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小妻,搞定首席律师-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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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陌幽深沉痛的眸子望着路辰北，眸底流动的是一抹复杂的光。
“你……”只说了一个字，安陌的喉咙就梗住了。
满脑子里都是骆珈之前说过的话，她还告诉过自己，不要相信她，她一定是要挑拨她们的关系，可是，这一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陌陌，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我吧。”看着她欲言又止挣扎的模样，路辰北一阵心疼。
“你跟路于飞到底是什么关系？”安陌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是他小叔。”路辰北回答得有些生涩。
安陌自嘲的苦笑一声，那笑声，说不出的悲哀。
“原来如此！”
原来骆珈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路辰北看着那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绝望和死灰寂然，心一下子就慌了。
“陌陌，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目的是不单纯，我是带着某种目的，可是这只是刚刚开始的时候，后来，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而且……”
“路辰北——”安陌突然出口打断了路辰北焦急的解释，失神的摇着头，“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陌陌……”
“求你了。”安陌痛苦的开口。
求你了！
她求他？
这三个字如同利刃般，扎得路辰北的心生生的疼，痛不堪忍。
他艰难的后退了二步，给了她一片相对自由的空间。
安陌失魂落魄的从他身边擦过，直径上了二楼。
房间窗旁边的太妃椅上，安陌已经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很久了。
她清瘦的身子缩成一团，有种很飘渺的感觉，没有半点生机，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消逝了一样。
路辰北在她身后满是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却不敢靠近她一点点。
幸好她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否则，他是半刻也无法冷静下来的。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就在路辰北心急如焚的时候，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嗓音。
“他……还活着吗？”
路辰北微怔了一下，很快明白她口中那个他是指谁了。
想来，这些年，她也跟自己一样，心里不好过，想着自己当初带着那种报复的心理去为难她，更是觉得愧疚难当，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记耳光！
他终于上前，坐到她的身边将她纤弱的身体搂进了怀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满满的心疼，“陌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路辰北，他……是不是还活着？”安陌想着之前看到过的那张像片，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再次询问。
“……是，可是……”路辰北想着于飞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怕她知道了之后会更难受。
但是安陌从听到路辰北说是，脑子里就嗡嗡空白一片，满满的念头就是要去证实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她背负了这些年来的负罪感，真是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别人根本就无法感受得到她那种心情的。
“我要见他，你带我去，现在就带我去好不好？”安陌红红的眼眶里，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往外溢，那模凄婉的模样让路辰北心口钝钝的痛。
“陌陌，你听我说，于飞他会好起来的，而且他从来没怪过你，你别在自责了，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真很坏，真的！”压积了多年的苦痛这一刻，仿佛终于找到了缺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渲泄出来。
“陌陌，你别这样，这根本不关你的事。”路辰北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栗，真是心疼得不得了。
“路辰北，我恨他，我是恨他的，你都不知道……当我看到他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他立即死在我面前，我恨死他了，我真的很痛恨他……”
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安陌的情绪都有些不受控制，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安陌，陌陌——”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死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当面的那个血腥的场景再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哭得抽搐得不能自已，“路辰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陌陌，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妈妈就不会出来找我，她就不会被车撞成那样。都怪他，我恨他，我恨他！”
痛苦的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来势汹涌，完全击毁了安陌所有的理智，她死死的抓着路辰北，全然没有次序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很多。
说她跟妈妈苦难相依的生活，说她想努力让自己变强大能好好享顺妈妈的愿望，说妈妈出事后她的无助跟绝望，还有那个陌生的手帕男人给她精神上的鼓励——
直到精皮力竭。
路辰北看着怀里因为伤心过度而昏睡过去的安陌，除了心疼，还有一抹不可置信的欣喜！
如果不是安陌提起那方手帕，他都几乎忘记了当年回滨阳的那个晚上，他遇到那个满脸血污的小丫头。
原来是她？
那*，于飞的任性伤害了她。
那*，他遇到了她，给了她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注入了一抹微不足道的光。
这，就是冥冥之间，自有定数吧？
于飞欠了她，所以有了三年前那一场无妄之灾，而自己再次遇到她，爱上她，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再将来的日子里，他一定要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要用他下半辈子所有的时光来偿还欠她的债！
……………………………………
等安陌意识清晰的醒来来，窗外朝阳已经慢慢升起，哭过的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
“醒了？”一道低醇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个早安吻就印了她的额头。
安陌终于睁开了眼。
那双凝着自己的黑眸里一片红色的血丝，看样子就知道他*无眠。
