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在修真界-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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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你召见她做什么?
驸马不信,明明是被你叫去训斥之后,才发生的后续
长公主果然又被驸马的眼神激怒,你若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去在意他对你的态度:
“本宫用得着训斥她?”
她很委屈,明明当初他怒气冲冲找来时,自己就解释过了,是他不信的!非要将逼死人的过错按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提醒她,你我被父皇赐婚,本宫是不会允许驸马纳妾的,也绝不会让驸马心里还有别人的,任她是谁也别想插进来!吓唬她?她配吗?
本宫只说驸马是本宫心仪的男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那点小心思趁早歇了”
一心要澄清的长公主噼里啪啦的把当初的话直接甩出来了,恐吓?她配吗?莫说他们只是有点私情,就算他们议过亲又怎么样?
他已经是自己的准驸马!
什什么,本宫心仪的男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番宛若表白的辩词,把任怀元震得手足无措:
她在说什么?
她说对驸马有情义?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的看向锦言:
当年她明明什么也没说,只一个劲地矢口否认,反还倒把一耙,非逼着自己承认与人家有私情,是来为心上人讨公道的
其实,驸马爹爹对殿下也是有感情的吧?
锦言同情地点点头:“没错,她那种身份,不值当的。”
长公主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值得她出手的,就算是嫉妒吃点小醋,忍不住要彰显所有权,令她知难而退,或许是有,真要害她,哪会留下把柄?
太小看皇家的势力了!
长公主真想要谁的性命,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任怀元闻听此言不由沉默——
昔年乍一惊闻,憋着火气去找长公主询问,既有对那女子的痛惜也有不得己尚主的愤懑,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事隔多年他记不清了,有一点是确认的,他的确是兴师问罪,不够冷静。
年轻气盛之时,对于尚主的赐婚,理智上知道不能拒绝。
接受,不等于心甘情愿,对那个只有一面之识的长公主殿下,自然好感欠奉
未及理论,又被公主强权压制,心里更不好受,堂堂男儿
那一刻,他宁愿自己不够优秀,宁愿自己平庸碌碌,也好过木秀于林,做了皇家的女婿。
听说他对公主不敬,回府后被父亲施了家法。
此事不了了之,他不曾再向长公主问起,自此却认定若非自己之故,那女子亦不会成为长公主的眼中刺
数十年来,始终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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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七)()
任怀元细思量,发现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
以长公主的权势,若想要那女子不好过,不会采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换言之,她根本没有让长公主出手的资格!
一叶障目,这么浅显的道理他竟未明白!
所以,当年殿下她才懒得解释?
她咄咄逼人也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在先?反而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执着了多年的事实,突然就以简单明了的方式呈现另一种真相,任怀元心潮起伏
长公主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尤自不信,不由愈发委屈:
别人一言不发他就信,自己说了那么多,他偏一句也不肯听!
还说与人无私情?
没有私情,你惦记她半辈子?
说到底,还是她赢了,自己趾高气昂地发了一通宣言,什么不让他惦记别人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如今看来都是笑话,她就是死了,也在地底下看热闹吧?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早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会派暗卫守着,让她好好活着,嫁个好人家,省得你惦记”
长公主半堵气半后悔,真假都有。
若早知道,就不让她死了自己与驸马不和,她就是根源之一!
“好了,她的事与咱们无关。”
锦言一拍手,现在不是个人思考时间,本庭还没宣判呢!
“现在,我们来原故事的真实版本,”
摒弃了种种附加情节,故事的梗概应该是这样的:
有一女暗慕某公子,甘愿为妾。某公子不知。
有贵女亦倾慕公子,且由父辈做主定下婚事。
因贵女曾偶见他二人交谈场景,误以为二者有私情,遂在亲事敲定后在此女面前宣告某公子的主权所有。
此女眼见妾位无望,悲伤之余,听闻父母为自己许下亲事,不愿就范,就一面将情意告之公子,一面一哭二闹三上吊,未必是真要寻死,或许为自己做个交代也有可能
结果丫鬟爽约归迟,一不小心假戏成真。
“综上,某公子既不曾与该女子有私情,亦不曾与她谈婚论嫁,甚至连其心意也是订亲后才知;
贵女虽误会在先,但当面提点实属正常,于己是紧张在意自己的未婚夫婿,于他,是为该女子好,免得她继续痴缠,害人害己,甚至连累家族”
长公主是大老板,在公正的前提下有倾向性的敲边鼓也能理解。
况且她没做错,那女子若不死心,对驸马勾勾搭搭的,事发后,绝对是要祸及全家的。
“那她为什么要死?”
锦言一摊手:“因为我中意他他不中意我?因为母亲相看的亲事不好?因为被心仪之人的未婚妻刺激?”
“能选的路有很多,怎么会偏选了条绝路?若情深所致,为何要私下递诗?既未曾有私情,更不曾始乱终弃,明知对方定了亲要娶贵女,还送这种东西,明显是给人招灾惹祸,哪里有半分为他着想?”
驸马是个好人,但这种偏要将别人的死因揽自己身上的自做多情,真是令人不喜,锦言对故事中的黄衣姑娘好感欠奉——
你暗恋人家,要么就偷偷暗到底,反正你喜欢他是你自己事,未必需要他知道;
要么你早点挑明,成就成,不成就死心!反正目标定的是妾位,痴缠硬赖就是。
偏这位,开始矜持着,后来见没戏,才去表明爱意,这不是添乱找麻烦嘛!
这点事驸马爹居然没看明白?
定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锦言偷偷给任怀元贴了个风流情种的标签。
她这一番话,委实令任怀元震惊!
不管哪个朝代,社会对于男人的认知向来如此,觉得一个男人越优秀,围绕身边的女人也就越多,要不,怎么只有皇帝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寻常男人只可三妻四妾?
