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想修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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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没有再说什么,嘀咕了这么一句后就带着小楚瞬移出了洞穴,我们是附在小楚身上跟着虎妖过来的,虽然那虎妖在途中用了千里神行之术,不能一脚就踏回村子里,但具体的方向他应该还记得,回到村里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只要能赶上柳呈殊,那一村子的人就都有救,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定了定神,开始对满室的冤魂厉鬼施法念咒起来。
或许是死前受到了折磨,这些魂魄的戾气和怨气都很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全拔除,同时也从他们零碎的记忆中得知了黄老爹的事情。
原来,黄老爹和他们一样都死在了虎妖手中,他们的魂魄被囚禁于此,只是因为黄老爹生前做过不少善事,魂魄之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强,所以大家就合力把他送出了这洞穴,让他去找仙长来救人。而他们这些剩下的魂魄则是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逐渐被怨气覆盖戾气缠身,这才变成了今日我所见到的冤魂厉鬼。
好在他们死去的时日尚短,没成什么气候,我只是费力了一点就把他们送去了该去的地方,剩下的事就交给阎帝判官他们处理好了,也不知酆都帝君是怎么想的,云州这么一个仙魔同聚之地竟然不设鬼差勾魂,这不明晃晃地摆着要出事吗,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爹爹说一声,让爹爹去奏禀天帝。
将那些魂魄全部送上黄泉路后,整个洞穴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在原地皱眉盯了那刻在山壁上镇魂诀半晌,最终施法抹去了这上面所有的刻痕,转身离开。
爹爹的镇魂诀竟然会被刻在这里,而且是用做这种用途,看来,我也该好好地留意一下那位柳门主了。
第44章 争论()
我安抚地给他一个微笑,就回转过身,面对那些神情警惕的仙门掌门冷下脸,清清冷冷道:“不知我这徒儿犯了什么错,竟使得诸位要对他如此五花大绑,铁索加身,符咒压制?”
我说这话时暗中用了法力,因此虽然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我的话。果然,我这话一出口,不知是因为觉得我法力高深莫测,还是只是单纯为我这话惊讶,场下一片哗然,几个掌门的脸色也微微变了,站在柳呈殊身旁的一个青年男子刚要出声,另外一个灰白长袍的男子就先他一步站了出来,无甚表情地看向我,漠然道:“花朝姑娘?”
是穆承渊。
“穆掌门。”我微微颔首。
穆承渊的目光在我和身后的小楚上隐晦地一扫而过,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昨天有人假借他的名义去地牢看望了小楚,若是知道这件事,今日我又在这城主府内出现,恐怕他极有可能推算出昨日正是我和云霄搞的鬼,不过他神色一向冷漠,因此我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端倪:“花朝姑娘方才说,这翡晋楚乃是姑娘徒弟?”
“不错。”我道,“穆掌门可否能告知花朝,为何要将我徒儿捆绑于此?他犯了何错?”我时刻铭记着临走时云霄对我的叮嘱,维持着一股向穆承渊靠拢的清冷高傲的范,现在本人在场,我就更容易了,不就是依葫芦画瓢嘛,我也会。
穆承渊张口刚要说话,先前那个被他打断了话的青年男子就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对我道:“在下上暄城城主广和安,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我没说话,冷月清辉的绝代佳人总是冷言少语的,更何况多说多错,云霄说这广和安心思缜密,最擅长从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中找出漏洞,让我面对他时尽量少说话,因此我对他的质问闭口不言,反正我不说,也会有人替我说的。
果然,见我闭口不言,广和安刚蹙了下眉,穆承渊就道:“这位姑娘姓花名朝,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晓这位花朝姑娘竟是翡公子的师傅,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边说边看着我,神色间隐有探究之意。
我也没空管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不管是觉得我居心叵测也好,还是在思量云霄为何不现身也好,我今天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下小楚,其它的一概不管,因此,我继续维持着那股清冷高傲的神色和姿态,冷着一张脸道:“不错,翡晋楚正是我花朝的徒弟。只是不知我徒儿犯了什么错,竟使得诸位掌门如此待他?”
