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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二画之仙妖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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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啥,总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可不能让他走了。

    也不知是听了这话的缘故,还是冥夕根本就没打算离开。

    只见他停了下来,双手轻轻往下一沉,那浑身的水珠竟都甩了出来,放佛连湿气都一并离开了他的身体,再次转过身来时,已是衣衫整齐,并无浸湿之状。

    亦佐还没来得及惊讶,却见他道:“我叫冥夕。”

    “哦。”亦佐赶紧应声道,这还是十年后第一次听他说话,而且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冥夕说完后便双眼微闭地就地打起坐来,其实心中却并未真正平静下来,平白无故地竟然对她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感觉着实不太好。

    一旁的亦佐也嘟了嘟嘴巴,心想,他还真是当我不存在呀,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他突然就不见了人影的强。

    这样想着,亦佐悄悄地挨着冥夕坐了下来,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又朝他靠近了一些,心里竟也泛出甜滋滋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无声无语地静坐着。

    良久,那冥夕有些不悦地睁开了眼,却见亦佐已经轻轻靠在他身上睡了去。

    他皱皱眉,原本不够平静的心情,如今变得有些浮躁起来。

    这女孩的出现是自己没想到的,可如今自己竟也没打发她离开。

    最糟糕的是,自己却因为这样的事而心神不宁。

    这里清修是不错,而且就算外界有干扰,也可以作为魔障来破关,有时候反而还能得到提升,可自己竟是如此地……不安。

    难道这点意外都克服不了吗?

    不知怎地,他竟是越想越烦乱,当下抽身而起,害得那亦佐一个扑空,直接跌到了地上。

    “啊……出什么事了?”亦佐睡眼惺忪地惊呼道,待清醒过来后,看到当下这情形,立马意识到了自己影响了冥夕,赶紧说道:“啊,石头人……对不起,我……”话一出,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冥夕没有回答,原以为会冲口而出的那句“以后你别来了”却一直卡在了嗓子里,回过头去,是亦佐满脸的愧疚,那其中也有着一丝丝倦意。

    罢了,这一切都是上天派来的魔障吧,自己又何须烦躁不堪,坦然接受之,能力也必然有所提升吧。

    这样想着,他竟轻松了不少,随后自然地坐下身来,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干嘛不去你该去的地方?”

    亦佐先是愣了愣,没料到冥夕不仅没发怒,反倒是跟自己说起话来,这自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随后立刻知道了冥夕这话的意思,便一五一十地说起来,当年一别后,自己如何到了狼族,又如何留了下来。

    这话匣子一打开,竟也过了半晌,亦佐倒是越说越开心,恨不得把这十年里的每件事都讲给冥夕听,大概在她看来,冥夕更甚过自己的亲人吧。

    而那冥夕也不插言,安静地听着,不露声色,当听到她们掉入山崖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淡淡有了一丝变化。

    呵,瑾玄凝露,本为无形之物,原为自己每次修炼时残留在身周的真气,时间长了,竟也具备了御水的能力。见此,他便汇集四海龙宫之水,借以修炼,将真气锁在一起,最终成就水珠模样,实则并非有形,这也是为何寻常人眼中的瑾玄凝露只是一个普通的水形石头,而并不能看到其真身的缘故。

    虽说这修炼之物算不得集天地日月精华的天物,但却是自己修炼时偶得的,况且,它的御水能力也不低,危急时刻总还是可以祝自己一臂之力,倒也算得上一件宝物。

    没想到,当年竟被亦佐看出了端倪,也罢,好在是帮她死里逃生了。

    只是,当年的她为何能看出这凝露的样子,倒一直让自己费解。

    “你……一直都能见到它的异彩?”冥夕突然问道。

    正说在兴头上的亦佐被这突然一问,一时不知道冥夕在说什么,见他看着自己的脖子处,才一下明白了,说道:“是啊——不过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很多人都不能看到。”

    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看到,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冥夕猛的看向亦佐,目光一下深邃了起来,没等亦佐反应过来,他已经立到了亦佐跟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亦佐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去掰冥夕的手指,却丝毫没有用,加上脖子被深深地卡住后,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得从嗓子里费力挤出呜呜声。

    “你,究竟是谁!”冥夕一字一句地问道,整个人冷酷到极致,放佛是在面对一只垂死的猎物。

    

第二十七章 失踪() 
在看到她奋力的挣扎和痛苦的表情后,冥夕才松了手,又没有任何表情地坐了下来,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喂!你,你这是干嘛?”不过亦佐倒是吓得不轻,一边喘气一边咳嗽。

    从未见到他有面瘫之外的表情,不想还闹出这样奇怪的举动,亦佐不禁又难受又气地大声说道:“你!你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简直就是个古怪到极点的坏家伙!”

    那冥夕依然不动声色,只是轻声道,“这一切原本就跟你无关。”

    “你!”这话听得亦佐连争吵的念头都没了,“我走,我不会再来扰乱你清修!哼,我看你这样的性情,能修成仙才怪!哼……”亦佐一边走着,一边气急败坏地嘟囔着。

    而那冥夕倒真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连同亦佐的存在也成了透明。

    亦佐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喂,奇了怪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干嘛要走啊?再说这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说到这,亦佐一个转身,一屁股坐了下来,“喏,我再说一次,我是人类,彻彻底底的人类,这个在十年前你就应该知道了,你要是再这样对我,我可就不挣扎了,索性让你掐死好了,变成厉鬼也比你现在半人半妖的强,起码可以给我自己讨个公道,哼……”

    虽说表面上平心静气,可这些话却实实在在地进了冥夕耳中,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来,要适应有她扰乱的日子了。

    不管怎样,精魄以外,万物皆为魔障,七情六欲不过是破坏修炼的杂念罢了,自己千年的道行,岂能挡不过这一点磨练?

