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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墓虎-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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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抢报官,怎么会判你入狱?”

    “都是那些买画金银惹得祸,那些金银居然是刚刚失窃的官银,那群买画之人,居然是一伙山贼,我被当地府衙判为山贼同伙眼线。关入大牢整整三年,出狱之后,我一路北上,赶到了京城,为了找回这幅画,我便入宫做个宫廷画师。”宁大师提起往事,脸色更加苍白灰暗。

    “你在狱中,怎么知道画在皇宫?”李石匠疑惑的插了一句。

    “是梦,我梦见她,她告诉我身在皇宫。”宁大师眼上闪出一丝兴奋的光芒。

    “那你又是如何找回这幅画?”

    “皇上找这幅画也是一时兴趣,得到画把玩了几个月,始终不见画中人出来,渐渐对那些江湖传闻开始怀疑。再后来,便将这幅画丢在了一边。后来我入宫之后,替他画了许多更有活生活色的美人图,那些收藏的美人图在他眼里早已暗淡失色,将它们都赏给了我。

    我在万千画卷中,终于翻出了她,便再次将她收藏身边,后来借修皇陵的机会,来到了这里,替皇上安排死后的宫闱之事。”宁大师终于把他一生的命运浓缩成的一段小故事讲完了,无力的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你是有事让我帮忙,究竟什么事?”石匠趁宁大师还活着,提醒他死之前该了断他的遗愿。

    “帮我将她也刻在石壁,刻在我身边,我要带她一起走。”宁大师将画卷郑重的递给石匠,就在他伸手一刻,手一松,画卷居然滚落在地,而他的人却以倒在墙角,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走了。

    宁大师说走就走,交待了心愿,立刻挂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李石匠赶紧收起画卷,急匆匆的找郑大师去通报消息,一路上惴惴不安,盘算着如何推卸壁画被毁的责任。

    “嗯,我知道了,将他抬到鸿毛道人那边,葬了吧!”郑大师听到消息,一脸淡然,交待了几句,轻轻的挥手让李石匠出去。

    他并没有询问死因,更没有提壁画的事,只是说他知道了,显然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宁画师赤条条的躺在冰冷的石地,鸿毛道人面色凝重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将一张符压在了他的脑门上。

    铁匠老沈,李石匠一脸肃穆的看着鸿毛道人的举动,这是一场只有他们三个人参加的葬礼,在每月例会之前,除了郑大师,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宁大师已经走了。

    鸿毛道人这次出手显然比对待挖掘工慎重了百倍,轻轻将宁大师托起来,轻轻一送,整个躯体平稳的躺在了滚滚的铁水之上。

    一阵咯咯爆响,宁大师居然开始蜷曲,居然坐了起来,眼睛也突然睁开,死死的盯着李石匠,一只手冲着李石匠伸了出来,似乎想抓住什么。

    李石匠愣了一下,赶紧从怀中取出那副画,丢了过去。

    就在画轴落入手一刻,宁大师居然紧紧握住了它,随着滚滚白雾,那副画徐徐展开。。。。。。

    浓雾升腾之间,宁大师渐渐模糊的脸露出一丝笑容,那副徐徐展开的画中美人小倩也笑了。

    一笑之后,宁大师的躯壳跟那幅画都消失在滚滚铁水之中,化成了一团浓浓的白雾,滚滚白雾之中,似乎有两个模糊的影子随着袅袅白雾,渐渐消散成淡化在一片虚无之间。。。。。。

    送走了宁大师,李石匠独自回到了画室,对着残缺的壁画发着呆。

    “替他了却心愿,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开始皇陵承欢行宫壁画。”一个幽幽的声音耳边响起,郑大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

    “承欢行宫?皇陵壁画?”李石匠诧异的看着郑大师。

    “这一次只是学习,真正的壁画还没有开始。”郑大师淡淡的留下一句,转身缓缓而去。

第197章 自残() 
熊熊的篝火,星光满天。

    一幅画徐徐展开,那位美丽如仙女的画中人从画中缓缓走出来,赤着一双纤细曼妙,洁白如玉的脚踩着熊熊的火焰之上款步而舞,一身洁白轻薄的纱衣被火焰燃烧,仿佛一朵飘然的彩云,又如一缕袅袅的烟霞。