广和安就微微下压了眉眼,肃容道:“还请姑娘慎言。翡晋楚乃是澜剑门弟子,又何时成了姑娘的徒弟?”
“澜剑门已将他逐出师门。”我道,“既然如此,他另拜师门又有何不可?”
广和安就是一顿,他看上去似乎想反驳几句,但是当我等着他的质问时,他却又转过头,看向了一边被我定住身的柳呈殊:“不知柳门主对此事如何看待?”
柳呈殊面色时青时白,看上去怒急攻心,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似乎对我的话气愤至极又无法反驳。
他当然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定了他的身,封了他的喉咙。
他当然也面色不好,因为他正在努力冲破我的定身术,或许是发觉了无法解开我的定身术,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差,看得一旁的几位仙门掌门都皱起了眉,怕是已经在心里嘀咕了。
见此,我趁机道:“看来,柳门主对我的话也是无话可说,默认了。”
广和安从刚才询问柳呈殊时就一直在蹙眉盯着他,片刻后,他开口道:“姑娘既然口口声声说这翡晋楚是令徒,又为何怕与柳门主对质,从而定了柳门主的身?”他边说边往柳呈殊肩头拍去,看样子是想解开我给柳呈殊下的定身术,只可惜法术与仙术到底差了一层,未免节外生枝,我定柳呈殊的身时用的是苍穹仙术,非苍穹弟子解不开,因此无论广和安法力修为有多深,都不可能解开我的定身术。
果然,在广和安一掌拍上柳呈殊的肩头后,柳呈殊依旧面色青白地僵立在原地,没有半分动静。
广和安面色微变。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大多会以为那一下是一时失手所致,会再试一次,然而广和安却收回了手,负手看向我道:“还请姑娘解开柳门主的定身术。”
“若我不解呢。”
“来者是客。”他淡淡道,“我等敬姑娘三分,但若是姑娘执意如此,就别怪我等对姑娘不客气了。姑娘法力高强,但一人难抵万军,若是我等联合起来,姑娘势必不是我们的对手,还请姑娘三思。”
“花——师傅!”我身后传来铁链响动的声音,想来是小楚听到广和安的这句话着急了,“你别管我,我不会有事的!今日仙门大会,十大仙门齐聚城主府,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花、师傅,你快走!”
那铁链响动的声音听得我于心不忍,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看着小楚被如此捆绑而无动于衷的,难不成他们就这么相信柳呈殊的话,相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少年会放着仙不修,去投身魔道?
“小楚,你放心。”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楚,示意他安静下来,“就凭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台下立着的弟子就都骚动起来,部分立在高台上的仙门掌门脸色也都变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广和安一解柳呈殊封印而不开,对我的实力有所忌惮,都只是沉着脸看向我,一字不言。
那些仙门弟子的骚动逐渐平静下来,包括那些对我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也都一并平息了下来。
场内一时变得鸦雀无声,一股沉默在众人中蔓延开来。
“花、师傅”
小楚在我身后低声呢喃。
“这位姑娘,”终于,一个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女子打破了沉默,她在高台上往前迈出一步,就越过半个广场的距离来到了我跟前,对我笑得温婉地道,“你对我们是否有什么误解?这翡晋楚的确是被柳门主逐出了澜剑门,但那也是他背叛师门、投身魔道在先,柳门主劝他回头无果,这才在无奈之下将他逐出师门,请众位同道中人来一同商议此事的。柳门主乃翡门主义兄,是断不会害了自己的侄儿的。”她温言道,“若姑娘当真为翡公子着想,合该心平气和地与我们一同商议才是。”
她这话说得看似温婉有礼、又进退有度,因此她话音一落,那几个变了脸色的仙门掌门就又恢复了镇定,带着几分满意地望向她,似乎觉得她这话说得很好,没有给仙门丢脸。
我就笑了。
其实我不该笑的,云霄在我出发来城主府之前对我三令五申,严令我不准笑,说是我不笑还能唬人,但一笑就漏了陷,我本来还忍着,一直按着他的吩咐端着个派头,但现在我实在忍不住了,去他的冷月清辉,去他的震慑众人,能震慑住人的永远只有法力与修为,与不苟言笑没有半分关系。
我笑着看向那黄衣女子:“不知姑娘是哪位掌门?”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在下不才,正是阁水门迎萝。”
“哦,原来是迎门主。”我笑容款款,“敢问迎门主,商议二字如何写就,是何意?”
