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首席掠爱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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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些是仿制的赝品,有些则是真品。她有时不禁怀疑麦肯到底对中国文物了解多少呢?还是纯粹像孩子收集童玩般地收藏着这些古董。就算她明白地指出哪些是赝品,麦肯似乎还是不为所动地让它们留在橱子内,继续像个宝贝似呵护着。
真像头固执的驴儿,这家伙,马琪暗想。眼睛继续浏览着橱内,直到一只蓝色缎面四方锦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精致的蓝色缎面,绣着做工精细的银色龙纹,龙纹图腾将龙飞跃在云朵间的动态,拟真地表现出来。马琪想,这锦盒纹路如此华美细致,里头的物品肯定不俗。
麦肯继续低头翻找桌上的文件,听到橱柜小门被拉开,他一点也不介意马琪在厅内动手动脚。
他心里只挂念着那该死的北京电报,区区一张公文纸上哪去了。记得昨天是放在桌上的,就在册子旁。
“今天该不会是要我来顺便帮忙鉴定你的马呗?”马琪的声音从橱柜那边传来。?
“什么?”公报一掀开,在纸堆下发现那张电报了,麦肯松了口气,赶紧将电报抽出来仔细折好,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我说,这只马阿…你是要我帮忙看的那只。”?
“什么马?我没有。”麦肯来到马琪身边,看她坐在橱柜前的小圆桌旁,圆桌上躺着一个蓝色锦盒,她手上则捧着一只看似中国陶器般的作品。?
“马琪,这……这不是我的东西!妳在哪里拿的?!”她没理他,全神贯注的迳自端详着手上这只蓝釉马。
她愈看愈是心跳加速,生怕自己有一丝疏忽了而判断错误。
最后,她决定从怀里掏出一只小西洋镜,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看着这匹马儿。
过了好半响,她颤抖着手把蓝釉马放回桌上,将西洋镜收好。
“这是真品。”她宣布道。?
“I beg your pardon!”麦肯忍不住说了句洋文,深邃迷人的蓝眸撑得又圆又大。?
“妳说这是真品!”麦肯大声地说道,发觉自己失态,随后马上又压低声音问道:“妳确定?这是真品?!”
双眼直直瞪着蓝釉马的麦肯,活像是看到鬼魅般的表情诡异得很。
“怎么了?是真品有什么不对吗?”?
“琪,妳确定妳没看错?这是真的蓝釉马?不是「鹰」品?”她很开心听到麦肯直接称呼她名字,那令她心头漾着甜蜜似地,但是她却无法忽略他语气中的惊慌与不安。?
她立刻纠正她的學生说道:”赝品,不是「鹰」品,那个字念ㄧㄢˋ,四声--”?
麦肯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我该死的不想知道那个字怎么念,我惹上大麻烦了!”
她并没有被他恶声恶气给吓着,相反地,她自己越发地觉得事情的蹊翘。
“昨天收到北京发出的行文,说紫禁城内丢了一只蓝釉马。”?
“是……是那只传闻中唐代开元朝留下来的蓝釉马吗?”马琪追问道。?
“这我不清楚,他们就说失窃了一只蓝釉马。”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堆起了乌云,天边一声雷响夹着闪电,刷亮了屋内麦肯的脸庞。?
“我猜,宫内失窃的那匹马就是我们面前这只。”
这次,轮到马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外传04章 意外的访客
入夜,二更。
深夜沁凉的冷空气让马琪禁不住的哆嗦起来,丝丝水气渗透她的上衣布袍轻抚着她的毛细孔。马琪忍住喝欠连连,直到眼眶中泛起了雾气。她瞪着厅内的一角忍不住恍神于太虚之间。
“我必须把这匹马送回北京紫禁城,喔,老天,我该怎么解释这匹马的出现呢?”麦肯搔着头,他那头棕色微卷的头发,被他揉得更凌乱不堪了。
麦肯在厅内不断地走来走去,看他几乎快把地毯磨出个洞了。?
“留着它吧,今晚准有好戏瞧。”??
“什么戏?Miss马,我真不敢相信妳现在还有心情看京戏?!”麦肯近乎咬牙切齿般地说道,似乎指责马琪太过于幸灾乐祸。?
“谁说看京戏来着,我说是蓝釉马的戏,你看是不看哪?”马琪胸有成竹的模样,总算稍稍浇息了麦肯的浮躁。
他望着那双不可思议的漆黑美眸,晶亮亮的闪烁着智慧光芒,忽尔间,他有些明白了。
“照我说来,那人不是刻意要栽赃你的,那只是暂时将马佣借放这儿。”?
