXX之爱犬。
一旦发现看狗不严,夜间出没街巷,罚银十两;造成狗祸,致人性命者,其主人与狗同罪,按谋人性命论处。
一边是官府下死手治理狗患,另一边则是有3到5岁孩童的人家,纷纷加强了警戒,莫说夜晚不让孩子露面,就连白天也很少有孩子出来。一些富裕人家开始暂时迁移出本府躲避风头。
这种环境之下,陈大居然领着儿子招摇过市,自然会招来许多责备的目光,对于这个不负责任的爹投去鄙视的目光。
陈哲南见气氛不对,赶紧上前紧紧的贴在爹身边,跟着爹一路匆匆而过。
就在他们匆匆而过不久,一个手捏只剩稀疏几根毛的拂尘的长须道人一路飘然而来,一身破破烂烂的道袍,踩着一双露脚趾的破麻鞋,背背桃木剑,脑袋上还沾了几根草屑。
道人一边走,一边鼻翼轻嗅,似乎是循着某种味道而来。
显然他已经嗅到了某种味道,首先是银子的味道,能够破解这样的惊天疑案,捉住深夜出没的狗殃,官府的赏银一定不会少。
他已经在本城转悠了一段时间,一直在暗中捕捉着深夜野狗的踪迹,当然也是在等待着事态的不断蔓延。
现在狗祸已殃及到朱大官人,引起了官府的重视,也是他知秋道人出手的时候。
本来他追查许久,也并无一点线索,就在他茫然无措之际,躲在城门洞歇息的道人,一早就被一道红光一闪,闪开了眼。
原来是城门缝里透进来的一抹朝阳,今天的晨曦之光似乎比平日来得早了一点,也格外刺眼,似乎还有一种味道,淡淡的香味。
香味?晨曦之中哪来的香味?
知秋道人立刻来了精神,一边扑打头上的草屑,一边飞身钻出城门洞。
就在他钻出一刻,目光凝注在几片飘飞的花瓣,飘过城墙而去的花瓣……
老道嘴里叽叽咕咕的念叨着,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只干枯有力的手,拼命朝空中一抓。
即将消失在城墙之外的最后一片花瓣,居然被风吹了回来,缓缓的落在了老道的手上。
道人轻轻用手指一捏,花瓣居然化为一阵血红的尘,被晨风一吹而散。
老道人将残留手指的花粉凑到鼻翼轻轻嗅了一下,眉头一皱,眼睛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立刻大步朝城里而去。
一路寻觅着某种味道,渐渐接近了那条小巷,陈大居住的那条小巷。
不错,就在这里!
老道的冲着那条小巷深深嗅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知秋道人将那条破浮尘插在麻绳结成的腰带上,缓缓伸手从背后去取那只木剑,破旧不堪的桃木剑。
第217章 刻刀()
“道长,请一块护身玉符吧?”就在道人拔剑一刻,眼前绿光一闪,一只鸡皮一样的干枯之手,提着一根红绳穿过的玉坠,在他面前不停的晃悠着。
知秋道长本来就是一个画符高手,靠符咒讨生活的专业人士,现在居然有人拦着他,要卖护身玉符给他,分明实在侮辱他的道行,贬低他的法师身份。难道也是一个前来捉妖的同行,跟他抢饭吃的同行?
知秋一惊,立刻闪身退后几步,绷紧了周身精神,目光落在了卖玉符之人。
原来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一双灰蒙蒙的眼神正期待的看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面对这位可怜的孤苦无依,靠卖玉为生的老婆婆,知秋道人的面色突然变得如死灰一般,透过那副可怜的面孔,他分明看到了她嘴角挂着的一丝微笑,若有若无的微笑,还有那一双模糊的眼神里,居然隐藏着一丝夺人魂魄的目光。
“你是七……。”知秋道人惊疑的看着婆婆,嘴巴似乎在发抖。
“咳咳咳……”老婆婆眼睛一寒,一边不停的咳,一边朝道长摆了摆手。
“护身玉就不必了,老道人用不着,老道有事先走了!”知秋道人面色尴尬,赶紧转过身,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了,去的明显比来的快了很多,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苏家高高的围墙,将外面的恐慌躁动彻底的隔断在高墙之外。,
院落里依然是一片安静祥和,花儿依旧在绽放,花下的陈花匠依然在忙碌着,小小花匠一如既往的躲起来捏泥人,不同的是,以往是就地取材,这一次却是自己带着的花露水,透着幽幽花香味的花露水。
这一次他格外的用心,几乎将全部注意都投入了泥人。
小小的手指不停的拿捏着,一个身材袅娜的身影渐渐从他的小手中呈现出来,那张美丽的脸,足以倾倒众生的面容也依稀展现出了风采,栩栩如生的风姿。花
丛中,那张如花的面容出现了。
苏倾城轻轻嗅着秀气笔挺的鼻翼,她显然是循着花香而来,因为她嗅到一种奇特的花香,闻所未闻的奇特花香。
她寻到了花香的源头,却没有看到花,看到的却是那个一身泥土的小孩,捏泥人的小孩,花的香不是来自花,而是来自他手里的泥人,美艳的泥人,透着奇特香味的泥人。
苏倾城蹑手蹑脚,轻轻走到正在聚精会神捏泥人的哲南身后,眼光落在泥人一瞬,整个人彻底惊呆了,苍白的脸色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润,淡淡的红润。
“姐姐,送给你!”就在倾城出现身后一刻,陈哲南也完成了最后一捏,回头将手里的泥人递了过来。
“哦,捏的真漂亮!”苏倾城接过泥人,端详着惟妙惟肖的泥人,一丝淡淡的奇异花香扑鼻而来,不觉一阵清爽,热血翻腾,脸上顿时堆起一片红云。
“是姐姐长得漂亮,所以捏出来的样子也漂亮。”小哲南人机灵,嘴巴更甜,说得倾城心花怒放,忧郁的眼神里居然闪出一丝笑意,难得的笑意。
