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曲-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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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清楚！“麻易如双眼笑成了一弯月牙，天真无邪的表情带着仙气可说话却像无底地狱的恶鬼一样，”道长难道跟仙界不是莫大的过节？永世不得飞升，你说是不是过节？”
楚毅再无所谓也被她这话激怒了，但还是克制住心火，对她说：“真仙若是这个理由，天歌早已被仙道抹灭不存于世。”
“本仙也不想与天歌为敌，只是天歌你惹了不该惹的事情，”麻易如没打算瞒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股掌之中的猎物，带着同情般的轻视，“公子本不想这时候就动你，可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的不问世事呢？”
楚毅皱眉，看了君期一眼，发现他已经昏睡在地上。再回头看麻易如，一脸淡然，笑容虽带仙气令人如沐春风，在楚毅看来敌不过魔界中的那些妖兽来的可爱。
“天歌未能飞升，终归是凡人，大凌神宫杀阵一出也逃不过生死，但本仙也不是喜欢杀戮的人，道长只要把代为保管的一样东西交出来，本仙定能保住天歌，”麻易如道，“更能助道长登仙化境。”
“什么？”
“虚空之地。”麻易如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楚毅轻呵一声：“你在说什么？”
“天歌道长不是一直识时务吗，你查收仙人之事本仙可以不管，但你一直对外宣扬的虚空好酒，难道不是虚空之地里出来的吗？”麻易如道，“虚空之地本为天地缝隙间生出的一处异常，由凡间修仙门类掌管不是很可笑吗？”
“说仙为仙，若真是仙界的东西，真仙为什么不自己去拿？”楚毅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轻蔑，“虚空之地为何我不知道，但真仙要堕落了，我倒是看得清楚。”
麻易如怒气上脸，抬手就给楚毅一个巴掌，将楚毅嘴角打出了血渍。
“真仙下手真狠，”楚毅抹着血，“数百年的修为都用上了吧，真狠。”
“我只要知道虚空之地在哪里？”麻易如问。
楚毅哼哧地笑了：“真仙，我在你眼中就像蝼蚁一样，蝼蚁的东西你怎么这么上心呢，还是真仙跟这个有关？”楚毅从怀里拿出一块狄魂令，亮在麻易如面前。
麻易如冷眼看着，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第89章 皇城似海—祸福人为？（）
看麻易如不说话，楚毅明白了几分，心中叹息：“果然与真仙有关，只是为什么要针对我，我不明白。”
“还是说真仙对付的是绝焰仙门？”楚毅问。
“天歌倒是明白人，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本仙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麻易如道。
楚毅示意她问。麻易如微微一笑：“天下仙门众多，为什么偏是天歌你来插手此事？”
楚毅收起狄魂令：“真仙是不否认此事了，这狄魂令与真仙有关，那么可是与仙界有关？”
“现在是本仙问你，天歌怎么又问起我来了？”麻易如笑道，“天歌不是早就不问世事，为什么这件事比其他人都问的勤快？”
“如果我不问呢，真仙是不是会放过我？”楚毅看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神仿佛想将她心底掏空找出一个想要的答复。
麻易如闭起心门，与他对视，犹豫了一会儿是说真话还是说谎话，揣量了会儿，说道：“不会。”
楚毅放声大笑，如放浪形骸：“天地无用，始自弃为，既然真仙都不会放过，我为什么不多知道一些呢？”
麻易如冷哼一声：“天歌处事的态度我倒是喜欢，可惜不能同道相谋。”
“真仙让凡人死，凡人怎敢不死？”看着她露出嘲讽又凄凉的笑，惹得麻易如稍有不快。
“可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是是个消极的人。”麻易如道。
