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凡修仙传-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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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正视婷月师姐的双眼，我害怕在我的眼眸中印出了她满脸伤痕的模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仰慕师姐这么多年，依然算不上是爱吗？公主殿下一个小小的测试，就把我打倒了，念归门没有付之一炬，大师姐也没有受伤，只是师父走了，我对师门产生了畏惧，师姐受伤了，我对她也产生了动摇，“师姐，你只身前来天京城，那小师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让她陪着你？”只好转移话题了，既然师姐是一个人来的，那么小师妹还在忘忧谷？
“小师妹？什么小师妹？念归门不是只有我和你了吗？你在说什么呢。”师姐摸着我的额头，很奇怪地看着我。
“啊？”看到师姐认真的脸，这次轮到我惊讶了，“你在说什么啊，师姐，清莹小师妹啊！清莹小师妹！”
“清莹……小师妹？”少女依然困惑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明白了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师姐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是谁来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清莹小师妹的性格，她不可能会放着婷月师姐一个人只身来到天京城，肯定是陪着一起的，“师姐！”我扣住了婷月师姐的双肩，“我们在星月峰上是和谁一起度过的？”
“我、你、爷爷，还有大叛徒落尘！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心中还放不下落尘吗？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很清楚我并没有喜欢过他，当时只是……为了掩盖一下心中的真意罢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师姐，你一直都是我最仰慕的人，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果然……在你眼中，我还是一个丑八怪，对不对？”婷月的双眼开始慢慢地变得空洞无神，不管我说什么，她当然希望我能够看到她美丽的一面。
“啊，不，也许的确还有伤，但是绝对不是丑八怪，师姐，不是我对你的感情有假，而是在我心中，你代表了绚丽而高洁的存在，站在落尘身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而我显得如此卑微，只有躲在树后悄悄看一眼的份——”
“别说了！”师姐遮住了我的嘴，“以前是我不对，以后绝对会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还记得你当初亲我的感觉吗？”
“说实话……那一次……情急之下，我也是吃了豹子胆，什么感觉吗……真的有些不记得了。”
“那我就让你好好地回想起来！”虽然少女脸上的刀伤犹如千沟万壑，非常醒目，但是我并不感到吓人，眼前是我从小就仰慕的女神。
嘴唇相碰，最近好像很走运，总是能有这样甜蜜的滋味。
很久才分离，口水在空气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丝线。
“师姐……你的伤……”伤势比这之前看上去好了不少，果然这就是传说中的‘幻伤’，因害怕而不纯的心才能看到的鬼畏，“好了很多了……”
“真的？”少女和我一样喘着粗气，“落儿，我们一起一点点地摆脱那个渣男的心理阴影，说实在的，对我来说，他就是个路人而已了，见了面就算我想杀了他，也是因为他背叛了师门罢了。”爱的对立面不是恨，爱恨是同一种情绪的两个极端，爱恨的对立面是冷漠，我相信婷月师姐看到落尘的时候早就无爱也无恨了，她的语气和表情证明了这一点。
“好……师姐……但是眼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总是陪着你。
“我明白，大丈夫志在四方，不能总是儿女情长。”彼此都冷静了下来，任由情火燃烧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师姐，我想要建立起自己的门派。”我想，这事师姐肯定是答应的。
“不用念归门的名号了吗？”
“不，我知道师父想要回去哪里了，在回到那里的时候，才适合念归门三个字。”师父想要回去的地方是真正的人间，根据鬼才·鬼蚩子的遗言，通往人间的路，在新的玄冥界形成新的映月之池之前是封闭的，想要回到人间，就要重建玄冥界。
“这样啊，看来你在江湖上真的经历了很多的历练，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去吧，落儿。”
回想了一下那个在我身边几乎无时无刻都陪着我的清莹小师妹，深呼吸一口气，“抱歉，师姐，有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离开一下！”转身的时候师姐拉住了我的手。
“你得去和血舞大人说一声才行。”
“额，我们还是她的手下，也对……”师姐这是为什么？撮合我和血舞？不过我也的确答应过血舞成为她的手下，代替横行霸道，因为血舞嫌弃横行霸道太丑了，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敲响血舞的房门的时候她很干脆地就叫我进去，结果里面水雾缭绕，竟然是在洗澡，不过是背对着我，我又看到了那当初惊鸿一瞥的光洁的后背，肌肤如玉，“咳咳咳咳，抱歉……走错了……不对不对，不是走错了，是来错时间了……”
“既然来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脚步声吗？”所以是故意让我进来的？
“是……是吗？那个……血舞姐姐大人……我想要回一趟忘忧谷，是不是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占星教？”
“是想看我继续在山上的泉水里洗澡吗？哦呵呵呵呵——”
“这——”当然不是了！但是否定得这么快的话，总感觉她会生气的，“咳咳咳，血舞大人，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告诉我想去干什么。”流水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淡定，洗澡当然会有水声了。
“去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的青梅竹马，似乎从存在的程度上消失了，尽管我之前已经有所意识到了清莹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非常重要？”
“是的，非常非常重要。”师姐现在这种和现实完全不符合的记忆。
就如同梦魇的鬼畏一般。
“好吧，你去吧，也许，我还会去看看你。”
第226章 久别的忘忧谷（）
终于有机会回到忘忧谷了，虽然只是我只身一人，但是心中的感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与公主殿下见面之后，我已经明白了，我离开忘忧谷的理由都是不存在的，念归门没有付之一炬，大师姐没有真的受伤，唯一真实的，就是师父不在了。
