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先生,不娶别撩-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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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尝想伤害我自己?可是我不能任由悲苦了一生的小姨,余生都在黑暗中度过。
可是他说他来捐,这怎么可以?
我从他怀里挣开,我看着他,“祈向潮,她是我的母亲。”
“也是我的!”说这话时,他捧起我的脸,“我刚才说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咬着唇,心因为他的话而发紧,这时祈向潮又说道:“欧洛,你说她心中的世界因你而一片灰暗,而你忘了吗?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所以真正欠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祈向潮的话让我的心开始发疼,虽然重逢以来,我们都回避着这个问题不去提,可是我们都清楚,这是我们之间最尴尬最难堪的鸿沟。
他说这话时,手指轻抚上我的眼,“欧洛,你知道吗?你虽然与蓝歌相像,可是当我看到你的眼睛时,我便知道她不是你,因为你的眼睛与她的不一样,你的眼睛好亮,像是喝饱了水似的,这么美的眼睛,你怎么能伤害?我不舍得,我也不许。”
祈向潮的话让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摇着头,“可是我不能让小姨就这样生活在黑暗中。”
“有我,我”他余下的话被我用手捂住,吼道:“你不许我伤害自己,我又舍得你伤害自己吗?”
听到我的话,祈向潮再次抱住我,我在他的肩膀上,泪流成河,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折磨我,我好不容易和祈向潮能相守相爱了,上天又给我出了这么个大难题。
“我们谁也不伤害自己,你母亲的角膜,我会想办法,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祈向潮对我承诺。
可是我很清楚,角膜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已经查过了,现在全国有十几万患者等待着角膜重见光明。
虽然寻找角膜的希望很渺茫,但祈向潮并没有放弃,他不停的打电话,朋友兄弟能动用的关系全都动用了。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就是找到了,我也不会做手术的。”虽然小姨一直不理祈向潮,但她好像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妈,你如果因为怪他而拒绝的话,那你就太傻了。”我劝小姨。
“傻不傻,我自己清楚,总之我是不会接受你们所做的一切,我现在要回家!”小姨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却被我按住。
“妈,我知道你恨,但祈向潮也很无辜啊,他没有选择权的,你不该恨他!”我的话让小姨更恼火了。
“他不该恨,该恨的人是你。”小姨说翻脸就翻脸。
“妈”
“不要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小姨吼我。
虽然我知道她是难受才这样凶我,可我也会不舒服,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好在小姨看不见了,我伸手擦掉,“妈,你认不认我这个女儿,我都是你生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接受祈向潮为你寻找的眼角膜,那我就把我的捐给你!”
我话音刚落,小姨一巴掌就甩了过来,“你敢!”
吼完,小姨就哭了,“欧洛,你是想逼死我是不是?如果你想让我死,我这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不要!”我抱住她,“妈,我错了,您别生气!”
小姨打我,骂我,都是因为怕我会做傻事,就像祈向潮对我一样。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是母亲,我明白那种疼爱的滋味。
我们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最后我一再承诺不会给小姨捐角膜,她才不再哭,不过她坚持要出院。
我和医生肯定是不同意,小姨便开始绝食,甚至连水也不喝,护士给她打吊针,她也拔掉。
小姨的对抗程度,比我想像的要强烈,但是没有办法,我必须把她强留在医院,因为一旦让她回去,她的眼底病变会继续恶化,到时就算有合适的角膜,她也无法重见光明了。
祈向潮打电话打的嗓子都哑了,可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我和他面对执拗的小姨,都心照不宣的陷入了绝望之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姨的病房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个男人,我并不认识,而且记忆里也没见过这个人。
他提着花篮,面容有些腼腆,看我的眼神是想看又不敢看。
“请问您找谁?”我问。
“我,我来看看静,静娟”男人说话也不利索,不知是天生这样,还是因为太紧张。
听到他的话,我看向了小姨,可没等我开口,小姨却发声了,“谁让你来的,走,赶紧的走!”
第340章 当她的眼睛()
小姨的情绪很激动,再看眼前的男人,因为小姨毫不留情面的驱赶,脸都红了。
他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花篮放到小姨的床头,连忙说道:“静娟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听说你不好,过来看看的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走,你别生气,别生气”
男人边说边退着往外走,可是眼睛一直看着小姨,这是个朴实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看不见的小姨,则把脸扭到一边。
看着这情景,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这位叔叔您别介意,我妈她情绪不好!”
