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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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带来杀戮与不幸的匕首!
可便是带着这两把匕首的人,却可以顺应天命,登上帝位——赤红匕,乃是天选王者之匕——如今却在这个女孩子手上……
哪怕龙祈不像青夫人一样可以预言未来,但也大约可以猜到对方的要走的路,是一条多么坎坷的路。
——可对方如今,似乎并不知晓。
……
看着那猩红的太阳,龙祈只觉得眼睛难受的很。将刀插进泥里之后,他望向两人离去的地方……很远很远……
也许,这事情并非没有转机吧。龙祈这样想着。
——毕竟,那从来形影不离的一双匕首,如今却只有一把,落在了少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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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榕与秦萧两人花了几天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整装待发。
沙漠之中,最缺的,乃是食物与水。
穿过沙漠来到胡国,需要的,是约莫一个月的时间——可靖榕与秦萧要做的,并非是穿过沙漠,而是要在沙漠之中寻找一座藏宿着一个传奇女子的宿白塔。
“我带够了大约半月的食物和水,若是半月之内我们不能找到,便只能回来。”靖榕对秦萧说道。
并非她不想带够食物,只是带了太多行李乃是会拖累脚程的,且沙漠之中是有绿洲存在,绿洲之中有野果,兽类,还有最宝贵的水,靠着那几片零星沙漠,想来还是可以挨个一时半月的。
“若是找不到呢?”秦萧脸上并无什么迷茫神色——他不过说的是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罢了。
“那便再找。”
“若是还找不到呢?”
“那便继续找。”
……
这接下来的话,自然是不必再问了。
可秦萧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个短促的笑意。那笑意灿烂,仿佛沙漠之中极烈的阳光一样——是了,他问这个干什么呢?靖榕都倔强如此,为何自己还会迟疑迷茫呢?
想到了这个,秦萧便跨上马背,策马扬鞭,跟着靖榕往沙漠里去。
沙漠之中,乃是有一类人存在的,他们往来与两国边界之中,靠着贩卖两国中寻常的特产来谋求利益,这乃是卖命的买卖,沙漠之中,非但有各色灾害,每走一步,都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到的,到底是什么。
而这沙漠商人,便是以自己的命,来博这一趟沙漠之旅有惊无险,取得巨大的财富。这沙漠商人仿佛是沙漠之中勤劳的蚂蚁一样,搬运着两国之间的货物。
可这沙漠之中,除了有灾害,又饥渴之外,还有一样是谁人都不愿意遇到的存在,这个存在,比之灾害,比之饥渴,却是可怕多了。
——沙匪。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的沙匪!
若将这沙漠商人比作善于搬运的蚂蚁的话,那沙匪乃是寄生在这群蚂蚁之上的吸血虫,这吸血虫将蚂蚁身上所带着的财富吸食的干干净净,非但将财富吸食的干干净净,甚至连生命都吸食个干净。
可沙漠广阔如海,这沙漠商人便仿佛海上沉浮的小船一样——沙匪未必日日都能劫到沙漠商人的商队,于是他们便干起了抢夺边城的活计——无论是大赤边城或是胡国边城,都曾受到过多多少少沙匪的骚扰。
沙匪,是不分国籍的。
不,乃是因为恶是不分国籍的。
沙匪之中有大赤人,有胡国人,又几个东铁人,甚至还有几个南疆人。他们可能有些是逃囚,有些是杀人犯,有些是被生活所迫再也没有一丝活计的人——生活不让他们活,那他们便只能夺取别人生命活下去了。
只是奇怪的是,胡国人与大赤人,他们当抛弃了自己的国籍的时候,却生活的如此融洽,他们一同去杀人,一同去抢夺,一起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起大块大块地吃着肉,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身体里面流淌着的血一样……
……
——天灾,人祸。
如今靖榕与秦萧两人最怕的,便是这两样了。
