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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剑暖花凉-第87章

小说: 剑暖花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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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林之后,似是貂鼠之类碰了树枝,哗然作响。“云忆,你来了。”

    “是。是,大哥。”

    谢寂深耳力惊人,通天彻地,自是明白他躲了许久。却不点破,兀自蹲了下来,将黄酒斟满两杯,又将红袍披在孤坟上。端起其中一杯先干为敬,又举起了另一杯,微微倾斜意欲倾洒下来。

    谢云忆却抢先一步,扶着临江仙手臂,将黄酒夺了过来,叹道:“这一杯,算我敬大哥与嫂嫂的。”

    谢寂深摇头轻笑,一边另斟满一杯,一边笑道:“云忆,你眉头蹙着,莫非有什么心事?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是有什么说什么,何必跟大哥隐瞒。”说罢,将黄酒洒在坟上,叹了口气,仰首默然。

    “可是为了,寒门与郦姬的事?”

    谢云忆战战兢兢,忙称不敢,将盆景自身后拿了出来,递给谢寂深,似是不忍去瞧,叹道:“寒门在家与我大闹,弟弟我也气了一场,只是儿女之事,应当由他们自己去。正是想通了此事,才来给嫂嫂献上一株夜来香,以示陪罪。”

    “哈哈。好!”谢寂深颔首狂笑,一把拽开了黑布,将盆景轻轻放到坟前,笑道:“青青,云忆来给你送花赔罪来了。你最喜和之一字,厌恶江湖纷争,这一家的和睦,当是送你的大礼啊。”

    谢云忆眉间心上,顿时涌起了无计回避的矛盾,只怕被临江仙瞧出个什么,一狠心,抬头望了望斜挂梢头的上弦月,拔出剑刺了上去。临江仙功力尽失,耳目失聪,刚刚反应过来,那剑尖已挑破心窝。

    哪知,他竟不怒反笑,有些遗憾的望着弟弟,轻叹道:“你还是忍不住了,方才我在坟前说的让位与你,你当是听到了,为何还要动手呢?”

    谢云忆不忍看他,微微侧身,叹道:“大哥,我哪知是真心让位,还是故意说给我听。我已在你手下几十年,再不动手,也要入土了啊。何况,寒门懂事,尊重郦姬的感情,当爹的可不能看他伤心。”

    谢寂深踉踉跄跄,终于站不住,倒在了地上,抚着坟边新泥,凄凉之意惹谢云忆亦是一阵心酸。谢寂深苦笑道:“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事已至此,当大哥的不去揭破,便是要成全你,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谢云忆不禁骇然,双目圆睁,问道:“你怎知,我要杀你?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躲,不让开那一剑?兄弟情深,呵呵,真值得你送死么?你这伪君子,自诩仙人,还不是到死仍要虚伪的争一份大义凛然?”他自是心虚,语无伦次,无尽的破口大骂,反而能令自责少些。

    “是非曲直,随你去想吧…”谢寂深遥望着千里月明,海上浪花如雪,漠然沉寂,像极了隽永不衰的壮丽山河。忽然,一声哀叹,竟似沿街行乞的孤寡老人,只听他哀求道:“答应为兄,让郦儿随着姓闵的小道士去吧,远离仙岛,于你更是没了威胁。”

    “呵呵。”谢云忆逃不过内心谴责,一丝善念惹得心乱如麻,疯疯癫癫,嘴上却强硬道:“只准大哥你疼惜女儿,不准小弟我疼惜儿子么?我谢云忆一生在你之下,鞍前马后。岂能再容忍儿子,被郦姬那小丫头如弃敝屣?”

    “云忆,咳。咳。你私心太重了…”谢寂深无力从心,不禁老泪纵横,叹道,“道岂是强求之道,几十年了,你还是没有明悟。”

    “给老子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谢云忆手一用力,子午镜天剑蕴含的山河玄功,如天雷滚滚,山风啸啸,在谢寂深体内横窜直走。谢寂深面上闪过一丝悲楚,随即一命呜呼,仙逝于此。一身功力滔天,自号临江仙的潇洒人物,竟落得如此悲惨结局。

    溢血的嘴角,那没喊出来的话,分明是:不要逼她。

    九天皓月,仿佛在一刹那间黯然失色。漫天星辰,夺目刺眼的星辉灼烫着谢云忆每一寸肌肤。他颤抖着,注视着谢寂深不倒的身躯,死不瞑目的眼神,如遭棒喝,不禁怒吼一声,只欲拔出子午镜天剑向四下胡乱砍去。

