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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一剑乱芳华-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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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时候,好想上去将他的大嘴巴子撕碎。每次自己出丑,看见宋哲坤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想上去狠狠地抽他几耳光。

    如今像猴子一样活蹦乱跳的宋哲坤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宋远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或许是少了一个吵架的人,或许是少了一个喝酒吃肉的人,但更多应该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义。虽然宋远剑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情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把这种不习惯归结于兄弟情义。

    侠客山庄的人当初对着潇盟主一起宣誓时,说什么同生死、共患难,如今宋哲坤重伤在即,除了自己陪在他身边,鬼影子都还没见到一个。特别是华山派的掌门陈朋,平时就他阿谀奉承最多了,现在也不见了踪影,想了这么多,宋远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刚刚还说没有鬼,现在就有一个鬼正在走来,双手抱着一个可装十几斤酒的酒坛闯进门中。雾里鬼差余勇道:“宋大护法不必太过伤心,宋二护法只是受伤颇为严重,又不是死了,一个男人天天唉声叹气,成何体统?宋二护法未死都要被你哭死了。”

    余勇的话有些不好听,但是理却是这个理。这世间就是这样:人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但往往好听的话都不是真话。

    宋远剑自嘲道:“老子谁都能想到会来,唯独没有想到你这个龟儿子会来,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余勇听后一怔。

    “啥子叫我这个龟儿子来?大家都是在为潇盟主办事,同僚受了伤,我怎么不能来?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余勇说完,当真抱起酒坛准备离去。

    “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喝一杯如何?”床上的宋哲坤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刚一醒来就看见余勇抱起酒坛想要离去。

    宋远剑大喜过望,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泪花在眼中打转。

    宋哲坤道:“死胖子,老子还没死呢,你是不是哭早了?”

    余勇道:“哈哈哈,宋二护法就是风趣的紧,不说了,赶忙起来喝一盅。”

    宋远剑急忙去将宋哲坤扶起来到桌前,余勇拿出两个大碗,在宋远剑和宋哲坤面前各放一个。

    宋远剑道:“三个人你只准备了两个碗?”

    余勇道:“我直接用坛子。”

    宋远剑道:“你龟儿子用坛子?意思我们只能喝一碗?”

    余勇针锋相对:“我只给你准备了一碗!”

    宋远剑立刻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把碗递过去道:“快在给老子满上!”

    余勇急忙往酒坛之中吐了一口唾沫,坏笑道:“你确定还要?”

    气得宋远剑把碗往地上一摔。

    “你狗日的……”

    宋远剑好一阵乱骂,余勇也不理他,就当一只狗在身旁乱叫,每喝一口就和宋哲坤的碗碰一下,心情一点也没有受宋远剑的影响。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宋哲坤心里却是清楚得很,不要看宋远剑此时骂余勇骂地唾沫横飞,那是他看见自己醒过来高兴。只是每个人表达高兴的方式不同,有些人是笑,有些人是哭,而有些人就像宋远剑一样变成了一只发了疯的野狗。

    宋远剑估计是骂累了,坐在一旁休息,准备着下一个回合的开战。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余勇问道:“千面书生当真有如此厉害?盟主当初叫我去监视他数月,我就没看出来他还会武功。”

    宋哲坤望了宋远剑一眼,至今还心有余悸。

    “若较真起来,打伤我的应该是这个死胖子,我是被他的攻心掌所伤!”

    余勇有些不解,当时他也在场,明明是卿华恩将他打伤了,怎么说是宋大护法呢?难道将宋哲坤的脑子打坏了?

    宋远剑道:“我好像听见潇盟主说他这种武功叫什么转动,还是什么移动?”

    宋哲坤道:“斗转星移?”

    宋远剑一拍桌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转星斗的。”

    宋哲坤道:“怎么鬼差突然问起这事?”

    “哦,没什么,我就是没想通竟然有人能骗过我的眼睛。”余勇的心中已经确定,若千面书生使的真是“斗转星移”的功夫,那他就是杀死上任东瀛伊贺派一刀流流主山下伊贺子的凶手,就算不是他,他也脱不了干系,因为中原会这门“斗转星移”功夫的人不多。

    余勇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山下伊贺子的全力栽培,可以说对于余勇是有再造之恩,在东瀛不远万里来到中原,最大的目的就是为山下伊贺子报仇。

    宋哲坤从余勇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如今是多事之秋,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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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头脑缺弦是硬伤() 
“你来了?”

