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羽衣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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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牌是上好玄铁制成,不仅仅是通行证,也是开启玄秘洞五门的钥匙。
我听得很惊讶,进后山必须有腰牌我听说过,但是腰牌便是钥匙,我可是头一回听到。
罗护法见我不大相信,顿时来了精神,从小店简陋的土炕上挣扎起来,解下腰牌,在墙上咚咚咚地拍打,给我演示动作,说这就是开启玄秘五门的方法。分别对着洞门上兽头的眼睛,用不同的次数敲击,便会打开洞门。最后他得意洋洋地说教中只有五明子以上的人才能做到这些,因为只有五明子以上的人具有玄铁腰牌。
他还拿着腰牌叫我试试。
我当时就留了心。
谁能知道多年后的今天便派上了用场。
那一夜月光很好,我们坐在戈壁滩里孤零零的小店门口,望着天上的冷月,一直等到天亮罗护法酒醒后,我们才向着天山进发。
自然,那次我们输了,输得很惨,天山派早就布下罗网,等着我们往里钻罢了。
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家戈壁滩里的小店,便是天山派的人开的,就在罗护法深醉我们滞留小店的夜晚,掌柜的已经飞鸽传书,将我们要攻打天山的消息传了上去。
那次回来,罗护法受到了重罚。
区央君让人剁了他一个指头。
罗护法从此讲酒戒掉了,至今滴酒不沾。
呵呵,如今看来都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不然为什么偏偏叫我那次跟着罗护法,又叫我无意中听到了开启石窟的法门。
我知道就算我能把羽衣从白虎门带出,但是我绝没有能力带下山去,茫茫昆仑山中,魔教教众遍地都是,没有教主允许,要将一个大活人带到安全地带,简直是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我想到了前辈您。
我想如果我真能开启紫燕密室的石门,那么我便冒险带着羽衣来见您,只要见到您,这姑娘便一定会有救。
当然,我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冒了多大风险。
这一路上万一遇到林月妃之外的教中高层人物呢?万一紫燕密室打不开呢?就算打开了,万一前辈您已经不在人世呢?
晚辈如此猜度,还请前辈不要见怪,因为早几年晚辈曾听到教中秘传说当年的玉面侠被关在紫燕密室,可是近两年便再也没有听到,就算我想打探,也是没处打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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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冷月长空 2()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冒险了,怀着试一试总比不试强的念头,就将她带到了这里。
上天眷顾,紫燕密室的石门顺利开启!
苍天垂怜,您还活在人世!
此刻张一年就算立时死掉,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说到这里,张一年心潮澎湃,声音颤抖,热泪长流,俯身倒地,跪了下去,对着玉面侠说:“我知道前辈这辈子遭遇凄苦,历尽磨难。对于和您一样遭际的人,一定会心怀怜悯,所以您定会可怜这个姑娘,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落入区央君手中,白白葬送掉一条小命,所以晚辈恳请前辈可怜,教她武功,救她性命。”
说完,也不顾自己身中剧毒刚刚缓解,认认真真向着玉面侠磕下头去。
前额磕在石头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态度显得十分虔诚。
张一年为了羽衣竟会豁出性命精心策划,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如今又苦苦哀求玉面侠出手相救。
这都是羽衣怎么也想不到的,她呆住了,傻傻看着张一年,好像不认识他了。
张一年连连磕头,说:“这玄秘洞里关押的武林高手无数,但大半都是魔教中犯了教中规矩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也有江湖正道上的高手,但是谁的武功又能高过六七十年前就已震动江湖的玉面侠呢?
晚辈思来想去,当今光明顶上唯一能救羽衣的只有玉面侠!
请前辈务必相救!”
