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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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西域诸国失去了北风妖魔的压迫,纷纷蠢蠢欲动,想要掀起战争。大汉的将军镇压了塔们,西域诸国纷纷成为大汉的附属国。
贵霜翕侯因为支持伊都布尔汉打败北风妖魔,在月氏人内的威望大涨,最终取代了月氏王,统一了月氏,建立了贵霜帝国。”
第82章 伊都布尔汉 下()
“西域迎来了短暂的平静,各国人民都为了北风妖魔的退却庆祝,伊都布尔汉成了草原的英雄,诗人为他写了许多诗篇,所有新写的歌都在赞颂塔的英勇,孩子中最厉害的才有资格扮演伊都布尔汉,其余的人只能扮演刺客或者北风妖魔。北风妖魔无法再掀起黑风暴,草原上的人们再也不怕塔们了。
可是伊都布尔汉犹如鬼神一般的术法,让乌孙人非常忌惮。新任的乌孙王害怕月氏的威名,就听信了一个奸臣的意见,挑拨汉朝将军和伊都布尔汉的关系。塔对将军说,伊都布尔汉是草原的英雄,塔现在说一句话,草原上的人民就会云集响应”
唐三彩又冲了一碗茶汤,茶汤色作深绿,闻起来清香无比,装与满天星目茶碗之中,碗中星目,恰似星星在夜空之中,若隐若现。
她笑道:“小郎君深通我汉学嘛,‘云集响应’出于太史公所撰之史记,说的正是陈涉吴广揭竿而起,天下莫不遵从的事情,用在伊都布尔汉身上,恰到好处。”
阿里巴巴羞赧地笑了,接着说道:“这个奸臣说: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收归将军所用,就一定要杀掉塔。伊都布尔汉是月氏人,月氏的贵霜帝国凭借塔的威名上位,难保贵霜帝国日后将伊都布尔汉招去封做将军。贵霜帝国身在葱岭之外,大汉朝鞭长莫及,若是用兵去打,必然损耗甚巨。因此若要贵霜帝国不能坐大,就必须要争取伊都布尔汉,如果塔不归顺大汉朝,就一定要杀掉塔。
因此将军派使者去找伊都布尔汉,劝说塔到都护府中任职。伊都布尔汉却说自己从小是个奴隶,好不容易逃跑做了自由人,不愿意再受拘束。如今也杀了许多北风妖魔报仇,人生再也没有遗憾了,所以哪里也不愿意去,只愿意在沙漠中做一个游侠。
将军见塔无意归顺,心想留着塔终究是个祸害,就派刺客去暗杀塔。
这些刺客正是当时与伊都布尔汉一起刺杀北风君主的人,塔们感于伊都布尔汉当年的救命之恩,便把将军要刺杀塔的事情告诉了塔,并且发誓与塔同进同退。伊都布尔汉看见昔日的盟友却拔刀相向,不由得心灰意冷,便将伊都坎的人们都遣散了,带着一批亲信,转入深山之中修行。
过了许久,大汉的将军已经换了人,贵霜帝国到底强大不强大,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伊都布尔汉根本没有影响。贵霜帝国横扫了整个西域,而伊都布尔汉已经渐渐像个传说,大家都不知道塔是不是还活着。”
“后来呢?”
“后来”阿里巴巴苦苦思索,忽然灵光一闪,高兴地说道:“后来,故事里说当年的刺客女首领与伊都布尔汉结婚了。”
唐三彩莞尔一笑,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便道:“自古故事里英雄美人,是颠不破的桥段,人人都知道俗,可是人人都爱看。”
阿里巴巴摇摇头道:“英雄窝不爱,我爱美人。今天能见到泥,窝实在太高兴了。不过我要回家了,不然窝的太太们要找我的麻烦”
唐三彩心里惊讶不已,不愧是有钱的波斯胡,居然有太太“们”。因此她也不多加阻拦,便起身送他出去。正好碰上柳三娘子在外招呼客人,一见阿里巴巴走了,她心里怎叫一个疼字了得,一边笑脸相送,一边絮叨唐三彩:“下次这种客人,留一会儿是一会儿,留着吃个晚饭也好啊”
唐三彩哂道:“吃晚饭便要宵禁了,他今晚不得住在此处?柳妈妈真是”
柳三娘子横眉竖目:“柳妈妈怎么了?”
