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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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的动向,现在被他们的人入侵到闽州城而不自知,实在是这个分部的失职。
苏豫望伸出手指,远远地点了一下徐旸失去生命的身体:“果然是紫薇宫的紫气通天诀,不知季道友是如何发现这群人的呢?”
“这个……”季沧海刚要解释,一阵微不可查的震动波就从地下传来。
仅仅是一个弹指,季沧海等人身处的天地,骤然转换。
翻天覆地,不过如是。
季沧海等人一下子发现,自己站在了云朵之上,头上顶着一片宏伟而壮美的宫殿。
正是妈祖阁。
“在闽州城这么多年,我还真从来没见过妈祖阁的本部在哪,至多就是来到他们的别有洞天,来本部那还真是第一次。”一个看起来相对年轻的道人看着这幅景象,不禁道。
两尊巨大的法相在倒立的云海上伫立,相对无言。
“这是……”那位年轻的道人惊讶得无可复加:“元婴期,法天象地?”
“不,不是。”季沧海摇了摇头:“这里最高的真元波动,也只是金丹期。”
“但那分明……”道人显然还没服气。
苏豫望打断了道人的话:“那确实不是元婴期的法相元婴,那是妈祖阁的护宗阵法。”
“阵成真灵。”
正当四人不知所措间,一道身影从远空飘来,空灵而秀气的身姿甚至能令世间女子都为之自惭形秽。
但四人的关注点都不在这。
因为那个女子御空而来,双足不落剑上。
是为金丹境。
……
陪着果果,封易在小城的上空开始了游玩。小城不大,但好歹也是G省排得上名号的地级市,自然也不至于太过寒酸。封易不在的这半年,果果也没什么心情去游山玩水,这等到他回来,才得以一起放松一下。
封易明显能感觉到,果果的心绪,在见到自己那一刻,才终于放下来。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封易从来没感受过,但是他很喜欢。
所以他决定带果果去看看,小城里最负盛名的景点,碧海银沙。
21世纪初期,小城的旅游业还没有今天这般发达,只是棵刚刚起步的萌芽,故而后来人满为患的碧海银沙,现在不过是一片美丽的,相对原始的海滩。一棵棵椰子树挂着青翠的大片叶子,在海风的吹拂下左摇右摆;细细的沙子被海浪卷起又放下,在海岸上积起一条长长的贝壳堤,在日光下泛着光。
但是封易觉得最美的,并不是这些。
果果赤着脚,露出雪白的小脚丫,在同样洁白的沙滩上奔跑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是个人。
而不是那在传统修道界人人喊打的尸妖。
他很喜欢,所以珍惜。
……
就在华夏这条海岸线一路往北,同样也有一位少女,在沙滩边上游玩。与果果在沙滩上奔跑不同,这位小姐姐所处的地方,是那繁华的沪上。
一张张打着遮阳伞的长长躺椅躺在沙滩上,又被人躺在自己身上。
这位少女便躺在其中一张躺椅之上,戴着大大的遮阳镜,穿着火辣的泳装。虽说她的面容并非倾国倾城,身材也不是蜂腰蜜桃,但偏偏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少女身上的泳装太辣,只是她的身上有种让人离不开目光的气质。
她躺在这舒服的躺椅上,微微侧头,看向南边闽州城的方向。
“那个有趣的家伙,可别就这样死了啊。”她喃呢着谁也听不见的话语:“这样生活的乐趣会少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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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对视()
眼前这位凌空而来的女子,四人皆是如临大敌。蜕凡蜕凡,没有彻底蜕变之前,就是凡人,与踏上金丹大道的大修士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可以说,普通的蜕凡境修士,在金丹境的领域之下,光是站着,能撑上一炷香,就是一等一的刚直。
这还是金丹期强者什么也不做的情况。
眼前这位女子踏空而来,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四人。不知道是惊吓还是金丹期强者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威压,那两位连蜕凡期都没到的年轻道士,身上一滴滴汗逐渐浸湿了衣衫。
季沧海和苏豫望虽然不至于吓得冒汗,但心下也绝不敢放松警惕。
天上两尊法相也是像这边一样,静静地对望着,谁也没有动手。
没人知道这个情况维持了多久,也没人知道还将持续多久。
“请问,这位阁下,您召唤我们进来,究竟所为何事?”苏豫望实在不想再承受这难言的压力,缓缓开口。随着他每一个字的出口,他带来那两位年轻道人身上的压力就减去三分,直至终于能伸一伸不知不觉间佝偻下去的腰。
“别动。”女子没有回答苏豫望恭敬中带着一丝质疑的问话,而是把视线盯住了鱼纹道袍青年的手。不用她如何动作,青年握紧的右拳,就在他不甘的表情里摊开,露出一块小小的木牌。
“八风吹不动?”女子把那块刻印着亭子的木牌夺到手上。
苏豫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峻下来。他身后这个青年,虽说只是真一境的修士,但身份绝不是一个普通修士能比拟的。
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这是H省第一人,八风亭主人刘丰道的评语。
能拥有八风亭的木牌,苏豫望身后那位鱼纹道人,绝不一般。
“有趣。”季沧海突然发问:“请问这位前辈,你为何不将木牌收进口袋里呢?”
