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在修真界-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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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是夜里不留宿!
虽说那档子事也未必都得是晚间熄了灯上床再做
别人的红袖添香夜读书是闺房情趣,他二人确是真的夜晚读书!
一个不想,一个傻笨,凑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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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你这花儿”
任昆翻看着锦言的画纸,不禁讶然。
上回还笑话她将好端端的牡丹花儿画得黑黑灰灰的,眼下,这一系列的稿子一并看过来——
嗬!
一株名贵牡丹从起花苞到苞长经微绽至盛开,整个过程栩栩如生呈于纸上,宛若亲睹!
而其中两张上彩的画稿,在黑白之间愈显美得惊心动魄!
“怎么样?还不错吧?”
锦言得意洋洋,浑身上下均透着快来夸我吧快来夸我吧的肢体语言。
上次,某人居然说她的静物写生不——象!
要说你不习惯看黑白稿,还能理解原谅;
居然说画得不象!
这口气一直憋着呢——可算等到发作的这一天了!
锦言象个骄傲的小公鸡(性别没弄错,母鸡下蛋后才懂得骄傲,小母鸡不知。),凑到任昆身边,扬着脸讨表扬。
“厉害!”
任昆不负所望,很上道,挑起大拇指称赞!
她呈现的,总有一些他所熟知的不同,不论是想法念头还是书画诗词。
随着交往愈深,分享的事件愈多,他愈发现小丫头自有她的一套独特的处世原则贯穿于她的生活中,多一点随性,少一点世故,更多的是怀着孩童般的纯粹、自然。
她聪明又充满灵性,将日子过得如此自然,却常给他柳暗花明般地震撼,明明是从一个极致跌入到另一个极致之中,创造一个接着一个惊喜、感动、充盈的瞬间——
在她那里,均是日常。
永安侯的心如同错乱的春季,无数新念头随着雨丝一同到来,花红了,草绿了。
花儿一朵一朵地开放,转瞬又成落红灰烬;
草长草枯,倾刻间再现荒芜;
仿佛是魂牵梦绕的土地,嗅着熟悉的香甜,心中弥漫着陌生而令他悸动的味道——
那是爱和新生的味道——
全新的不被他所熟悉的!
甚至,他自己都未曾正视!
红烛数盏,夜色静谧,身边的人,甜而软,舒心与温暖
夜在暖风里,时间也慢了下来——
即便散漫而荒芜的心田,也会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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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述不尽()
“昆哥儿去了井梧轩?!”
事态的发展,又一次令长公主激动!
隔着时空,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与哲学家萨特心有灵犀:
萨特曾感喟他人即地狱,这个他人具有广泛指向,哲学家不怕得罪人,怕得罪人的只能沦为庸常——
长公主跳脚:
地狱就是水无痕!
这世间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令她寝食难安的祸害!
殿下的这个地狱是特指,随时随地欲抹除掉的眼中钉!
殿下不怕得罪人,殿下有这个底气和资格,殿下怕的是伤害儿子的心,怕母子失和
所以,当长公主问明任昆晚间的去向后,只觉得心灰意冷!
世间事,最怕起起落落,前一日还是满怀欣喜,次日重回原点,分外难过。
人们的眼睛具有自主选择性,会下意识地欺骗自己,只看到自己想要的、喜欢看到的——
明知井梧轩那位一直都在,明知儿子为锦言画幅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心却会按着自己想要的思路走下去!
长公主的一颗慈母心,忽冷忽热,忽喜忽悲!
永安侯这左一出右一出,行事毫无章法,令得长公主从失望到希望,从期待到失落,来来回回,次数多地数不清。
罢了!罢了!
殿下心灰意冷,原先还惦记着要不要提点锦言!
闹了半天,阖府上下只她一个看不透!
以为有不同。
是有不同。
但这个不同与她所想象的却是不一样的!
昆哥儿对锦言,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在昆哥儿的心里,谁也抵不过井梧轩那位!
锦言也不行
那,还有什么想头?
等着吧,等着两年之约到期,届时不管那混小子出何招术,她这里一分商量也没有!
井梧轩那个打发到庄子上!
马上圆房!
必须宿在榴园!
多会儿锦言怀上了,多会才能搬出去!
若能借机将那个祸害与昆哥儿分开,就更好了!
任昆哪知道他的公主娘亲已经将未来规划好了,他去井梧轩找水无痕,一是要取上次裱好的画儿,二是要再次麻烦水无痕,将这次画的送裱。
俗语道,三分画七分裱,无痕的裱技果然非凡!
随着画轴的打开,那撒着娇儿斗着气的小丫头就走了出来,俏生生地站在面前的桌案上,是他鲜少见到的模样。
永安侯看了又看,心中涨满了喜悦。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平素里,要么善解人意要么大度温和要么彬彬有礼,从来都是一幅懂事乖巧的样子——
不知,她是否见过自己的孩子气?
这般略带些撒娇的小天真,真是百看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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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
任昆盯着锦言手中的活计,迟疑地问道。
她正在做女红,手中绣着的是个荷包?太大了些吧?
书袋?
又小了些
这个大荷包小书袋状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看不出来么?”
锦言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这是个小背袋喏,装了带子后,就这样斜挎着的”
说着,示意给永安侯看。
噢这个东西。
任昆看明白了,只是,这般尺寸,是要给谁用?
她背上,似乎小了一点点
“给均哥儿的!”
