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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剑暖花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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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人夺艺,为了学须弥步而逼死了渐离。但我知道,你若是那种人,渐离不会与你交好。是非曲直,还望阁下说个明白,也为你自己洗个清白。’”

    “这萧逸行,倒讲几分道理。”

    “孔雀爱惜色彩斑斓的翎羽,狸猫爱惜优雅细致的毛皮,君子也爱惜名节。可我师兄是君子,我才不是。我就冲他冷笑:‘是非曲直,我心里自有定论。我闵诚瑾行事随心随意,但无愧于心。’说罢,便要离开那是非之地。谁知萧逸行却不肯放行,两下便将我擒住,技不如人啊。”

    仇天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恨恨道:“他若敢欺负你,名门之主,又何妨?兄弟与你同进退!”

    闵诚谨闻言一震,两手抱拳,向仇天拜了一拜,叹道:“得小天兄弟这句话,从今往后,纵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仇天哈哈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那位渐离兄,究竟是。。。”

    闵诚谨继续讲述道:“随后我不得已,看着心里有鬼,紧咬嘴唇的杜巧巧,叹了口气,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或许只能怪渐离太痴心了,怨不得她人。’

    连蒲仪显然是知晓他们的事,立即瞪着杜巧巧,大喝道:‘你对渐离又说什么了?’又气急败坏的瞪着萧道彦,喝道:‘你师弟一片痴心,那心,比你纯净了千倍万倍。你们两个本就负他太多,这次,又说出了怎样歹毒的话儿?’

    杜巧巧猛一抬头,凄笑道:‘我不爱他就不对吗?难道要我两个人都接受吗?只因他痴心,我自己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杜巧巧终究是少不更事,只是贪玩,心肠却不算恶毒。被连蒲仪一喊,她顿时眼泪哗啦流了下来,红着眼圈哭泣道:‘我知道他很苦,我不想他难受下去,我也不想看着从小玩到大的师弟那样伤心。所以我想让他死心,让他彻底绝望,我对他说,此生无望唯有来世。谁知他。。。’

    当时我便怒吼出来,冲她骂道:‘谁知他那么傻,生无所恋,对不对?毒蝎子,疯婆子,自幼照顾他的人是你,他的性格,你最清楚!你还开那种玩笑,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是什么?’杜巧巧被我这么一说,也不再争执,低下头不停啜泣。后来,我便离去了。据说明日伏龙寺的延苦大师到寒山寺讲经,百年难遇啊,我便来听听看了。”

    一席话说完,仇天望着寒鸦衰草,心生悲戚,叹道:“武学奇才,却也是情中痴儿,轻生之人,终究是可怜可恨之人。”

    “是。活着,是一种信仰。”

    虞夕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冷不丁的接了一句。她此言一发,顿时引来两人的惊叹,唏嘘不已。

    忽然,闵诚瑾又拍着仇天肩膀,装作发怒,喝道:“你这小子,藏的好深!若说博学,你身兼众家之长。若说师从,你是三才的徒弟。。。可笑,我还真以为你是茅山弟子!”

    仇天嘿嘿笑了起来,解开背上的一把杏木剑,一把铁剑,说道:“我真是茅山弟子,只是后来,才投拜了三位师父。你不说,我还忘了,上次有两个手持蛇杖的老前辈,将我当做了你,分不清谁是闵诚谨。”

    闵诚瑾皱着眉头,问道:“你与那两位手持蛇杖的老头儿,是相识?”

    仇天冷冷一笑,喝道:“是相识,不过是见面即开打的相识!那两只走狗,护着主人四处作恶,当真是欠打。”

    闵诚瑾叹了口气,悠悠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帝王家,唉。。。不只是为富不仁,为官不仁,连皇室中人也不仁。那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思帝乡的绝代佳人便要受难了,可恨!”

    仇天打了个激灵,几乎扑到了闵诚谨脸上,匆忙问道:“你是说梦姐姐?她怎样了?”

    “梦姐姐?你与梦仙子很熟?哈哈,瞧你这脸色,想必是对她心生爱慕吧?放心吧兄弟,有我闵诚谨在场,岂会让恶人为非作歹?你倒说说看,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嘿,还是你仰慕她,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虞夕莫名其妙的轻哼一声,半含怒意,冷嘲道:“他们相亲相爱,两情相悦!”