    舞步袅娜,轻纱缓缓飘舞,飘起,飘落。。。。。。

    曼妙轻柔的洁白曲线随着摇曳的火焰,款步而舞,变幻着似曾相识,勾魂夺魄的姿态,一双水汪汪的勾魂大眼,泛起一层春波,一丝妩媚的轻笑,冲着痴痴的李石匠轻轻勾动莲花指……

    李石匠痴痴而起,缓缓的朝着她,朝着那堆燃烧的火焰走过去,灼热的火焰已经拷红了他的脸,脸颊已挂满热汗,他伸手出去,与她召唤的手缓缓接近,接近……

    “站住,找死?”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眼前的美人突然幻化成一具白骨,湮灭在一炉滚滚铁水,李石匠蓦然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背后这只手,此刻他已经被拉入了滚滚铁水,化为了一股白雾。

    “多谢!”李石匠回头,冲着石惊天尴尬一笑,弯腰匆匆回去,极力掩饰着前面已被一柱擎天顶起的裤子。

    回到自己的石匠间,师徒二人默默坐了起来。

    “小石匠,跟了我二十几年了,第一次看到你梦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从你开始跟了宁画师,行为变得很古怪,身上似乎多了一层阴气。”石惊天带了他二十几年,对这个徒弟已有了很深的感情。

    “没事,画室里潮湿阴冷,阴气有点重!师傅,我先睡了!”李石匠不得不撒了谎,宁画师的死对于洞中的大多数人,依然还是一个没有公开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李石匠便匆匆进入画室,对着宁画师裸立的那道石壁开了工,凭借着他对画中美人的印象,开始了刻画。

    宁画师说:画人先画骨。

    于是石匠先在石壁刻了一幅白骨,站着的白骨,袅娜的白骨,似乎在翩然起舞的白骨。

    这一夜,他又梦见了画中人,朝着招手的画中人,这一次他刚起身,就被一只粗大的手按了回去,他的梦黯然而去,他的人再次酣然入睡。

    接下来的一天,他给白骨加了一颗骷髅,一颗隐约着一丝美丽轮廓的骷髅。

    肌肉,血脉,经络……

    他的工作一天比一天复杂,石壁上的那个人越来越饱满,他的梦却越来越迷糊……

    一个月,两个月……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石壁上的美人已跃然而出,倾倒着袅娜的身材,亲密的贴在宁画师的身边,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抓着宁画师同样纤细修长的手。

    望着两个亲密的画中人,石匠竟然有一种嫉妒,难以遏制的嫉妒,有一种将宁画师砸成粉碎的冲动。

    终于要画肌肤,给画中的美人袅娜的身姿润色。

    自下而上,首先呈现出的是一双纤细柔软的脚,曾经无数次梦中火舞的美丽玉足。

    当一双脚缓缓完美呈现一刻,石匠居然有了冲动,无法遏制的冲动,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匆匆跑了出去。

    接下来随着画中人自下而上的款款呈现,李石匠的那种冲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遏制,居然又生出了挥斧而落的冲动。

    他不得不每天带着一桶冰冷的地下凉水,艰难的完成他最后的工作。

    面容缓缓而出,娇媚的面容,乖巧动人的鼻翼,嘴角的浅笑,嘟起的红唇……最后是眼睛,那一双灵波流转,几乎可以说话的眼睛。

    石匠顿了一下,努力压抑自己的冲动,平静自己的情绪,一双稳定有力的手开始刻画她的眼睛,刻画她的眼神。

    一双顾盼生姿,眼波流动的眼睛渐渐呈现而。

    她笑了,冲着他笑了,眼睛里堆满了笑意,眼光渐渐朦胧,缓缓合起,下颚微扬,饱满的双唇充满诱惑的贴了上来。

    李石匠全身颤抖,意乱心迷,拼命扑了上去。

    碰!

    他的头撞在了石壁上,头破血流,他碰到了她的眼睛,额头的血留在了她的眼睛里,一行鲜红的血从她眼睛里滑出,仿佛一行血泪。

    李石匠全身佝偻,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一双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她,盯着她凄然的脸,流泪的眼。

    他突然疯狂的抓起了跌落的斧头,一挥而下。

    热血喷涌,一阵剧痛钻心,他的意识却突然间清醒,清醒一刻,也是他疼痛昏迷的一刻。

    “他还活着!”就在他倒下一刻,郑大师阴着脸出现在画室门口,背后跟着一脸惶恐的石惊天。

    石惊天立刻跑上去,掏出一瓶药粉,替李石匠止血包扎,然后轻轻一托将李石匠扛在肩头,急匆匆的去了。

    郑大师对着石壁的双人画扫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却痛苦的抽动了一下,缓缓转身出了石屋。

