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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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冯垚殷切的目光这么盯着看,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蒲英低下头,有点结巴地说:“我,觉得吧,我们都,领过证了,这么叫,你,应该没,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
冯垚侧身坐到蒲英身边,一手抬起蒲英的下颏,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过,你刚才叫的声音不大,还达不到宣示主权的效果。对了,你总是不看着我说话,刚才那一声的指向目标也不够明确,有点缺乏法律效力。”
蒲英被他逗笑了,“那我要怎么叫,才有法律效力?”
“嗯——你看着我的眼睛,多叫几声,我多听几次,就能知道哪种叫法具有法律效力了。”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多叫你几声嘛!”
蒲英虽然识破了冯垚的诡计,却又大方地说:“哎,算了算了,看在你过去从没被人这么叫过,这几天又表现得很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叫你两声,让你得瑟一下好了。”
“臣谢陛下赏赐。”
“哈哈哈——”蒲英仰头笑了起来。
冯垚也笑了,不过他真的很想多听几遍蒲英刚才叫“老公”时,那个特别勾人的声音。
所以,他双手环抱住了蒲英,用期待的目光催促着她。
蒲英被冯垚充满爱意的目光蛊惑着,这一声“老公”一出口,特别的娇软甜腻,还带了三分酥人骨头的醉意。
冯垚本来是想多听几声的,却发现就这么一声,已经足够了。
他猛地吻上了蒲英的唇。
蒲英觉察到冯垚有些激动,对自己的索取都有些几近疯狂了。
她不禁骇笑:不就是一声“老公”嘛,有这么大魔力吗?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能对冯垚的行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只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无条件地深爱着自己。
当然,她也是一样的。
蒲英情不自禁地抬起双手,搂住了冯垚的脖子。也热情地回吻着他。
冯垚这时却又突然放开了她。
他偏过头,喘息了几下后,才长叹一声:“哎——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离开?”
蒲英抬起手。擦了擦他额头的汗,笑着说:“那就不离开呗。”
冯垚一把握住了蒲英的手,欲言又止。
他的眼神,让蒲英醒悟到了什么,笑容也慢慢收敛了起来。
半响,蒲英才鼓起勇气问道:“你要走啦?”
冯垚看到了蒲英眼底的失望,却只能忍着心疼,缓缓地说:“是。我准备下午就走。”
蒲英不禁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我的病还没好呢,你再多待两天。不行吗?”
“对不起,不行。”
冯垚吻了吻她的手背,一脸歉意地解释道:“你知道,我们使馆的人手严重不足。梅武官都58岁了,还有两年就退休。他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所以武官处的很多事儿,都要我去具体负责。这次要不是我说你病重,王大使和梅大校可能还不会让我跑这一趟呢!”
“可是,你既然都过来了,就再多待两天嘛……”蒲英双手抱着冯垚的手,像孩子一样摇晃着。求恳道:“我要的不多,就两天,还不行吗?”
看到这样低声下气求恳的蒲英,冯垚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可是,他来之前就向大使和武官保证过,只要蒲英一脱离危险。他会尽快赶回去的。
因为使馆最近搜集到了一些情报,预示着l国东部地区的反对派势力会有所行动,特别是有他们在秘密购买军火武器的小道消息。
另外还有传闻说,支持这些反对派的幕后外国势力,竟然还不止一个国家!
l国独裁者嘎达飞。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上了。
在这多事之秋,冯垚无法只顾着儿女情长。
他当然是舍不得蒲英的,特别是还在生病的蒲英,可是他又必须——舍得。
冯垚硬着心肠说:“两天也不行!我来看你,就已经给使馆的其他同事增加了不少额外的工作量。再在这里多留几天的话,我就太过分了。刚才我已经问过胡队长,他说你的病情应该没有大碍了,我这才放心走的。你知道吗?很多外交战线的同事们,特别是在国外任职的人,甚至在国内父母至亲辞世的时候,都不能赶回去送亲人们一程……”
蒲英打断了他的话:急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就再多待一天……不!一个晚上也行!你下午先别走,明天一早再走,行吗?”