所谓天灾,便是沙尘暴,流沙两样,若是遇到这两样,想来是凶多吉少,而所谓人祸,说的,便是沙匪了。沙匪乃是一群亡命徒,且总是游走于沙漠之中,比之靖榕,这些人自然是更适应沙漠的环境的。
这一群为了财宝不惜夺取他人生命的人,若是遇到,若是逃不掉,那大约的结果便是……
——这只不过是最坏的打算而已。
可靖榕却已经是全然的想清楚了。
刚刚进入沙漠,他们便“恰好”遇到了一对沙漠商人。为首的商人头子姓张,别人都叫他张老爹。
当靖榕塞给了对方一锭实打实,沉甸甸的银子之后,对方撵了撵花白的胡子,看了看靖榕,再是看了看盲眼的秦萧,点了点——这桩买卖,算是做下了。
没有问对方要去胡国的原因,甚至没有问对方的身份,张老爹就将人接纳到队伍之中。
——他做了半辈子沙漠商人,这一点看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且不说一个带着瞎子的女子能做什么,便是她真的想要做什么,队伍中也是带着几个高价雇佣的护卫——这些护卫,自然不是吃素的。
可让他决计没有想到的是,只是刚刚走了半个时辰后,他最不愿意遇见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沙暴,不是流沙,而是……
第两百九十三章、廖先生()
天边扬起了一阵沙尘暴,可这沙尘暴出现的原因,却并非因为风……
而是……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商队则是策马狂奔着……
可……
商队多是马车为主,马车里皆是重要货物,若是丢下,这一趟沙漠之旅便是白来了,非但白来,还要折掉无数银子。
可若是不丢掉货物,可能这命就要埋葬此处。
那张老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了一声:“咱们快走,这货物,丢了也罢!”
他虽是商人,却并非是唯利是图的小人,知道这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于是这商队二十人轻装简行,带上靖榕几个策马而奔……
只是这商队虽然跑的够快了,可身后的那些人,却跑的更快……非但更快,还跑到了张老爹面前,一道砍断了张老爹那匹骑着的马……
张老爹跌下了马,这一个个收了钱财要保护商队的护卫,自然也是从马上一跃而下。
可那砍断了张老爹马腿的人,却无一丝进攻一丝。
再略略一想,一回头,却发现那沙匪队伍,已经来到了近前……
“大赤人?大赤商人?”沙匪队伍约摸二三十人,皆是高大的汉子,身上衣衫褴褛,个个都晒的黝黑,唯有这为首的头领打扮的一副极其文气的模样,穿着倒也不算干净,可比之那些衣衫褴褛的部下,却是干净多了——他头上甚至带着一个文人冠。
“是的是的。”那沙匪砍断马腿的动作倒是干净利落,可砍断人头的动作却迟迟未做——如此,便是有所转机。
张老爹钻了钻眼珠,脸上两撇胡子抖了一抖——他行商半辈子,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这沙匪行动并非倾巢而出,而是分成几个小队在沙漠之中游走。
这小队分别有一个头领——若是头领好杀,那刚刚砍断的,便不是马腿,而是他的脖子了,如今这头领非但没杀他,甚至与他说话,那便是有所转机了。
张老爹搓着手,来到那小头领面前,暗自转了个身,从怀里掏出一定金子来,摇了摇牙,偷偷塞进了那文人模样的小头领手里。
——这一塞,便是二十两金子。
他这样走一趟大赤也不过是五十两金子,这一塞,钱是半点没有挣到,可钱却折进去一般——但他活了这样久了,也是明白一个道理的,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那小头领捏了捏手里金子的分量,笑了。
“老头儿啊,你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可是大赤人?”那头领并未将金子藏进自己怀里,而是捏在手中,问着老头儿这个问题。
这问题,自然不是什么闲暇问题,张老爹甚至隐隐觉得,这问题关乎商队二十多条人命。
张老爹不禁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又抬头用眼角余光微微看了一看那小头领——这个小头领约摸三十多岁,生的干瘦,眼睛也是不大,虽然皮肤因为长期暴露于阳光之下显得有些微黑,可这皮肤却比身边一些大汉更白一些——人此时虽然狼狈了一些,可终究是能看出对方乃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赤人。
——若是此时自己回答自己乃是大赤人,想来对方可以因为两人乃是同国之人而留些情面吧。张老爹这样想。
可他转念一想,若是对方是东铁人或是南疆人呢?