    他手掌在门边按了一下,一阵轰轰的巨响,地动山摇,一道厚重的石壁缓缓而下,将画室的洞门缓缓封闭,这间画室永远的封闭了起来,里面墙壁上的两个人也永远的封闭起来。

    落下的石壁上赫然一行字,刻的工工整整的一行字:皇陵工程殉职第一人,一代宫廷画大师宁采臣长息于此。

    郑大师缓缓弯腰,冲着石壁三鞠躬,一脸凝重的起身缓缓而去。

    在他身后,几十位大师们都聚了过来,纷纷鞠躬,一个个脸色苍白,整个石洞弥漫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他们比李石匠早来十几年,已经接近四十年,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葬礼,也是他们之中第一次有人离开。

    一旦有了第一个,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

第198章 玉宫() 
冰冷阴森的地下墓道两侧,一个个墓室已初具模型。

    而围绕主墓室四周的一些墓室已经完全封闭,在郑大师指引下,大伤初愈的李石匠,默默的跟着郑大师,踏着一道冰冷的石阶,沿着一条冰冷的地道缓缓而上,走进了一间陪葬墓室。

    他们进入的门是一道开在地板上的门,因为四壁没有门,门只能开在地上,他们也只能从地下走上来。

    这间冰冷的墓室,居然透出一丝温馨淡雅,里面的墙壁居然是温润洁白的玉石,摸上去居然有一种温热滑腻的感觉,仿佛细腻的皮肤。

    这间墓室居然是一间圆形的墓室,地面,顶棚都是洁白的玉石装饰而成,墙壁是一块块上下相接顶棚与地面的洁白无瑕的玉璧,一共三十六块,围成了一个圆形。

    中心处居然摆着那张白玉床,出自顾怜风之手的白玉床,它居然早已被摆到这里,白玉床四周雕饰了温润典雅的花纹,床面晶莹剔透,宛如一面半透的玉石镜。

    李石匠走过去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那张洁白无瑕的白玉床。这张出自玉壁匠顾怜风之手的白玉床,也凝聚了李石匠的一腔心血,因为他也是玉壁匠的徒弟,跟他一起参与过这张白玉床的制作。

    当时制作出来的这张白玉床,只是一张冷冰冰的玉石床,可摆在这样的环境,却突然生出了一种充满诱惑的活力。

    如此洁白温馨之处,如若再有一个洁白如玉的美女。

    此刻的李石匠已禁不住浮想联翩,仿佛这张洁白玉床上,已躺了一个洁白如玉,身姿绰约的美人。

    “这就是承欢行宫,也是专门替皇上安排的地下寝宫,你要用心一点,完整的刻画出寝宫壁画,绝不能丝毫差错。”郑大师郑重的交代完任务,径直而去。

    李石匠不但继承了宁画师的神奇画艺,为了完成宁画师的遗愿,最后一刻居然也继承了宁大师的遗志,成了一名太监,一名专攻宫廷画的太监。

    准确的说,他只是半个太监,因为他挥斧而下的手法并不专业,只是一种疯狂的自残,并不是一种彻底的净身。

    调养了一个月,安静了一个月,失去了欲望的他,彻底的看透了一切。

    他已不再年轻,已是一个年过五旬的半老人,一个彻底切断了人生欲望的半老人,除了不断的继承学习那些比自己更垂老的老人们的绝技,就算现在能够走出石洞,他还能干什么?

    面对洁白温润,完整无暇的玉壁,他轻轻的举起了玉璧匠顾怜风送给他的玉斧,开始在玉璧上刻画他精熟于心的宫廷图画。

    如今的他,已是心无杂念,心如同雕刻的洁白玉壁,一尘不染!

    一个个雪白饱满,形态逼真的人像跃然呈现在洁白的玉壁,曾经面对冰冷的石壁热血沸腾的李石匠,如今面对一对对洁白丰润的形体,出自自己之手的形体,居然目光平淡,心静如水,一双粗糙的手丝毫不乱,一点一滴的刻画着。

    按照郑大师的交代,这间寝宫的壁画,只有女体,承欢的女体,那些春宫画的男体必须隐没,但那种动感却一定要呈现,通过女体呈现。

    出现在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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