“消极，是啊，天地对我而言不过是永远存在的一个摆设，升不了仙、成不了魔，永远地活在这个世上，岂不悲伤？”楚毅叹道。
“那你就去怪曲耀华吧！”麻易如眼神狠绝，楚毅笑着对视，毫不在意。
远处的天空砸下一滩紫蓝色的雷电，一片雷声震慑到了绝焰仙门。
白小聆正在收拾着被法术损毁的仙门建筑，听到惊雷，看到远方天空映照出的紫光，赫然叫着李琰君：“二师兄，你看那里！”
紫光一闪转成蓝黑，又听见真真雷响，绝焰仙门处的土地似乎也震动了一下。
白小聆看着那个方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二师兄，那里，那个方向是，大凌皇宫的方向？”
李琰君看着那片电闪雷鸣，表情格外严肃。
“是师父出大事了，是不是？”白小聆惊呼，拉着李琰君的衣服，“你都不开玩笑了，肯定是的了！“
李琰君阴沉的表情稍微有所好转，看着她笑了：”没想到小聆儿也这么幽默，但这种风格不是我的，是跟万俟柳那家伙待太久了学的吗？”
“二师兄。“白小聆悻悻。
“不会有事的，楚毅活了八百年，不会有事的。“李琰君看着那片天，手按住白小聆的头轻轻拍着。
一只纸鹤悠悠飘来，在白小聆身边转了又转。李琰君一把手捏住，瞬间将纸鹤握成了粉末。这时一个老头从不远处的灌木中站起身来，不停地叫道：“唉呀呀，我的宝贝就这么被你毁了，好不容易在天歌道人的法术中找到空子，你呀……”
白小聆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惊喜地叫了一声：“二长老？”
不错，这个老头正是水云仙门的二长老，修行两百余年，在仙门里颇有威望。白小聆曾经在水云仙门时受到了他的照顾，最后被他赶出了仙门。
二长老白发苍苍，胡子老长，跟楚毅那八百年的大妖孽完全没有可比之处。白小聆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他，毕竟曾经有恩，虽然将她赶了出来，差点无处可去，但是往事已久，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对当时的事情是什么感觉了。
“二长老怎么进来的？”白小聆问，虽是好心，但在二长老和李琰君听起来却是在挑衅。
来绝焰仙门挑衅的人很多，李琰君在四周都布上了法阵，二长老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这里，也不简单。
二长老讪笑，伸手在白小聆右肩狠拍了一下：“说什么呢，好徒儿真有意思，哈哈哈。”
李琰君本就心情不好，抬手直接将他的名门锁住，疼得二长老哇哇直叫。
“轻点，小子当先尊老，轻点，轻点。”二长老不停地叫着。
“好了，二师兄，这是水云仙门二长老，曾经照顾了我很多，”白小聆拉开他的手，“二长老，你怎么到这来了？”
“在你身上下追魂咒，也是照顾你了。”李琰君哼笑，说的二长老很不好意思。
白小聆盯着二长老，二长老还是讪笑：“哪里哪里，老夫一点点关心，你看你一有异常，我就来了。”
追魂咒。简单来说就是在对方身上下咒，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某种媒介传递到施咒者。白小聆这种就是纸鹤，后来楚毅也用过，
二长老弹走身上的灰尘，咳嗽两声，正色道：“这个老夫前来，因为传来了大变故，天歌道人这事……不好说。”
二长老说的勉强又含糊。
“这个事情我略有耳闻，不过皇家这事谁也拿不准，”二长老说着，“听说大凌让绝焰仙门炼丹看国运是有人在背后给大凌皇帝出主意，大凌的皇帝虽沉迷长生之术但并没打算找仙门帮忙，天歌道人这次或许是人祸。”
“你怎么知道？”李琰君问。
二长老捋了捋胡子：“老夫所在门下擅长丹修，虽不知与贵仙门比如何，但自认算得上翘楚；大凌朝臣中有水云仙门的故人，曾向大凌的皇帝举荐过老夫。”
白小聆和李琰君听了都是一惊，听着二长老继续说道：“可大凌很快给天歌道人发了信件，天歌道人不问世事已久，在凡尘中处事向来低调，大凌怎么会选天歌道人呢？老夫不解，就问了那位故人。”
二长老不慌不忙：“在宫里有人在背后向皇上极力举荐天歌道人和绝焰仙门，皇上立即改变主意，召天歌道人入宫替他炼丹；天歌的名号就连寻常的仙门弟子都不见得知晓，何况宫里的人？天歌道人的名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能举荐并牵动大凌皇帝的意思，此人定是有来历的高人。”