“小鬼,嘴真甜。你送姐姐这么好的礼物,礼尚往来,姐姐该送什么礼物答谢你呢?”倾城一边爱不释手的反复端详着泥人,开始想着如何回报这位小弟弟。
“姐姐,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真好看!”就在倾城提起礼物一刻,陈哲南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离魂锁之上,暗示他看上了这件礼物。
“这。。。这个可不行。”倾城立刻将那块外露的玉坠收了回去,脸色一下子变得慌乱。
“嗯,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来。”苏倾城极力掩饰着慌乱,跟陈哲南交代了一句,抱着泥人儿转身匆匆去了。
陈哲南一脸失落,一双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痛苦的眼神里闪出一丝凶光,凶光一闪而逝,眼睛里却多了一层水雾,化成了一滴泪,缓缓滑落脸颊。
哲南伸出衣袖,擦了一把眼泪,埋下头坐着一颗花丛下,痴痴的发起了呆。
“小弟弟,你看这个怎么样?喜不喜欢?”倾城笑盈盈的回到了他身边,雪白的玉手里居然捏着一把雪白的小刀。
“刀?”哲南犹豫的看着倾城。
“嗯,是一把刻刀,是我爹的遗物,刻石断玉,锋利无比。据说是一个刻画大师的随身刻画工具。姐姐看你这么喜欢捏泥人,用小木棍刻画面容形态,就想起了这把刻刀,有了它,你刻画起来就会更加得心应手,刻出的面容形态也会更加细腻逼真。”苏倾城见哲南犹豫,急忙兴致勃勃的谈起这把刀的价值。
“是么?那我以后不捏泥人,用花木刻小人玩,一定更有意思。谢谢姐姐!”哲南眼里立刻跳出了兴奋,一把将刀接了过来,跑去对着一颗枯干的花枝一斩,半截花木应刀而落。哲南没想到这把刻刀如此锋利,愣在了当场。
“小鬼,以后用这刻刀要小心一点,据说它可以刻石断玉,这些花木根本不堪一刻。”倾城见他喜欢自己的礼物,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哲南听倾城如此说,立刻蹦跳着去到苏家的青石院墙根,将刻刀对着墙壁刻画起来,刀光划过,立刻激起一片石粉,坚硬的石墙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刻痕,深深的刻痕。
“小鬼,你慢慢玩,姐姐先走了。”苏倾城见小孩高兴的顽皮去了,笑着道了别,转身缓缓消失在花丛中,脸上的笑容褪尽,眼神立刻又变得忧郁。自从那一夜之后,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带走了她所有的梦,所有的欢乐。
留在她的只有胸前这一只玉坠,还有刻骨铭心的三个字:陆小虎。
虽然苏家的所有人都管他叫陆文亭,来自云州府的商人陆文亭,有妇之夫陆文亭。
他的名声远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骗子,游荡江湖,骗婚骗色的花花公子。他和她的婚事更是轰动一时,因为他们的婚事,陆家已经家破人亡,苏倾城的爹苏天河也因此搭上了性命,苏家也从此蒙上一层阴影。
只有苏倾城知道,他不是陆文亭,他叫陆小虎,因为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她相信他没有骗他,但他骗了所有人,他的出现就是一切灾难的起源,他救了自己,却将他和她身边所有人都推入了一场灾难。
她一直贴身佩戴着他送给她的救命玉坠,她坚信他还会回来找她,将她从这场痛苦的生命煎熬中解脱出来。
第218章 花落成血()
黄昏时分,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巡逻的捕快土兵三五成群。
陈大牵着陈哲南,一路匆匆走在归家的路上,目光焦急的关注着那一轮即将沉沦的夕阳。
官府已经发出布告:入夜之后,禁止孩童出门。
夕阳一落,就算是进入夜晚,如果日落之前赶不回去,那就是违反官府宵禁,万一碰到捕快,罚50文铜钱不说,还要押到府牢关一晚上。
见儿子跟着自己跑的气喘吁吁,陈大心疼儿子,一把抱起孩子,放在背上,背着他一路小跑起来。
日落一刻,陈大终于拐进了自家居住的幽深小巷,脱离了布满土兵捕快的繁华大街。陈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发现背后的儿子居然睡着了,瘫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见儿子睡了,陈大不舍得叫醒他,背着他继续朝小巷深处走进去。
“站住!孩子是谁家的?为何这么晚外出?”两名躲在小巷角落里的捕快突然冒了出来,警觉的逼视着陈大。
“小人花匠陈大,是替城南苏大将军府上种花的,路途太远,所以回家晚了一些,这是我儿子,每天都跟着我学习种花,我家就在前面不远。”陈大没想到临到家门被拦截,立刻慌了神,一边乞求着解释,伸手指向小巷深处的自家院门。
“原来替苏家做事的,赶紧回家,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不得再犯。”捕快听他是替苏家做事,教训几句,摆手示意陈大赶紧回家。
陈大不敢怠慢,赶紧一溜小跑,急匆匆的奔回了自家小院。
早已守候在院门里焦急张望的陈婆,一边埋怨陈大回来太晚,一边从陈大背上接过熟睡的儿子,抱进了屋。
累了一天的哲南此刻睡的很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