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掠情:暴君别来无恙-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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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你怎么样?”
过了半晌,北宫喆才从地上坐起了身子,“朕死不了,先扶朕起来。”
他们置身于冰雪的世界,到处是一片晶莹剔透、粉妆玉砌,然而这里也冷得彻骨。
此时,她和北宫喆皆是一身单衣,根本无法抵御严寒,突然安文夕的身上多了件墨色长袍,她顿时惊道:“你给了我,想要被冻死么?”
更何况,一件单薄的袍子也根本不足以御寒。
北宫喆此时仅着了件白色单衣,不容安文夕拒绝,直接将他的墨色长袍裹在了安文夕身上,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
看着他的固执,安文夕也不再和他争执,转眸道:“这里是七杀阵,我们当初就是在七杀阵里相遇的,你一定不记得了。”
北宫喆扫了眼周围的冰雪,仔细的搜寻了下脑海,的确没有半分印象。
安文夕也不气馁,握紧了他的手,“你不记得不重要,只要我还记得就好,我相信这一次你一定还会将我带出去的。”
“对朕这么有信心?”
安文夕微微抿唇,“就算出不去,被困死里面,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只是我舍不得乐乐,所以,我们一定要出去”
“对,为了乐乐,也为了乐乐以后的弟弟妹妹,我们必定要出去。”
安文夕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不正经的事情”
北宫喆微微勾唇,“朕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了,夕儿知道?”
“你——”安文夕又羞又怒,蓦地跺了跺脚。
“咔咔——”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安文夕顿时一惊,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冰块全部裂开。
“扑通——”安文夕和北宫喆齐齐坠入冰河。
冰凉彻骨的冰水仿佛侵入骨髓,冻得他们一阵牙齿打颤。
冰水看似不动,实际上却流得极快,带着他们不断地下沉,越往下,胸腔的水压越大,窒息之感阵阵袭来。
北宫喆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安文夕,将她一把捞入怀中,找到那片柔软,立即贴上了去,朝她口中渡了口气。
唇齿相接之间,北宫喆脑袋中顿时一片空白,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桎梏,涌现出来。
这稀薄的气息,这冰彻骨髓的寒冰水,一点点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在七杀阵中,由于他的突然坠落砸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恨恨的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因为冰面有薄有厚,他再次落地,砸破了冰面,造成了整个冰面的坍塌,两个人全部沉到了冰水之中。
尽管他们不断地往上游去,但是还是逐渐下沉。
就在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朝着更深的地方沉去之时,一只柔软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手,紧接着,两片带着凉意的樱唇贴上了他的薄唇,为他渡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然后,一阵巨大的水流朝他们冲了过来,他想也未想,就将那只小手紧紧的扣在了手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她却陷入了昏迷,高烧不退,他就这样背着她一直寻找,终于找到了阵眼,出了七杀阵
后来发生的一幕幕展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没有想到,这一走来,他们两个人竟然走得如此波折,他不由得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唇齿相依,肌肤相触,他们给彼此渡着气息,相互取暖,一点点的朝着上方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安文夕感觉整个人都被冰冷麻木的时候,他们突然游出了水面。
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入目的景色和刚才的冰雪世界完全不同,这里绿树成荫,柳绿花红,一片生机勃勃之景,仿佛桃花源处。他们不知道在那冰水里漂游了多久,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里。
只是,这里和刚才那里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冷的令人发颤。安文夕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境罢了
北宫喆将安文夕从水中抱到岸上,另个人的衣服都被冰水浸湿,此时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冰寒彻骨
“来,坐下,朕先给你将衣服烘干。”北宫喆拉着安文夕盘腿而坐。
随着北宫喆的运气,安文夕身上升腾了一阵热气,冒着袅袅白烟。
这样的温暖,令安文夕不由得舒了眉头。
不消片刻,安文夕身上湿哒哒的一副已经被烘干,北宫喆再次运气,烘干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走吧,我们去找找阵眼在哪里。”安文夕握紧了北宫喆的双手。
“朕知道在哪里。”北宫喆将脑海中的事情慢慢回忆了一遍。
“你知道?”安文夕惊道。
北宫喆略略点头,“朕以前就破过七杀阵,不是么?”