张一年说完长跪不起。
羽衣还在发傻。
玉面侠不说话,抬眼望着虚空,头顶石壁上的破洞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仔细看却是蝙蝠,一个个倒挂着身子,猛不丁就会扑棱棱飞动,吓人一跳。
羽衣顺着玉面侠的目光往高处看,慢慢地看清那是些什么东西,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说不出的惊恐。
玉面侠忽然叹了口气,却久久不肯点头答应。
绝望的念头水波一样在张一年的心头翻涌,体内还有残存的毒液,他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觉得就要支撑不住自己,只希望就这样一头睡倒,再也不要醒来。
但是为了救羽衣,他必须跪着,玉面侠不答应,他便不能起来。
双膝失去知觉了,麻木的感觉沿着身子往上流窜。
这里看不到外界的日出和日落,也看不到人间过日子的平常光景,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黑暗洞窟,没有人能说得上此刻的时辰是白天还是黑夜。
三个人沉默着。
忽然,“咕咚”一声,张一年栽倒了。
羽衣首先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去扶,嘴里哭喊着:“张大哥,张大哥你怎么啦?张大哥你醒醒,你不敢死,我不要你死!你带我去见妙火使,去见区央君吧,把我交给他们,你不要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险,你要活着,你不能为了我这样苦着自己!张大哥,张大哥……”
张一年嘴唇青紫,脸上冰凉,竟是已经死去的样子。
羽衣慌乱抱紧他的身子,哀哀地哭,可是张一年的身子真的渐渐地冷下去,真的死了。
羽衣把张一年庞大的身子抱起来,拉住一对胳膊,就要往外面走去。
她心里一片茫然,只觉得张一年一死,她刚刚温暖起来的世界重新回到了冰冷,她要带着他走,走出这个黑暗的石窟,至于去哪里,她不知道,也没有去想。只觉得张大哥已经死了,便不能再叫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着了,至少得把他带出去,找一片暖和的地方埋葬了。
“站住,你要把他弄到哪里去?”玉面侠冷冷问。
“我要去哪里,用不着你来管,和你有什么干系呢?就算我们死也不愿意死在你的地盘上!”羽衣冷冷回答,她已经不哭了,悲痛之余忽然对这个古怪无常的老太婆很痛恨,心里说:“要不是你下毒,张大哥那么壮实的身子,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掉,他要不是给你苦苦下跪,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羽衣不理睬身后的玉面侠,咬着牙往前走。
忽然玉面侠大笑一声,讥讽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就算他死了,那也是为你而死的,世上有一个男子死心塌地地为你死,你还不开心么?比起有的人来你可是幸福多了!”
羽衣心里一阵气苦,愤愤然还嘴说:“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这么冷言冷语地胡说,你可真是世上少见的铁石心肠。”
说完鼻子里狠狠地哼了一声,拖着张一年的死身子继续往前方走。
“好吧,看来你想叫他再死第二遍,那么你就带他走吧。”玉面侠声音懒懒地说。
羽衣听后不由得心下一动,记起张一年第一次中毒后也是这般已死的样子,却被玉面侠给救活了,难道他没有死?还能救活?
忽然心头一亮,暗叫一声:“哎呀,都是我笨,差点害死张大哥性命!”
心念转动,人已经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玉面侠面前,说:“求您救我张大哥。”
玉面侠冷笑一声:“你和你的张大哥,我只能救一个人,至于救谁,你来选择吧。”
羽衣想也不想便冲口喊道:“张大哥,救我张大哥!”
玉面侠沉默不语,顿了顿,才问:“你确定救他?”
羽衣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救我张大哥,等他醒来我就跟他走,叫他把我交给魔教,就算魔教的人把我生吞活剥,那也无所谓了,这都是命,谁叫我这么命苦呢?”
玉面侠没想到她一个孩子说出话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感到有点意外,追问一句:“你不会反悔?”
