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入侵-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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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骇的回头,惊恐的发现身边的一切人与事物同样也在拉远。声音渐渐远去,模糊成电池电量不足的收音机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拖拉着,形成一种古怪的慢调。
就在这时,阳毅感觉到了一股剌骨的寒意。
它是无形的,却又透体直入,穿过阳毅夏季单薄的衣衫,似乎片刻之间,连血都随时会结成冰!
张了张嘴,更加惊恐的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呼出的热气在离开口腔以后瞬间变成冬季才能见到的白雾。
要知道,这是六月。在缺水少雨的西潭市,六月的温度一向保持在三十度以上,所以西潭才会有小火炉之称。同样在六月的季节,西潭少风少雨,每天都是艳阳高照,不会像这样吹着阴冷的风,飘着毫无章法的雨,更瞬间温度降到零点以下,不是冰库盛似冰库,诡异未明!
这不正常!
这太不正常!
就像对面桥上只隔着五十米却看不清脸容的男子。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使然,阳毅竟然又抬头去看他。
滑雪帽下,红光又是一闪即灭。那男人本是如泥朔木雕一样的站着不动许久,此时却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翘起大姆指,翻转手腕对着河面指了指。
着了魔一般,阳毅随着他的指示往下看下。
03 着火的墨溪()
视线所及,仍是墨溪,鸡肠也似的墨溪。
但在下一刻,墨溪的颜色开始变浅,由浓转淡,由黑转清,逐渐变得透明,由墨溪变作清溪。
这个情景,本应该是极其让人感觉欢欣鼓舞的。因为墨溪的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环境污染造成,水里人工造成的有机物太多,使得水太肥沃的结果就是繁衍生长时许多微生物,造应了这种漆黑如墨的颜色。西潭政府化了近十年的时候来清理净化黑溪效果都不显著,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默溪由黑变清,阳毅瞧在眼里却只觉得浑身冰凉,感觉不到半点欢欣鼓舞之意!
下一刻,轰的一声,整个墨溪轰轰然燃烧起来,火焰自阳毅目光所及之处扩散开去,片刻之间布满墨溪!
阳毅惊骇的倒退了一步,只觉热浪扑面而来,更伴随着一股怪异的、恶毒的、中人欲吐的硫磺气息。
好大的一片大火,就像是往黑溪里倒上油,再点着,熊熊的燃烧着,形成一条燃烧的河流!
火焰升腾,妖异的窜起近几米高,焰蛇一般扭曲着,在空中幻变成各种图案,夹带着阳毅理解不了的信息。
紧接着,火焰由橙红转为碧蓝,越发显得妖异。
透过重重蓝焰,阳毅发现自己仍然能看到对面桥上的男子。
他继续做了一下向下看的手势。
无法控制的,阳毅又一次往下看去。
溪面的景象变了,从来漆黑如墨照不出人像的黑溪此是竟隐隐约约现出了许多的影像,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只看了几眼,阳毅便意识到自己看到的并不是水中的倒影,而是水底深处显现的影像。并且很快的,水里陆续出现出各种影像,构成了完整的场景。
阳毅站在桥上往下看,心里生出一种错觉。就像是自己站在某座高楼的顶部,垂头下望。
脚下,是燃烧的大楼废墟,已经残缺得不成样子,像是残檐断壁的结构在烈火中燃烧着,不断的分崩离析掉落,激起火光与灰尘,伴随着冲天的浓浓的黑烟。大大小小的破洞都在外面喷火,断面处露出的钢筋被烧得通红,像是墙上插着的刑具。
这样的情况,不应该有活人。但阳毅垂头下望的时候,却发现透过层层的大楼废墟,目光一直达到不知有多深的底部时,底下竟然还有人!
而且还不止一个!
随着阳毅的视线范围扩大,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到最后,隔着层层的烈焰,阳毅看到数以亿计的人!