唐三彩笑道:“没怎么没怎么,自然是冰雪聪明,智计无双了。”
柳妈妈思索道:“不过啊,他这几个月每旬都要来一次,就是要求见你,这回见到了,一定还得多来几次。你们两个说什么了?他可喜欢你的曲子?”
唐三彩答道:“我二人不过是喝喝茶,聊一聊西域风物罢了。并未弹琴。柳小娘子不必担心哟。”
柳三娘子叫她叫小了整整一辈,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啐道:“你整天和那些臭男人一般,学得没个正经。”
“咦,小娘子岂可这么说?那些男人来见我之前恨不得焚香沐浴,弄得香喷喷地像朵花,半点也不臭。”
“去去去,回屋去,别和我一个老太婆调笑了。”
唐三彩笑道:“是是是,小娘子明天见,小娘子不见不散啊,万万不可叫我独自在楼下喝西北风,伤了我的心。”
回屋之后,苦儿表示:“姑娘,我都看到了,你怎么能好意思说我的?我觉得我调戏柳妈妈的手段远不及你十之一二。”
“这个嘛,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自然也要比你厉害那么一点点。”唐三彩嘴角挂着笑容,看见谁都调戏两句。黄儿看不过眼,瞥了她一眼,问道:“姑娘,那波斯胡不错?”
唐三彩问道:“咦?何以这么说?”
黄儿道:“姑娘笑得嘴都合不拢,那还不是因为见到了漂亮小郎君么?”
唐三彩抿嘴不答。
苦儿这时接话告状道:“黄儿你可有所不知。在始州时,姑娘常常就抱着一把小刀发呆。我看那小刀便是波斯舶来品,说不定姑娘变心就是因为这波斯胡,说不定二人老早就私下里见过,只有我二人被蒙在鼓里。”
唐三彩见苦儿气鼓鼓仿佛真的有这种事一般,心里都要乐炸了,恨不得喊“大猪小猪出来看笑话”,然后趴在地上笑个痛快。
不过唐三彩是个知书达理性格开朗大方大度的好女子,所以她彼时只好抿嘴浅笑,就是不说话。
苦儿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已然当了真,这时气鼓鼓地像是个包子,黄儿只得暂时放过坏姑娘,改为安慰苦儿。
可她又禁不住想起了大猪小猪呀,手指尖便伸入怀中,轻轻触着那镂空的柄,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黄儿苦儿闹了一会儿便不闹了,苦儿见她一直发愣,不由得伸手在她面前晃晃,疑惑地问,“姑娘?西北有高楼?”
唐三彩一下回过神来,答道:“无错,风中有歌子。”
苦儿气鼓鼓道:“姑娘果然是害了相思。”
第83章 伊都坎()
传说大漠之西流传着一种秘术,可以凭空在沙漠中变出食物和水,也可以瞬间就到达远处的王城都市。但这不传秘术都掌握在法力高深的法王手中,若无特殊机缘,平常人想学可是难如登天。
这些法力高深的法王,就如阿里巴巴所说,在一个名叫伊都坎的地方生活着。
伊都坎又在什么地方?常人传闻道:喀喇昆仑有一万八千八百个山脚,有的遍布冰川风雪,有的全是陡峭断崖,有的却是四季如春,生机盎然。伊都坎就在这一万八千七百九十九个山谷之中,但是具体在哪里,却又没一个人能说出来。
但伊都坎到底存不存在呢?上官曾经千里追杀昝维,追到了玉门关外,但是昝维无良,将她甩在了大漠深处,彼时风暴四起,上官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消失了十一天,生死未卜之际,她又自己走了回来。
此后江湖上传言,她遇到了一个神秘的法王,用法术变出了水和食物,救活了她。但是上官自己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并未确认,却也没有否认。此事是真是假,江湖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江湖传言,可信度又有多少,那便是见仁见智了。
上官一睁眼,心道坏了我眼睛瞎了。她自小目力极好,在黑暗中也能见物。因为她有此异能,每次潜入任务上官越都会派她去执行。
此时连她都看不见,那还不是瞎了?
周围一片漆黑,她反倒沉下心来,轻轻唤道:“楚兄?”
不料昝师父的声音,却有另一把陌生的女音回答道:“你就是那几个汉人之一?”
这女声颇为清脆,却透着暮沉沉的沧桑,汉话并不特别标准,有一种奇特的生硬。
“前辈敢问前辈,这里是哪里?”