安文夕一阵惊讶,不可置信道:“难道说,你恢复了记忆?”她的声音中透着欣喜。
看着北宫喆点头,安文夕难掩心中的兴奋,“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过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药,都不能恢复,难道就在刚才的冰水里他恢复了记忆?
北宫喆慢慢靠近安文夕,冰凉的唇贴上她的,霸道的撬开她的唇舌,半晌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她的樱唇。
“你干什么?”安文夕抿了抿嘴角,感受着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口腔内。
“朕给你演示一遍,朕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眼底的狡黠,微微敛眸,难道就在刚才的冰水中,他给她渡气之时恢复的记忆?
“没想起来?那朕再给你演示一次,直到你想起来为止。”北宫喆慢慢探到安文夕身边。
“走,赶紧去找阵眼,离开这个鬼地方,冻死了”安文夕一把拉住了北宫喆的手,躲开了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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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他是孽种()
北宫喆和安文夕的消失,令袭匀措手不及,他心中一动,从袖中飞中数枚透骨钉,然而还没有触到凌瑶的身体,就被她全部扫落在地。
“真是找死”凌瑶的指尖飞出一抹幽蓝色的光芒,顿时缠住了袭匀,将他狠狠地抛出几丈之远。
袭匀重重的跌落在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散了架,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结果还没有站起身子,就再次被凌瑶甩了出去。
袭匀咬了咬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个凌瑶这是打算弄死他啊
“本座劝你少管闲事,不然本座就让你生不如死”凌瑶阴狠的声音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死死地缠着他。
“阿烨”前方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
华宇单看不见四周的情形如何,但是单凭听觉他也能感受得到袭匀此时身陷危境。
“我没事。”袭匀咬牙。
华宇单顺着声音朝袭匀而来,然而他刚刚迈出了两步,只觉得背部一寒,一只尖利的大手顿时扣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后背狠狠地抓开了一道血痕。
他下意识的出掌,然而想到伤他的人是弋阳,是他亲娘,父皇说他弑母是大逆不道
他蓦地手掌,紧紧握拳,他不能
弋阳的速度极快,就在华宇单收掌之时,飞快的掠至他的身前,一只染着鲜血的手探到了他的胸口,他只觉得心口一痛,蓦地后退了身子,躲避了她的攻击。
“阳儿,不要,不要伤了单儿”华云钰不断地用内力攻击着弋阳布下的结界,但都无济于事。
转瞬之间,华宇单胸前血红一片,这鲜血无疑更加刺激了弋阳的杀戮,她眼底的血腥似乎更盛了。
就在她的双手即将穿透华宇单的胸膛之时,空中顿时掠过一袭紫衣拦住了弋阳的攻击,然后反手扣住了她的双手。
“宫主,你醒一醒啊”紫熏痛心道。
趁着这个机会,云衣迅速的将华宇单从弋阳手下拉开,而一袭青衣的静水提身一跃,冲上鸟背和凌瑶交起手来。
“都来了,也是时候结束了”
凌瑶看了眼下方那清丽的女子一眼道:“轻曼,拦住她们”
轻曼顿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冲着扶着弋阳的紫熏而去,紫绸飘飘,长剑闪着寒芒,两个人一时不分上下。
弋阳眼中的血腥渐淡,而手下的动作却没有迟疑,朝着华宇单又逼近了一分。
“宫主,不要,你会后悔的”云衣立即护在华宇单身前。
云衣凄厉的声音令弋阳一滞,没有了骨笛的控制,她渐渐恢复神识,怔怔的看了眼云衣,待她的目光看到华宇单胸前的血腥,眸光颤了颤,看着染血的双手,双眸内划过一抹痛色。
流景颤抖着上前搀住了一身是血的弋阳,心痛道:“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对你”
