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画之仙妖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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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像是垮掉了般,整个身子伏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尹绝难过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狼族的冢林里,有你父亲母亲的衣冠冢,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还在原地啜泣的或慈,一听此话,神情恍惚地问道:“真的?”
父亲是狼族的罪人,怎么会还有衣冠冢在狼族?言语间,她仍然是一脸悲伤地在原地抽泣。
“我怎么会骗你,”尹绝叹了叹气,爱怜地将她扶了起来,道:“走吧,孩子。”
这话让或慈暂时停止了啜泣,她麻木地起了身,跟着尹绝走了几步,但随后,突然大叫起来:“没有!没有什么衣冠冢!他们没死,没死!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
她突然看向了葵羽,赶紧冲上去,拉着她的手,说道:“大巫师,大巫师,是你把他们藏了起来,对吗?他们……他们一直都活着,只是……只是……”
或慈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拼命地告诉自己,刚才那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当年看到的才是假的,父母一直都还活着,根本就没死!
“……这只是我动用法术,再现了当年你父母在这屋内生活的场景,”一旁的葵羽轻叹道,即使对刚才或慈的言行很是生气,但如今这情景也让她没来由地心酸起来。
“一切都是幻象,但却也是曾经存在过。如果你还想看,只要是他们呆过的地方,并且呆的时长达到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都可以让场景重现。”葵羽说道。
“真的?”或慈疑惑道,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声道:“那我想看看,当年是谁那么残忍,要如此加害我的家人!”她死死地盯着葵羽的眼睛,里面像是还隐藏了其他的话语。
“这个没办法,我说过,他们呆的时长要达到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况且,当年,我们何尝没有用过此法,但仅凭着为数不多的骸骨,根本无法寻查,就连他们的死因都无法找到。”葵羽遗憾地说道。
“是吗?”或慈突然冷冷地说道,“这究竟是无法巡查,还是根本就是你们的赶尽杀绝!”
此语一出,让尹绝和葵羽一愣,看着突然变脸的或慈,他们有些不解。
但随后,葵羽便立刻懂了或慈的意思,“你是说,他们是我们杀的?”
见或慈依然是一脸的阴冷,她有些动气地说道,“赶尽杀绝?那为何你还在?如若真是要如此,即使不论你在何方,我们都会‘赶尽杀绝’吧?再说,当年,你父亲原本要被处死,而你们则要被剜眼割舌并驱逐出狼族,如果我们要‘赶尽杀绝’,又何必多此一举?”
或慈没有应声,这话确有道理,但也不排除只是为了欺骗自己以隐瞒真相,如此看来,当年那人的话,究竟是对还是错?
见或慈没有应声,尹绝缓缓地开了口,“我说过,你父亲是狼族难得一见的将军之才,对狼族的忠诚也是无容置疑的,在这点上,没谁怀疑。但他性子急,又受不得任何激将,加上当年,你祖父子女众多,难以对每个孩子都做到关爱一致,所以,你父亲便一直认为你祖父偏心。于是,为了得到你祖父的关注和认可,打小开始,他便老爱通过做一些出格的事来引起你祖父的注意,傻的也有,逞能的也有,但总归是为了得到你祖父的一句赞扬。”
想必是回忆起了往事,那些美好的记忆让尹绝的脸上洋溢着些许幸福,而这场景也让一旁的或慈安静了许多。
随后,尹绝继续说道:“但是,这也滋生了他严重的逆反心,不过,即便是如此,性格而已,也并没有什么大碍。一切悲剧的源头,还得是当年那来自于外族的挑拨离间,那些本来是无关痛痒的话,可惜,全都被你父亲听了进去。
其实,你父亲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单纯到为了狼族,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你对他说,这是为了狼族好。所以,他也单纯到,为了狼族,觉得我这个位置是应该属于他的。”
尹绝叹了口气,也没看或慈的神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的,论及用心,当年的我确实不如他,这王位,我也并不稀罕,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是他来坐这个位置!
但是,章法如此,祖训亦是如此,我唯有接受。而且,既然在其位,我也必定会谋其事。可是,不管我怎么做,在他眼中,我,都不再适合,都不再比他适合这个位置。于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开始讨厌规矩,痛恨祖训,痛恨我,而这种毫无根据的痛感,最终延伸到了他对禁地的挑衅。”
说到这里时,尹绝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些难过的回忆还是到此为止吧,他长叹一口气,像是多年的郁结终于解开,这些话,没能告诉尹谷,但能说给他的女儿听,也是好的吧。
狼王尹绝的话,句句入耳,或慈不由地想道,果然如同那人说的那样,尹绝肯定要为自己理辩,但当年父母究竟是如何死去的,自己确实不知,那么如今,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一脸疑惑的或慈,尹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或许你会认为我是在中伤你父亲,但句句属实,我也没必要欺骗你。你的性格,确实像极了你父亲,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凡事三思而后行。今后,你要是还想呆在狼族,我定会如同你父亲一样去疼爱你,如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停顿了一下,尹绝继续说道:“至于,你心中的那个仇人究竟是不是我,还是由你自己判断吧。而关于禁地之谜,我也说过,关系到狼族危急存亡的时刻,我定会公诸给大家,你是狼族的一份子,自然也会告诉你。”
尹绝淡淡地说着,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尹谷在这个世界上还留有血脉。
而且,从或慈的态度和话语中,可以知道,尹谷一家,并非是自然死亡,那这害死的尹谷的人,究竟是谁?
黑脊虎族?有可能,但事情尚未分晓之前,难以确定。
而且,或慈这孩子,对自己敌意太深,这中间又是谁在离间?
