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处起笙歌-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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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电影本身，这强大的演员阵容似乎更为吸引人一些。而前段时间曝光率一直极高的选秀风波总算是在今天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那个林大导演钦点的女主角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瞳深知自己今天的责任有多重。她想，就算不出彩，但也绝对不能给林言澈出丑吧。
林言澈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大家就以戏中的角色造型亮相。这大概也算是宣传的一个噱头嫘。
可是李瞳裹在修身的旗袍里，这样随意一站就曲线毕现的样子真让她觉得别扭。
趁着等其他演员定妆拍照的过程里，她一直只是坐在摄影室的长椅上一动不动的。
白子良以为她是紧张，一直在身旁叽叽喳喳的给她说着笑话，却每一个都是冷场结局轼。
林言澈依旧王者般的站在摄影师的身旁指挥着镁光灯下每一个人的一颦一笑。
蒋丽莎不知何时坐到了李瞳的身边。
“我们是不是见过？”她虽是在对李瞳说，可是她的目光却也是落在林言澈的身上。
“是见过。”李瞳看着她答。“选秀的时候，邱璐的婚礼上和店里。我们都见过。”
“不。”她笑意吟吟的转过脸来看着李瞳“那都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嗯？”李瞳不免有些惊讶，一下子抓不住她话题的重点在哪里。
她愣了愣。
“不问问我是在哪里第一次见到你的吗？”蒋丽莎对于她的错愕很满意。
“我想，不问，你也会说。”李瞳忽然扬了扬嘴角，她的目光里完全没有作为新人的胆怯和犹疑。
这又让蒋丽莎有些出乎意料的气馁和恼火。
李瞳一直静静的看着蒋丽莎，等着她的下文。虽然预感到她接下来的话也许她并不会喜欢听，可是她还是这样耐心的等着。
她想有些事，注定要发生，那她又何必要选择去躲。
“我第一次看到你，是在徐小海的钱包里。”蒋丽莎幽幽的说。
徐小海的钱包里？李瞳伸手抚了抚额角，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徐小海那厮竟然还有钱包？这个平时连裤袋里放个手机都觉得硌得慌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钱包。
她想，下次见了徐小海，一定要问问，他的钱包里为什么会有她的照片。
虽然他的回答她已经猜到了，他一定会说“辟邪。”
可是她还是要问问，就那样云淡风轻的问问……那个傻瓜。
看李瞳坐在那里出神的样子，蒋丽莎立马又觉得自己是扳回了一成。
“我不知道你和徐小海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他为你都不惜放下了身段去找林言澈，我也不知道林言澈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答应让你做他新戏的女主角，可是我劝你，离这两个男人都远点。”
李瞳看着蒋丽莎正义凛然的表情，就好像是要为民除害一样的铮铮不屈。
她忽然就笑了。
“前辈的建议我记住了。”
蒋丽莎被李瞳这样宠辱不惊的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怯懦和初出茅庐的恐慌。对这样的挑衅她应付自如。
就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相较于她在李家经受的那些冷嘲热讽，蒋丽莎话语的杀伤力显然更小些。李瞳从来不懂，这些想要逞口舌之快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觉得在言语上的咄咄逼人就可以伤到她几分。
可是她偏不。
如果她软弱，在那个弱肉强食的李家，她早就不复存在了。
师傅说她坚强，徐小海说她要强，李墨说她倔强，似乎每一个人眼里的她都是这样强大的，以至于让她也产生的了自己是刀枪不入的错觉。
可是唯独在面对林言澈的时候，骨子里所有强大的因子，都化作了一滩柔软的春水。
即使得不到同样温柔的回应，可是她还是会在他的目光里沉沦。
“李瞳，走了！”不远处莱泉在喊她。
蒋丽莎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加入了他们一群说说笑笑的队伍。
这个剧组里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在娱乐圈混迹过，像她这样是全新的新人，一个都没有。
她不自觉的就落在了最后，又或者，是有意被人甩在了最后。
刚刚被蒋丽莎一搅合，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林言澈。即使今天几乎一天他都在她的眼前，可是她还是觉得这男人距她有多遥远。
