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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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现在在上面过的好不好。”
“那位前辈成仙了?”季沧海第一次听到除了季采云之外的同门成仙者。
“是啊。”金乌兴致缺缺:“不过他那东西挺难拿的,当初季采云还在的时候也没成功,不然也没不会留给你。”
季沧海看着路边一望无际的菠萝田,仿佛嗅到了浓郁而香甜的菠萝味。
“小伙子,小伙子?”路旁一间小屋里,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么热的天气,我们这些农民都回家了,你个小伙子怎么还顶这么烈的日头?”
季沧海看了看四周,确定老人家是在叫自己,也就走向小屋:“我这不是来这边旅游吗?不想去做那些野鸡车,只能自己在路上走咯。”
“快进来休息休息吧。”老人家转身示意季沧海进屋,并给他腾出了一张椅子。
季沧海走进这间不怎么宽阔的小屋,顺老人的意思坐下,看着老人拿着抹布左擦右擦,想让季沧海留下个好印象。老人家不是季沧海这种寒暑不侵的修行者,在这种天气,即使是微微活动一下,也是汗流浃背。
“老人家,老人家,”季沧海叫住了老人,从他手上麻利地接过抹布,上上下下地擦拭起这间小小的屋子。季沧海本就是面馆里打杂的,对于这些稍显枯燥的工作,可以说是相当擅长。
看着季沧海麻利的身手,老人家也不强争,只是呵呵地笑着,走进厨房里准备点凉粉草,准备给季沧海下下火。
五分钟后。
季沧海端着这碗被井水浸得凉飕飕的凉粉草,愉快地喝起来:“谢了,老人家。”
老人微笑地看着季沧海,就像看着自家的子侄一般:“谢什么谢,你冒着这么热的天气帮我打扫卫生,我才应该谢你呢。”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季沧海摆了摆手:“老人家你是在这里看菠萝的吗?”
“是啊,”老人家抬头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菠萝田,就像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孩子:“我这是被人雇来看守菠萝田的,一年到头没几个钱,就是包吃包住。”
“哦哦。”季沧海大口一吞,咕噜噜地喝掉剩下的凉粉:“那还真是挺清苦的。”
“早习惯了。”老人笑着,露出一口已经残缺的黄板牙:“以前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比现在苦得多呢,还不是咬牙坚持过来了?”
“也对。”季沧海其实进来这间屋子也不仅仅是为了与老人闲聊,他手指轻轻一并,一道小小的精神之火从指间落下。
正如一朵落花入流水。
季沧海的抹布擦过,让这个小屋的墙壁与家具变得干干净净,而那朵小小的精神之火就让整个小屋的阳气一下子炽盛起来。
很显然,这位老人家是当年第一批支援琼崖建设的老人,给整个华夏献出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现在被人请到这个小屋里看菠萝,其实不仅仅是守贼。
这是一种风水学意义上的守宫人。偌大一片菠萝田之中,除了这条横穿的公路,就只剩下这间小小的屋子。
这就是天地之间,唯此一粟的聚气之法。琼州岛是古代的蛮夷荒苦之地,尤以热气与湿毒著称,而在这片菠萝田的平原地区上,这种热毒与湿毒就更加浓郁。老人家是大陆方面的支援者,根子并不在这片土地上,年轻时能凭着身体熬过去,但是到这把年纪,再这样苦熬,绝对会出问题。
季沧海这一手精神之火,正是把这种天地之中冥冥之间的聚气之法破去,想要再聚集起来至少要十年时间。
这十年里,老人家绝不会再受湿热之苦,算是季沧海对老人一碗凉粉和一份善心的回报。
随后,季沧海背起行囊,迎着琼州岛特有的充裕阳光,继续前进的步伐。
老人在他身后挥着手,以示告别。
当季沧海的身影消失在公路的尽头之后,老人打了个哈欠:“又该去看那些菠萝了。”
他丝毫没想起来,那只盛着凉粉草的豁口碗还在桌上。
也记不得刚刚来过的少年。
……
天坛公园里,一个跟这位老人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唐装老者坐在长椅上,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慕容啊慕容,你这辈子最擅长的,果然还是这种查漏补缺的工作。”老者轻轻一抖,把玉佩送进袋子里。
