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虐恋变甜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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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宁想了想,点头道:“恩,都依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开心就好。
然而二十年后,杜衡远就把国事都丢给了颇为贤明的太子,自己带着赵安锦也云游四海去了。
不过那会儿,赵铭宣已经不再吃这些飞醋了。
他们其实都心照不宣。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他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细细描绘那两个字的时候,她或许就应该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想要一直陪伴的那个人。
她没办法想象如果她不曾遇见他会是怎么样的。
若宁曾经做过一个梦,是很真实的梦境。
梦里的她也被派给了被送往辛国为质的赵太子,但是那名赵太子却只是冷冰冰地和三皇子一样叫着她的代号:影三。
如果没有遇见现在这个赵铭宣,她也许还不会难过,但是当梦里的自己听见他叫着的是“影三”两个字的时候,她却觉得眼睛酸涩……
在这场梦里,赵铭宣是一名很可怜的少年,她也怜他,愿意帮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她一眼。
她终于明白。
杜衡远给了若宁一个名字。
却是赵铭宣给了这个名字一个存在的意义。
不过还好,她所遇见的,是现在这个赵铭宣。
第16章 读心者的一生()
韩珊语从小就能听见人心里的声音。
最初的时候,只是像一条涓涓的溪流,不仔细去听的话,还是听不到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声音便愈发地大。最终汇聚成汹涌澎湃的巨大江河,在狂风暴雨中一刻不停地撞击着心灵的礁岸。
这是魔鬼的惩罚。
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因为她的亲人就是因此而离开的不是吗?
母亲有了外遇,那是一名多金的年轻人,被女子无限的风情『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今昔何年。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她就是知道。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亲。
“爸爸,有个叔叔对妈妈很好,他常常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妈妈,他是谁啊?”
她清晰地看见父亲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的眼里盛满了不知名的光芒,年纪还小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神情。
自那以后,父母之间的争吵就从来没有停下过。
父亲总是叫嚷着:“那个野男人在哪里!那个野男人在哪里?!”
父亲撕扯了母亲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喊。
她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她以为只要回答了父亲的问题,这样的争吵就会平息,“那个叔叔现在就在楼下,就在车里。你不要打妈妈了……”
父亲愣了一下,拿起酒瓶子朝楼下走去。
她以为她救了自己的母亲,然而对方却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哭着骂道:“你这怪胎!如果你没有告诉他……你这个怪胎!”
那个男人是小有权势的公司老板,被父亲砸破了头,他落荒而逃之后,父亲就丢了工作。
母亲收拾了行礼,签下了一纸离婚协议,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原本温馨的家,变成了破旧的模样。
过去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
父亲整日酗酒,他时常在喝醉的时候打她,对她怒吼:“为什么你要告诉我那件事?!戴个绿帽子而已!有什么忍不了的!现在我工作也丢了,老婆也跑了,女儿也不过是个野种,你现在开心了吗?!”
他反反复复地骂:“你这怪胎!如果你没有告诉我……你这怪胎!”
韩珊语终于明白,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她在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隐藏自己,保护自己。
只要父亲喝了酒回来,她就逃离那个冰冷冷的房子,到另外一片动人的花园里去,看她唯一的一本书。
《蝇王》。
这本书讲述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是关于小孩子们在一座孤岛上互相厮杀的故事。
作者撕裂了文明的外衣,让人看清楚,让人认清,不是什么外来的怪物,而是人本身把乐园变成了屠宰场。
即使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她很喜欢里面那个叫做“西蒙”的小孩,他看的最透彻,看的最明白,他像是一名智者,一名预言家,他试图警告其他的人,却在一个雷雨之夜,被疯狂野蛮的其他孩子们活活打死。
这就是他的下场。
也许也是我的下场。
韩珊语每次合上书都是这样想。
直到她在一天午后,遇见了那名带着眼镜,看起来很调皮的男孩子。
听见了他身上动人的旋律。
那是十分干净透彻的旋律,像是一曲悠扬的赞歌,虽然有回音,却也让这旋律变得更加美妙。
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对她亲近,将她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他。
他没有畏惧这看透人心的能力,反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赞叹道:“酷啊!这不就像是那些超级英雄一样吗?!”
韩珊语的世界原本只有讨厌和不讨厌这两种分类,在这一瞬间她首次有了“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像是一道光,暖洋洋的。
男孩子给她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书本,大多都是美好的童话,他们常一起趴在草坪上,阅读这些绘本。她耳边还有男孩子动听的心灵之曲。
这是她一生都难忘的快乐时光。
一生都难忘……
可惜,应该说再见的,终究还是会说。
韩珊语有一次带着男孩悄悄溜进了自己的小房子,把这鬼屋一般地破烂地方展示给对方看。
男孩子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哇!这个地方好酷!像是冒险小说里写的房子一样!”
仿佛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可以用“酷”这个字来形容。
女孩笑了,她喜欢这个男孩子。
然而这一天,父亲早早地喝完了酒,回来了。
他抓着钥匙打开门,看见房子里的两名小孩子的时候,眼里闪现出一种莫名的光芒。
和韩珊语告诉他女人出轨时,他眼里盛满的光芒一样。
现在她终于明白。
这种光芒,叫做疯狂。
“你和你母亲一样,水『性』杨花!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别人!”
