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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烹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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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能鼻头赤红,涟涟清痕挂在脸颊,伤痛和怒气聚在胸口,不禁喊道:“你神经病啊,你松开,神经病,神经病!”

她只会骂“神经病”而已,连喊几声,早有旁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儿上演的是哪一出三角关系。

冯至怒极反笑,见过她漫不经心的模样,见过她懒懒唱歌的模样,也见过她幼稚谈天的模样,连警惕如小兽的模样也在前几日有幸得见,就是没见过她骂人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小嘴一张一合,绕来绕去却只那三个字。

他伸手捂住那嘴,说道:“别丢人现眼的,要骂回房里骂!”

说完,就将她拖抱进了电梯。有大副在旁踟蹰不前,不知当前状况是该无视顾客被老板强行带走,还是该义勇上前搭救。孟予已扯住了他的胳膊,栗栗抚额道:“别多事别多事,我他妈就是太多事了,哎!”

周能一路吵嚷着被他抱在怀里,双脚离地无法挣脱,嘶吼着对他又捶又咬,冯至切齿道:“你是小狗吗,好心没好报!”

进入套房后就将她摔进了沙发,身子随即覆下,拽住她后颈将她提近,二话不说便狠狠吻了下去。

周能瞠目屏息,闷哼了一声后,口舌便被完全吞噬了。

冯至不是第一次吻她,徘徊在唇的触感他已回味多次,只是肖想中的小舌却总勾着他的心神。这次终于触了进去,那番滋味已然不可言说,丝丝战栗袭上脊背,忍不住搂紧双臂,将她整个纳入怀里。

周能终于醒神,口不能言,湿滑的触感在内搅动,还有急促的呼吸在耳畔骤响,她被迫仰头承吻,泪水汹汹滑落,无论使劲多少气力挣扎,那双手臂总不能撼动一丝一毫。

窗外突然响雷,轰鸣过后,倾盆大雨汹涌捶打地面,窗户上的击打声尤为清晰,不过露了一会儿头的太阳,早已不知去向,天色渐黑。

周能从不知自己的耐力这般持久,双手被强撑在他胸前,动弹不得下便扭掰着触下的身子,隔着西装伤不了他,她便用指甲去抠,她指甲剪得勤,光滑的圆甲从不留长,此时这般使力,早就有血沁出了甲缝。

她以力所能及的狠劲让他痛,却不知如何躲开强势撕吻,那舌还在吞咽,滑腻的让她恶心,呜咽的尾音消逝在喉头,无法溢出,呼吸渐弱,她难以抗衡。

冯至察觉她的抵抗愈见弱小,吮着她的唇稍稍离了些,哑声道:“难受?”

周能头晕目眩,一时话未入耳。

冯至转势坐上了沙发,将她抱坐到了自己腿上,又去含她的唇,呢喃道:“总算让我亲到了。”

周能撇了头,又使劲儿推拒着他,无奈蝼蚁撼树,她哭吼道:“你神经病,你走开,你走开!”

声嘶早已力竭,扯出喉的嗓音也没了平日的柔脆,冯至托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躲,贴着她的唇道:“好好,我神经病,让我亲亲怎么了,我就亲亲你,不做其他的!”

身下早已昂首,他自觉已十分克制,只不过想亲亲她一解相思,并不去强迫做那事。说着,又含上了她的唇,撬开齿探了舌进去,扣住她的下巴让她迎合。

周能欲哭已无泪,心死的念头蹿进脑里,一瞬又被要将冯至大卸八块的念头覆盖了去,对,大卸八块!

下流

冯至食髓知味,反复深吻着那张小嘴,知道她缺氧难撑,时不时的又退出舌让她缓冲。

周能一得了自由就扯喉怒骂,只是气若游丝,片刻又被冯至吻住了。

双腕被箍,周能又踢腿挣扎,身子跌宕几番,突觉臀下硬物抵了上来,她并未意识到这是什么,只是仿佛有了泄愤的助力,便狠狠往下压了压。

冯至闷哼一声,稍离了她的唇哑声道:“别乱动!”

周能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的便要逆他的意,又重重往下压去。冯至猛得收紧臂力,将她狠扣进怀里,咬牙道:“你想找死?”

周能趁势去撞他的胸,吼骂道:“你这个神经病,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神经病!”

冯至只觉得她在给自己胸口挠痒痒,将她往上提了几分,笑道:“你别乱动,要不然真要你好看!”

