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亦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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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我能变,妈妈也可以。咱们多给她一些时间,你也多和她老人家亲近亲近,有什么,是我们不能改变的呢?”
他诚挚的话令娉婷发了会呆,然而,又想起方鹏飞的母亲,当初,自己何尝没有努力过、没有委屈求全过,到最后,真的能共同坚持下来吗?
娉婷将目光投向土墙,反射回一派坚持:“君忆,人这一辈子,除了爱情,还有尊严和人格……”
“我从没打算过要你做多委屈多下作的事儿!”陈君忆打断她,“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子,我俩荣辱与共。我只是希望你,把你所有的聪明、乖巧、伶俐、温柔,以及执着,全拿出来,和我一起,让母亲相信:无论我还是你,都只认对方才是自己今生的唯一,除此,不作他想。”
娉婷软了身子偎入他怀里,忽然,又想起什么,抬起头,问:“那万一,你妈妈死活不同意呢?”
“不会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万一呢?”她固执地问,“回答我。”
“万一……”陈君忆托起她的脸正视自己的眼睛,“娉婷,你记得我在你家、在你的房间里说的话:陈君忆这辈子只结一次婚、只娶一个女子——李娉婷!”
娉婷眼热,垂下眉:“谁说要嫁你啦!”
“你一定、只能嫁我!”他拥紧了她,“我陈君忆历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石桥收集整理
“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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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逍遥赛神仙的日子转瞬即逝,眼见着就到了回城的时候。尽管事先已经说了不要备礼的话,但是,娉婷爸妈依旧给捋了两大麻袋的生花生。
“乡下地,没什么能拿出手的,这花生种好,生吃也甜。”娉婷爸笑说。娉婷妈一边掸着这几日落在那辆车上的灰,一边说:“等新米出来了,给你家打两袋放着,过年时来拿。城里的米我见过,看着光鲜,哪比得上咱自家打的米精道呀。”
陈君忆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见娉婷笑盈盈没阻止父母,心里荡暖,咽下一堆矫情的客套话,跟了一块往车上扛花生。
“春节咱们接了乐天,备好年货,一起回来。”车驶出乡村老远后,陈君忆握了娉婷的手说。
她的眼骤然放亮,接着,又恢复如常:“到时候再说吧。”
“你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自己?”
娉婷没接话,望眼车窗外:我只是,不信任时间。
国庆节过后,又是两个礼拜过去,陈君忆一直没提他父母那边的情况,娉婷也绝口不问。她和陈母打过照面,对方脸上的坚毅与不屑,与方鹏飞的母亲如出一辙,老辈子们打江山、守江山不易,岂是会有轻易拿出来与贫家子弟共享的理?至于陈君忆,娉婷轻轻苦笑,情深缘浅的故事,从古唱到今,似乎,也不在乎再多此一桩。她舍不得分手,也不忍不愿给他压力,就象萱兰点评的那样:如同只蜗牛,躲在陈君忆用爱筑成的壳里,得过且过,丝毫不管,那壳经得起几级台风。
快到月底的时候陈君忆显得比平时忙碌了许多,娉婷在行里几乎就看不到他人影,下了班,往往也是接到他一个电话:“娉婷,我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吃晚饭啦……”,再到后来,电话也没了,下班各走各路,偶尔娉婷会在公汽站看见他的黑大车急驰而过,当下,便把手反在背后,轻轻挥一挥。
她佯装无意地问过徐达和Ketty,均证实最近行里并无重特大事项。热心的Ketty甚至还附赠一句:“连总舵主都说要抓紧时间享受哟,否则,到了年底就有得忙喽。”
明知有变,却还是骗自己说不会变,到最后,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它变。想到彼此间对“幸福”快速的定义和变迁,娉婷心如刀割,从未有过的、承受不了的痛,令到她觉得哪怕单单只是面对茂发,都是种折磨。
“你去问问他呀,到底是为什么?”萱兰觉得她的隐忍简直是不可理喻,怎么现在都还有只敢抓了闺蜜出来述衷肠、而连质问当事人的勇气都没有的人。“要不,我问问陈君予。”
娉婷大惊,制止说:“千万别介。还能为什么?”她的目光沉痛,“无论是他的原因,还是他家庭的原因,我能改变吗?”