他们都聚在那下面,蚂蚁一般大小,蠕动着,像一窝在烈火中生存的蚂蚁。
视线又拉得近了线,阳毅注意到他们在用一种很怪异的动作在运动。横着走的,倒退着走的,这些都还显得不够怪异。真正怪异的,是那些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奔行的,或是腹部着地,像一条蛇一样在地上扭动着波浪前行的。
骇怕的感觉在心里越扩越大,阳毅已经不敢再看,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着,停不下来不看。
这些古怪的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移动。阳毅追着他们移动的趋势望过去――在大楼的底部,地底的深处,有一个光凸凸的小山,赤红的眼色,自地底突兀的突出来,形成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小山上,站着一个男人。上身赤裸着,黑红相间的奇怪纹路纹满了整个背部和肩。下身则穿着一个古老式样的战裙,有条火光流烨的系腰自腰间垂下来,一下垂到膝盖的部位。阳毅看不到他的脸,只从后面看到他满头杂乱无章的黑发垂下来,直达腰际。那里,同样是黑红相间的颜色,绘着一对对称的眼睛。
这是一对生在背后腰间的眼睛。不是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绝不会像这般没有虹膜,圆滚滚的,中间有一道血红的猫眼似的瞳孔。同时,阳毅更注意到,它们是活动的,正滴溜溜转动着四处乱看,有股子说不尽道不完的邪恶意味,让阳毅联想到夜归时总蹲在墙头发出凄厉的叫声的猫。它们也像这般,潜在阴暗的深处,诡异的看着路过的行人,唯一发亮的瞳孔里透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然后,阳毅注意到,背后生着眼睛的人左手空着,右着抓握着一柄奇形的短枪。它仿佛不是整体铸造成而成,而是由许多叠片构件式的小器件堆叠而成。捏在男子手里时,大约有两尺长,尾端是如墨般的一团暗光,正若有似无的吸引着所有的光线。头端的部位是三瓣并列的锋利结构,簇拥着中间雷光一般的枪尖。
就在阳毅的全副精神被这柄怪枪所吸引的时候,那人突然动了,弯腰、曲膝、下蹲,骤然弹射!霍的一声跳跃而起,两片巨大的黑翼无中生有的突的一声展开出现在背后,整个身体在它们的一震之间高飞到了空中。
腾飞到一定的高底,那人便悬停在那里,自下往上看,如同一只烈焰里腾飞的妖异的隼!
下一刻,他在空中高举短枪,大叫了一声。
第一声叫罢,枪尖一亮,一片广阔的黑雾就笼罩了下来,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暗影天幕。
再叫,枪尖开始雷光闪耀,发出惊心动魄的噼啪声响,往黑雾里喷射。
很快的,黑雾如厚云一般压下来,其间电光闪烁,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黑暗的那个时刻。
第三次叫时,阳毅终于听清了。他叫的是一句话,或是一个短语:玛帕耶奴尔!
枪尖中雷光与黑雾崩射,那人悬在空中,有一种君王天临般无以匹敌的气势。只是,这种气势太邪恶、太阴狠、太残暴,比邪恶更加邪恶、比阴狠更加阴狠,比残暴还更残暴。就像与宇宙中与恒星并驾齐驱的黑洞,前者带来的是勃勃的生机,生者带来的是最彻底的毁灭,连一线光也无法逃脱!
阳毅瞧着,只觉得手脚冰凉,那股无尽的邪恶与阴寒无孔不入的扑面袭来,却又无法脱逃,只能在这片阳光照不到的地底深处忍受无尽的黑暗侵袭。
无法不看他,纵然知道这是最纯正的邪恶,却还是无法不去看他。
视线游移,阳毅的眼光自他赤裸的肩部往上,直到落到他的右耳下侧的腮际。
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刀痕,寸许长,由于颜色略深而显眼的出现在那里。
这个痕迹,阳毅熟得不能再熟。
因为他也有,以同样的形状,同样的大小,同样的颜色,出现在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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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幻影三人()
这个疤痕是阳毅很深刻的记忆。那时候大约是五岁,朱山花带着他,还居住在崎江。
阳毅这孩子很不上好带,一直到离开崎江以前都体弱多病,五岁的时候染上了流行性的腮腺炎,右脸肿得跟包子一样。当时两母子一贫如洗,朱山花由于缺少育儿经验,在阳毅早期发作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腮腺炎,等阳毅痛得受不了终于开始哭闹的时候朱山花才意识到不对。带阳毅去医院确诊后又是到处借钱,使得病情一拖再拖,最后只能手术开刀。
伤疤就就这样留了下来,并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皮肤的扩展逐渐移到了右耳后。
当年着实痛得厉害,所以阳毅有时候会对镜自照,看这疤移到哪去了,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此时突然看到同样的疤痕诡异的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怎么能不吃惊?