好像，她能不能看到他，全是他的意愿。她被动的很。
李瞳走的很慢，她也不是故意的。
高跟鞋磨脚的厉害，旗袍的高叉让她不敢将步子迈得飞快。
路过更衣室的时候，门忽然咔嚓一声响。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林言澈。
林言澈正低头系着自己西装上的扣子，听到她的声响才抬起了头。
他穿着和莱泉同一款的格子西装，原本的儒雅气质沉了几分。明明衣服那么相似，可是穿出来的感觉，却偏偏天壤之别。也不是说莱泉穿的不好看，只是林言澈，似乎把这件衣服的灵魂都撑起来了。
“怎么还没出去？”林言澈看到她在这里，显然也有些诧异。
“你不是也没有出去吗？”李瞳扬了扬嘴角。
林言澈没有在意她的反问，目光来来回回之间又从头到脚的将她打量一番。
“很好，不用紧张。”他忽然开口。
“谁说我紧张了？”李瞳轻呼。
也许说来有些假，可是她是真的不紧张，一点都不。只要想到，这是他的舞台，她只会觉得精力充沛。
林言澈忽然笑了。
他看着她晶亮的眼睛，有些气短的皱了皱眉“好吧，是我紧张了。”
他说着，已经往前迈开了步子。
“你会紧张？”李瞳更好奇了“好莱坞那样大的阵仗你都经历过了，你怎么还会紧张。”
他的步子大，她只能小跑的追着他。
林言澈没有答话，可是她却忽然变得有些穷追不舍“你会紧张，是因为我吗？”
林言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李瞳猝不及防，往他的肩膀上撞了撞。
鼻尖有些疼，可是她还是不忘问“你紧张，是因为选择了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主角吗？”
林言澈望着她殷切的表情，下意识的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李瞳像是触了电一般，她怔怔的看着他。
徐小海总是这样扬手想对她做这个动作，可是他得逞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被她躲过之后，徐小海每次都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他说“那个位置让我碰一下会死吗？”
会死吗？肯定是不会死。
可是在那场春雨里，那个清俊少年用他清凉的指尖拂过她的额头之后，那里，就成了她的一方禁地。
除了哥哥，她排斥着其他每一个人去触碰那个位置。
就好像，是想要偏执着守着那一段曾经。
小川问她“你像是守着初吻似的守着你的额头，这到底是为哪般啊？”
是啊是啊，她到底是为哪般？她也经常这样的问自己。
也许，就是为了此刻这般。
她一直等待的，原来就是今天这一刻当林言澈的指尖，重新滑过她额头的瞬间。
彼时少年凉凉的指尖此刻却是暖融融的。
让她更忍不住的去贪恋。
林言澈也许并没有意识自己这样一个动作在她平静的心湖里触动了怎么样一个涟漪，他朝着会场的方向努力努嘴。
“我们走吧！等下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不用局促。”
莱泉和蒋丽莎一行人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林言澈和李瞳过来，才各自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给林言澈让开一条道。
林言澈伸手推开了大门。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不停。
李瞳紧紧的跟着他。白赤赤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像是全都笼着她一个人而来。
上台阶的时候，林言澈忽然旋身朝她伸出了手。
他干净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
虽然只是象征性的搀扶了一下，可是林言澈身上的绅士风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女主持显然也逃不出林言澈的桃花阵，一见他上台，笑嘻嘻的半天没有接上串词。
李瞳就这样站在林言澈的身边。
男人的身上，依旧是那股子若有似无的雅香。
这中间明明横亘了十年。可是她一抬头，看到那张魂牵梦萦十余年的容颜，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林导演，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美丽的女主角。”台下的记者闹哄哄的，可是七嘴八舌之间，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主持人很适时的将一个话筒递到了林言澈的面前。
林言澈微笑着，很自然的扬起手圈了圈李瞳的肩膀。
这个动作像是给李瞳施了蛊，她只有一动不动站着的份儿了。
林言澈后来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来来回回，不过是些台面上的词。可是他的手放在她的肩头好久都没有拿开。