还有一个重要的疑问,或慈到底是落入了黑脊虎手中后才被发现了身份?还是黑脊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才蓄意绑架的?
不论是哪一个,这都显得有些蹊跷。
如果或慈能留下来,能透露些她知道的事就再好不过了,但要是她不愿意,还只得慢慢寻查。
许久,或慈终于开了口:“带我去冢林吧。”
狼王尹绝和葵羽听了这话,同时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六章 表白()
暮越之地。
树下,或慈呆呆地坐着,已过了操练时间的暮越,显得异常空旷,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族人路过,见到她后都指指点点地绕到了一旁。
不远处,原本就准备去找她的亦佐,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便停下了脚步,思索了一下,便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去。
此时的或慈,面容憔悴,不仅没有了要杀狼王时的凶狠,就连平日的干练刚强的神情也都荡然无存。
“父亲母亲,”或慈面带忧伤,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是没有手刃仇人,不是怕了,是女儿也疑惑了,你们要在天有灵,就告诉我,究竟是谁杀害了你们,好吗?”
从冢林出来后,一路上,她整个人如同要垮掉一般。
从父母的幻像,到冢林的坟墓,这一切都跟自己知道的大相径庭。
在狼族的这么些日子,狼王的为人,自己也有目共睹,可在这个世上,伪君子也不是没有的。
如今,真相在哪里?当初那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这所有的问题都涌现在脑中,让她无法静下去思考。
去还是留?
留下,自己也未必能知道真相,但至少,这里有父母的气息。
而走了,或许一辈子都查不到真相,但那人也许会给自己一个回答。
或慈紧紧地闭上双眼。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该多好?
如果自己不用去想这些该多好?
如果自己不来狼族该多好?
不知为何,她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要逃离狼族的想法。
走吧,走吧,就算永远不知道真相,抱着仇恨生活下去,也比在这迷雾中摸索无法前进要好啊!
不!
这个想法一蹿出来后,或慈便立刻摇了摇头,这不是自己,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越是这样想,或慈越觉得心绪烦乱,她痛苦地长叹一声,一个猛地起身,便准备离开暮越。
“你这是要干嘛?一走了之?”就在或慈朝狼族洞口奔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悦地问道。
或慈定了定神,才发现来者是亦佐,随后将头转向一旁,迟疑了一会,才略带愧疚地轻声道:“佐儿,对不起,我……”
亦佐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或慈,你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否在欺骗我,但总之,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所以,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受委屈的!”
“佐儿……”或慈看着这个一直待自己如同姐妹的人类,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难受起来。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姐妹,那躺在父母身旁,脖子被生生拧断的弟弟,在雪白的大地上无声地蜷缩着自己小小的身躯,还有另外三个连尸首都找不到的弟弟和妹妹……
想到这儿,或慈的鼻子一下酸涩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来回地打转,但却始终没有流出来,望着亦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她,又该对她说些什么。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去解决好吗?”亦佐走上前去,轻声地说道。
关于或慈的事,亦佐从尹诺那也大概了解到了一些,且不说,或慈到狼族是蓄意为之,还是纯属意外,但亦佐宁愿相信或慈之所以来到狼族,纯粹是一个巧合。
毕竟,从她们的认识来看,没有任何一个细节可以看出,或慈是在故意设局。
况且,对亦佐而言,她能明白孤身一人的感觉,所以,此时的她紧紧地握住了或慈的手。
或慈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摇了摇头,像是有很多话都无法说出口一样,她看着亦佐,艰难地说道:“佐儿,对不起,原谅我,如今,我还是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
亦佐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才让你如此地难以决断,但只要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如今又要去恢复一个人流浪的生活,会更加辛苦的。你想想,那种孤寂,还能继续忍受吗?再说了,什么事非得用走来解决呢?你这样……”
“或慈!”亦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你这是要干什么?离开这里吗?你已经被那虎类绑过一次了,这出去更是凶多吉少!就算你父亲之前做了对不起狼族的事,可这跟你没有关系啊!”
或慈朝那声音看去,来真竟是羌我。
而一旁的亦佐则满脸黑线,这个羌我,怎么不管说什么话都不好听啊,好好的,提什么人家父亲对不起狼族的事啊。
原来,在这次营救中,亦佐便觉得羌我对或慈有好感,而或慈对羌我,也似乎有所改观。
刚才她在暮越看到或慈后,便马上想到羌我了,本来还想着让他来帮忙劝劝或慈,却不想他一来就蹦出这么一通不着边际的话来。
不过或慈也没发火,倒是面无表情地说道:“虎王知道从我这儿得不到什么好处了,自然不会再来招惹我的。”
“你……好,那不说虎王,单说外面的气候,能比狼族里好么?再说,这是你的家啊,不管你是不是尹谷大将军的女儿,单是这些年里,不是呆得很好吗?”羌我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总之,一看到或慈这要出走的样子,他的心便一下被提得老高,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他也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微妙到他也不知道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只是,一想到或慈要离开狼族,他就不好受,不,是想都不愿去想,可这是为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我可以不回来的,我现在也这样觉得啊。”或慈淡淡地说道,脸上的悲伤尚未褪却,可往日的冷漠却也悄悄地爬了上来。
“我……”羌我一下语塞,当初自己是说过,可那都是担心她回来会受到狼王的苛刻啊,可她要真的走了,自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啊。
等等,自己凭什么不同意?
想到这里,羌我一下黯淡了神情,支吾了半天,焉在了当下,不再言语。
亦佐在一旁苦笑不得,这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