女子将目光看向了从未在意的季沧海。
季沧海戴着墨镜,同样看着女子,没有丝毫避退。
“拿在手上,就算您是金丹境的强者,也有可能会被这位鱼纹道袍的小哥重新找到空隙,使用道器。”
“我需要在乎这个吗?”女子把手背到身后,从内而外释放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其气机之盛,远远比季沧海等蜕凡境强者雄浑,更不用说那两位真一境的道人。
“你如果不需要,”季沧海的话语依旧平静,却让苏豫望和那两位真一境道士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要是同属蜕凡境的强者,即使是九重,苏豫望也有自信不至于死亡。
可这是金丹境强者,是那用出领域就能让蜕凡境强者连腰都伸不直的大修士,由不得他不慌。
况且,他微不可查地瞥了鱼纹道袍的道士一眼,若是这位哥出了什么事……
“那你为什么要拿走这块木牌呢?”季沧海摊开手。
女子一滞,随后便是更加锋利的眼神。她的双眼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模糊而混浊的白影,就像那些凡间的白内障病人一样。
但没人敢把这双正在变化的眼睛当成真正的白内障。虽说这双眼睛仅仅是看着季沧海,但是没有抑制住好奇心的两位真一境道人以及苏豫望,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金丹境强者的厉害。一瞥,仅仅是一瞥,那位八风亭的鱼纹袍道人便好像喝了世界上最浓烈的醇酒,在喉咙与食道上感受到了刀割般的痛苦。
他“哇”地吐了出来。
另一位云纹袍的道人就更加不堪,他本来身体就弱,才选择了剑修的路子,现在受到这白内障般的一瞥,更是当场跪下。
苏豫望双眼紧闭,全身气机一刹内敛,只留下极少数一部分放在鱼纹道袍的年轻人身上。若非如此,只要轻轻一动,他体内的气机就要面临爆炸的风险。
可季沧海不同,季沧海戴着墨镜,根本看不到那双白内障似的眼睛,自然就无所谓之神之一伤动本源。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瞎。”女子丝毫没有把其余三人放在眼里,一双眼睛里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季沧海的双眼上。
甚至,借助着金丹期强者对道则的特有理解,她甚至将这双眼眸强行投影到季沧海的精神之海上空。
“真是烦人,”季沧海把墨镜一摘,塞进口袋里,想了想之后,又把它丢在风中。
“估计以后,就不会再用上它了。”
他紧闭的双眼对向金丹期的女子,看起来就像两个斗鸡在对瞪。季沧海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都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谁还会像两个小孩赌气一样看谁的眼睛睁的大,谁的眼睛撑得久?