    哪知这一抽,身后竟有无穷无尽的阻力,托着剑柄,不让他拔出剑来。谢云忆本就被夜来香废了功力,如今愈使劲,愈是力不从心。一回头,顿时大汗淋漓,如同见了瘟神一般。

    “桀桀~”一阵不怀好意的掌声与笑声愈来愈近,自一片幽暗中,一脸邪气手持真武扇的少年缓缓走出,冷语讽刺道,“谢前辈杀兄夺位,心机狠辣之处,小辈只有唏嘘咋舌,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宫商羽真武玄空扇遥遥一指,花火四溅,妖娆的夜来香在夜色里灰飞烟灭。他这才缓缓靠近,左手一支手指轻轻拨撩,隔着天地星月,始终压制着剑柄,让汨汨的血水沿着剑身流淌在乱草中。

    “宫商羽,你又要耍什么手段?”谢云忆双目圆睁,胸中怒火不言而喻。

    宫商羽意态风流,摇开折扇,轻笑道:“我耍什么手段?这明明是谢前辈在耍手段吧。”说罢,暗暗瞧了瞧谢寂深的脸色,思忖着:这老东西流了那么多血,饶是神仙人物,也该死透了。想完卸了力道,谢云忆收不住手,拔剑而出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谢寂深躯体没了支撑,胸口血溅三尺,向后仰着倒了下去。

    “你要子午镜天剑,老夫给你!你…你还想要什么?!”谢云忆一脸惊恐的望着宫商羽,同出一脉,自然对他使出的山河玄功十分熟悉。宫商羽一脸的杀气,兼之他手中暗暗运起的明月冰刀,刀锋去处,正是自己的心脉。

    “子午镜天剑,杀三才,毁两仪,返一元,待天地无极,光曜九州。”宫商羽一把接过他丢来的子午镜天剑,痴迷的细细端详,将手上的招数停了下来,喃喃道出了如此一段话。

    谢云忆正要悄悄逃走,忽然听了这话,浑身凝滞了下,惶惶道:“无极生太极,太极两仪而后三才,你们倒行逆施…”谢云忆只觉得天旋地转,月华浓密,掩映着松柏木叶如梦如幻,胸前竟出现了一只干瘪枯涸的拳头,随后是拳头的主人。

    风未动,草未摇,人未定型。

    可惜谢云忆看清来客的面容时,胸口已凹陷进去,白骨断裂,极其骇人。

    “月神?”谢云忆惊的浑身颤抖,垂死边际,道出了神秘人的来历。

    被唤作“月神”的老者不置可否,抽回了拳头,漠然静立。那一身黑袍下,凌乱的发丝遮住了惨白的面容,袖口处依稀可见,瘦骨嶙峋的手臂与月晖混为一色,别有一番病态的美感。

    谢云忆无力的支起食指,遥指苍天,狂笑道:“天地无极,日月必定无光!”狰狞的神情,诡秘的口角,吼出了如此一句耐人寻味的诅咒,在撩人月色下回荡。

    “哼!”月神冷哼一声,嫌太吵闹,轻轻念道:“太阴聚而天地寒,月色苦兮霜白”

    天寒地冻,众星拱月,冷月无声。

    杜巧巧动了动僵硬的肢体,不觉已香汗淋漓,浑身尽被露珠打湿。目送着月神与宫商羽缓步远离,踱入孤舟,才惊悸的打了个寒战,眼神痴痴的回忆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谁知此刻,杜巧巧的粉颈却忽然被谁击了下,她一阵晕眩,跌坐在草堆里昏昏睡去。

    “月神没发现你?”“月神那个笨蛋~”“月神不如我”“不如我”“不如我………“老头子教你一句,你学一句,教你怎么说,你便怎么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如死灰() 
百花纷纷扬扬,俏立枝头,与流连的蝴蝶大被同眠。俊男俊女在花间凌波微步,似是嬉闹,实在练功。纵清风观剑仙无数,伏龙寺众僧可力拔山河,也学不来如此曼妙的娉婷舞步。

    “萧…萧道彦。”一句萧兄,还是没能喊出口。百花之洲,鱼米之乡,罗绮门倒是离海岸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闵诚谨一路风尘仆仆,心如死灰,恰好路过罗绮门,循着花香,他竟不知不觉的走了进去。不料刚刚进了门,却瞧见萧道彦迎面而来,作出门状。

    “闵诚谨!你没死?师妹呢?你见师妹了没有?”

    “你没死,我为何要死?”

    萧道彦情急之下,上前抓着闵诚谨的袖子,却被他一把甩开。萧道彦倒不气馁,瞪着闵诚谨,追问道:“万剑窟塌陷之后,你又从里面逃了出来?师妹呢?师妹跟你一起逃出来没?”