就好像是肩头压了千金重物。
可是她只希望，就这样被压一辈子。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8
好像所有人都在好奇李瞳的来历。舒殢殩獍
林言澈放在她肩上的手无形中给她一种安全感。
当记者的问题朝她接踵而至的时候，她虽生涩，但也应答自如。只是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每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都要去看一眼林言澈。
就好像是经过他的目光，她的底气就会足一些。
林言澈发现了她的这个小习惯，每回在她看向他的时候，就提前在等着她望过来孀。
李瞳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从来都不是习惯依赖的女子，只是一旦站到林言澈的身边，这依赖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她贪恋他目光里的温度，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在他微扬的嘴角里化作了尘土。
唯有他，是永恒的存在蕊。
有记者再问“林导演选女主角的标准是什么呢？透露一些吧，也好让其他的姑娘心中都有些底。”
记者略带撒娇的语气惹得现场很多人都在笑。
林言澈松了揽着李瞳的手，他的手扶住了额间，想了想才说“这可没有标准。我每一部戏的风格都不一样，选择的标准自然也不一样。”
“那就拿这一次举例。”记者穷追不舍的。
“这次？这次的标准不就站在这里吗？”林言澈笑着，他的手上上下下的在李瞳的身侧比划了一下“李瞳是《戏子情》女主的不二人选。”
不二人选？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唏嘘，林大导演是出了名的谨慎，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滴水不漏经得起反复推敲的。
不二，那就是唯一。
他实在是很少说这样绝对的话啊。
李瞳觉得自己的心上蹿出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她下意识的仰头去看林言澈，他并没有看着她，只是目光坦然的对着众记者，好似全然不觉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样的话。
“李瞳小姐的漂亮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除了漂亮，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那么吸引您呢？林导演。”
问话的记者戴着黑框眼镜，问话的时候目光隔着镜片扫过了李瞳。
李瞳的脊背下意识的直了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下载。林言澈的光环太大，即使落在她身上的只是他的余光，却也足以让所有人都用审视的目光来看她，是不是值得这样的恩赐。
林言澈沉吟了下。
他的沉默竟让现场有了一丝沸腾。
“是不是像外界谣传的那样，李瞳小姐有着巨大的靠山……”记者越发的咄咄逼人。
“靠山？什么算靠山？”林言澈挑了挑眉。“我选人，从来都不看她身后的山有多大，我只考虑，她能跨过多高的山而已。”
记者仔细的听着，但是目光里的怀疑似乎并没有因为林言澈这番话而有丝毫的减弱。
“我选择李瞳，是因为她身上还保留着学校的纯朴的气息，这样的气质能恰到好处的把握女主角初入大上海时的生涩，而且李瞳有深厚的戏曲功底，这就是她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的最重要原因。”林言澈一口气说了很多，说罢，他顿了顿“无论是靠山论的哪一个版本，我都希望由我说完以上那段话之后停止。这不仅是对我演员的侮辱，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林言澈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字字有力。
质疑的声响在他不容置疑的言论里淡下去。
“李瞳小姐在戏曲方面还有造诣？不知道可否给大家来一段？”有人很聪明的开始在调转话题。
林言澈顺手把话筒递给李瞳，那层薄薄的铝板上吸附了林言澈掌心的温度。握着它的时候竟让她产生了握着林言澈手心的错觉。
她毫不扭捏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大家想听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笑，目光很自然的滑过整个会场。
说想听什么的都有。
林言澈带着笑意看着李瞳往前一步站到舞台前沿，认真的听着每一个方向的声音。
她时而俯身，时而半蹲……每一个举手投足之间，旗袍上的花色都随着她的动作纠缠在一起晃着他的眼。
他不想去看她，可是目光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