本能的,阳毅倒退了一步,发出倒吸气的声音。
空中那人本是背对着阳毅,腰部的眼睛漫无目的滴溜溜乱转。可就在阳毅发出这一丁点声音的时候,那双眼睛陡地停下来,定定的看向阳毅。
阳毅被它盯着,只觉得全身如坠冰酷,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与此同时,空中的人用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动作,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下一刻,看着阳毅的眼睛不再是腰上的怪眼,而是一双更加怪异的眼睛。
平常人的眼或许瞳色各异,但都有眼仁眼膜,这双却没有。整只眼漆黑,竟不知道里面全部填充的是瞳仁还是眼膜!
乍这么一眼看过去,根本就是两个眼形的深窟窿!更叫人骇怕的是,每每眼睛微微晃动间,里面不仅散发着幽深的光,更有一种飘荡的黑雾在空中划出无规则的轨迹,宛如滴进清水里的墨汁,扩散着黑色的污秽。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张脸就如阳毅最害怕的猜测一样,果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有谁会认错自己的脸么?
正确的答案是,排除一切非正常因素,绝对不会!
那人,生得竟然是自己的脸!
阳毅终于控制不住的嘶叫了一声。
那人却突地笑了,露出满嘴交错的利牙,它们每一枚都没有人齿牙齿的形状,只让人联想到鲨鱼的牙齿。它们甚至比鲨鱼的牙齿还更加尖利,排列更不规则,连舌头和下腭都生得有这种利齿。
阳毅再退了一步,不仅仅因为一模一样的脸,还因为他静得让人发寒的眼光。因为被这眼光盯着,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朱山花养的那只八哥。
朱山花女士某日发神经,非要到花鸟市场去弄了只八哥来养,阳毅一度被它的聒躁弄得烦闷无比。终于有一天,隔壁有只花猫发现了它,然后就是长达半个月的冷冷凝神。这只花猫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静静的伏在阳台上,神情专注的看着那只八哥,间歇的舔一下爪或是下巴。这样持续了半月,阳毅有天早上起床,发现八哥四分五裂的碎落在鸟笼里,整个阳台与鸟笼一边血迹。满笼里的鸟毛和八歌的碎尸都在,唯独不见了内脏。
现在,阳毅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凝视的八哥。天上悬空飞着的,却是要比隔壁家花猫要恐怖上万倍的东西。
不是不想逃,而是连逃跑的力气都生不出来。
此时,天上的那人大声嘶叫了一声什么。
第一次,阳毅没有听清,因为声音太大,如同核暴一般,天地之间都回荡着轰然的巨然,震得耳朵跟聋了一样。
第二次,阳毅却听清了。虽然是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但做为一个混血,阳毅学英文的时候就是要比别人更加努力那么一点点。所以阳毅这次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吼的是两个音节:“raymond!”
翻译过来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雷蒙。
接着阳毅很肯定他叫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因为这人嘶叫着,反反复复在很短的时间里叫了不下百次!
唯一不能肯定的是,他叫他自己?叫自己?或是第三者?
没有时间多想,就在阳毅骇怕恨不得能隐形遁走的时候,有一道光透过浓厚的黑雾与雷光照射了下来,正投在那人脸上。
就像是阳光下的冰雪融化,被阳光照射到的部位开始变形融化。那人惨嘶了一声,捂住脸。透过指逢之间的空隙,有血肉模糊浓汤一样的汁水流了过来。
他一手捂住半边脸,一手试图遮挡天空里无尽的远处投射下来的光,嘴里仍是叫:“ranymond!”
阳毅骇得呆了,陡然也大叫道:“不是我!”
叫声出口,画面立转!
一切都来去了无痕,下一刻,阳毅发现自己站在桥上,垂头俯望墨溪。
桥仍是对眼桥,溪仍是墨溪。
桥下流水依然,上桥那个身着滑雪衫的男子也依然。
阳裔满脸冷汗的看着他,却见他举手掀开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