冯垚有些愕然。
因为蒲英在他心目中,是个坚强的、识大体的姑娘。上一回婚礼在即,自己被外交部一个命令召回,她这个新娘子都没有一句怨言。
怎么这一次,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在讨价还价?
这太不像蒲英的性格了!
她绝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小女人!
冯垚一瞥眼间,看到了床旁高悬着的输液液体,他又马上释然了。
蒲英再坚强,再明理,在生病的时候,也难免会变得有些脆弱吧?
冯垚沉吟片刻,还是开口说道:“英子,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理解我!别忘了,你我都是军人,不是普通的平民夫妻!”
听到“军人”二字,蒲英慢慢低下了头。
不过很快,她又抬起了头,看着冯垚的眼睛,点点头,“我理解,你走吧!”
冯垚既欣慰又心疼,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蒲英的眼圈红了。
ps:
【谢谢路遐的小粉红】o(╯□╰)o这俩娃注定了牛郎织女的命啊
☆、038章 柳暗又花明
冯垚走了。走的那一天是2月13日。
当他于次日一早在喀土穆机场登机,看到迎宾的空姐向每一位登机的女士赠送一朵玫瑰花的时候,才突然醒悟——啊,英子执意要我多留一天,原来是想和我一起过情人节啊!
这一刻,冯垚自责不已。
他为自己不能体会妻子的心情,甚至有那么一刻,还认为她不识大体、太黏人了,而感到惭愧。
想想英子这些年,也真是可怜——和自己认识了七八年,甚至都领了结婚证,两人却还没有一起共度过一个情人节!
所以,她昨天一定很想自己留下来吧?
如果她当时真的说出这个心愿,那我应该也会留下来的,因为使馆那边虽然有事,但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英子,自己居然还怪她不明理——冯垚啊,你真是太混蛋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冯垚,你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这么不通人情的人呢?
难道就因为英子一向懂事坚强,你就忘记了她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陪伴,也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吗?
想到这些,冯垚坐在飞机上,不禁如坐针毡了。
甚至,来回巡视的空姐都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上前殷勤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冯垚苦笑着说没有。
实际上,他也算是生病了,那是一种为蒲英而得的相思病。
蒲英红着眼圈说“你走吧”的画面,一直在冯垚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刺痛着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他很想补偿英子,可惜,当下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
而且,再昂贵的礼物,也没有在情人节这一天能好好陪她——来得更有诚意吧!
冯垚思前想后。只能将对蒲英的这份愧疚藏在了心底。
其实,直到此刻,冯垚还是没有完全猜透蒲英的心思。
蒲英之所以挽留冯垚,既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身体的虚弱造成了心灵的脆弱”。也不仅仅是他在飞机上领悟到的情人节心结。
蒲英一向明理大度,她都能够在婚礼前夕理解冯垚不得不走的苦衷,能够坚强地面对“幸福成双的蜜酒突然被换成了孤单独守的苦涩”的那种心理落差——她又怎会因为生病,就变得脆弱了呢?