“要不是你,我还真不一定看得清这个一直游弋在边沿的变数。”
老人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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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祖树()
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树。这棵树长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硕大的树冠足足遮蔽了数百平方,有四五层楼高,给这里所有的人们都带来了清凉。
树下,是一栋庙宇,被野蛮生长的树根包在里边,更像是个树洞。庙宇是何家的祖庙,常年有香烛的烟火萦绕,今日也不例外,甚至更加浓郁。
不为什么,只因为今天是何氏家族的祭祖之日,在这一天,只要有能力,无论有多远,何氏家族的族人都会赶回来,在这片家族的祖地上拜祭祖先,交流感情。
四百年前,何氏家族的先祖从大陆渡海而来,据说是为了追寻观音菩萨的步伐,一直从大陆追到了这里。
都说南海紫竹林,观世音于此,但是琼州岛开发了那么多年,愣是没人发现这座紫竹林在哪,但包括何家先祖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观世音菩萨确实在这南海的孤岛上留下过遗迹。
于是他们就落地生根,在此地繁衍生息,子孙又散布到各地,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或许是由于心诚,又或者是天高皇帝远何氏家族在近代这无数次斗争之中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直到今日。
这棵古树出现了黄叶。
从何家先祖渡海落地生根开始,这棵树就一直长青,无论是地震还是台风,天灾人祸无数次,就连雷霆都来凑过热闹,却仍然苍劲有力地站在这里。
可今天,已经成为琼州岛十大隐性富豪的何家家主何悟望着微微泛黄的树叶,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种心悸的感觉。
不只是他,所有回来祭祖的何家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在看到那棵夏季黄叶的老树时,揪起了心。这棵古树与何家这几百年来的命运如出一辙,每当古树遭劫,何家也会受到牵连,卷入各种各样的风波之中。
可以说,老树挺过来了,何家就能挺过来。
“齐先生,”何悟在将各位族人送回客房之后,与一位老人家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这棵树。晚风吹拂下,这些泛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听得何悟一阵发慌:“你看我族的古树,究竟有出了些什么问题?”
那被称为齐先生的男人已经很老了,他抚着花白的胡须,摇晃着脑袋,看着这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要说何悟你家里这棵树,其实是先天异种,我也认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树。但是物美至极天必妒之,这棵树与你家的气数牵牵连连,这次恐怕他是遇上大问题了。”
何悟别的听不懂,但他知道齐先生是他爷爷辈的人物,是他爷爷最好的朋友,更是远近闻名的命理大师。从他小时候开始,齐先生就在帮着何家设计宅院,安排各种红白事宜,可以说得上是他何家最信任的人。
“齐爷爷。”何悟虽然在商海沉浮多年,但是听到气数两字,还是心中打抖:“您神通广大,又是我爷爷最好的朋友,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听着何悟在他面前的真情流露,齐久冲叹了口气:“很难。其实这棵大树出了问题,很大的还是你何家内部的问题。”
“我们家族内部?”何悟开始思考起整个家族中的事情,还真的回想起几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何家家大业大,有些人便凭峙家族的威势,在外作威作福,就何悟这位大家长所知的,便有许多。
更何况,虽说他不喜这些事情,但念在同族的情分上,很多都是他亲手摆平的。
“齐爷爷,”何悟几乎就要给齐久冲跪下:“万望齐爷爷救救祖树!”