男人更喜欢在“男女关系”上彰显自身的雄性本质,所以,虽然长公主误会自己与这女子有私情,导致夫妻不和,但内心深处,他还是颇有番虚荣的——
有女子爱你爱到求不得宁愿赴死的程度,足够满足男人的虚荣心,一辈子都有了沾沾自喜的炫耀资本了!
所以,他从未认为那个女子的爱慕夹带着私欲——
不管自己是否有情,她是因恋他在先,被长公主教训在后,决然赴死的,他不但辜负佳人美意,还令人丧命。
从未深思过那女子的行为有无不妥
锦言的这番解读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是她小孩子家家的乱讲,偏偏愈琢磨愈觉得有道理:
她既然知道自己赐婚尚主,费尽心思地给自己递什么情诗啊?
本就无瓜葛,更谈不上有情。
在那个当口,她这种行为明摆是找麻烦啊,本来无事,白纸黑字反倒成了证据,传出去,无事也成了有事!
明明已赐婚尚主,还与别的女子纠缠,这对他个人,对整个任府都非常地不利!
任怀元后知后觉,惊出一身二十多年前的冷汗!
好在没传出去,长公主虽然与他大吵了一顿,却将此事压下了
这女子,为何要这么做?
“原因嘛,无非有二,要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暗恋无果,虽然不成,也想让意中人知晓自己的情意,并无恶意;”
既然你们俩都挑明,那我也往明处上分析:
“要么就是故意添堵,制造点误会麻烦什么的,上眼药呗。后面再哭哭闹闹几番寻死,效果就更好”
男人不都这样,先知芳心暗许,自然洋洋得意,又听她数度轻生,一颗心自然就偏过去了,哪怕之前没印象,这下子也记住了——
佳人为自己要死要活的!你记不住人家,还算男人吗?
这种心理是最本真的动物属性,是“性”的一种原始驱动力,无关乎人品道德。
估计那小姑娘原本可能真是私下偷偷犯花痴,知道他尚主后,未必就真想表白,偏被长公主刺激了一通,咬牙跺脚,心脑发热,就写了酸诗递出去了
至于寻死什么的,可能是不满意要订的亲事,才闹腾的,一石二鸟什么的
浪漫悱恻的才子佳人艳情,被锦言举着小刀,一一拆解,呈现另一种或许真实的版本,冷酷理智地令人发指!
“我师父早说过,哭哭啼啼要寻死的,都不是真想死,无非把寻死当成手段来使。真正生无可恋一心寻死的,都是避开人悄没儿声地把自己解决了”
这位举着貌似名为“客观分析”的小刀,还拆分着呢——
刚才他们吵的时候,锦言可是听得真切,说是那姑娘绝过食、上过吊,换了好几种死法,惊吓几次,最终才把自己折腾没的
最重要的,这次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丫鬟迟归!
玄机就在这迟归二字上呢!
若是没有迟归呢?
准时回来了,不就正好撞见?不应该马上呼救,上前抢救?
上吊,上吊,没吊上去,自然死不了
如果时机拿捏不好,真吊上去又没人发现嗯,晚上几分钟,可就真玩完了。
所以说,上吊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儿,没有再三确认各方条件都到位的前提下,不能轻易模仿!
象堂姐卫锦云,心里主意已定,镇静自若,没露一丝破绽,贴身丫鬟、自家亲人,没一个察觉到反常的!
而且,她还深思熟虑选了个不连累父母亲人的死法——
锦言闲来无事在与水苏闲聊中曾打听过锦云生前种种,尤其是暴毙之前的言行举止,对她的死因心知肚明:
喜欢夹竹桃啊
还用来插瓶?
难怪医者判为心痹之症。
是啊
这时,长公主也反应过来了,宫里真一心寻死的女人,怎么样都能了结,反倒是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往往都是有目的地折腾。
漏洞百出,她竟没看明白!
也不敢去细想。
无意闻听死讯,她是有几分唏嘘的,可惜了!没觉得她的死与自己有何关系。
谁料接着任怀元满腔怒火杀来,口口声声指责她仗势欺人,逼死无辜!
她又惊又怒又气又恨,断然否认。
她们才是未婚夫妻,他竟为个外人诬陷自己!
果然是有私情啊
大吵一通。
自此芥蒂深成,彼此都不去碰触。
一个认定二者有私情,所以才将她视棒打鸳鸯,逼他爱人轻生的罪人;
他心里另有他人,她能怎么办?
解释?从何解释?
提此事自取其辱?
一个以为对方青红不分,草菅人命,为一点莫须有就累及无辜,又以为伯仁因我而亡,暗自内疚
提此事做甚?
她做都做了,难道还能抵命不成?
斯人已逝,他若不合时宜地讨要说法,再累及她的家人呢?
误会的种子就这样种下去,渐成习惯的延续,经过近三十年的成长,盘根错节、繁盛茂密。
甚至,连当初他们见面的旧地方,都被冷落多年。
任怀元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定下来别院,长公主就一直不阴不阳,原来,她以为自己借此凭吊故人?
真傻他当时只想到这里距城最近
树轰然倒地,繁枝密叶也在瞬间奇迹般地消失不见
她向来端方高贵,竟也会向假想敌宣告:
驸马是本宫心仪之人
忍不住去捕捉她的视线,心里就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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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小兔子的爱()
见他看过来,长公主心里委屈,狠瞪了一眼,眼圈红了。
呃
下一个分镜应该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临时客串婚姻情变剧伪导演的锦言了然,轮到自己退场了,再不走就碍手碍脚了——
“啊,这么晚了!公主婆婆驸马爹爹,我告退了。”
说完没等那俩位做出反应,她转身急吼吼溜了。
剩下的一男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的太多,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