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记-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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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琪琪看着季沧海缓缓睁开的双眼,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别太大声。”姬若离也坐在床边,敲了敲琪琪的小脑袋,提醒她。
“哦哦。”琪琪这才意识到季沧海是个伤病员,被这么吼上一嗓子,肯定又得气血震荡一会:“对不起啊,沧海师兄。”
“没事。”季沧海出声才发现,他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麻烦,身体上的气血亏损还在其次,关键是神魂在多次离体之后终于是出了大问题。
就像人的关节多次脱臼,会养成习惯性脱臼一样。季沧海的神魂多次离体,现在已经没办法老老实实地呆在泥丸宫里。尤其是,这一年多来,季沧海的身体强度增长,远远比不上神魂的增长速度。
这就造就了现在季沧海的脑壳,只是稍稍说话,就有一阵阵嗡嗡的疼痛。
不过他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疼痛什么的,疼的多了,就已经有种抗性了。从一开始被沙粒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再到之后的生剥本源,再到昨天的业火焚身。
但还是会痛啊。季沧海坐起身来,一下子就龇牙咧嘴。
“痛痛痛。”季沧海摸着脑袋,想通过抚摸来缓解疼痛。
“你这人真是,”相比起琪琪现在的自责与紧张,姬若离就显得尤为处变不惊:“每次跟这些大能级别的人打架,你都在场,不受伤才真是假的。”
“哈哈,哈哈。”季沧海适应了一下那种脑海里的震荡感,学着一动不动地说话:“谁让每次九局都安排我来做这种诡异的任务呢?我也不想的。”
“与其说九局安排你来做这些任务,倒不如说是你自己每次都恰好在场吧。”姬若离笑笑,抛出了一个连季沧海都没想明白的事情。
“哈哈,哈哈。”季沧海打哈哈,打算就这么混过去。
再说了,就算他想回答,也回答不出来啊。
“算了,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大好啊。”姬若离出奇的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下去:“看你这个状况,别说继续战斗了,就连走路都会震得你脑壳疼吧。”
“对。”季沧海也不掩饰:“现在跟你们说话,脑壳也疼。”
“哈,沧海师兄你不会是落下后遗症了吧。”琪琪先前一直不说话,现在听到季沧海和姬若离两个人讨论伤势,开始有点害怕。
“后遗症说不上。”季沧海虽然在说话,但是把整个身体的震荡都锁在极小的范围内,以免出现那种难以忍受的脑壳疼:“就是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真有这么简单吗?”琪琪和姬若离同时说,但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
“应该,是吧。”季沧海也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月兔在沉睡,金乌留在云宫里,石头也还没醒,他可以说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智囊团。
难受啊。
琪琪不笨,一下子就听出姬若离的语气不对:“若离姐姐,沧海师兄他到底怎么了?”