    仇天顿时满脸通红,说了半晌,才跟闵诚瑾解释清楚。

    闵诚瑾哈哈大笑,指着仇天,调侃道:“不错,一个是少年侠士,一个是红粉佳人,绝配啊。不过兄弟你可要勤学苦练,这倾国倾城的美人,追随者无数,可不是寻常人便能抱回家的。”

    仇天支支吾吾,连声称是,冲闵诚瑾笑道:“我还不算是什么侠士,倒是诚瑾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应当算是闻名遐迩的侠士了!”

    “非也,非也!”

    闵诚瑾挥了挥手,不符年龄的满目沧桑,轻叹道:“你若有意,咱三人到船里饮酒洽谈,我可以跟你讲一下江湖格局,远不是想象中这么简单!”

    有云:

    寒山寺下狂叶飞,知己难逢煮青梅。

    少年意气轻天下,江湖尽在浊酒杯。 

第三十七章 天下奇人() 
仇天与闵诚谨提起酒壶,拿着酒杯,率先步入乌篷船,虞夕呆立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

    有云:

    煮酒燃烟,挥拳舞剑。

    饮罢千杯,指点江山。

    残阳如血,枫叶染丹。

    秋意正好,一笑褪阑珊!

    。

    只听见闵诚瑾长叹一声,咂了咂嘴,问道:“三大派,算上茅山是四大派,你都知晓吧?”

    仇天点头接道:“华山清风,洞庭罗绮,神农伏龙,无定茅山。”这话便是说:华山山巅的清风观,洞庭湖上的罗绮门,神农架外的伏龙寺,不着踪迹的茅山。

    闵诚瑾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些,是市井之人皆知的。功力最为高深莫测的,陈抟之外,自然当数三才了,若是三光仍活在世上,也与他三人不相上下。三才天地人,三光日月星,实乃臻至化境,陈抟之外无人能敌的绝顶高手!当年处处行恶的三光被陈抟驱逐大漠,三才也隐居世外,不理世事。所以,这七人暂且不提。”

    三才天地人,三光日月星!

    “伏龙寺的延苦大师,悲天悯人,与观世音、地藏王一样的胸怀,伏虎拳亦练的雄浑壮阔,内力滔滔,当算一个最强。

    他师弟延厄大师,另走一途,拳法刁钻诡秘,一双伏虎拳碎星破日,锋锐无双,少有人能正面应对,他也算一个最强。

    萧逸行,几年前参破须弥步第三层,浊世滔滔藏真我,鸿影纷纷乱人心。虽内力不足,但他身化万千的招数,谁人敢惹?此人凭着飘逸行走的功夫,再加上不弱的分花戏蝶手,也算一个最强。

    我师父,苦修几十年,谙习前人对剑的领悟,虽然我不推崇他,但他的剑法也是极为厉害,也算一个最强。

    玄牝大山的冷香宫宫主,无人知她姓名,无人知她容貌,只知道每位从冷香宫里走出的弟子,个个精通蛊惑人心的妖术,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宫主更能颠倒众生,玩弄男人于股掌。。。也算是最强的本事。”

    说道此处,仇天暗暗称道:“不知那位冷香宫宫主和梦姐姐比起来怎么样?不对,梦姐姐可不是故意使出功法,比那宫主强太多了。”

    闵诚瑾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坑儒谷,当年秦皇焚书坑儒的所在,五十年前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传说奇丑无比的人占据,修炼yin森内力,自号奢比尸,并收了两个徒弟,就是我们先前交手的肝尸榆尸。奢比尸算一个最强。

    还有瀛洲谢家,当年谢灵运四处云游,自称天下武学分十斗,他占八斗。并收录十大神剑的九把,唯独漏下轩辕氏祖传的轩辕剑。后来又赠给太白居士一把七星龙渊,现在在我师兄手里。虽然天姥山人不常外出,但当任的谢家家主谢寂深,一身山河玄功,修为通天,颇有名气,连我师父也不敢轻易触及。临江仙算一个最强。

    这些都是我略知一二的高人,以至于其他隐士,或许有更厉害的也说不准。单单是玄牝大山里,到处是奇峰,幽谷,不知藏了多少隐世不出的高人。传说中,玄牝大山的山外另一端,有巫人族的祖先巫族。巫人族个个神力无穷,不知那巫族,又强到什么地步。”

    仇天听的合不拢嘴,口中塞了鸭蛋一般,瞠目结舌,喃喃道:“这么多的绝顶高手,若是遇见了,岂不是万万不可动手了?”