周能哪能听进去,兀自骂着“神经病”,对他又踢又撞,恨自己双手被缚不能施展。

冯至将她脑袋掰开,干脆提起下身往上顶去,硬物触在周能臀上,他眼神倏地暗沉,声音已然哑到极致,“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嗯?还撞,你撞啊,到时候可不能怪我!”

周能顿时悟了,惊慌喊道:“你神经病!”又低咛抽噎,“你别吓我,你走开,你放开我,你神经病,你下流!”

冯至从前看“动物世界”,弱小的幼兽匍匐在已亡的母兽身边,呜咽着去拱那尸体,见到旁的野兽/欲来分食,又立刻竖起脊背警惕嘶吼。

此刻凝视周能朦胧双眼,还有泪痕延颊滑至嘴角,从前粉嫩的嘴唇如今被他吻得艳红,张颌间恐惧与怨愤从中溢出,不知为何,竟让他想起了那样的画面,浓盛怜惜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禁开口:“能能,你真好!”

周能一怔,尚未从臀下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冯至又啄上了她的脸,延弧往脖颈上去,边啄边柔声道:“能能,别害怕,我这是喜欢你!”

周能那句“神经病”又要溢出口,冯至已吻上了她的唇,轻触了几下低喃道:“再让我亲亲,乖。”

“你真是神经……唔……”湿滑异物再次入侵,周能泣不成声,胸口起伏不定,几近昏厥。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仿佛憋闷了整个春节的老天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怒气汹涌而至,短短十几分钟,路面的低洼处已积了一汪汪雨水。行人的奔波和车流的穿行都在雨幕下幻化成了快放镜头,滂泼水声覆盖住一切杂音,整个南江城浸没在了单音节的律动中。

姜昊站在报刊亭下与报亭老板闲聊,不远处那烂了树根的法国梧桐已油尽灯枯,防护栏被雨势冲刮倒地。

“年前我看还有人来看那棵树呢,现在是根本没人管它,哎,你要不进来坐会儿吧,这雨有的下呢!”

姜昊摇头谢拒,半边身子已被浸透,丝丝寒意袭上心肺,怨怒也被浇熄了不少。

他记起儿时头上长了许多红疙瘩,瘙痒难耐,母亲便将他剃了光头,姐姐嫌弃他抹了药膏一股臭味,却总还是替他轻挠头顶。

后来他抱着电话机嚎啕大哭,电话机那头的女声也泣若断氧。这般想着,怨怒便被雨水冲向了四周的地沟,渐渐消散无踪。

南湖在雨幕下披起了轻纱,山气日夕佳,本蜷着的绿意缓缓抬起了头,与城市的狼狈不同,它吸进一切天赐雨露,终于恢复了盎然神色。

远处丘峦笑望,冯至如愿以偿,柔声道:“能能,别生气,是我没控制住,以后不会了。”说着道歉的话语,却还是吻着周能不放。

周能已精疲力尽,顾不得仍在自己唇上徘徊的舌,低声道:“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家。”

冯至又吮了几口,才道:“晚点儿送你,待会儿陪我吃晚饭。”

周能不作声,微撇着头躲他。冯至见她放软了姿态,愈发爱怜,只觉得怀中的小身子是这般柔软美好,从前的三十多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他轻声哄着,情不自禁的说着“喜欢”的话语,渐渐不再箍着她的双腕,往外套下摆探了进去。

周能一颤,忍下尖叫,身子渐渐向后倒去,斜睨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烟灰缸,在冯至促喘着埋向她胸口时,终于不再隐忍,拽过几斤重的金纹烟灰缸狠狠往他头上敲来。

冯至嗷叫一声猛地抬头,周能又利索的朝他前额砸下,冯至痛叫出声,终于释了手劲,周能趁势迅起,毫不犹豫的将烟灰缸重重掷向他,吼道:“你这个变态,你去死!”话音一落,她已逃窜到了门口。

冯至起身欲追,却不禁头晕身晃,又倒向了沙发,这一耽搁,他再追出时早已寻不见周能的影子了。

顾不得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周能一鼓作气奔出酒店,穿过重重雨幕才喘着气停下脚步。身上空空如也,她被夹在天地间茫然无措,道路中央只余稀少车辆溅起水花匆匆而过,四顾之下只有瀑布袭身,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消逝在雨中,唯有一旁的法国梧桐触探到了她的恐慌,枝桠晃动,叶落于地,腐根挣脱了束缚,摇摆着倾倒了下来。

“姐——”急切的嘶吼由远及近,腰身骤然一紧,周能被带倒着翻滚了一圈,那株梧桐轰然坍塌。

怔怔地望着身旁,周能喃喃道:“浩浩……”

报亭老板递了块毛巾给姜昊,又提起热水瓶倒了两杯水,说道:“这雨看样子停不了,你们就等一等,我这儿也没暖气,将就着捂悟手吧,着凉了可不好。”

周能接过水杯道了谢,啜了一口进去,霎时暖了胃。姜昊随意擦了几下,又将毛巾递给了周能,“呶,快擦擦!”