季沧海眼神示意姬若离,示意她别说。
“你这人。”姬若离给了季沧海一个白眼,还是一五一十地把季沧海的情况告诉琪琪:“你沧海师兄,现在关键是神魂和身体达不到完整的契合度,而且震荡的不轻。”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伤势,却不好治。”似乎是怕吓到小萝莉,姬若离认真地补充这最后一句。
“这样,这样,”琪琪有些不安地搓着衣角。季沧海想的没错,无论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中,她都对季沧海有种浓重的愧疚感。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沧海师兄也不会……琪琪捏紧了衣角。
“要不你现在先出去吧,我来跟你沧海师兄谈谈,到底该怎么治吧。”姬若离对琪琪的语气可比对季沧海温柔多了。
“好的。”似乎是怕出去晚了,影响到季沧海的治疗,小萝莉腾地站起,一下子跳出病房,还顺手带回了门。
季沧海这才注意到,穿着一身素净花裙子的琪琪,比平日更加可爱。
真想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啊。季沧海想起了以前的梦想。
“回神了回神了。”姬若离拿手在季沧海面前晃晃:“还在看人家小妹妹啊。”
季沧海回过头,慢慢躺回床上。琪琪不在,就没必要装出一副还好的样子,横竖姬若离都能看出来。
把头缓缓放在枕头上,免得被震动的季沧海说道:“哎,要是你再早个几分钟到,这件事不就了了吗,也不用我在那里打生打死,还被一尊大能耍着玩。”
“你可不是被耍着玩,你至少还困住了那尊大能跨界传送阵法半分钟时间。”姬若离的神情变得很肃穆:“作为一个蜕凡境的修士,你可以说是创了前无古人的记录了。”
“算了吧,我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季沧海双眼直视天花板,也不管那里白花花一片会不会耀花了眼睛:“那尊大能传送过来的法力,估计没有百万分之一,仅仅是想要偷走那团大汤圆。”
“多来一点,我估计现在就得成块废铁了。”
“你以为破界是捅窗户纸吗?”姬若离笑了笑,话音里难得没有那股微嘲的意味:“那些大能就算找到若隐若现的世界坐标,也没办法传送过多的能量,不然准得被天地排斥出去,还得承受因果法则的反噬。”
季沧海听不懂,但也能猜个大概。
“也不知道这一代的华夏修真界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能碰到那团东西出世。”姬若离接着说:“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被通过虚空境的九局长老拖回去了,但还留下了这点。”
她素手一挥,一根闪烁着白色光芒的试管就从口袋里飞出来。
“喝了,能缓解不少,剩下恢复也给你指条明路。”姬若离随手打开试管盖子,给季沧海灌下去:“好好提升一下你那身体素质,再多点修炼点冥想法,重新想办法让你这重铸过的灵魂与身体同位。”
“事不宜迟,你开始吧。”姬若离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
季沧海微抬的眼睛只能看到这位仙子的窈窕身段,以及如瀑的秀发。
真好看,就是喂人吃东西的手段,太不温柔了。
他又睡了过去。
……
寺院里,一片死寂。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有信徒悠悠从昏迷中醒来。一醒来,整个人身上都有种腰酸背痛的感觉,身上感觉还多了不少污垢。
“怎么回事?”刚刚醒来的人总是有那么点迷糊,实在是搞不清楚。
“神主向世人展现了他的神迹,你们便是在神主降临之后面见的第一批信徒。”一位手持法杖的光头僧侣对醒来的人们如是说。
即使这些信徒有意无意贡献出了部分本源,以致污垢流泻,他们也不会说。
为了神主,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僧侣低头,开始与同伴们送走这批昏迷了一整天的信徒。
虽说这些人本源有所遗泄,但是当听到神主曾经见过自己时,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所有人都想到,身上浓浓的污垢。
是不是神主在给自己这些人一个洗刷自我的机会?
“神主慈悲。”无论男女老幼,都齐齐念诵这句话。他们是八臂天主最虔诚的信徒,自然也心甘情愿的见识了神迹。
僧侣们齐齐回礼。
“神主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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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奇兵()
琪琪坐在池塘边上,捡起一片薄薄的铁皮罐头盖子,打起了水漂。盖子轻而薄,又是金属,在琪琪的手上被控制得好好的,一下一下,如蜻蜓点水。
“怎么,感觉自己拖累了季沧海?”一个清晰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若离姐姐!”琪琪回头,看着姬若离在自己身边坐下。虽然只是今天才见过姬若离,但是不知为什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别太自责啊。”姬若离看着在水面上漂浮的罐头盖子:“他应受此劫,怪不得你。”
琪琪的双眼有些微红,显然不太相信。
“你想想啊,季沧海本来就在这里,就算你不在,他也得先到琼州九局分部报备,才能顺利回到大陆。”
琪琪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这个人,有点奇怪。”姬若离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普通的九局成员都是老实安分地呆在本地不动,修炼清净观,就是这个人,没事到处跑。”
“关键是,他每次都会跑到界壁破裂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琪琪一怔,有些错愕。她也是在琼州岛才重新见到季沧海,自然不会像季沧海见过数面的若离小姐姐一样了解。
“你的意思是,沧海师兄他,是自找的?”琪琪捋了捋逻辑,问道。
“啊哈?我没这么说。”姬若离宠溺地笑了笑:“季沧海这个人,身上有点小秘密,也有点跟别的修行者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说,他啊,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天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坐在高楼上举着琥珀杯子,这位大boss模样的轻摇杯中如血般的酒液,迎着大漠的西风感慨。
“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想的。”一道影子般的人影在老板样的男子身后站着,看起来就是个忠实的管家。
“连黎叔你也不知道啊。”老板样的男子实际上还很年轻,对于这位在家族里服侍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管家心存尊敬:“那还真是奇怪。”
“只要还在这里,就没人能够真正看透它。”黎叔的礼数很周到,令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么说也对。”老板打了个哈哈:“那黎叔你有没有摆好那张符阵啊?”
