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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武林野史-第40章

小说: 武林野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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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确实是不会错的。

    倪凤的嘴角又露出那种邪恶的笑意,道:“站在那见鬼的地方等上这么久,那种罪只怕是不太好受。”

    无论谁,在阳光下站在那种荒草废园里,都不会是件很好受的事,除非他的神经已经锻炼得比钢铁还硬。

    朱天齐忽然皱起了眉头,道:“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倪凤眼光又转向屋顶,道:“有什么事情好让你担心的?”

    朱天齐叹了口气,道:“孟轻寒虽然在等,可是杨怒自己也在等。”

    倪凤回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担心他?”

    朱天齐点了点头,道:“我只怕他沉不住气,等得比孟轻寒更难受,因为近来他已经有所改变,比较习惯享受。无论什么人,若是长久的生活在比较安稳的日子里,他的神经意志都会软弱下去。”

    倪凤笑了,道:“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操那份瞎心。”

第58章() 
朱天齐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他总是我们的伙伴。”

    倪凤忽然冷笑,道:“如果他死在孟轻寒的刀下,你有没有损失?”

    朱天齐道:“当然没有,他又不是我亲娘老子,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倪凤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天齐也笑了,忽然又道:“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沈双飞中了毒,而且看样子中的毒还不轻。”

    倪凤问道:“这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朱天齐道:“是花五百两银子买来的。”

    倪凤的眼睛立即亮了,道:“能值五百两银子的消息,通常情况下都是很可靠的消息。”

    朱天齐长长的吐出口气,悠然道:“今天是个好天气,好天气的时候,血一般都会流得比较快,也比较容易干,现在也正是杀人的好时机。杀人之后,还可以去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然后再去点几个菜,喝点小酒。”

    倪凤道:“我知道你一向懂得享受。但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萧雨衣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在一起?”

    朱天齐眼中闪着光,道:“这个城里最出名的就是百花楼,据说那里女人一个个都嫩得像豆腐,而且比水还柔,比花解语。”

    他展颜一笑,道:“你说在这种地方的女人,会是做什么的?”

    倪凤也笑了,道:“我知道你杀完人后,通常都是去找一两个女人,这次你是不是想去找她?”

    朱天齐的笑声忽然顿住,居然还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不想,我宁可去找一只母狗,也不想去找她。”

    倪凤忍不住道:“为什么?”

    朱天齐道:“因为她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可怕的一个,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悄无声息的杀了我,甚至还能让我连骨头也不剩下一根。”

    倪凤道:“你一向虽然很少出手,但是我知道你的武功很不错,判官笔点穴笔法也算的上是江湖一绝。”

    朱天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叹息着道:“可是我的这些本事,在她面前就像是小孩子手里纸扎的玩具一样,因为我只要一看见女人,骨头就酥了。”

    倪凤笑了,道:“这倒的确是件很怕的事,好像有些女人天生就有一种降服男人的本事,可是,这依我看,只不过是你自己在自甘坠落,你就算真的死在女人胸脯上,那也只能算活该。”

    朱天齐没有说话,倪凤淡淡接着道:“但是你怕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去,何况杀人也用不着你来动手。”

    朱天齐眼睛亮了,道:“难道这次你已准备动手?”

    倪凤道:“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朱天齐试探着问道:“你想用七彩凤凰针来对付她?”

    倪凤淡淡道:“一个女人就算有几分本事,那也稀松平常,我本来并不想拿这宝贝儿去对付她,但若要杀人,实在很难再找到比七彩凤凰针更好得武器。何况到目前为止,我还不希望你死,你若是死了,我也很难再找到一个令我满意的搭档。”

    朱天齐兴奋了起来,道:“所以只要我们高兴,随时都可以去割下沈双飞的脑袋来当盛酒的杯子?”

    倪凤皱眉道:“但我们还要等,等更好的机会。”

    朱天齐道:“只要孟轻寒不在,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机会。”

    倪凤从床上跳了起来,推开了门,看了看日色,道:“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杨怒想必也已经去和那个跛子拼命去了。”

    朱天齐笑道:“他是死是活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损失,但这种机会却很难得。”

    倪凤也在笑,道:“所以我们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萧雨衣正坐在窗前绣。

    沈双飞还是一动不动,死猪一样的躺在床上,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

    窗外风声轻轻,温柔得就像是情人在你耳边低声细语。

    就在这时,萧雨衣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他们的脚步比猫还轻,可是他们的声音却比风更冷。

    “快去叫沈双飞那条病猫下来伸长脖子受死,他不下来我们就上去。”

    话很简单,直接明了,根本就不用去思索话里的意思。

    可萧雨衣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们口中那条病猫是绝不会下去的,也知道他们一定会上来的,因为是他们想杀这条病猫,而不是这条病猫想杀他们的。

    所以沈双飞可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他们却必须带着他们的武器,穿街过巷,生怕错过了杀人的时机,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她又低下头绣花,她绣的是鸳鸯戏水,她没有听见脚步声,却听见了敲门。

    她知道来人已经到了门外,淡淡道:“自己开门进来,门并未栓上门闩,一推就开了。”

    明明是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开的门,却偏偏没有人去推。

    “两位既然是来杀人的,难道还要被杀的人自己来开门迎接?”

    萧雨衣的声音很轻柔,可是听在朱天齐两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觉得那就像是一根针刺在他们的耳朵里。

    今天本来是杀人的好天气。

    天气好,血,干得当然也会更快。

    他们的心情本来也很愉快。

    可是现在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愉快了,因为被杀的人好像比他们自己还要来得愉快轻松,他们却像是两根木头一样的站在门外,连心跳都比平时快了一倍。

    倪凤看看朱天齐,朱天齐看着倪凤。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对方的意思:沈双飞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屋子里是不是有人做了个陷阱,等着他们跳下去?