“你……”安陌有些心疼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为什么不休息？”
“睡不着。”路辰北实话实说。
听安陌说了那么多她的过往，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他怎么还能睡得着？
小小的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能长成如今这般坚强自立，善良的模样，真的很不容易了。虽然有些小记仇，却依然有着一颗宽容的心。
如果她是真的恨着于飞，也不会被自责折磨这么多年了。
“因为我吗？”安陌想起了自己昨天似乎说了很多。
那些从来没有对人吐露的心声都说给了他听，那些在外人面前佯装坚强的表面下，其实是颗脆弱自卑的心。
“不全是。”
“那是为什么？”
“我很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让你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我之前还各种为难你，想想就心疼悔懊恼得睡不着。陌陌，你真的不怪我吗？”路辰北也不有想到，她能这么平静的接受自己当初那样的目的。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骆珈的挑拨，安陌对路于飞的事情，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更何况，她心里那份深深的自责足以让她原谅路辰北当初的目的了。
他是为了于飞，而她看来，自己是欠了于飞的。
就当扯平了吧！
“路辰北，他没有死，对不对？”虽然昨天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可是之前她明明看到他在病房的像片，只是，现在想起，他应该也很不好，否则，路辰北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
“你不要瞒着我，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承受，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行不行？”
“你要去看于飞？”路辰北想过安陌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各种反应，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让他意外。
“他现在在哪？”
“……”路辰北迟疑了片刻，凝神道，“他在逸修那里。”
安陌顿时愣住了。
脑子里回想起了小雷医生当初说的那些话，他说凌医生手上有个病人，比妈妈的情况还要糟？
原来……是路于飞？
“带我去！路辰北，你带我去看他。”安陌从路辰北的表情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
T市。
凌逸修的医疗研究所。
当安陌看到病*上那个消瘦得几乎让她认不出来的路于飞时，眼眶不可抑制的泛红了。
她死死的盯着*上那个让她曾经痛恨无比，却又让她自责痛苦多年的人，眼眶涩涩作痛，不觉间，眼泪无生无息的流淌下来。
凌逸修冷眯着眼站在不远处看着路辰北一脸心疼的盯着安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都告诉她了？”凌逸修没好气的冷声道。
“嗯！”路辰北的心思全在安陌身上，敷衍的应了一声。
凌逸修更加不悦了。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别忘了，于飞会躺在这里，全都是因为她，你真是……”
“逸修，于飞的事情不能怪她。”路辰北以前也是这样怨恨着她的，可是知道真象后，他半点也无法忍受别人对她的误解。
听着他对安陌绝对的坦护，凌逸修只觉得，有股子烦燥郁结的情绪在他胸口里乱窜。
“这个女人到底哪儿好了？值得你这样子对她？”
路辰北淡淡的看了凌逸修一眼，沉静了片刻，开口道，“首先她是个女人，最重的是，她是我爱的女人。”
凌逸修的脸突然一片惨白，一双清锐的眸子里，布满了难言的悲凉。
她是个女人？她是个女人！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对路辰北的感情，在这个世俗的世界，这样的感情是不被认可的，他爱得很辛苦，可他不敢拿路辰北的人生去冒险。
这样的爱而不敢求，一直让他很痛苦。
他以为路辰北是不知道的，没想到，他都明白。
他什么都明白。
刚刚那番话，就是在告诫自己，他喜欢女人，所以，就算他知道，他也永远也不可能回应自己。
苦涩的笑意在他的唇角划来，悲哀而凉薄。
“OK！你的女人，你爱的女人！”凌逸修说着后退了两步，将手插进了裤袋里耸了耸肩，转身落寞的离开了。
“祝你们幸福。”黯淡的嗓音透着无尽的伤痛。
看着他受伤的转身离开，路辰北有些不忍，可是，他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应他的感觉的。
现在，他已经有了安陌，无论将来他选择谁，他都应该有新的生活，而不是把心思放在他这里。
“逸修——”
路辰北看着他离开渐远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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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安陌安静的坐在了于飞的病*边。
“路辰北，我想在T市多呆几天，行吗？”
“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可是，报社那边……”
“没事的，我跟高叔叔那边说一声。”
“真的很抱歉，我……”
“陌陌，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抱歉，听到没？”
路辰北*溺纵容的声音让安陌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别哭，小傻瓜，你一哭，我就好心疼。”
“路辰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安陌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他这样的对自己好。
“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我对我爱的女人好，根本不需要理由。”路辰北抚摸着自己怀里那颗小脑袋，眼底的溢满了温柔的疼惜。
“那他会不会好起来？”安陌看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自责的情绪揪扯着她的心。
“有逸修在，于飞一定会好起来的。”路辰北实再不想看到她这样自责难过，只好转移话题，“一会去看看你妈妈吧？关于她手术安排的一些事宜，还需要你跟逸修那边在确定一下。听说她这段时间身体肌能的情况很不错，基本符合了手术的要求。”
“真的吗？”果然，这个话题成功的将安陌从自责和难过中解救出来了。
“具体情况还要问一下逸修，一会我们去找他。”
“好！”
……………………………………………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安陌直接跟着路辰北去了凌逸修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一阵浓郁的烟味就扑面而来。
安陌愣在了门口。
医院里禁止吸烟呀？他这个主刀医生兼院长怎么带口在办公室里抽烟？
路辰北看着凌逸修桌上那为数不少的烟头，眉心拧了起来。
“你们来干嘛？看完病人不去找地方亲亲我我，跑我这来秀恩爱？”凌逸修一开口，除了浓浓的烟味之外，还带着一股子酸不溜丢的味道。
安陌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她好像没得罪这个神医吧？
怎么感觉他特别的不待见自己？
“逸修——”路辰北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行了，有什么事赶说吧，一会还有个研讨会。”见安陌那双清澈的眼睛不明的盯着自己，凌逸修更是一阵烦。
“我想问一下……”
安陌刚想开口询问一下妈妈的情况，门外就传来了医护人员急促的叫喊声——
“凌医生，凌医生，重症室那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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