周能笑接过来,抹着不断滴水的湿发,思忖着怎样开口。

姜昊看出她的心思,挠了挠头蹙眉道:“刚才是我不对。”见周能怔怔看着自己,又赶紧道,“我都已经道歉了,姐。”

一小时后雨势渐弱,姜昊截到辆出租车,冲在雨雾里直达周能家楼下,周能握住他的手说道:“上去坐会儿好不好?”

姜昊低头看向那只小手,白皙软嫩,仿佛稚童的手,指窝处五个小坑如她颊上泥窝。他紧紧反握,笑道:“你家里没人?”

周能顿了顿,答道:“我哥应该下班了。”

“那我就改天再来好了。”姜昊捏了捏她的手,仿似安慰,“改天一定来,我这段时间还要上班,还要忙着开学补考,以后有的是时间!”

周能忙说道:“你好好读书,别打工了!”

姜昊笑道:“不打工怎么行,你养我?”

周能心中钝痛,说道:“当然是我养你,你别这么辛苦了。”

“那等开学吧,开学了以后你养我。”

说了几句便催周能上楼,出租车消失在雨雾中。

甘宁泉打开门,乍见她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倒吸口气难掩心疼,忙扯了她进来训斥道:“你怎么回事,这么晚回来搞成这副样子?”

周能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道:“哥,好冷,你别骂我了。”

甘宁泉听罢,赶紧去浴室给她放水,又去厨房煮了碗姜茶。

周能感冒初愈,此番淋了雨又咳了起来,甘宁泉探了探她的额头,蹙眉道:“我已经订了台跑步机,这回你一定给我锻炼,天晴的时候我们出去跑,下雨天就在家里跑。”

周能叫了两声抗议,甘宁泉将她拽进怀里,语重心长道:“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就这个不行。生病不是玩笑,你一发烧躺床上睡大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周能往他怀里钻了钻,撒娇道:“好好,我一定坚持锻炼。”

“这才乖!”往她脸上重重亲了几口,又问她背包怎么不见了,周能讪讪的推说落在了婚纱店,才隐下的怒气又被牵了起来。

新闻里正在直播今日的南城大雨,已有几处桥洞被水淹没,车辆熄火难行,有人做起了推车生意,主持人激烈讨论着这一举动是否是乘人之危。

过了片刻镜头又切到了南湖,法国梧桐倒在了人行道上,记者采访着目击这一情况的报亭老板,周能心虚的瞟了眼甘宁泉,甘宁泉一直侧凝着她,此时见她望来,忍不住往她颊上亲了几口,叮嘱道:“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一个礼拜,你乖乖呆家里别出门。”

周能乖巧应下,甘宁泉将她搂紧几分,贴着她的脸颊暗自忍耐。

半夜时分,雨势仍是犀利不止,周能扒着床头的电话机,按下了姜昊的号码,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周能躲在被窝里悄声说着近两年的事,又问了姜昊的情况,姜昊报喜不报忧,自然一切都好。

眼泪沁出,周能不去说破,却下着决心发誓,定要竭尽所能的补偿他。

彼时冯至正对镜照着伤口,冯义打来电话说道:“胡胡问过了,周能已经到家了。”

冯至“嗯”了一声,冯义犹疑道:“大哥,你是不是对能能做了什么?”

冯至想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儿,还有尝在嘴里的绵软滋味,不由哑了声,说道:“你别管,明天来我这儿一趟,把能能的包给她送去。”顿了顿又道,“我跟你一块儿去,别告诉她!”

变态

冯至挂了电话,又仔细看了看额上的淤青。周能砸了他三下,最重的一下是将烟灰缸整个掷了过来,连眼睛都遭了秧,幸而没有变成熊猫。

沙发上有一根塑料棍,粉色糖末还粘在上头,冯至凑近鼻下闻了闻,极淡的水蜜桃味遗留在棍上,他不由发笑,又蹙了眉暗恼,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生罢了,自己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孟予敲门进来,睨见冯至的额头不由一惊,又连忙转了视线将手中的薄纸递了上去,说道:“冯总,这是姜昊的简历。”

冯至接过瞄了眼,问道:“南大的?”

“是,刚念大一。”简历上的资料尤为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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