    不论如何,都不能功亏一篑,修道成仙,这是自己费尽千年所求的夙愿,而且,成功的话——也许就能见到那双眼睛的主人了吧。

    想到这,他的心里一下踏实了许多,可神思却游离了开来,那抹身影,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总感觉被一双眼睛注视着?这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着?

    不,应该是真实的,自己有感觉,它就在九霄之上看着自己,自己一定要找到答案,修仙,问道,他日飞升九天,必定寻个清楚明白。

    所以,区区御使,嗟来之食,算得了什么?

    如今,自己定不能受这些魔障影响,万万不能!

    “……那什么露,就是这小石头,我也不会给你的,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别指望我会还给你……”亦佐还在旁边嘀咕着,显然她还在生着气。

    倒是冥夕,似乎平静了许多,脸上除了毫无表情外,语气也淡然温和了很多:“瑾玄凝露算是我修炼出来的灵石。”

    见冥夕突然开了口,还说起了石头,虽说有些奇怪,但亦佐刚才的不悦竟也一下就荡然无存了,马上停下来听冥夕讲了起来。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冥夕似乎不再是亦佐口中的石头人,随着亦佐话唠似地问来问去,冥夕也平静地跟亦佐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啊,原来他是龙族的二皇子啊,这个天底下最残暴的种族里,身为皇子的他竟然一心向道修仙?

    而且,他不是想来瑛华山么?为何自己当年没多久就到了山下,可他却经历了这么久才找到?

    莫非就是弘婉修炼时,时常挂在嘴上的“可遇不可求了”?

    那他也真够惨的。

    想到这儿,亦佐禁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此时的她,已经回到了狼族,虽是吃惊,但心满意足的样子,让一脸的幸福显而易见。

    刚巧一回来,就碰到了葵羽,爱怜地询问了几句,见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不仅有些担心,思索着这是否跟尹诺有关。

    这些年,诺儿倒是勤奋了许多,修炼上也越发地表现出自己的能耐,不再贪玩,不再往谷外跑,往日的懒散之气似乎全都退了,莫非是因为亦佐的关系?

    难道他们还真的做起了那不可逾越的事情来么?看来自己得多花点心思在尹诺身上了,要真有那些苗头,可得必须扼杀掉。

    且不说人和妖,就是妖和妖之间,种族不同,也未必能圆满。

    况且,修仙之人最忌**,更何况还是人和妖呢?

    唉,其实,这天地间的生灵,到头来都不过是一颗尘埃罢了。

    在这个世界里,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也好,爱恋也罢,都不如抛却凡心,来得自在,也来得长久。

    想到这,葵羽不仅叹了口气,说得轻巧,要是那般容易,自己和尹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了。

    本是担心小辈,现在反倒是自己心里郁结了起来,所以几句话之后,二人便各自回了洞穴。

    接下来的时间平淡无奇,一个月的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释放或慈的日子。

    再次见到或慈,亦佐很是开心,但见她清瘦了不少,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

    而且,这次出来后,或慈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内向了,除了操练外,平时顶多就跟亦佐说说话,大多时间都是一个人呆着。

    所以,关于当初的私闯禁地究竟是真还是假,念及到她如今的情绪,亦佐也没有再追问,也许,在自己看来,狼族无大事,朋友无大碍就够了吧。

    不过,这期间,或慈跟羌我的关系倒是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两人以前每次见面都会争论不止,现在,竟变得不再搭理对方,但时不时地,羌我会差人送一些猎物过来,或慈倒也接受地欣然。

    见此,亦佐也放心了不少,禁闭之后,她一来担心或慈的心情会一直不好,二来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事,对狼族心存芥蒂,生出出走的想法。

    如今他俩这般状况,若是真能成一家人,倒还成全一件好事了。

    而且,禁地之事后,狼王也并没有对或慈下什么限令,如此一来,亦佐在更加欣赏狼王的同时,也跟或慈提出了,等她情绪逐渐好转后再继续出去狩猎的想法,或慈也很乐意地答应了。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有机会,亦佐和或慈还是会出洞狩猎,完了后便会到若影潭边小憩一会,或慈随她去过一两次,最后说是不能破坏亦佐和石头人单独在一起的美事,便借故自己先四周转转,随后再跟亦佐一同回去。

    这行为反而让亦佐脸红了,怎么搞得自己跟冥夕之间好像真有什么事一样,不过或慈执意如此,她也没有阻拦了。

    只是,亦佐从不叫冥夕的名字,每次都是石头人石头人地叫着,说说这说说那,总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而冥夕,也许早就将亦佐的出现来作为提升自己修炼的魔障。

    他反复地告诉自己,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这修炼之地,为了这潭水。

    如今的亦佐也就跟当年的赤炎一样,顶多就是个小跟屁虫,自己还不是照样得以清修?

    如此一来,又是些时日过去了。

    人就是这样,当一件事反复地发生后,倒习以为常了,虽说是不理不睬,但那却并不代表你的态度,要等到那件事戛然而止之际,你的最直接反应才是真实的。

    情感也一样,真要动了情,即使你不去想它,它也能在你心中越埋越深,时间长了,就能萌芽成长,无限放大。

    所以,直到接连好几天,亦佐都没有出现在潭边时,冥夕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盼。

    其实,说期盼有些夸大。

    原本最初,冥夕也是很无所谓的,修仙之人最忌心思重重,所以亦佐一消失,他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但时间一长,冥夕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疑惑起来。

    说起来,那应该是对习惯行为的直接反应,但更多的是疑问,她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觉得如此这般,甚是无聊?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在心头闪了一下,很快,冥夕便恢复了平静,那些许的涟漪也并未引起他的任何关注。

    “石头人!”当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后,冥夕仍然不悦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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