    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只要一推开门,就会立即知道了答案。

    可是他们没有伸出手。

    萧雨衣的声音更甜,道:“你们进来的时候,脚步最好轻点,沈公子中了毒,现在睡得正香,你们千万不要吵醒他,他的脾气是很大的。”

    朱天齐看着倪凤,忽然笑了笑,道:“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沈双飞的朋友,也知道我们是来杀他的,却好像生怕我们不知道沈双飞已中了毒似的。”

    倪凤冷冷道:“因为她是个婊子,婊子只认钱,不认人,本来就是随时准备出卖别人的。”

    朱天齐摇了摇头,道:“不对,因为她知道越是这样说,我们反倒不敢进去了,因为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倪凤道:“你有理,你读的书多,你认识的女人也多,一向都比我了解女人。”

    朱天齐道:“那么我们还要等什么?”

    倪凤道:“等你开门。”

    朱天齐道:“开门的是我?杀人的是你?”

    倪凤道:“是!你开门,我杀人。”

    朱天齐笑了笑:“跟你这种人合作,实在愉快的很,因为你从来也不肯冒险,不肯冒险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所以你一定会比我活得长久,我死了之后,最起码还有个人会为我收尸。”

    他微笑着,用手指轻叩门板,门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被推开了。

    屋子里面,萧雨衣还是坐在窗前绣花。

    沈双飞还是死人般的躺在床上。

    朱天齐看着倪凤微笑,道:“你杀人,我开门,我的事已经做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上场大显身手了,请,请进!”

    倪凤道:“你不进去?”

    朱天齐道:“我开门,你杀人,请,请进!”

    倪凤还是没有进去,却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有一件事我很久以前就一直想要告诉你。”

    朱天齐道:“什么事?”

    倪凤冷冷道:“我一看见你就觉得恶心,最少已经有三次想要割下你的人头。”

第59章() 
朱天齐居然脸色不变,还是微笑着道:“幸好这次你要杀的不是我,是沈双飞。”

    倪凤沉默着,终于抬腿走进屋子。

    他进来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衣袖,指尖已经触及藏在衣袖里的七彩凤凰针。

    冰冷而坚硬的七彩凤凰针是天下无双的杀人暗器。

    他的心忽然又充满了信心。

    杨怒来时已是末时二刻。

    他在孟轻寒面前一丈外止步,因为这个尺寸刚好可以很仔细的观察孟轻寒,又不必担心孟轻寒突然出手而措手不及。

    这是他的经验,一定要和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静静的看着孟轻寒,从他的头发看到他的眼睛,又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手,目光再移,最后停在他的刀上。

    他知道这是一把可怕的刀,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因为孟轻寒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他也一样!

    杨怒还是没有说话,还是很仔细的观察孟轻寒的一举一动,包挂他握刀的姿势,甚至连脸上手上肌肉的跳动,只要有一点值得观察的地方,他都不愿放过。

    但孟轻寒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连眼光都没有转向他,呼吸也还是那么的均匀有致。

    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不但失望,而且焦虑!

    他知道这次碰到的是比以往更厉害的对手,也许就是他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最后,他终于开口:“我姓杨、杨怒,一怒动风云,杨怒!”

    他声音没有抑扬顿挫,语调平淡,就好像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朋友在拉家常。

    因为他要让孟轻寒知道,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事能扰乱他的心,还有他比别人更能忍耐。

    在他看来这至少也是一种战术。

    这的确是一种战术,决战时能够心静,保持平和的心态,才能更好的把握时机,才能找出对手的破绽,一刀切入敌方命门。

    他想的并没有错,因为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敌对的。

    你越冷静,你的对手就会越慌张。

    孟轻寒的目光终于转向他,声音却平淡似水:“我知道!”

    杨怒又道:“我来迟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这四个字说得却很是缓慢,绝无丝毫抱歉的意思,因为他要在气势上压倒孟轻寒。

    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出手时才能勇往直前。

    而对方在气势上一输,出手时就难免会畏手畏脚。

    他的想法本来不错,因为高手相争,两军交战,莫不以气势为主。

    可惜他碰到的是孟轻寒。

    孟轻寒面上神色不变,连一点惊奇的样子也都没有,淡淡道:“我知道。”

    杨怒道:“我是故意来迟的。”

    孟轻寒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我知道。”

    杨怒目光似刀,却比刀更冷,道:“我就是要你等,让你等到心烦意乱,我才有更好的出手机会。”

    孟轻寒还是面无报情,淡淡道:“我知道。”

    杨怒忽然冷笑,道:“你都知道,什么事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孟轻寒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道:“至少我还知道一件事。”

    杨怒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孟轻寒缓缓道:“我还知道,你要我等的同时,你自己也在等,你自己也同样的等得心烦意乱。”

    杨怒的脸色忽然间就变了,就好像有人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他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我忘了刀虽有利钝,宝剑却有双峰。我要你等的同时,我自己也在等,甚至我自己等的比你更加的心烦意乱。”

    孟轻寒也叹了口气,道:“所以现在你要是想走还来得及。”

    杨怒忽然大笑起来,他已经习惯了忍耐待,可是却学不回逃避。

    因为他始终记得自己的童年,记得那个苦难中倔强成长的少年,所以他宁死也绝不会放弃到手的一切。

    杨怒大笑着道:“你凭什么就认为我就不如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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