迎萝一愣。
我笑容渐隐,神情渐冷:“莫非是我和你们所写的字不一样,所读的书不一样,因此所理解的商议也不一样?你们口中的商议就是把人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让千夫所指,众人唾骂,这便是你们的商议?”
迎萝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她眼神微闪,看样子是在思索该怎么回答我,但我怎么会让她有反驳我的机会?因此快速扫了那些高台上站立着的人一圈,将那些人都一个个看了、数了、记下了,就开口道:“十大仙门,按理说应当只有十位掌门,为何高台上却有十二人?”
迎萝便道:“除却我等十人,另有三人乃是他派掌门夫人,是以共有十三人。”
“掌门夫人与掌门地位可同等而语?”
“伉俪并肩,自然可以。”
我就笑了,面向所有人,用不高的、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那敢问迎门主,城主夫人翡晋依现在何处?”
周围一片哗然。
“广城主,”不待迎萝回答,我就抬头看向广和安,神情冷漠、口齿清晰地再问了他一遍,“不知令夫人现在何处?”
广和安负手道:“姑娘既然自称是翡晋楚师傅,便该知内子与其乃同胞姐弟,内子不忍见胞弟受苦,也不愿相信其背叛师门、投身魔道,是以为保今日裁决公正,便自请不来。”
我道:“是了,自澜剑门前任门主身亡、柳门主接任澜剑门门主之位后,翡晋楚就与他有多处摩擦,二人可算得上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仇家。”
“不错。”广和安道,“正是因为翡晋楚与柳门主意见不合,将翡门主夫妻二人之死怪罪到柳门主头上,我们又不给他主持他所以为的公道,才戾气渐生,心中生魔,背叛师门,投入魔道。”
我神情冷然:“柳呈殊与翡晋楚素有恩怨,为何你们只以此番恩怨来看待翡晋楚,而不针对柳呈殊?为何翡晋依需要避嫌,而他就不需要?”
广和安镇定道:“柳门主往日几次三番想劝翡晋楚回头,他却执迷不悟,今日柳门主乃是大义灭亲,其之公正众人所见,无需避嫌。”
“够了,花朝姐姐。”小楚在我身后低声道,“不要再白费口舌了,他们只相信那姓柳的,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的。算了”
我就沉默了。
片刻后,我背对着他道:“翡晋楚,你还记得昨天是怎么对我们说的吗。你说,你可以身败名裂,但不能让你爹娘蒙羞,让你爹娘的名声因你而坏,可今日,你可有半分为你爹娘争取的做为?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不让你爹娘蒙羞,不让你爹娘的名声因你而坏?”
“”
“昨天,你慷慨陈词,心意决然。可为什么,今日的你却是一副丧家犬的模样,没有任何做为?翡晋楚,你告诉我。”
“我想我想的啊!可是这世上、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小楚的声音听上去几近哽咽,“我赢不了他,永远也赢不了他自证清白,说的真好啊,可是我半点证据也无,我如何自证”
“你赢不了,我赢得了。你不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我能。”
“花朝姐姐?!你有证据了?!”
“不需要证据。”我漠然抛下这一句话,就双手交叠放于腹前,上前几步走到祭台边缘,任凭微风吹起我的轻纱广袖。
我在祭台边缘立定,缓缓开口:“澜剑门门主柳呈殊,勾结虎妖,杀人夺魄,暗修魔道,火烧村岭,嫁祸他人,且杀害前任门主翡怀衍夫妻及其弟子七十三人,其心可诛——”
第45章 救场()
这话一出,场中当即哗然一片。
我身处高台,漠然俯视全场。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