“流景,我是不是又杀人了?”弋阳颤着声音道。
“公主,你现在没事了么?”流景还是习惯唤弋阳公主,在她心里,弋阳永远只有一个身份,南昭圣女圣灵公主
“啊”这时,一声尖利的声音蓦地响起,惊了众人。
“静水”静水被凌瑶一掌击下,云衣立即掠身上前接住了她。
凌瑶不屑的扫了眼坠落下去的静水,随即将眸光落到身子发颤的弋阳身上,再次将骨笛送上的红唇。
诡异的笛音起,弋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祈求的看了眼流景,“快,杀了我”
“公主……”
突然,弋阳眸光一变,将搀着她的流景大力的甩开,直直的奔着华宇单冲去。
“公主,不要那太子殿下是你的亲生子”流景情急之下大吼道。
弋阳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的华宇单,发现他的身子也在轻轻发颤。然而,耳边的笛音一声急过一声,弋阳心中仅存的那点意识也消失不见,双眸中只剩下杀戮。
“小心”袭匀不知道从何处突然现身,将华宇单带离了弋阳的双手之下。
凌瑶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嘴角的讥意扩大,曾几何时,这些人对她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又怎么会想到有一日会落到她的手中,被她如此玩弄?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上方突然落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她还未反应之际就有一条鞭子缠住了她的腰肢,紧接着,一枚利器飞入笛中,她唇边的笛子顿时在她双手化成了碎片。
北宫喆和安文夕找到阵眼之后,出了七杀阵,谁知道刚刚出阵,就发现他们身处十丈远的高空,而在他们脚下的正是这场杀戮的始作俑者——凌瑶
安文夕右手发力,蓦地甩动了手中的长鞭,凌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掀翻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刺破了众人的耳膜。
凌瑶很快稳重了身形,立即吹了声响笛,原本停在空中的鹏鸟立即飞了下来,接住了下落的凌瑶。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缓缓落地,墨白两道身影翩翩而至。
凌瑶恨恨的看着他们,厉声道:“当初,千方百计算计你们的人是她,没想到你们现在却要反过来帮她,真是可悲。”
安文夕闻言蓦地反应过来,刚才的七杀阵和当年的他们相遇之时的七杀阵惊奇的相似。
原来,他们的相遇,本就是别人的精心安排。
北宫喆扫了眼弋阳,眸光深深,带着安文夕落到安全的地方,静静地观望着如今的局势。
“流景,你刚才,说什么?”
“公主,奴婢说,太子殿下就是您当年的那个孩子。”流景说着红了眼眶。
真是命运弄人,如果早点知道这个真相,公主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样痛苦了。
“你骗我”弋阳蓦地吼道。
“骗你?”身后蓦地想起了凌瑶的声音,她的嘴角含着讥笑,对着弋阳道,“你若是不信,就去问问你的好哥哥。”
弋阳跌跌撞撞朝华云钰走去,挥袖解了他的困身咒。
咬着牙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弋阳红了双眼,当年她的孩子不是被他亲手打下来了么?
华云钰欲上前拉住弋阳,却被她狠狠地拂开,“阳儿,她说的没错,单儿的确是你和我的孩子。”
“我和你?”弋阳闻言蹬蹬后退两步,“不,你骗我的,就算他是我的孩子,也是我和北宫懿的。”
怎么可能,如果说华宇单是他们之间的孩子,那他们岂不是……乱lun么,呵……这孩子,也是孽种
“阳儿,这是真的。”
“不,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孽种啊”弋阳痛苦的摇着头。
华宇单听着弋阳口中的“孽种”,绝美的凤目微微颤了颤,双拳渐渐握紧,他的胸前正汩汩流血,然而这伤口再痛,都比不上他中的痛。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真相该多好
“呵呵呵……是啊,亲兄妹生的孩子可不就是孽种么?”上方传来了凌瑶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