羽衣有点不耐烦了,说:“有什么好反悔的,这世上有多少人干了多少不划算的事,难不成都要反悔?一个人生下来是怎样的命,就算再怎么挣扎,也还是逃不过这种命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带着些幽怨,伤感地说:“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呢,爷爷死了,娘死了,爹爹也死了,一个亲人都没了,一出了长城古道就被望江楼的江少云给骗了,接着又落入魔教手中,就算我活着,有什么作用呢,爹爹的追风刀已经丢了,凭我的能力要拿回爹爹的遗物,是不可能了,我还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免得再带累张大哥搭上一条命。”羽衣边说,边默默流泪。
她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但是当知道张一年以死设法搭救自己的真相后,心里大为感动,眼看张一年活不成了,她自然心灰意冷,满心酸楚,觉得活在这世上也没啥可留恋的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一定要救活张大哥,只要张大哥活着,自己无所谓了。
忽然一个干硬的东西伸过来,抓住了羽衣的手。
羽衣大吃一惊,慌忙挣扎。dd》
第十二章 冷月长空 3()
却是玉面侠的手,已经牢牢抓着羽衣的手。
玉面侠紧紧捏着羽衣的手,动情地说;“孩子我没想到你原来有着这么不幸的身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又能这么重情重义。好吧,你的张大哥我救,你自己呢,我也救。”
羽衣又惊又喜,慌忙把张一年往回拉,玉面侠站起来,双掌贴着张一年后心重新输入真气,一会儿功夫,张一年悠悠地醒了。
原来张一年是因为玉面侠不肯对羽衣施以援手,心里十分焦急,情急之下,气血翻涌,加上刚才中过剧毒,身子极为虚弱,这才昏死了过去。
玉面侠示意他不要乱动,自己调匀内息,恢复伤势。
张一年依言盘膝坐了一会儿,他华山剑宗的内功很是了得,功夫不大张一年便周身气息转通,气血平稳,转过身来,望着玉面侠重新跪下磕头。
玉面侠伸出手来,一股真气运在手上,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像一堵墙,生生挡住了张一年,使他无法磕下头去。
张一年不解,疑惑地抬头望着玉面侠。
玉面侠呵呵笑道:“行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就不要一味磕头了。”目光扫一下羽衣,说:“遇上你们这一对小孩儿,也算我老太婆有缘分,实在拿你们没办法啊,被你们缠得这么紧,我只能答应你们,救这个小姑娘了。”
张一年一听立时趴下磕头。
又拉一把羽衣,叫她也赶快磕。
羽衣这才反应过来,便也跟着咣咣地磕头。
玉面侠伸手搀扶起张一年来,却不理睬羽衣。
羽衣磕了几个头,直觉得额头生疼生疼的,心里说:“张大哥两次都磕得那么响,一定也很疼的,他这样都是为了我,可叫我如何报答于他呢?”
冷不防玉面侠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羽衣手腕,顿时一股热气火辣辣向着羽衣体内灌输,惊得羽衣只想大叫,但是玉面侠很快就丢开了,惊讶地问:“原来这孩子竟然没一点内功根基?”
张一年点头称是。
羽衣这才明白她刚才的举动原来是在探试自己到底有无功夫。
玉面侠凝神想了一想,很快欣喜地说:“这就好,没一点根基就好办了。”
见张一年一脸疑惑,玉面侠解释道:“七十多年之前,人们只知道江湖上多了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女子,人送外号玉面侠,却没有人知道我师出哪里,何门何派,更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羽衣好奇起来:“原来您还有个真实姓名呢,我还以为您就叫玉面侠呢。”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忙吐了吐舌头。
玉面侠却无责怪之意,叹一口气,悠悠地说:“人活在世上,哪能没有真实姓名呢?又不是花草树木,也不是飞禽走兽。
想当年我不光有名有姓,我的名字还很好听呢,叫做冷玉鸢,是我爹爹给起的。
我爹爹是江南有名的山水画家,人送外号‘丹青圣手’。
我家中家道殷实,衣食无缺。我上面有三个哥哥,都跟着爹爹学画,在当地也都小有名气。
我是最小的小妹,大家对我很疼爱。
按照父母的期望,我应该成为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是我从小就好动,跟着哥哥们斗鸡惹狗,穿街走巷,一点也没有女孩儿家该有的温柔和恭顺。
这可愁坏了我的爹娘,他们说女孩儿就该安安静静地坐在闺房里,绣绣花,认认字儿,学习女德女红,字儿也别识得太多,学会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