披星戴月地赶回了忘忧村，看到了这里熟悉的一切，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想来也是，虽然我觉得自己离开了很久，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对于忘忧村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来说，只是平静地流淌过了短暂的岁月罢了，根本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整个世界与这里没有关系，江湖上的纷争影响不了这里的一丝一毫，天下四杰，神堂理事会，玄冥界，还有无数门派，都被阻隔在忘忧村外，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庇护着这里。
“忘忧谷……我回来了……”真想立马上山，回到念归门里，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梦醒来之后，师父还在，师妹也在，甚至落尘都没有背叛师门，还是我的大师兄，“哼……这种逃避的想法，才是懦弱的根源。”回到忘忧谷里，敲响了秦神医家的大门，虽然湘澜我没有带回来，但是我知道湘澜在莺歌那里之后，心理就一点也不担心了，莺歌是不会伤害她的，“秦叔，我回来了！”
“哦呀……”房门缓缓地推开了，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我的亲人了吧，“哦，是落儿啊，快进来吧，你怎么回来啦？湘澜呢？”
“秦叔，湘澜在天京城里没有回来，不过她过得很好，你放心吧。”下一次，该让莺歌带我去见见她了吧？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有没有想见我了。
“这样啊，你们都走了之后，这里就变得清静多了，村子里的大伙一个个也都很少生病，我每天都闲得喝酒吃肉下棋……肥肉都多起来了，再不做做五禽戏就要发病了，哎哟……”秦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幅形象的确有违神医的风范啊，“落儿，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观你气色，觉得你好得很啊。”
“额，就是想回来看一看，对了，秦叔，婷月师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婷月啊……啧啧啧……那丫头真是可惜了，本来多漂亮啊，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怎么就被毁容了呢，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哎呀……”拍着脑袋，“我这老糊涂也实在记不起具体的时间了，怎么，你们没有见面吗？她好像是去找你的呀。”
“啊，不，秦叔，不用担心，我和师姐已经见到面了，但是没有见到清莹小师妹，她们是一起走的吧？”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很认真地等到秦神医的答复。
“清莹小师妹？”神医皱起了眉头，“有这么个人吗？落儿，忘忧谷没这么一号人物吧？是不是你在江湖外认识的？婷月当初是一个人离开的呀，我还一直担心她呢，你们见面了就好了。”
“这样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了解了，“多谢秦叔了，改天一起和你喝酒吃肉，不过我还有事暂时告别了。”
“好好好……不过我可不能再喝酒吃肉了，哎哟……要做做五禽戏去了……”
离开忘忧谷的时候，心情极度恶劣，连秦叔都不记得林清莹了？清莹小师妹，到底去哪儿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和师姐一起离开的，而她们第一站的目的地肯定是天京城，因为她们知道我是往天京城方向走的，而之所以婷月师姐会出现在占星教，显然是血舞故意去天京城把她带走的，那么也就是说，血舞带走了婷月师姐但是没有带走清莹小师妹，小师妹一个人还在天京城？
不对不对不对，就算小师妹一个人留在了天京城，那么她怎么可能会从大家的记忆中消失？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沿着熟悉到让人眼眶发红的山路，一路朝着星月峰的方向狂奔，路过师父的墓碑的时候，虽然心中担心小师妹的情况但是还是停下脚步跪拜了一番，“嗯？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人来拜过？”弟子云曦敬上？这几个字虽然因为时间和风雨的原因有些模糊了，但是还是能够认出来，“弟子云曦？师父还有别的弟子吗？”师父在隐居之前当然会有其他弟子，可是师父隐居了这么久并没有谁来拜访过星月峰，并且，外界也只是隐隐地有星玄公仙逝的传说，怎么会有人找到这一处墓碑呢？“谁是云曦？”这也是一个关键问题，“算了，现在也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物归原处，有人来祭拜，总不能说是坏事吧？
当我一步一步踏上星月峰的时候，眼眶已经不仅仅是发热了，牌坊之后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念归门，小木屋，厨房，卧室，武道场统统都在，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回来了……”可是没有熟悉的大师姐，没有清莹小师妹的踪迹，空荡荡的，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小师妹的房间明明还在，里面有她生活过的一切，床单和衣服，我甚至可以摸到她的温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想到了神道山的那个夜晚，小师妹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对着我说‘未必抵触呢？我们本来就是妖……’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那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一天出现的，并不是真的小师妹，不应该是公主殿下的鬼畏吗？
可是，如果是鬼畏的话，出现的为什么是小师妹？要知道所有人里面，我最不会害怕的就是小师妹了，她是我心中最软的软肋。
“可恶啊！”捶了一拳墙面，“天京城！也许天京城还有线索！”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大家都是怎么了？与现实不相符合的记忆，“真的是鬼畏的影响吗？”可是就算是公主殿下也不可能在这么大范围内让大家都唯独失去对于清莹的记忆吧？“究竟是谁的鬼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力量能有这样的效果了。
没有来得及在星月峰，在忘忧谷，在忘忧村，这些怀念的地方多做停留，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天京城，清莹小师妹，我最重要的青梅竹马，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久，超过婷月师姐和湘澜妹妹的总和，一刻得不到她的消息，我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这么着急地去做什么呢。”
然而路上却有一个最让我意外的少女在等着我，“公主殿下？！”虽然惊讶，但是我知道公主殿下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之后，心中的畏惧就小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