二长老看了一眼白小聆：“白小聆在我水云仙门误入歧途成为妖修，可是经脉气海一切顺畅，从下山的时候就给她上了咒法，没想到让天歌道人破解了，后来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联系，刚到这里就被你们发现了。”说着尴尬地笑了几声。
第90章 皇城似海——祸福人为（）
二长老用的术法早就在白小聆刚到绝焰仙门时就破解，但却没有根除。楚毅将这个咒法转为己用，在白小聆跟万俟柳离开的那段时间关注着白小聆的异常。
二长老一直以为被楚毅发现后破除了法术，却没想到近日又得到了白小聆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可能是后施法者的控制变弱，让咒法重新联系到二长老这里，故而二长老认为楚毅出事了。
“只有天歌道人出了状况，他的咒法减弱，我的咒法复苏，所以我想他应是遭了难。”二长老解释道。
“绝焰仙门不需要所谓‘名门正派’的安慰。”李琰君说着。
“唉呀呀，我是来看昔日的弟子，又不是来管你们的闲事！”二长老吹着胡子，在白小聆看来颇有意思，“白小聆可是难得的妖修完好无损的，老夫活了二百余年，也想看看人行妖修能成为什么样子。”
白小聆对他的话倒是惊讶：“原来长老早就知道……”她以为她的这个秘密只有楚毅他们知道，没想到在水云仙门里二长老早就知道。
“这么说当初将我赶出仙门是因为？”白小聆惊讶中回想往事，听得二长老道。
“妖修为凡人修仙的大忌，有书籍记载曾经有妖修者全经脉逆转，暴毙而死；水云仙门又是中规中矩，如果发现门中弟子妖修，一定不会留，”二长老道，“水云仙门没有逆转妖修的办法，你在水云仙门修正课又不行，继续待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若被发现或关你一世，或被其他仙门联合绞杀，一个女娃娃不如趁入仙门不久赶紧回去，还能过几十年普通凡人的日子。”
白小聆很是惊喜，又感动。她原以为二长老是气她跟妖怪学妖法而将她赶出仙门，没想到二长老竟然为她考虑了这么多。总有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白小聆跪下来向二长老磕头三下。二长老替她圆了当初懵懂的错，替她考虑周全，磕这几个头不吃亏。
“你这是做什么。”二长老赶紧拉起她。
李琰君这么多年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感谢恩情，太肉麻，太矫情，“快别这样，妖修怎么了，妖修修得好也能成正道，不比你们那些个修仙套路差，”二师兄很不耐烦，拉起白小聆，“普通凡人不能妖修，因为他们会死，又不是所有人妖修都会死，小聆儿就一点没事，万物没有绝对，小聆儿在你们那里才是害了她一生。”
二长老看着他不置可否，叹了口气：“人活得久了看得多了就会怀疑，像天道真是我们想的那样？还是像你说的没有绝对？”
李琰君冷哼一声：“你才活二百来年，我的年岁不比你少哪里去。”
李琰君黑发青丝，说话中气十足，走路健步如飞，皮肤也是特别光滑，完全就像是二三十岁的人，看上去比二长老不知道年轻了多少。
“上天不公平。”二长老难得说出嫉妒的话来。
李琰君笑笑：“是啊，上天真是不公平。”
“正道修仙，听闻修行到一定境界可以容颜永驻青春不老，”二长老道，“放眼当下，能修得这种境界的人寥寥无几，数不出几个，绝焰仙门一直被认为是旁门左道，但就这个境界来说好像已经达成了。”
李琰君不打算继续跟他在‘青春永驻’这个话题上再费口舌，问他：“水云仙门二长老吗，你还知道什么？”
二长老摇头，看着天边那团蓝黑：“老夫对大凌宫中藏着的那位高人也很感兴趣，就老夫所知，当今的各大仙门里不应有这样的人物。”
“君心难料，皇家难测，又或许从始至终都是有人冲着天歌道人刻意为之的吧。”
祭天杀阵，集齐世间五行金、木、水、火、土施展法力，有阴阳两合，四两拨千斤的威力；又容纳天地为炉，云风为势，在广袤时空里做到灭三魂、尽五魄，定魂于钉，是相当霸道而上乘的破坏之法。
大凌皇宫的上方天的颜色由蓝黑渐渐转为赤红，瞬间火光四溢，将祭天台笼罩燃了四天四夜的大火，将整个皇城照亮得夜如昼出。
麻易如再次走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