    “我来了!你知道我会来?”

    “我不但知道你会来,我还知道你会今夜来。”

    “哦?怎么说?”

    “因为雾里鬼差想要杀一个人是不会选在一个有月光的晚上,恰好今天是朔月!”

    “哈哈哈,就算你知道所有的事情,有一件事情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余勇对自己很有信心。

    “你该不会是想要对我说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卿华恩又喝了一杯酒,轻轻地将酒杯放在石桌之上。

    余勇愣住,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千面书生,突然有一种恐惧从内心深处涌出,余勇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前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最多只是淡淡一笑。当然在东瀛还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拿刀架在余勇的脖子上,因为在刀伸过来之前,那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余勇道:“不要以为你如今为潇盟主效命我就不敢杀了你,我今天杀了你马上离开中原,潇湘子也拿我没有办法!”

    卿华恩气色不改,拿起酒杯又到了慢慢地一杯酒,用两指捻起酒杯,对着余勇举了举,神情怡然自得,好似在像多年的老朋友敬酒。

    余勇怒不可遏,在余勇的眼中这人不知天高地后,这般羞辱,简直就是找死,右手已经握住了一枚东瀛忍者惯用的飞镖,在卿华恩张嘴喝酒的那一瞬间,看准他的喉咙,指尖发力激射而去。

    卿华恩目光如炬,酒杯中途转向,看似随意向下移动三寸,“铛”的一声,飞镖的一角刺进了酒杯之中,卿华恩淡然一笑,杯中之物竟然不洒分毫,面不改色继续喝下那杯酒。

    东瀛人本就脾气暴躁,此刻一击不成,又是两飞镖激射而出,一镖打碎了石桌上的酒壶,一镖打碎了卿华恩刚刚放在石桌上的酒杯。壶中的酒洒在石桌上,缓缓沿石桌边缘滴下,卿华恩脸上优雅的神情不见了。

    余勇大笑:“真是可惜,你现在只有喝西北风了,可如今这季节,也不吹西北风,那岂不是西北风也没得喝了?”余勇得意地笑了起来,声音嘶哑粗犷,像黑夜中索命的鬼魂,惊飞了林中的白鸟。

    卿华恩摇摇头道:“真是可惜!”

    余勇道:“可惜什么?”

    卿华恩道:“可惜你不该弄洒我的酒,你可以杀了我,但你绝不该弄洒我的酒。”

    “难道从来没有人弄洒你的酒?”

    “当然有,这世间只有两种人可以弄洒我的酒。”

    余勇来了兴致问道:“哪两种人?”

    “一种自然是死人。”

    余勇好生奇怪,死人怎么会弄洒酒?其实卿华恩的意思是在故人的坟前用酒敬他们,可余勇头脑简单,想不通其中的门道,既然想不通,那就懒得想,出口问道:“那还有一种呢?”

    卿华恩的目光变得十分锋利,嘴唇动了动道:“还有一种是即将成为死人的人!”

    “人”字还未完全说出口,卿华恩身形如鬼魅一般贴近身来,使出点穴手法,顷刻之间,右手攻向云门、中府、天鼎上三穴,左手攻向檀中、天泉、天池中三穴。周身六处大穴只要被点中一处,指尖灌输内力于敌人体内,伤及心脉,趁势而进,瞬间就可以取走那人性命。

    如今余勇六处大穴都被卿华恩点中,可他朝余勇脸上望去,他不但没有一丝忧虑之色,反而望着卿华恩奸笑。卿华恩的手指还停留在余勇的身上,着手之处坚硬异常,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急忙向后一个箭步。

    “嘭”的一声,余勇身体突然炸裂,空气中还弥漫着*的气息,卿华恩先是一怔,随后恍然大悟:“竟然是影分身之术!”自己刚刚点中的不过是余勇的一个傀儡,或许这一直就是一个傀儡,真身在百尺之外。无奈朔月之日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周围的情况。

    此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卿华恩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在漆黑的夜里晃动记下,把灯罩揭开,想把早已准备好的油灯点燃。

    “嗖!”