“这就是你自找的了,不管什么原因,大家都应该把话说清楚。怎么可以前脚刚刚上了门,后脚拨腿就溜,解释不过去呀。你不问,我帮你问。”说着,萱兰就准备打陈君予的电话。
娉婷一把按住她:“萱兰,我和你要求不一样,你可以只求‘曾经拥有’,我却要‘天长地久’,给不了,成千上万个理由都无效。”
这话说得萱兰当即翻脸,悻悻然一会说娉婷是狗、自己是吕洞宾,一会又说自己是狗,娉婷是耗子,在几种动物之间反复多次见仍然刺激不了她后,萱兰将包一拎,拍屁股起身:“再说下去就属纯浪费口舌了,我还不如节省下来拿去打啵。你慢慢坐这感伤吧,我要走了。看你愁大苦大的份上,单我给买了……”
愁怀未释,反倒得罪了朋友,娉婷真还被刺激到了。她有气无力地跟着起身:“我也不坐了,心情不好,这周末你陪陪我吧。”
萱兰有心想不理,瞧着她那副神思恍惚的小模样,偏还真狠不起来。摇摇头,无奈:“该着我欠你!你这辈子注定是陈君忆抛弃的,不用说,上辈子肯定是被我抛弃的。”
“是哇,我就铁定是一九世弃妇的命。”
“嗯,还有心思斗嘴,看样子也没‘弃’到哪儿去。我要是陈君忆呀,就让你未婚先孕,跟了再留小踢大,那才叫‘弃’嘛。”
“是啊是啊,你就祈祷幸而你不是陈君忆吧,否则,剪刀脚,剪你的小JJ!”
……
娉婷强打起精神和萱兰插科打混,慢慢的,倒也调笑出了些心情。古人都有云:弃我去者,昨日之多不可留。总不能,一遇点事就悲悲苦苦黯了人生吧?
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下了公汽,与萱兰笑滟滟就着傍晚昏黄的月色进入小区。
就这样看见在楼梯口,陈君忆倚车抽烟。
“不至于吧,我又得坐一个小时的公汽返回去?”萱兰几近抓狂地悲鸣。谁说好心有好报来着?
娉婷挽紧她的手臂,低声说:“我有那么没义气吗?”说完,埋头准备越过他上楼。
“萱小姐会开车吧?”陈君忆慢慢吞吞地问。
“会点,会点。”萱兰边答边瞟了眼他的大黑车,想象如果是女生开这辆宝马750Li会不会那个相当拉风。一不留意,有黑影飞来,她下意识接住,举高一看:车钥匙。
“我就不送你了。车你开走,回头我会让司机去取。”与除娉婷之外的人说话,陈君忆酷得不是一点点。
两个女孩俱愣。萱兰挠挠头:“陈家大哥,纵然你有钱,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如实告之:那个……我的车技……”
“没关系。”
“我家楼下没停车场。”750耶,纵然萱兰已经是口水叭嗒,手臂在一点点地自娉婷臂弯里退缩,还是有理智在提醒她将丑话说在前面。
“我保了盗抢险的。”
“噢,娉婷,我突然想起来今晚上我还约了朋友的,不好意思陪不了你耶,改天再约吧。”萱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摁开了车锁。陈君忆绅士化为她拉开车门。
“谢谢。”萱小姐万人迷的笑容毫不顾忌地给了蜜友的准老公。
娉婷小主眼冒金星,怒叱:“陈君忆,你不要动不动就‘诱之以利’好不好?”
“难道让她坐公汽回家?我倒没什么意见。”陈君忆走近,拉起她的手,正要往楼上走,身后传来轻微撞击声,跟了,报警音呜呜地响。转头,只见750的车屁屁正亲吻着花坛,车上,萱兰一脸苦瓜相。
“萱…兰,这…车…有…近…两…百…万!”娉婷磨牙,一个字一个字似要咬碎般挤出口。
陈君忆倒显得很轻松:“这车的倒车雷达是不太灵光。不要紧,没什么大碍,司机会处理的。”掉脸,看娉婷:“原来你知道这‘傻大黑’的价钱的!”
萱兰一脚油门冲走之前,没忘眦睚一句:“娉婷对她家的东西向来看得挺紧。陈家大哥,以后攒私房钱时一定要小心哟。”
石头,哪里有石头让娉婷砸过去?
刚进屋关门,陈君忆就自身后掰过娉婷面对着自己。略一僵,娉婷咧嘴笑:“等久了吧,你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一语抹平这些日子的淡倦冷落,不留半分痕迹。
“你是真不介意,还是装不介意?”陈君忆却偏要提及。
娉婷认真打量他:十一过完至今,他待她,尤如深秋萧瑟寒风下的一杯热茶,随了外界气温的影响渐冷渐凉。她压下心事,配合他、成全他,也错啦?