“若单只是你家族内部那些腌臜事,以你祖上积的福分,还没那么容易把这棵树弄倒。”齐久冲跟何悟说:“但是恐怕此树横立天地间四百年,庇佑你家一方,早已遭受无数外邪侵体,现在可能只是厚积薄发,病来山倒。”
何悟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对这些风水堪舆,命理阴阳之术,他也有所涉猎,先前隐隐约约地猜测竟然成真,不禁令他心里一紧。
“现在,我也没有办法。”齐久冲也很无奈,自己与何家也早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纠缠不清,可他毕竟不是神仙中人,连修行都只是刚刚入门,延年益寿而已。
“这可,怎么办才好?”何悟伸手拨掉夏夜里落在他头顶上的枯黄叶子,有些颓然地坐在庙宇外边。
……
更多的何氏家族没有何悟这种直系成员的感应强烈,只是心念微动,也就算过去了。这一年都难得一见的家族盛会,在不那么炎热的夏夜,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那些各家各户带来的小朋友们,开始选孩子王,玩着猫捉老鼠这种不知流传了多少年的古老游戏,互相追逐之间,嬉戏不断;稍长一些的少年少女们,则挥舞着手上的小网兜,捕捉着夏夜的流萤;而大人们则三三两两与相熟之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着那些玩得有些过火的小屁孩,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好一幅夏夜族会图。
不过,正如在阳光下必有阴影,热闹的地方也少不了孤独的人。何唯文与这些家族中人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除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回过这边一次的经历,他对这里就是一无所知。更何况,那时候还有个弟弟相陪,不像今天这样孤单寂寞。
想到弟弟,他不禁想起了那个阿姨家的孩子,那个看起来特别乖,但其实内心深处充满了自由精神的表弟。
他现在在哪呢?很久没见了吧。何唯文少见的不去想自己那几乎一周一换的女朋友,而是挂念起不知何处的季沧海。
也许,在人孤独的时候,下意识想起的,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吧。
……
告别了那一望无际的菠萝田,季沧海用脚步丈量着华夏的第二大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儒家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里路之重,犹在万卷书之上。季沧海的修道年龄尚短,在积累上本就不如那些修炼了几十上百年的老东西,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去积累自己的底蕴。
他走的不快,就是普通人的速度,但随着脚下的鞋底越磨越薄,心底的那层感悟就越发浑厚。
他已经不眠不休地走了两天两夜,看过了两次太阳的升落,月轮的起伏。
所以他要在这五指山脉的山脚下休息一晚。
琼州岛是华夏著名的旅游胜地,季沧海根本不担心有没有住店,只是担心会不会被痛宰一笔。毕竟自己是个外地人,还是独身一人,被叫高个一百两百的自己也只得吃哑巴亏。
总不能真元一放,把桌子掀了吧。季沧海想想就觉得好笑,他又不是乌鸦哥,不做这种事。
走到村口的小店,他正想问问这里旅店究竟在哪,却见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位“御女无数”的表哥,他舅舅的儿子。
何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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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重生()
何唯文“咔吧”一下咬开啤酒瓶的盖子,往嘴里一口灌下,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冰冷啤酒一下灌进食道里,比什么都过瘾。
“你这样子,又会胃痛的。”一个有些无奈的声音从何唯文耳边响起,吓得他一下连酒瓶都拿不稳,手腕一抖,才刚喝了一口的啤酒就飞上天空。
一只手从他耳旁穿过,一下子接住了那被水珠打湿的酒瓶。
何唯文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季沧海!”
……
“所以你这两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何唯文听了季沧海真真假假的述说,对季沧海竖起了个大大的拇指:“真是精彩的人生啊!”
“能有你精彩?”季沧海翻了个白眼,从桌旁拿起白开水灌了一口:“周周换女友,红颜满地走,谁能有你精彩?”
“再这样下去,怕是你过个三五年腰都直不起来了!”
何唯文可不跟季沧海一样,他买回一扎冰啤,咕嘟嘟地灌进嘴里,就是图个舒爽:“我可是走心的,从来不走肾的啊,你可别污蔑好人。”
“那些女孩啊,都是爱上我的才高八斗,剑眉星目,才跟我在一起的,我从来都没做什么坏事的啊!”
季沧海神识一探,微微扫了扫何唯文的身子,确定他只是因为熬夜和喝酒使得身体微微亏损,不是精华外泄过多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