    破空之声传来,一飞镖打灭了刚刚才点燃的油灯,卿华恩的眼角剧烈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晃动了手中的火折子,又点燃了油灯。

    “嗖!”又是一声,第二次打灭了卿华恩点燃的油灯,卿华恩耳朵微微煽动,头虽未动,可眼珠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动着,哪怕哪里飞出一只蚊子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观察了好久周围的动静,卿华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第三次晃动火折子,就要点燃油灯时,突然发觉东南方向有异动,用脚一扫,一个石凳向东南方急飞而去,虽然石凳笨重,但在卿华恩的脚下丝毫不影响它在空中穿行的速度。

    “嗙!”

    有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卿华恩拿着罩好的油灯前去查看,只见刚刚的那块石凳被刀剑劈成了两半,被劈断之处光滑如镜。卿华恩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口子,眉头一皱道:“东瀛伊贺派的一刀流?”

    夜空之中再次传来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没错,今天我就要为我师父报仇!”

    “原来是山下伊贺子的徒弟!”卿华恩想着余勇忒也糊涂,仇人都没有找对就冲动行事,既然他找上们来,也懒得和他解释,反正在卿华恩的眼中,东瀛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既然余勇急着去见山下伊贺子,那就成全他。

    卿华恩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前后左右瞬间多了四个人,仔细聆听,他们的呼吸节奏,几乎一样,移动的姿势也无差别,双手拿刀,走三步停一步的靠近。

    四人一声怪叫,举刀横扫,四把东瀛忍者长刀在卿华恩腰间交叉,卿华恩见势不妙,足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在长刀收拢之前身体已经完全脱离包围。卿华恩突然发现头顶刀劈之声,一柄长刀映着手中的火光直刺而来,他急忙伸出食指中指稳稳夹住长刀刀尖,真气凝聚两指之间,想夹断长刀。可是还未来得及,听得掌风呼啸而至,急忙扔掉左手油灯,举起一掌与头顶那人相对。

    二人不分伯仲,无奈卿华恩处于下方,对掌的二人同时下坠,刚刚前后左右长刀相交的四人还未来得及撤刀,被卿华恩双脚死死地踩在地上,与五个傀儡僵持片刻。

    刚刚丢掉的油灯点燃了旁边的干草,透过火光突然发现不远之处沙丘异常,竟有一东西在地下穿梭,无奈右手夹刀,左手对掌。双脚踩住四把长刀,分身乏术,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手脚来应付余勇的真身。只见那地下穿梭之物,越来越近,距离身前不过尺许,突然从地中钻出。余勇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卿华恩的胸前,卿华恩面色苍白,半天不说话。

    余勇见状,仰天嚎啕大哭:“老师,弟子终于为你报仇了,今天我要用他的头颅来祭奠你的亡灵。”

    余勇想撤回右掌拔出*砍下卿华恩的头颅,不料手刚一离开卿华恩的身体,前后左右上的五个傀儡顿时四肢横飞,身首异处。吓得余勇急忙后退一大步,双手紧紧握住*,以为卿华恩是使了什么妖法。

    卿华恩道:“怎么东瀛鬼子都是一个德行?不知道我这斗转星移的功夫是影分身之术的克星吗?当年山下伊贺子偏要和我师父比试,最后落败,为了保住他东瀛第一忍者的威名当众剖腹自尽,怎么就变成了我师父杀了你师父!”

    余勇道:“放你妈的臭狗屁,我师父会败给你师父?”

    卿华恩道:“呵呵,念你是潇盟主的人,我不和你计较,我师父如今已经不在人间,如果你非要找他报仇,我可以考虑送你去见他!”

    余勇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挠着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和你杀了伯仁有什么区别?”

    卿华恩发现了有人在夜空窥视,除了长有双翅的逍遥尊者,其他人不可能在夜空中停驻如此之长的时间,余勇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也是潇湘子的人,倘若今夜将他杀了,潇湘子怪罪下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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