    “巧巧她…?”闵诚谨近几日一直沉浸在浓重的悲伤里,除了莫羽,郦姬…心中竟空无一事,到了此时才如遭电掣,喃喃道:“那日洞窟崩塌,出口处涌出的人流,似乎是没有杜巧巧…”

    花香凝固成冰,穿透躯壳,撞向心窝。

    萧道彦踉踉跄跄,颜面又憔悴了些,倚着门前垂柳,痛哭道:“悔不当初,与师妹赌什么气…如今让师妹与那禽兽做了生死鸳鸯,我一个人苟活于世,又算什么…”

    “你说什么?哪个禽兽?”闵诚谨微微一怔,仿佛摸索到了什么,双手抓着萧道彦的肩膀,猛烈摇动着。

    萧道彦却不理他,自认师妹已死,颓废的躲在嫩黄柳枝里,不言不语。

    “是不是宫商羽?”如若杜巧巧与宫商羽在一起,那她或许,没死。

    “不是…”萧道彦略一思忖,肯定的摇了摇头,将当日之事娓娓道来,“那日,师妹做了如此决定,我。我也无话可说,如丧家野犬一个人溜走,恰巧遇到了华池。石门被他推开,他进来,我出去,倒也没有大打出手。”

    闵诚谨念起旧日竹林之事,冷冷一笑,轻哼道:“你倒是走运!”

    萧道彦害臊的面色一红,自知不是华池敌手,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出了万剑窟,站在落凤坡上守了一会儿,却不见师妹的踪影,我便先行离去了。哪知泛舟刚起,一声巨响,洞窟便塌了。我…我回头一望,不知想的什么,竟没回去。”

    “好一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薄情人!”闵诚谨心底发寒,却只是冷笑,不愿与他多说什么。自己,自己何尝不是薄情寡义之徒,害了师兄,又毁了心爱的人那份真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谈天说地() 
两个容颜憔悴,倚着垂柳黯然消颓的人,各自悔恨各自嘲讽。

    “杜巧巧真的没回来?”

    “你方才说,师妹若与他在一起,或许没有死。难道,宫商羽有三头六臂,逆天改命的本事不成?”

    沉默半晌,两人同时发话,萧道彦不甘心的追问,又自言自语的叹道:“可惜,他们确实没在一起…三条岔路,我们三人走了三条道,他们又怎会走到一起。”

    闵诚谨轻怂眉头,盯着萧道彦上下打量,尽是嘲讽之意,嘴角一扬,冷笑道:“你能回头,他们就一定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宫商羽来历神秘,心机之重,手段之狠,你又能猜到几分?若我没算错,他定会耍诈,跟上了杜巧巧那条路。只有你这蠢犊子…唉!”

    萧道彦浑身一震,双目圆睁,怒道:“你凭空臆断,让我怎么信你?”

    “找到杜巧巧,一切就能明了。”

    “哼!你不做你的新郎官,享人生乐事,来这里做什么?只为消遣我,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吧!”萧道彦心高气傲,自然不愿去信杜巧巧与宫商羽的苟且之事。只是他两眼呆滞,神情落寞,显然已信了八分。

    “这混账,倒也可怜。”闵诚谨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同是天涯沦落人,也不愿再去讥笑他,仿佛对着苍天轻声诉说道:“新郎官…呵,你走的早,第二天,岛上发生了太多事。临江仙死了,谢云忆死了,师兄,他也死了…”

    萧道彦大惊失色,暴跳起来,追问道:“莫道长,也死了?”

    闵诚谨却不理他,两拳紧紧的握着,瞪着贼老天,那一片死寂的灰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与宫商羽有关…莫非,是宫商羽做出来的孽?”

    “我不知道…师兄,是我待嫁的妻子杀的。”好男儿,浑身是胆,又能如何?这等抉择,情义两难全!闵诚谨英俊的眉眼里,已是清湖涟漪,圆珠欲落,他却话锋一转,大怒道,“但其中原委,宫商羽定逃不了干系。早晚有一天,我当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以祭师兄在天之灵!”

    “这轻狂少年,竟比我还要可怜。”

    萧道彦面色憔悴,轻轻一叹,沉声道:“师妹,确实还没回来。家师正在大堂饮茶,你,要进去拜访他么?”

    “不必了,告辞。”闵诚谨健步如飞,迈到了马匹旁,认认真真的喂了它几口鲜沃野草,随后解开绳索一跃而起。马驹,马驹,如今你一日千里独走天涯,是否快活。曾记否,并驾齐驱,谈天说地,不问朝夕。

    萧道彦目送一人一马远离,喃喃自语道:“莫非,师妹真的又与宫商羽厮混在了一起?”言罢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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