“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交货。”黎叔微微一笑。
“OK。”老板打了个响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跃而下。一袭黑衣不知何时披在他的肩上,化作一双翅膀,带着他飞向远方。
黎叔看着黑衣渐渐化成一粒小点,转头打开电梯,开始往下。
往下约莫二十米的地方,是一个宽大的平台。比起真正的那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塔顶,这里可谓是最佳的观景圣地。放眼望去,无论东南西北,都是一片茫茫的大漠,黄沙滚滚之中,偶有几从小树点缀,更显得生命的可贵。
今日塔顶只有两人,一位是刚刚从真正塔顶下来的管家,另一位便是坐在塔边看风景的道士。
“徐道长。”黎叔远远拱了拱手。
“黎真人。”那位坐着的道士转头,长须在风中飘荡,脸上的沟壑可谓是纵横交错,不知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岁月。
“修罗碎灵大阵已经布好在这里了。”黎叔从袖中拿出一块小小的八卦镜:“这便是符阵的阵眼。”
“贵府做事的效率果然是高。”这位老得似乎随时就会被阴司勾魂的道士,颤巍巍地伸出同样发皱的手,接过八卦镜,再递上一条薄薄的丝巾。
“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报酬。”道士如是说。
黎叔收下,笼到袖子里。
“不过呢,贵府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继续做一门生意?”徐道士嘴角微微上扬,笑容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可以。”黎叔微笑,没有一点瑕疵。
“帮我们找个人,行不行?”徐道士拿出一片指甲盖。
“报酬?”黎叔在西风吹拂下,没有丝毫褶皱。
“一片青天叶?”徐道士如是说。
“两片。”黎叔笑容依旧,给出的条件却丝毫不低。
“成交。”徐道士的脸笑成一朵菊花:“两片的话,得加个条件。”
“三年内找到,怎么样?”
“可以。”
……
如果说流沙能够汇成一条河,那么这条流沙河,恐怕是人间界最长的流沙河。在这片世界最大的沙漠里,比刚果河更宽阔,支流更多的流沙河缓缓流淌。
“在这种世界上最干的地方,总是会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一个乞丐模样的老人搓了搓手,有点紧张地看着流沙河里的浮标。
“扑通”一声,一条鱼从流沙河中跳起来,一口咬在浮标上。
“给爷爷过来。”乞丐模样的老人把鱼竿一抖,本想跳回河里的鱼就像被点了穴,一下子筋骨酥软,乖乖地落在乞丐的手中。
小鱼不长,也就三寸长短,放在海边就是丢回海里继续养大的命,都没人愿意吃。
可乞丐把这鱼宝贝得不得了。他轻轻抚摸着这条不停抽搐的小鱼,就像看着价值连城的法宝灵药。
“就是条土鱼,至于这么宝贝?”一个身着伊及传统服装的青年出现在乞丐身后,有些不屑地看了那条土黄色的小鱼一眼。
“没见识的东西。”乞丐用华夏语笑骂一声:“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