“谁情绪不好?欧洛,你再多说一句,你也给我滚!”小姨现在就是个火药,一点就着。
我暗暗吐了下舌头,冲着男人无奈的摊了下手,男人也冲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多说,不要惹小姨生气。
“行,我不说,我送一下人家总行吧!”我在男人出门的时候,给小姨说。
“不许去!”小姨好像知道我要干嘛的呵我,但我没有理会,还是跟了出去。
“麻烦等一下!”我叫住了那个男人。
他往外走的动作,因为我的话而停住,我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道:“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您别生气。”
男人低垂着头,没有看我,对我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穿着也很普通,不像是有钱人,但从穿衣的细节上看,也是个讲究的人。
我敢肯定,这个男人我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小姨以前就认识的人。
“您是我妈的朋友?”我试探的问。
他点头,可是瞬间又摇头,我有些弄不懂了,便又问道:“请问您贵姓?您和我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听我问这个,男人终于抬头看向我,而那一刹那,我竟觉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我想了想又好像没见过。
“我免贵姓孙,你别误会,我和你妈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们没有别的关系,没有”男人连忙解释。
“您也别误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您和我妈的关系很熟的话,能帮我劝劝她。”我怕男人误解的也解释。
听到我的话,男人嘴唇动了动,“能告诉我,你妈她的病情怎么样吗?”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男人,他在怔愣了会后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说道:“我和你妈就是在医院认识的,她当时来拿药,结果钱包被偷了,是我帮她追回来的,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就熟悉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好像是小姨人生里第一位男性朋友,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她对所有的男人都排斥。
他已经解释过与小姨的认识,我也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妈她的眼睛需要做角膜移植,现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角膜,最关键的是她不配合,一直嚷着要回家。”
我说完好一会,男人也没有坑声,不过脸上已经蒙了凝重,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妈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和人交朋友,她肯和您做朋友,就说明您是她信任的人,我想拜托您,有空再过来劝劝我妈。”
男人点头,“我不走,我就住在附近的宾馆里,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而且我隐约感觉到什么,于是又多问了一句:“您是想追求我妈吧?”
我的直白让他的脸红了,但好像他又怕什么的摇头,我看着他的囧相,又解释道:“您不要担心,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其实我一直都想我妈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这辈子算是毁在我和祈向潮手里了,所以在我幸福的时候,我也想小姨能找到幸福。
可现在,她又得了这种病,唉,上天有时真的不公平,把所有的不幸都会往一个人身上加。
男人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我知道我猜中了,这时他对我说道:“你妈是个好女人,别看她表面清冷古怪,其实她内心并不是这样的。”
他说的没错,看来他跟小姨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不然怎么会摸清小姨的脾气。
“叔叔,如果您能给我妈幸福,我会支持您的。”虽然我与他并不是很熟悉,甚至只说了几句话,但我从他的身上就感觉到了一股子说不出的信赖感。
他的脸一红,没再说什么,我和他说了声再见后,便回了病房,一进屋小姨就先开了口:“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他没什么。”
听到这话,我暗自笑了,“我也没说你们有什么啊?妈,你这么急着解释,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再胡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小姨的脸也微红着。
“我也说没有,您不用解释了。”我笑着回她。
“把他拿的花扔出去。”小姨似乎为了表示自己对那个男人真的不在乎,伸手就要去拿花。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人家买都买了,扔了多可惜,还是留着美化空气吧。”
“我要回家!”小姨虽然不再解释,却又重提这个话题。
“行,回家!我一会就去找大夫,让人家给你开出院单,行不行?”现在只要她提这个,我便用这个来推拖。
见到祈向潮的时候,我把这事告诉了他,他说这个男人叫孙振海,是妈在半年前认识的,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冲我一笑,“我是听那个袁阿婆说的。”
看着祈向潮手里从小姨家里拿来的一些生活用品,我才知道他回小姨家了,不用说袁阿婆肯定又去看他了。
唉!
看来对于美的东西,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有吸引力。
小姨对祈向潮仍旧不理不睬,不过也不那么排斥了,孙振海说到做到天天来看小姨,虽然每次都要遭遇小姨的冷脸和驱赶,但他习惯了,也不在意了。
每当孙振海该来的时候,我和祈向潮便会提前离开,而他在小姨病房里呆的时间也由起初的几分钟,到最后的一个两个小时。
尽管小姨一直崩着脸,但每次孙振海走后,我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幸福的红晕。
有句话叫幸福是遮不住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虽然小姨的角膜一直没有着落,但小姨的情绪稳定了,对于她和孙振海的关系,也由起初的不承认,到最后默许,而孙振海来的时候,我们也能坐在一起聊天,小姨也不再撵人了,甚至对祈向潮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这让最近一直被阴云包围的我和祈向潮,终于嗅到了阳光的味道,而孙振海这时也找了我和祈向潮。
“欧洛,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孙振海虽然与我们熟悉了,但此刻还是透出了紧张。
我看了眼祈向潮,其实我已经差不多猜出他要说什么了,但我并没有出声,而是点头让他说。
“你妈的角膜移植这事,不是个急事,而且你妈也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里,时间长了对她的心理会有影响。”孙振海说的有道理。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妈出院,回家里静养!”孙振海说完这话便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真的为了小姨好,想到小姨的眼睛,我又不敢答应。
“欧洛,如果你是担心你母亲回家没人照顾,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孙振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就算她之后也找不着合适的角膜,就算她一直看不见,我也会照顾她,当她的眼睛。”
这不是个会说话的男人,可是此刻却用自己最真实的质朴语言表达了对小姨的情感。
而且这些天他对小姨的照顾,我都看在眼底,我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而且这些天我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这一辈子没有娶妻,说是因为他年轻时亏欠过一个女人,他觉得再娶,就是对不起那个女人。
听到他的话,我便想到了“情种”两个字,尽管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又要照顾小姨,但又怕问多了,让他觉得我有别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多问。
他对小姨好,又能照顾小姨,最关键的是医生也同意了小姨回家边静养边等待合适的角膜。
小姨起初反对孙振海对她的照顾,但孙振海不知用了什么法,小姨最终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