蒲英只是觉得自己对冯垚的爱还不够深,所以一直有个强烈的心愿,那就是——在冯垚的生日那天,将自己亲手织的毛衣,亲手送给他。
可是,冯垚在驻外使馆工作,她在国内带兵。即使是来到了同一片星空下的非洲大陆,也还是隔着茫茫的撒哈拉沙漠。
蒲英也知道,自己的心愿,大概只能是个奢望了。
所以在开始编织那件毛背心的时候,她已经对心愿做了调整——只要能让这份心意。在冯垚生日那天送达到他的手中,哪怕是邮递包裹,也行啊。
不过几天前,冯垚因为她的重病,奇迹般地赶了过来之后,蒲英在惊喜之余,也看到了实现自己心愿的希望。
冯垚的生日是2月20日。2月19日又正好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元宵节。而且,胡医生也在查房时对蒲英说,再治疗几天,没问题的话,她就可以在17或18日出院了。
蒲英当时就在心里设想好了一个美丽的计划。
她会在病好之后。先和冯垚共度一个浪漫的上元夜,然后在零点时分,亲手将爱的礼物送给他——即便他可能第二天就会离开,那她也十分满足,十分开心了。
在她的这个计划里。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那件毛背心——竟然织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完工。
这当然是因为蒲英太忙了,而且她对自己送给冯垚的第一份礼物很在意,编织的时候也就特别用心,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了。
好在那件毛背心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工程量了。
所以蒲英决定,先好好享受冯垚的陪伴和照料,一心一意地把病养好。等17号出院后,再花两天时间把那毛衣赶出来,就好了。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冯垚竟然这么快就要走了。
眼看着心中谋划的浪漫计划就要泡汤,蒲英本能地想做最后的挽救。
她可以理解冯垚不等自己出院就要离开的苦衷,她也可以接受两人不能一起度过前后脚到来的中西情人节的遗憾,甚至对不能亲自给冯垚庆生,她也能接受了。
但是,她真的很希望能够提前把生日礼物送给冯垚——当面,亲手,送给他!
那该多好啊!
所以,她才让冯垚再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
只要一个晚上就够了,她只要拼着一夜不睡,就能把那件毛背心织出来了呀。
可是,一点不知其中隐情的冯垚,误以为蒲英的黏人是一时的软弱,还是坚持了他自己的决定。
而蒲英在一时的忘情之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用事。
她终于理智地让冯垚离开了。
可是,心愿只差一步就能完成的落差,还是让蒲英在之后的两天里,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熟悉她的人,比如郭亚军、黄韶容等人,都觉得奇怪了。
因为她们都知道,蒲英一向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又早都习惯了和冯垚的聚少离多,怎么这次——她忽然这么看不开了呢?
还是李琪猜中了蒲英的小心思。
她从蒲英的宿舍里找到了那件没完工的毛背心,拿到了病房,往蒲英的床上一扔,戏谑地说:“别郁闷了!谁让你的手脚那么慢?要是早点把它打完了,这回不就可以亲手送给冯垚了吗?”
蒲英盯着那毛背心看了半天,终于将它拿了起来,一边整理,一边撅着嘴说:“你可真会补刀!还嫌我心口滴的血,太少吗?”
李琪笑了笑。知道她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没事了。
是的,蒲英已经想到了——不管多么失望,冯垚的生日还是会如期到来。而这件毛衣也一定是要送出去的,所以还是别再为既成事实的事儿烦恼,有空就先把毛衣织完吧。
她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李琪:“对了,你给你表侄女织的毛衣,织好了没?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你往国内寄包裹啊?”
“哦……”李琪顿了一下,才说:“织是织好了,可我又觉得那花不好看,不想给她了。想拆了重织。”
“别拆啊!织那么一件毛衣多不容易啊!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再买毛线重新织,把织好的这件就给……老郭,或是小黄,都可以啊!”
李琪摇头。“她们俩,要是听到你让我把不好看的东西给她们,肯定不干了。”
“不好看吗?那只是你的观点。我就是觉得那毛衣挺好看的,拆了怪可惜的,所以才要你留下的。”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李琪无奈地笑道:“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就像个管家婆似的,对谁都爱管东管西的。”
蒲英愣了一下,很快自嘲地一笑:“职业病,教导员的职业病!”
忽然,门口传来一个说着生硬中国话的女声:“你们,在说。什么病?”
两人一抬头,只见塞维女士抱着一束黄灿灿的葵花,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原来,这位很喜欢中国文化的塞维女士,在和中国男兵女兵们的频繁接触中。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中文了
蒲英住院后,塞维女士也很关心她的病情,就算是她已经稳定了,每隔两三天还是会来看看她。
每次来还都会带来一束自己种的葵花。
住在un城中的人们,多少都会培养点业余爱好,调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