见她不说话,陈君忆叹口气,慢慢而又逐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我不过就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占有多少份量,你就做得到残忍地回答我:无足轻重!”
娉婷一震,挣脱出来,竖了眉毛:“陈君忆,你别说你这些日子躲鬼似的避我就只为玩儿个些小把戏?”
陈君忆看她,目光无奈而又深情:“你赢了,我熬不过你。只不过,娉婷,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我不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真的会放弃?”
她气极而笑:“那你说我能做什么?拿把刀架你脖子上要你娶我?陈总舵主,您今年多大了?还玩这些弟弟妹妹们都玩腻了的游戏?”
他不说话,再次拥紧她,仿佛要将这段时间里遗漏的亲昵连本带利地弥补回去。
娉婷的脸色因明了而亮丽起来,在那个笨蛋的胸膛里为他孩子气的“测试”时而好气,时而好笑,恼羞到深处,情不自禁地张嘴咬了一口下去。陈君忆呼痛。
“活该!谁叫你没事找事。”她变本加厉地举拳捶他。
陈君忆叹气、摇头:“娉婷,我宁愿你提刀来砍我,也不要在这段感情里,总是我追、你退,那样的话,我会很累、很失望,会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不值当。”
“嗯,哼。”娉婷吱唔。
“以后,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任何状况,彼此都要把话说清楚。”
“好。”其实娉婷也是这么想的。
“彼此要相互信任。”
“好。”
“要有勇气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好。”赖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的感觉真舒服,娉婷将脸往他的心窝处蹭去,迷迷糊糊,有种即将找到归宿的信心。
“明天去我家见我爸妈。”
“好。……什么!”她惊叫,仰头望他。
陈君忆的表情有些严肃,似乎还没有从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悲情”戏中走出。娉婷看得有些心虚,话声也软了下来:“你妈妈……那个,不太好处吧?”
“不好处还不是得相处。再说了,我去你家,饭桌上你大伯一说起话时口水吧嗒吧嗒往我碗里落,我有说过‘不太好处’吗?和你爸爸一块做煤饼做得自己都快成了颗煤炭粒,我有说过‘不太好处’吗……”
“得了得了。”娉婷打断他,痛苦纠眉。他说的没错,以他这样的家世,在她家其实已经做得很令人满意了,倒是自己,不停在当逃兵,倘若这次……她偷眼看他一脸冷肃相,嗯,算了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壮起胆量去看看:相比较方鹏飞的妈妈,他的母亲,又有几头几臂。
献身未遂
陈君忆的母亲倒是只有一头两臂,不过,加上她特特为娉婷小媳妇召集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就远远不止三头六臂了。
“君忆可是难得请朋友到家里来吃饭,所以,姑姑婶婶们这一听说了呀,都要来凑个热闹。李小姐不会介意吧?”陈妈妈带着她的亲友团,镇定自然地在门口开了个小型的“欢迎”仪式。
本来到之前娉婷心里还是异度紧张而不安的。她一晚上没睡好觉,早上五点钟就起来选衣服、检查礼物,纠结在化不化妆、称“阿姨”好还是“伯母”好……的种种索碎问题里,就连陈君忆已经来接请了,她都仍然有不敢去的胆怯。
然而,陈妈妈摆下的第一阵令她在退无可退的绝望中反激出了勇念。
“我不知道妈妈会叫这么多人来,”跟在身后的陈君忆也是目瞪口呆,他附到她耳际急声低低解释,跟了,话锋一转,“放心,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这句话尤如股内力加强了她的勇气。回眸看他,陈君忆的脸上有担心、焦虑、惶恐,然而,更多的,却是真诚。
这个男子,给了她那么多,她应该,可以信任了吧?娉婷咬牙,挺胸,拉开笑容:“不敢,不会!这样还好些,省得到时还要一家一家地拜访。”
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有个两秒钟的沉寂,接着,有抽气声隐隐响起。泡了杯茶坐花苑里准备看“大型军事题材连续剧”第一季的陈君予,拍腿,憋笑,竖拇指:弓虽!
陈君忆埋头,内战双方均看不见他的表情及倾向。
“李小姐,这是君忆的二姨,在市宣传部工作。”石桥收集整理
“李小姐,这是君忆的三姑妈,在人行工作。”
“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