“赃物借放在美国使馆内?想必这人必定是艺高人胆大啰……想得出这样的绝妙点子。”?
“也许,他并不知道这里恰好是美国使馆……”
“这只是猜测吧……但,不无道理。”
麦肯静静地看着她端起西式骨瓷杯细细地品尝英式红茶的模样,或许,她在另一个国度内也能像现在这样优游自在吧。他恐怕很难想像,马琪如此娇小的身躯裹在重重的雷丝裙和大鲸骨的紧身褡中,将会是何种有趣的模样。
肩膀突然让人轻点了一下,马琪手捂嘴巴感到心脏差点从口中跳出来,害她险些撞上角落的桧木圆桌。
“小月牙,妳躲得太前面啦。”麦肯低厚的嗓音传来,她纳闷麦肯的声音总是像催眠曲一样让她昏昏沉沉地。
她很庆幸潜身在深夜中,要不,此刻她胀红的脸绝对比炭火还红热。
小月牙是马琪的乳名,因为她出生的那天,月娘恰似个月牙般微笑地挂在夜空。马绍中年得女,便开心地取了这样的乳名。母亲在产后不久因身虚痼疾缠身而辞世,只留下马绍和马琪父女两相依为命。
“怎么样了?”她轻声地问道。?
“我刚刚查看过前院了,没异状。”麦肯不知从哪边潜过来,蹲在她身旁,紧紧依着她。她似乎可以感觉到麦肯从手臂至大腿侧边传来的体温,这个温度适时地供给她温暖。
她闻到从麦肯身上传来阵阵的香味,并不似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迷人。若不是现在的情况特殊,她倒真想问问看那家伙究竟抹了什么东西在身上,让她头晕飘然的。
“小月牙,妳确定那人会『吃』现吗?”?
“出现,不是『吃现』。我觉得你的汉语何时变得--”麦肯突然地捂住她的嘴,竖耳倾听从后院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顺势将马琪推到他身后,用他庞大的躯体护着她。原本在枪套袋内的手枪已握在手中。麦肯悄悄地将保险栓拉开,表示他在可能的状况下,将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身旁的佳人。
脚步声从后花园细细传来,麦肯可以清楚地感觉那人趁着黑夜缓缓地从后门传过中廊,迅速地向他们的藏身处移动。
来者似乎很熟悉使馆内的摆设、阶梯位置等等,因为麦肯发现打从刚才脚步声由远处丝丝传来,对方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一桌一椅。
他感觉自己后颈的毛发竖立了起来,紧握手枪的手忍不住更加用力些。
脚步掠过他们藏身处继续向前快速移动着,来到内厅橱柜前打住。来者手脚利落地拉开橱柜门,伸手直向那只躺在内侧的锦盒。喀啦一声,麦肯单手持枪,无情的用冰冷坚硬的抢管抵着那人的后脑门。
“别动!慢慢地转过身来!”麦肯冷冷地说道,他用手枪抵着对方脑门的力道加重了些,表明他是认真的。
?那人转过身来,马琪趁隙点燃厅内圆桌上的油灯,瞬间刷亮的那张脸,让她不住地惊呼:“爹!怎么会是你?!”?
外传05章 拆了它!
听完马绍诉说着唐代开元朝流传下来的远古传说,他们三人瞪着蓝釉马的神情越发地诡谲,仿佛有股说不出的暗流在彼此之间回荡不已。
那夜,再也没有任何人开启过橱柜的小门。
“从外观上并看不出这匹马里头,究竟有没有那份宝藏图吧?”麦肯问道,马绍点点头,沉思着。?
“不管怎么说,半夜闯入使馆就是爹不对!”?
马琪仍旧是气恼父亲作出如此不当的行为,他有可能瞬间丧生在麦肯的枪下而不自知,担忧失去父亲的恐惧此时仍然紧紧地纠着她的心,使得她的情绪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般难以控制。
“女儿啊,爹爹已经知错了,妳还在恼着爹嘛……”马绍讨好地说着,企图打消女儿的怒意。?
“这匹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父女俩闹气事小,国宝失窃事大。马琪看着蓝釉马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洋官爷能宽限我们到明儿晚上吗?”?
“叫我麦肯,别喊我官爷。”?
“想来那贼儿也不会在白天正大光明地取走马儿,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借用这匹马儿一下。”?
“爹!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她看着父亲的神情,倏儿明白了父亲的想法,而拼命地摇头低吼着:“不、不、不、您甭想!这样不成的,万一搞丢这马儿,我们全家老小的命都不够赔啊!”。?