估计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吧。
其实女子的仪态也不算太过失礼,只是季沧海想象之中罢了。作为金丹期的强者,即使季沧海因为在地府和离魂数次养成了相对普通蜕凡境要强许多,但想要光靠神魂与感知去锁定金丹期强者的所有信息,还是一种奢望。
“把眼睛,给我睁开。”金丹期女子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却好像传说中的言灵一般,强迫着在场所有的人将双眼睁开。
苏豫望的体表忽然就爆出几朵血花,那是真元强行停滞所带来的经脉破损。
就以这个代价,他竭力护住了身后那两位年轻道人,没有让身后两人被那双白色眼眸的光芒正面击中。
他的身上继续爆出血花,每爆一朵,他的面色就苍白几分。
白眸女子回头看了苏豫望一眼:“倒是头不错的狗。”
苏豫望根本没办法反驳,他施展出道术将自己死限在当场,暂时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不是苏豫望不想动,而是他一旦有行动能力,绝对会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逃跑念头,抛下身后那两位年轻道士。
人总有些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哪怕被辱骂,被羞侮。苏豫望感受着身体不断加重的伤势,眼眉低垂,却有无数血丝在其中冒出。
既是身伤,更是神伤。
白眸女子重新把眼眸对准了季沧海的双眼。
“你还能撑多久?”她的语气高高在上。
“你很想看?”季沧海逐渐松开眉头。
身下的云海逐渐化成灰黑色,有些微响动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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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座上宾()
“接天地之雷威,连人世之愤火。”季沧海睁开双眼,终于再一次用双眼看到这个世界。他银色的双眸与那位金丹女子的白眸也对视在一起。
“如果你不这么高高在上,还有点看头。”季沧海的双眼丝毫没有受到白眸灵力的影响,该眨眼的时候眨眼,该看的时候看。
“你的眼睛是……”金丹女子的表情首次出现了一丝的不安。
她想说出些什么。
季沧海身下的云海猛然放电,与真实天地中的雷霆几乎是一前一后地到达。
只是一刹那,金丹女子就在雷海中化为烟雾消散。
苏豫望的身子终于支持不住,双膝酸软,就要像之前那位身子骨不够硬的道人一般跪下。但下一刻,他的身体连同着那两位年轻道人一起被一股强大而不失稳固的力量捞起,向着镜之边缘的上方冲出。
那两尊法相忽然有一尊摇摆了一下,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下,甚至只是一点点的颤动。对面那尊妈祖相瞬间就放出了万丈光芒,一道虹光直直地穿刺,指向对面那尊紫气天女相的眉心。
天女相的身周,忽然出现无数庆云与璎珞,灯坠,一阵阵的琴音同时发动,欲要阻挡那道虹光以及周围的法相光辉。
季沧海用真元隔空御物,拉着那三位比丧家之犬更加丧家之犬的九局同僚,在空中回头看着那两尊法相,心下却没有当年那种崇敬感。
终有一天……季沧海心里想。
“敢问道友。”鲜血流出,已经浸润了苏豫望一身:“可是已经晋升到金丹境?”
听着苏豫望比之前要尊敬得多的语气,季沧海笑笑:“还没有。”
“可是道友先前将那位金丹期的修士打倒之时,分明是动用了领域的力量。”苏豫望说:“那位修士虽然没有用领域抵挡,但是道友确实已经将周遭的天地元气摄为己用……”
他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没有继续自己的话。
季沧海也没什么避讳:“这个是我修炼的一种道术,并不是金丹期的领域,而且,刚刚那位金丹境的女子,其实根本不具备金丹期的实力,甚至连领域都使不出来。”
“虚有其表罢了。”
那位先前已经被逼得跪倒的道士抬头:“敢问道友师承?”
季沧海在他的眼中没看出挫败与被羞辱后的仇恨感,也没看出那种膏粱子弟特有的跋扈感,自然也不会太反感:“我啊。”
“师承上清派,白云宗。”
……
镜之边缘结界的边沿上,云海舒卷卷舒,在虚空中生灭,一步以内是云海,一步踏出,就可能是另一片天地。
云海之上,那尊巨大的天女相已经千疮百孔,虽然她的容颜还是如原来一般无可挑剔,但经过虹光的左穿右插,整座法相已经不复当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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