    闵诚谨似笑非笑,敲着仇天脑袋,叹息道:“还动手,能逃命都是万幸了。不单是这些顶尖高手,更多的一流二流高手,也是不可当面与之缠斗的。譬如大漠孤刀与江南剑、奢比尸座下的肝尸榆尸、扶桑漂来的两个杀手、我师兄、丹青妙笔、葬花人、袖中剑、穷叟丑妪、伏龙寺年轻一辈的悟海空明四大僧人、罗绮门的萧道彦与杜巧巧,等等数不尽的名声在外的高手。”

    仇天挺起胸膛,拳头挥起,撞了撞闵诚谨的肩膀,笑道:“你也无须妄自菲薄,当日在思帝乡,我便瞧出了,那杜巧巧萧道彦,无人在你之上。”

    闵诚谨忙挥了挥手,他虽狂妄,却不敢在无数高手里占上一席,惭愧道:“如今,可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我倒有信心,假以时日,那些一顶一的绝世高手,也会尽数败在我手下!”

    少年雄心,敢比天高。

    壮志凌云,不畏扶摇。

    惭愧的话,却引出了一番豪情壮语,闵诚谨脸色借了酒意,更显酡红,冲仇天问道,“滚滚逝水,朝代更迭,江湖中人人习武,高手一代换了一代。你却说说,这文人里,古往今来第一聪明人,是谁?”

    仇天挠了挠头,皱眉思索,却没读过那么多圣贤书,羞涩道:“文人sāo客那么多,却无人号称最聪明的啊!莫非是开封府包拯?公孙策公孙先生?”

    闵诚瑾摇了摇头,嘿嘿一笑,道:“此人是——东方朔!他可算得古往今来第一聪明人,据说他总爱耍些小聪明,那可是冤枉他了。谁能靠着小聪明,无师自通,习武几年,变成武功天下第一?据说他留下了一处宝藏,其中,便是他自创的武学秘籍!”

    仇天听得入神,猛的想起一事,说到:“诚瑾你怎知道这么多奇人异事?难不成,你都曾有幸得见?”

    闵诚瑾似是有些醉了,压低了声音,叹到:“这便要追溯到我先前提及的天下第一聪明人了。其实,在机缘巧合之下,东方朔的宝藏已被一位书生寻到。”

    “书生?若是有人找到了东方朔的遗迹,为何未曾听闻此人威名呢?”仇天不禁发问,虞夕亦是相似神情。

    闵诚瑾继续说道:“东方朔既是古今第一聪明人,自然留下了无穷尽的大智慧。那书生也是极聪明的人物,虽无力将浩渺如烟的功法尽数学尽,却把那些大智慧熟记于心。心存大智慧,对虚名,自然不屑一顾了。几年前我有幸与他秉烛夜谈,方才知晓了这番传奇。只是,可惜啊可惜!日后再也无幸见他了。”

    仇天皱着眉头,问道:“为何再也无法得见?难不成,那人仙逝了?”

    闵诚瑾叹了口气,说道:“虽未仙逝,却也类似了。那人本是一介迂腐书生,后虽变得仙风道骨,入了道门,骨子里却依旧固执,是个酸儒。他说,东方朔留了十套剑法,合称诸子剑!”

    “诸子剑!”

    仇天与虞夕相视一望,震撼的说不出话。

    好大的口气!

    “这十套剑法,取自诸子百家的学说,分别为道剑、名剑、法剑、儒剑之类。山洞里,有东方朔的临终遗言,与秘制机关。唯有将其中任意一种剑法,修至大成,方可以离开。那前辈花费五十年,直到白发苍苍,才参透了一套,再也难忍寂寞,迫不及待的出山试剑,打得世间全无敌手。后来,他终于下定决心,重回洞中,yu悟出第二种乃至第三种剑法,直至魂断身殒。”

    仇天与虞夕哑口结舌,只觉自己渺小。仇天叹道:“这书生,确是固执,也是个可敬之人!无怪乎练就这般造诣。只是,那书生究竟是谁?为何从未听闻呢?”

    闵诚瑾笑了笑,和道:“当时我也问了他这句话,他说,陆沉。”

    “陆沉?”仇天与虞夕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尽是迷惑,陆沉,端是名不见经传之人。

    闵诚瑾嘿嘿一笑,说道:“他说的自然是化名了。庄子曾有云:是自埋于民,自藏于畔。其声销,其志无穷,其口虽言,其心未尝言。方且与世违,而心不屑与之俱。是陆沉者也。陆沉,只是他自况隐士罢了。”

    仇天“哦”了一声,抬头冲闵诚瑾笑道:“那诚瑾你呢?你只说些前辈高人,你也算年轻一辈的顶尖人物了,跟他们比起来如何,又差了多少?”

    闵诚瑾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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