麦肯轻咳了一下,提醒两人还有他这位第三者的存在。?
“介意告诉我,你们爷俩在想什么吗?”
听完马绍疯狂的计划,轮到麦肯撑圆了眼,惊呼:”I beg your pardon!”
他想自己一定是听到宝藏图的故事之后,得了失心疯,才会答应马绍的鬼主意。
但,不论如何,他已经眼睁睁的目送那匹蓝釉马悄悄地离开大使馆了。
上海
牛家庄溪口
村儿靠溪口边上有座破屋子,年久失修的破败屋况会让人误以为它是座空屋。
事实上,屋里住了不喜与人打交道的老头,人称马四爷。
“四爷,瞧我带谁来了。”马绍领头进门,后面紧跟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小月牙!这不是那小月牙儿嘛。。。。。。瞧瞧这会儿都长多大了,想当初还像只小老鼠般大小,这一转眼已经成了黄花大闺女啦。”马四爷开心地招呼着马绍爷俩,脸上的笑容是许久不曾露出过的。?
“逸臣,姑娘许人家了没啊?”逸臣是马绍的别名,只有马四爷会喊他别名。?
“还没,怕是好人家不要这野丫头。”马绍的话,立刻换来她大大的白眼。爹爹居然在四爷面前这么贬低她,哼,待会回家后准不给他好脸色瞧。?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们爷俩吹来的?”马四爷端来个破嘴茶壶在三个人的茶碗里轮流注茶。?
“不瞒四爷,有事相求。”
看着马绍从怀里的包袱拿出个缎面锦盒,马四爷立刻嗅到不寻常之处。
马绍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打开,魏颤颤地将躺在里头的蓝釉马拿出来,放在马四爷面前。
“这、这是那……”马四爷没说完的话,全因为惊异而堵在喉间。?
“正是。”马绍肯定了马四爷的揣测。?
“难道说,祖传的轶闻是真的?”?
“是,但不确定是其中的哪匹马,所以想请四爷帮忙。”?
“要怎么做?”马四爷布满风霜细瘦的枯手,忍不住地抚着眼前这匹祖传的宝贝。他做梦也不敢想,自己有生之年竟能亲眼见到这匹马。?
“拆了它。”马绍不温不火地说道。
马四爷似乎毫不意外听到马绍这样说,或许从见到这匹马儿的那一刻起,他倏地明白自己和这个祖传的传说已经脱不了干系。
倒是马琪听闻此话刷地不可思议的面向她父亲,瞠目结舌望着他的表情,仿佛她父亲的头上突然冒出十八只角一般恐怖。?
外传06章 被剥夺的乐趣
上海租界区
美国公使馆
麦肯焦急地在使馆厅内走来走去,约翰则在一旁盯着他反常的举动。
“不论如何,希望你千万别将这块昂贵的波斯地毯踩出个洞来……”麦肯瞪他一眼之后,来到书桌后面重重地一屁股坐下。
“电报来了,说加利福尼亚出现移民潮。”约翰说道。
“为了旧金山的淘金热吗?”麦肯问。
“正是。”?约翰示意一旁的仆役将桌边的红茶端来。
“确实,从两年前的数百人参与淘金,到现在已扩增到2万多人!旧金山的确充满机会。”麦肯倚向椅背,双手枕着头,两条长腿则向前伸展放在桌面上,他强迫自己放松地说着。
约翰顺手接过仆役递上来的锡兰红茶,啜一口后继续说道:”事实上,我正在向公使提出回国申请,我打算去旧金山看看。”麦肯喝着仆役另外准备的咖啡,不禁思索着约翰传递出来的消息。
他的家乡在科罗拉多南方,种植棉花田和部分烟草。他是在服役时因表现优异而外派到中国来,实际上,麦肯也不只一次思考着未来的路。
只是,麦肯发现当他遇到马琪之后,感觉未来充满变数的情况突然复杂许多。他开始考虑到的不只他一个人的生活,他渴望的是一个完整的生活,可能是一份完整的感情归属,甚至是一个家庭。
墙上挂的钟当铛地响了三声,约翰喝掉最后一口茶后说:”我去洋行一趟,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不用了。”麦肯挂心地望着窗外,暗自祈祷那匹蓝釉马千万得毫发无伤地回来。
上海
牛家庄溪口
“从接合处切划开来,届时再用秘方黏土回黏就好。”所谓的秘方黏土,就是在黏土中加入马家祖传的配方,让黏土的黏性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