看他神情,猜到他心中所想,锦言解释着:
“百里说,等她生二宝,大家肯定都会给二宝准备礼物,均哥儿会觉得受到冷落了,所以,她让我们都要给均哥儿也准备份礼物”
锦言很佩服百里霜此举,均哥儿做为独子,从出生就倍受关爱,乍一当哥哥,所享受到的瞩目势必会被二宝分去不少,特别是刚出生的那几个月,无论府里府外,众人的焦点一定是新生儿
百里霜虽然不懂现代育儿,但她有一颗体察入微的慈母之心,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她产期的临近,均哥儿对于弟弟或妹妹的期盼越来越少,对自己要当哥哥的事实不象起初那么兴奋了
百里霜是个好妈妈,亲近之人挨个打招呼:
等我肚子里这个出来时,千万记得要给均哥儿也准备一份礼物,恭喜他当哥哥啊
桑成林很不以为然:哪有这样的!
均哥儿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整个国公府的!心眼这么小怎么能行!
谁家还没个弟弟妹妹!
哪有生了小的,还要给大的送礼的?
纯粹是慈母多败儿!
“哦,是给均哥儿的?”
关于送哥哥礼这事,任昆知道。
桑成林在他面前抱怨过:
要我也准备一份!不是有没有的问题,咱们这些人家,谁府上也不缺份礼,但事理不通,象是要借机敛财似的
当时任昆还劝:
既然谁家也不缺这一份,那就备上呗,权当让嫂子和均哥儿高兴就是。
再说,嫂子是个明理的,只与最亲近的几家提过,不可能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
他是独子,理解不了百里霜的担心。
不过,既然都不缺那一份,就给均哥儿备上。
若接受不了百里的那套说辞,就当平日里送个小物件了就是。
他取了过来细看,锦言绣的是两只小狮子在抢一只彩球。
已经绣至尾声,只差一只狮子的尾巴。
小狮子圆圆滚滚,憨态可掬。
“绣得不错。”
任昆表扬。
真心话。
小丫头上一年学女红,以为她在装模做样扮忙碌,原来下了一番苦功夫。
“那当然。我还给昆哥儿做了套新衣裳呢”
起身开柜取了包袱,拿给任昆看:“夏天时穿的,透气又凉爽。”
不错,上好的冰纱锦,薄而不透,天热时穿着正好。
“还有吗?”
任昆习惯地问道,这已经是两件了。
“有啊,”
那人却笑眯眯点点头:“还要送他一套玩具,还没开始做呢”
时间还来得及,先把这些费时的弄出来。
还有一套玩具
永安侯的心情就有些莫名,准备这么多!
不用说,没出生的二宝肯定也有!
难怪哪儿都不去,除了去正院请安,其余时间都躲在榴园闷头做活儿!
也没见她给别人做过!
“有长进!不是说要做个拿得出手的荷包吗?我看看。”
亏他还记得当初锦言练女红时的目标——至少做个拿得出手的荷包。
噢那个啊,等等啊好象有一个!
去柜里找了找,翻出一个。
翠绿配玫红的,颜色鲜亮,翠得出彩。
摊在掌心仔细看了看:
女子用的
还有吗?
没有了。
“无痕有个旧荷包”
不知怎的,任昆一下想到水无痕有个类似配色的,是深绿配玫红。
看上去有年头了,无痕甚是珍惜。
噫?
水无痕有个旧荷包噢,旧了,水无痕的荷包旧了,与她有关系吗?
锦言一头雾水,老大的反应好怪吔!
不是又想让自己替他做个表情达意的同心袋吧?
不行,不行!
她现在没时间!
而且,她也不想做这个活儿!
以前就说过的,那个桃花香囊什么的,也不是自己动的手
府里有的是绣娘,永安侯一句话,多少个荷包都做得出来。
她又不是做绣娘的,反正她就是小气,手作的东西不愿意随便送出,针针线线都是情谊与时间呐!
沉默是金。
他没有明说,就当这是一个“无痕有个旧荷包”的陈述句。
话一出口,永安侯愣了,迷惑不解:
他的本意是想说无痕有个荷包与这个配色很像的
为何,话一出口,味道却变了呢?
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的暗示与隐晦的试探?
一个故作成熟的孩子,明明心生渴望,很想讨要,却偏偏矜持地绷着,等待某人善解人意的主动应承?
有吗?
他有这样吗?
任昆有些不确定——
这不可能!
他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莫名其妙的疑窦丛生
也许最近他真是太忙太累了
什么时候他想要东西还要试探他意?就算是陛下那里,他也照样开口——
一定是忙晕了头。
永安侯将自己体察到的微妙感找到了更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管是谁,即便是心身无比强悍的任昆,对迎面而来的陌生启示,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视而不见,用一个更恰如其分的理由来搪塞,以此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惴惴不安
没错,是惴惴不安。
越来越多的时候,当她用含笑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他时,他的心就会突然跳得又快又乱
他必须要用力去克制内心的悦然,才能处之泰然。
永安侯从来不知什么叫低调与收敛,即便是未知的领域,他也要拿到主控制权!
真是怪了!不就是个荷包嘛!以前让她做香囊扇子套只随意一句话的事!如今,怎么反倒还缩手缩脚,不好张口?
想要就要,他出手从来都是轰轰烈烈,不知道什么叫退缩与避让。
“这个荷包做得不错,再做一个,要宝蓝色的,配什么花色你看着定。”
想到天快要热起来了,夏天的衣服颜色都清雅一些,又追加了些要求:
“再做一个天青色的,用这个翠色也好,不要配玫红,式样和花色上不要女气。”
不是请求,也算不上是强制性吩咐
他说得理所当然又家常无比,语气自然地就如同告诉锦言他今天晚饭要吃红烧肉配白米饭一般
清晰明白,由不得某人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怎么个意思呀,侯爷!
府里没绣娘了?
你要送水无痕荷包不能找我要啊!
就算把我当特别助理一等秘书,也不能凡事亲力亲为吧?
我可以帮忙安排的,我可以将此贯彻下去但是!
我不愿意自己动手!
我这手头事多得很,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