她在他愤怒的叫喊中,听见了父亲心中一个很冷静的回音: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就这样死了,也好。
韩珊语站着一动都不动,她看着自己的父亲举着半空的酒瓶砸下来——
然而剧痛却并没有如期所致,她所看到的是那个男孩子小小的身影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父亲的一击,狠狠地砸在男孩的背上。
男孩倒下的时候,韩珊语觉得那一击也狠狠地砸在了她自己的心口。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抱着男孩软倒的身躯,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被她的眼神骇得后退了两步。
也许这会儿她自己的眼里也盛满了疯狂。是那种义无反顾,无所畏惧的疯狂。是大人们所特有的疯狂。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男人害怕了。
韩珊语只是笑,轻蔑地笑:“这是你女儿的眼神啊,和你一样的。”
她说着,转身往二楼上逃去。男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对面这个女孩说到底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能泛起多少浪花来?
于是男人紧跟着踉踉跄跄地追上二楼。
他叫骂着:“你这个小杂种,给老子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只看见一个飞快的影子从二楼楼梯的拐角处冲出来,重重地推了他一把。
男人从楼梯上仰倒下去,翻滚掉落。
摔断了脖子。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看着男人的脖颈扭曲成常人做不到的样子。
她冷冷地呸了一口,“只有这一点妈妈没有撒谎。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什么杂种。”
她冷静地报了警,冷静地叫了救护车。
韩珊语头一次觉得这样的冷静。
像是《蝇王》里的那个西蒙,外表如何哭喊疯癫,内心却是最明白不过了的。
她对着被抬上担架的男孩轻轻说了一句“再见”,就彻底告别了这里。
这是她最不后悔,却也是最遗憾的一件事。
因为在她离开这里,到一所山巅孤儿院去之后,就再也没听见过那样动人的心灵旋律。
她一生最后不过碰见了一片“空地”。
她遇见了唐杰,她听不见他心里所想。
她不讨厌他。
可惜,他是一名警察。
而她,是一名杀人犯。
她仰仗着自己能读取心声的力量,到处捕捉猎物,专杀那些对自己爱人不忠的男人女人,将他们的脖子折断,用他们的血在地板上写出只属于她自己的记号。
“simon”。
她一边利用这能力杀人,一边又利用这能力亲近唐杰。向那片“空地”靠近,想要找寻当年的感觉。寻找哪怕一瞬的安宁。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爱上了唐杰,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瘾君子,疯狂地『迷』恋着毒品,但是这种『迷』恋却不是爱,而是一种成人的疯狂。
这种疯狂会毁了她。
但是这样又怎么样呢?她没有办法回头,她只能一步步走向这场盛大的葬礼,为她多年前所犯下的罪孽而忏悔。
来不及来不及,她不会犹豫。
她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却觉得很累,所以她在最后故意给唐杰留下了破绽,亲手为自己做好了棺材。
最后的最后,当她站在审判之所。
她才忽然发现,她一直在等待着她的“旋律”出现。
你知道的,你明白的,我是西蒙。
也是曾经的那个酷girl。
韩珊语倾听着法官的念词,也倾听着众人心中的厌恶与唾弃。
她对自己说:你不配名为西蒙,你不是牺牲品,你只不过是被葬送了。
“……连杀十三人,情节极其恶劣,现宣判……”
死刑。
这是杀人犯的一生,也是读心者的一生。
一个没有“旋律”的杀人读心者的一生。
第17章 读心者(二)()
“你在看什么书呢?”
男孩这样问道。
他眼前的小女孩穿着洗的泛黄的白裙子,眼睛大大萌萌的,却警觉地看着自己,相一只受了惊的可爱小鹿。
她没有回答。
男孩子自顾自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本。
“什么……虫王?”
女孩小声地纠正,“是蝇王。”
“哇哦!”男孩子夸张地叫起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认识这么多字吗?酷!我到现在认得字才只有那么几个,妈妈总是说我。”
他的内心无比纯净,也发出了赞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曲协奏曲,有人轻轻和着拍子。
“谢谢。”女孩子羞涩地笑了笑。
倒掉着的男孩子轻轻翻身,重新坐回了粗壮的树干上,他透过婆娑的树影对着女孩说道:“我可不喜欢读书,那多没意思。你又进不到书里面去,看那些虚构的人物,还不如看看我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毕竟那才是真的嘛~”
“可是……”女孩低垂着眼睛,“如果你身边没有任何好事发生呢?”
除了躲藏起来,又能去哪?
男孩哈哈笑着,“怎么可能嘛!怎么可能一件好事都没有呢?”
女孩不满地看着他的笑脸。
男孩笑过一阵,趴在树干上对她伸出了手,“好啦,上来,我给看一件好事。”
女孩犹豫着,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握住对方的手,男孩子却不耐烦了。他跳下来,一把抱住了女孩子,然后将她举了起来——
“哇!”女孩吓了一跳,她离开了地面,这会儿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嘿!别『乱』动!我把你送上去!”男孩子险险避开女孩子踹过来的一脚,他说道:“快点,抓住那个树枝。”
女孩子听着身后的心跳和小男孩恶作剧一般地窃笑声,伸手抱住了那树枝。
“对嘛,这样才乖。”
他后退了两步,然后助跑着跳起来,自己像只猴子一样攀上了树木。他握住了女孩的手,“抓紧我就不怕掉下去了。”
女孩紧张地点点头,在男孩的帮扶下,向着树顶爬过去。
这个过程很短,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树上待了一个世纪。
快到树顶的时候,男孩拉了女孩一把,他们站在参天巨木的顶端,小小的身躯靠在一起。
微风从耳边吹过。
女孩的瞳孔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