那女声反问道:“这倒奇了,你们不知此处是何处,却为何要来此处?”
上官想了一想措辞,便答道:“我们只顾着逃命,没头苍蝇似地,不知怎地就闯到了这里来。”
不料那女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不知怎地就闯到了这里来?”
上官非常尴尬,心想这女子真是压迫感十足,就算在黑暗之中,光是笑声也如此震慑心神,叫人没来由有一种和盘托出的冲动,当下也只得讪笑道:“晚辈真的不知道。”
说完便暗自思量:这地方不见天日,该不会是个监狱吧?这女子如此奇怪,该不会是来逼供的吧,我在暗她在明,这可非常不好。
不料那女子并不讲话,只有微弱的呼吸还说明她并没有走,上官只好鼓起勇气问道:“前辈你可知我的同伴关在何处?”
“同伴么,便在左近,你不必操心,她们都还活着。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到这里的?”
“这我与同伴在蜀中游荡,巧遇一女子,卷入了一件麻烦事里。我三人逃命的时候,那女子不知用了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一下就到了别的地方。至于到了哪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到这,我一概不知。当时情况危急,我三人慌不择路,想来她也不甚了解,或是走错了也未可知。”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罢了,老朽也不为难你,等老朽弄清楚了,我们也不会多为难你们。”
女子说完便走了,空留脚步声在这黑黢黢的地方回荡。听起来这里似乎是很多间空荡荡的石室。墙壁触手冰凉,像是在地底。
上官眼睛看不见,无法打发时间,浑身酸痛之下,呆坐在那里简直度日如年,只好想些美好的事情消磨时光,诸如和越大爷越二爷打坏人,诸如和一群江湖侠少一起打坏人,诸如自己打坏人。从她的品味来看,上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只是,不知道昝师父此时此刻是不是在附近,是不是醒过来。
她呆着闲得慌,就到处摸。地上尚算干净,摸到几处泥脚印,嗅之则充满了草味,大概是有人把她们抬进来的时候留下的。屋里只有一张榻,堆在墙角。上面一床薄薄的被子,嗅起来有一股太阳的味道,想是刚晒好不久。这意味着这里并不是一间专业囚室。墙上凹凹凸凸有些古怪,却因为看不清楚只得作罢。
她又低呼两声:“纪师父?纪师父?”
仍是无人应答,她只得作罢,转而研究起墙上奇怪的花纹来。
说来也奇怪,那墙上的花纹,有的凹下去,有的凸出来,而花纹繁复精细,更奇怪的是,有的你按下去,另外一处隔着老远的地方,就会自己弹起来。
上官本为了打发时间,在摆弄这些东西,蓦地灵光一闪,暗自忖道:这不知是什么精巧机关,或许能打开一扇门也未可知。她此番便将耳朵贴在墙上,静静听动静,心里还不安分地想着:“反正我都成瞎子了,要从现在开始练习听觉和触觉”。
她听力本好,能听出骰子的点数,自然能听出墙里的机巧。
墙中却没什么机巧可言,机关按下便是沙子沙沙的声音,沙子流尽,墙中机关就缓缓掉个头。她微觉奇怪,这机关头重脚轻,像是有外力在控制,可是贴墙听去,周围再无它种声音。
她又摸那壁画,渐渐能勾勒出一幅画面,画中两老翁与一少年,老翁均偏头看着少年,少年指着面前摆着大大小小三个罐篓,正与二老翁不知说什么。
罐子的排列非常奇怪,大罐子在上,小罐子在下,几乎互不遮挡,与画中近大远小的风格迥然不同。
机关芯却正在这罐之后,机括也在罐之上,莫非这画有什么故事不成?
她又细细静听,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灵光一闪,蓦地意识到,罐中的沙,可不是要分沙么?这画
莫非讲的是
中华泱泱两千年,能人辈出,英雄迭起,其中有一人叫韩信,封淮阴侯,乃是千古流芳的兵家巨擘。只可惜会做事多过会做人,最终逃不过兔死狗烹的命运。人人都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其实淮阴侯此人聪明睿智,细微巧妙,传说颇多,乡野间便流传着韩信走马分油的故事。
传有两老翁卖油,卖得恰剩一篓十斤,两人便要平分了回家,彼时手边只有一葫芦可装三斤,一罐可装七斤,一篓油十斤重,如何能平分两份?二人争执