若是南疆人还好,南疆乃是大赤属国,两国也是时常交流,对方想来不会过多为难自己。
若是东铁,东铁之人与大赤不曾往来,两国之间并无战事,想来也是安全的。
这样一想,张老爹便是有了信心,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
他在笑,那小头目嘴角边,也有了一丝笑——那是诡异的,仿佛看到鱼儿上钩时候,垂钓者的笑容。
——不好!
一直躲在商队之中的靖榕心中暗道不好。
因是躲在商队之中,她不好露出自己女子身份,所以做普通男子打扮,又在脸上带了个斗笠,将脸全部遮住了。
——这是沙漠之中寻常打扮,又可防那恶毒的阳光,又可挡住风沙,商队中许多人都做这样打扮,连秦萧也是。
这靖榕躲在人群之中,仿佛只是一个个子矮小的青年而已,可她的手却一直扶在腰后,腰后乃是藏着从帝君皇陵之中得到的赤红匕!
从刚刚开始,靖榕就一直看着那些事情发生,并未阻止。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虽然来势汹汹,却无杀气,也无伤人意思。若只是损失一些钱财不伤人性命的话,想来靖榕也是不会出手的。
可却没想到,对方竟是露出了这样一个微笑——一个绝对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时候,张老爹开口了。
“是了,我是大赤人,祖祖辈辈都是大赤人。”张老爹这样说道。
说完,那头领便笑了,非但他笑了,这周围的沙匪也笑了。这笑声豪放,却听的人毛骨悚然。
“你可知道,我乃是大赤逃犯?”骤然之间,那小头目的笑声戛然而止。
此话一出,张老爹便知不好,可话以出口,便仿佛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头目威名,我等倒是孤陋寡闻,未曾听过……”张老爹声音虽还算稳,可心跳却已经如躁鼓般,烦躁不已。
“我本是大赤一个小县城的一个教书先生,那县官看我妻子貌美,便将她强抢过去,我妻子不从,他便将人……将人……”说道这里,竟是流下几滴眼泪来,“我妻子死后,我便将县官杀了,放了一把火……没想到这府里面有几个人没逃出来……于是我……我便只能逃到沙漠里面,当这沙匪了……”
他在哭,可这其他的沙匪,却是在窃窃私语,却是在笑。
靖榕离其中几个极近,只听他们说道:“这廖先生又在忽悠人了,他若是想杀,杀了便是,何必总是编些借口来,几日之前遇到那胡国商人,让对方猜自己是哪国人,对方猜他是南疆,他也认了,还编出一大堆故事来,如今又说自己是大赤人,又说出一个故事来……真是不知道廖先生肚子里有多少故事……”
又一个说:“你怎么懂,廖先生乃是文人,这文人吃饭之前都要洗洗手,我们这杀人也是一样的,他这做的,不过和吃饭之前洗洗手的步骤是一样的。”
……
第两百九十四章、洗手()
“廖先生?”靖榕在心中默默想着,这廖先生显然不是胡国人——他有可能是大赤人,也有可能是南疆人,也有可能是东铁人,可无论是哪种人,对他来说,都并不算什么。他让对方说出答案,不过仿佛是吃饭之前洗了洗手,煮菜之前放了放油一样。
——这不过是他杀人之前的准备动作,乃算是一个恶趣味而已。
无论他是哪国人,他的答案,都不过是为了大开杀戒之前做的铺垫而已。
他刚刚不杀人,只是因为这个铺垫还没做好。
而如今张老爹说出这个答案之后,便已经开始了铺垫的前奏——仿佛自己所谱写的乐章的基调开始奏响一样,那被部下称作廖先生的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看,我是那么痛恨大赤的人——你说我杀了那县令有什么错?不过是个欺压良民的恶人而已,那恶人被我杀死了,我却成了逃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